《蔚蓝色的天空下》薛衿

46、蔚蓝色的天空下

　　仁醒来的时候还觉得腰酸背疼的，浑身柔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然后昨夜的记忆仿佛又回来了，仁睁大眼睛，一下子坐起来，狂乱的揉着自己凌乱的头发——这下子可闯祸了！我……我……我，居然把p按倒了！
　　我不是来赔罪的吗？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呢？
　　想到昨夜p表现出来的痛楚，心口一下子提的老高：这下真的是无救了。
　　赤西因为自己鲁莽急色的举动而陷入了深深的懊悔。
　　啊，好不容易有点希望了，现在却变成这样了。
　　不过……他伸出手指，指尖还残留着p在自己身下颤抖的波动和肌肤的余味，他放入嘴里，轻轻吸吮，迷乱的一塌糊涂——原来p是那么诱人的啊，自己以前还没有发现呢。
　　他发现自己居然又有了反应，不由得异常烦恼：“臭赤西，不要发情了，p就要跑了，555”

　　起身打电话，电话不通。
　　这条街还叫不到的士。
　　他满头大汗的站在路口，心里有许多蚂蚁在爬来爬去。
　　然后，他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子经过。
　　那是阿优的车子，停在他家的院子里，自己见过。
　　他大呼小叫得冲上去：“阿优，你快点载我去找p啊！”
　　然后，阿优困惑而严肃的往外一看，蹙眉：“你也是个偶像啊，成和体统？”
　　仁才注意到，阿优西装革履，坐姿端正，车上还有若干地中海大叔怪异的看着他。
　　对于阿优的身份，此刻才有立体的认识。
　　仁被严肃的气场震住了，后退两步，赔笑道：“没事了，什么事情也没有。”
　　阿优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仁有点疑惑——那个司机大叔，脸颊上有颗痣，有点眼熟啊？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赤西硬着头皮来到山下家。
　　开门的是莉奈，她的表现十分冷淡：“啊，你是谁啊？我们好像不怎么熟？”
　　赤西十分尴尬，低声下气的说：“好莉奈，p在不在啊？”
　　莉奈发现赤西头发还有一簇没有伏贴，半竖在空中，样子十分滑稽，想到一向臭美的赤西也有这样不顾仪态慌慌张张跑出来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得意：“哼，你找我哥哥做什么啊？再伤一次他的心啊？”
　　仁哀怨的想：臭莉奈，我们走着瞧，虎落平阳被犬欺，今天，我忍。
　　于是哀求道：“不是不是，我怎么敢呢？莉奈你行行好，告诉我p在哪里啊？这次我要是还有别的心，绝对变成小p!”
　　奈莉扑哧笑了，然后认真的说：“仁，我哥哥曾经和我说过：‘如果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一百分，如果他犯错了，就是八十分，只要还及格，就还能在一起。’可是仁，你要是接着出这种状况，一定会不及格的。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那样的幸运，得到我们家哥哥的喜爱。你看看，城田君香车宝马，鲜花信用卡，都没有让哥哥喜欢上呢，你这个笨蛋，还是很幸运阿。”
　　没有想到一直都是小妹妹一般的莉奈说出了这样一番话，仁觉得有些意外，但是他也知道应该拿出点诚意才能把p追回来，于是挺起胸膛说：“我明白的，请相信我，我会保持在八十分的。说不定运气好，将来还会加分。”
　　莉奈小大人一般的点点头，勉为其难的说：“嗯，那就这样了。”转身要关门。
　　“唉！”仁的手飞快的伸出来，抵住了门，然后被夹到了，疼的龇牙咧嘴。
　　“做什么啊？”莉奈明知故问。
　　仁委屈的说：“p呢？”
　　莉奈嘿嘿而笑：“我差点忘记了呢，哥哥说：“莉奈，你也就这机会欺负一下仁了，所以要珍惜阿’，不过他也有吩咐我说，‘如果欺负够了，就把这个给他吧。’”
　　仁哭笑不得，但是却马上抓住了那个信封。
　　里面，是一张机票。
　　地点，夏威夷。

　　夏威夷的海浪，一波一波的，亲吻着海岸边上的岩石。
　　山下带着墨镜，露出肌肉，悠闲自得的躺在那里。
　　这段时间里，他总是在想，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仁呢？
　　太早经历了父母无日无夜的争吵和分开后老死不相往来的绝决，山下十分清楚那所谓的爱情一旦破裂之后能造成什么后果，所以他不是一个容易动情的人。
　　自己到底为什么爱上赤西呢？因为翻遍了自己的记忆都认为，赤西对感情是懵懂的，是自己用不可或缺的友情胁迫他接受了自己的感情。所以，仁没有勾引过他呀？
　　难道是因为坚定的决心比不上年轻的本能？总要找一个人爱上，人才能活的生动。
　　躺在这里好久好久，好像度过了几个天黑，看见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晨曦穿头云霞进入他眼帘的那一瞬，他突然明白了，然后不可抑制的笑起来。
　　只是因为一个细节。
　　去乘船的时候，自己趴在船栏上，吐的昏天暗地的，好像连整个胃都要倒转了。然后，他看见身边的一双脚，死死的钉在船板上。一抬头，就发现赤西憋红了脸，双手握拳，稳如泰山的扎着马步。
　　明知道自己力量微小，却愿意倾尽所有，让船少晃动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山下的痛苦就会少一点点。那么朴素的念头，近乎直白，它甚至是毫无用处的。但是山下冰封的心就在那一刻被完全浸染，成为初春融化的溪流，涓涓得冒出了暖意。
　　于是，他爱上了那双脚的主人。
　　赤西的一切在山下看来都弥足珍贵，并不是因为赤西是最美丽的人，而是因为他是进驻到山下心里长久落户的人。他摇曳生姿、声线华丽，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的性感，都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那年夏天，去往夏威夷的油轮，载着山下智久到达了生命的彼岸。

　　经年之前的往事，如今想起来，带着雾里看花的遥远，但在精神上，仿佛又异常的临近。
　　所以，当赤西仁修长的脚轻轻踩着沙子，秉吸着来到他身边时，他马上就察觉了。
　　良久，都不见对方说话，只有若有若无的呼吸在身边抽动，带着一点心虚和慌乱。
　　山下淡淡微笑了：“仁，你看，天色好美。”
　　清澈的天空，白色的云彩，急速飞掠而过的海鸟……一切都不如山下那样的一句话美丽。
　　赤西身子微微一震，眼睛迅速濡湿了。然后他咬了咬牙，沉默着走过去，怯怯的环抱住了山下单薄的肩。
　　蔚蓝色的天空下，山下嘴角含着一抹笑意，安然的闭上眼睛。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