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沸点》孤轩

20、第二十章——阴影

　　那黑影渐渐凝聚成型，竟然是一个个手持兵刃的骷髅，数一数，赫然有二十多只。
　　“这是秘术，用来唤醒在地狱中沉睡的武士！你们二打一，那我就二十一打二，对你们这种等级的人来说，应该很容易应付吧。”那少女说着，地下沉默着的骷髅武士突然发狂，朝着二人扑了上去。
　　战局呈现出压倒性的逆转，但只是很短的一瞬间，少女维持法力似乎很吃力，不一会，所有的骷髅都消失掉了。
　　但是，茶发的少女分明看见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她，怎么了吗？
　　可是那种恐惧是一霎那的，霎那之后，一切都恢复正常。巨大的镰刀直劈而下，穿过层层冰龙，直劈而下，就在即将接触那冰下的少年时，她忽然停住了。
　　想起了曾经夕阳下看过的樱花；
　　想起了曾经风雪里的嬉笑怒骂；
　　想起了曾经一起扮鬼把邻家的娃娃吓得高烧不退；
　　想起了曾经一起偷西瓜被打得没办法回家……
　　她犹豫了，他却没有……长刀贯穿她的腹部，鲜血一点点落下，好似一朵朵扭曲的梅花……但是她没有倒下，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什么支撑着一样，她忍受着腹部的剧痛，斩落下去，冰花散尽……
　　少年的身上，也多了数道伤痕。天边，一团火焰升起。
　　“不断从天而降的太阳鬃毛，让薄冰留下的足迹都逐渐消失。不要害怕遭到欺骗，因为这世界就建筑在欺骗之上。”少年喃喃自语，丝丝的盯着面前的少女。他已经让她难过了……现在，连这个人也要抛弃自己吗？
　　突然觉得很痛，好像意识都消失了一般，突然只是单纯的感到很痛，痛到连呼吸都困难，就像被冰封住一般，寒冷，第一次感到这种寒冷，超越一切的绝对的寒冷……
　　他愤怒的跳起，在空中划过一个诡异的弧度，抵上了少女的镰刀，狠狠的压制住她。一道火焰贯穿而过，血迹，溅了他一脸……
　　少女的身后，茶发的女子一脸漠然，手中的刀毫不留情的，再一次从她的腹部贯穿……那种痛苦，比严寒酷暑更深的痛苦，比背叛别离更深的痛苦……慢慢在女子的心中凝注。刀被抽了出来，三个人各自散开，少女掩着自己的腹部，看了看自己的伤口，缓缓地抽出右边插着的白色的刀，狠狠的朝那里刺了下去。
　　只那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怔住了，在一次怔住了。
　　因为在他们的面前，那腹部空洞的伤口，竟然一点一点生生被冰封……
　　“你要做什么！雪！“茶发的女子吼道，可是在她面的少女却没有理睬她，只是那么倔强的，把刀插入自己的身体，然后冰封伤口，再拔出来。整个过程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彷徨。而同样的，那个少年没有一丝的顾忌，再此举刀，冰龙呼啸而来，细碎的雾气遮掩住了她的神情。
　　如果可以，真想看看她是微笑，还是哭泣……
　　长刀飞出他的手，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他的手腕上，有被刀划过的伤痕，还有细碎的冰渣，和一点点少女的血迹。少女左手握刀，朝他手腕上斩去，力道均匀，只是让他放下手中的刀而已。
　　她的右手，还握着刀，离他只有半寸……
　　但她没有出手。
　　缓缓放下的刀刃，落在地上的刀刃，轻轻回鞘的刀刃，三个响声，代表着一场战斗的结束，有一个不知是悲哀还是欢乐的旅程即将开始。
　　“不能再一味忍受下去了，像要说什么就大声地说，黄昏十分，在回家的车站旁，对自己失落的背影说byebyebye，让我们看看你拼搏的背影；虽然在梦中向往着的世界，是和平安宁的平凡生活，但是现在每天都充满着变故，那样动荡的日子往往令人陷入懊悔，遭遇挫折仍要继续向前，浑身泥泞仍然百折不挠。
　　就算跌倒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仍会用笑容为你送行，让乘上汽车渐渐远去的你，看见窗外那小小的微笑。你就是我心中的依靠……
　　虽然尽力像要保持笑容，可为了守护到底，有时也无能为力，是的，谎言与掩饰，绝对没有意义，愿爱你所有的一切，迫切的愿望让我坐立不安……”
　　这样的自己，在忍受什么呢？要说出什么呢？要告别什么呢？想为什么而拼搏呢？向往什么呢？为什么而微笑呢？还有，要守护什么呢？
　　什么也不明白，什么也不想明白……
　　但是为什么要想呢？这样，不是足够了吗？可以和朋友们好好的打架，可以畅快的想扁谁扁谁，可以做我自己，可以慢慢让自己陷于洪流中然后抽身世外，这样，不就足够了吗？
　　她掩去嘴角上残留的血迹，朝面前的两人笑了笑。
　　远方，天已经泛出一丝鱼肚白，那么纯净、简单的颜色……
　　这，才是她所熟悉的天空啊！
　　“为什么放水？”远处的茶发女子走近，那复杂的神色，就是让蓝染那小子猜，恐怕也要猜个三两天吧。
　　我扶着冬狮郎，朝她苦笑。“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在活动。”我回答，“好久，没和人打过架了，本领都有些生疏了。”
　　我见他们不插话，便也毫不客气的说下去：“蓝染已经准备好了，可你们这边的战力极低，最好小心一些吧，哦，对了，麻烦帮我问候一下阳、恋次他们。”
　　“说什么都不会回来吗？”冬狮郎突然发问，他显然是没有这个力气和我说话的，一瞬间，又倒了下去，我赶紧托住他。
　　“谁知道呢……但是，有些感觉……我的状态，要被打破了的感觉。”我笑着说，紧接着，是沉默。“你知道不知道？”柚忽然问我，“前几天，和你在一起的白哉行踪不明了，现在整个尸魂界，都认定你是叛徒了。”
　　“叛徒？我什么时候为他们效过力呢？我只不过是，无聊透顶了而已。”语气一冷，但又迅速回转，“刚刚，你说白哉失踪了？”
　　“啊。”
　　“怎么会……几天前还和我在一起的……破面！”没错，和白哉分开的那天，明显是小葛他们进攻的时候。小葛……怎么会……
　　“我先走了，”我说道，“我弟弟，冬狮郎就拜托你了。”说完瞬步消失。
　　柚看了看远处少女的背影渐渐模糊，叹了口气，揽着身边的少年消失在黑暗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蓝染！”我面对着那张万年不变的笑脸，火冒三丈。
　　“有什么事吗？”
　　“你要干什么！白哉在哪里！”此言一出，他仍是笑着，却见他身边的银微微震了一下。
　　她，果然还是喜欢他啊……银发的少年叹息着，已经，没办法留住你了吗？小雪……
　　“啊，是这件事啊，安心吧，他现在没有生命危险，由于崩于异变，力量溃散，我们正打算用朽木队长的力量制止这一切。要知道，破面的生成需要崩玉，像你这样的人很少呢。”
　　“那么，白哉会死对吧。”我问道。
　　“噢，原来是担心，没关系的，破面的力量也能做到，等井上织姬来了，葛利姆乔的力量也会恢复了吧。”他笑着，一瞬间，我觉得他的笑容，有说不出的得意在里面……我，是不是上当了啊……
　　“人选就由你来决定吧，我给你四天时间。”他看了看身边的银，叹了口气，道，“银，你送她回房间吧。”
　　“是的是的，我知道了，蓝染大人。”他走过来，“走吧，小雪。”
　　“不用了，我自己会走。”说完，跑步离开了正殿。
　　“蓝染，卑鄙！”我对这房内的两人破吼道。
　　“我说，小雪，你也不用这么生气，被他摆了一道不是，当初就应该听我的，好好做你的皇后！”蓝衣少女笑了笑，说。
　　“小冰，你好意思说啊！”
　　“安静些，你们两个。”白衣少年不耐烦地说。“从他的话来看，他给了你三个选择，一是朽木白哉，二是葛利姆乔。”
　　“这只有两个啊？”蓝衣少女问道。
　　“不是的，还有公主自己。”他说道，“公主有两种力量，消失掉哪一个都不会死，而他们却一定会死……公主怎么看？想留下哪种力量呢？”
　　“无名……”我沉吟着，这么快被正中心事，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那个对我来说，都很重要啊。
　　“我走吧。”蓝衣少女不耐烦地说，“反正我样子也不好看，还是恶灵的力量，不如我消失，大家都好过。”一瞬间，我看到她的神色黯淡了下去。
　　“没关系……还有四天，我用这四天，来想个对策吧。我不会让你们消失的。”说罢，转身离去。
　　没错，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