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养父是康熙（清穿）》祭司乙

8、萧舞合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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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眼对上郭络罗•佩琳那双灿若星光却寒光尽现的眼睛，我丝毫不惧地迎了上去。

　　郭络罗•佩琳拉着太后的袖子，看似不经意开口赞道：“皇奶奶，这前明的服饰穿起来还真是好看耶！”

　　此言一出，空气中的温度骤降至冰点。而我，也绝对想象不到她竟然会仅仅出于嫉妒而对我下如此的狠招，我知道就凭她这一句在大清后宫里身穿前明服饰的罪状就可让我瞬间死无葬身之地。这会儿不仅太后脸色铁青，就连平日里慈祥的康熙似乎也已晴转多云，台下的臣子贝勒妃嫔们也都闭口禁言，生怕一点差池就殃及了自己。

　　“烟柳齐放参差舞，玉人和月折梅花。洛神下界祝龙诞，嫦娥亦来贺我朝。”饱读诗书的三阿哥不疾不徐地负手吟完这首诗，无意中暗示着我今晚的穿着只是借故扮嫦娥，并没有故意穿前朝服饰辱没大清的意思，还故意提了“祝”和“贺”的意思在里面，大大褒奖了我贺寿的诚意，意在让康熙念在此心不要责罚于我。一场危机无形之中就被他轻而易举所化解。

　　太后虽仍是一副怒隐不言的表情。康熙却已脸色微合。郭络罗佩琳只是一脸地气急败坏。

　　我还未及向三阿哥投去感激的一瞥，台下就有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粗声嚷嚷着：“刚才一曲太快了!我们根本都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强烈要求将敦煌舞蹈再表演一次！皇阿玛，您认为呢？”

　　三阿哥扯了扯少年的衣袖，低声道：“十弟，别胡闹！”

　　康熙却看向我，似在征询我的意思。我旨在彻底平息这场危机暗涌，自是欣然接受，朝康熙福了福身，眼望台下寻找刚才被我在空中抛掉的翠玉萧。

　　“可是在找寻此物？”

　　出声的是一俊朗少年，约莫十七八岁年纪，身穿浅蓝吉服，站得离康熙很远，相貌看不大真切，但手中晃荡的正是我的玉萧。

　　“嗯。”我远远朝他点点头。

　　“那你只管舞吧，在下略通音律，刚才那曲旋律很优美，我已熟记于心，我来替你伴奏。”说罢已是自顾自地吹起萧来。

　　我听他吹了一句，音准且别有一股凄切的哀怨，心道这少年对音律倒是颇有造诣，遂忘情地跟随乐曲舞动起来。霎时间云翠珠绕，香氛满盈，满台满眼都只能看到一个幽灵似的白影在飘逸，敦煌舞蹈将我的柔媚尽情展现在众人眼前。随着萧声的终了，舞蹈也进入尾声，最后一个动作以飞天逐月式结束，身后轻柔的衣襟似舞倦了的蝴蝶般坠落于地，而萧声也刚好在这刻嘎然而止。一切配合得天衣无缝，竟好似事先排演过一般默契。

　　“老十三，你这萧可是吹得真不错！嗯，李德全，着人赏十三阿哥宫里一席满汉全席。”康熙赞许地笑着，又看向我：“嘻雪丫头，朕这么多年来只承认你一人之舞艺冠绝六宫啊！说吧，你想要什么？朕全部都答应你！”

　　我略一思索，福下身答道：“儿臣想向皇阿玛讨个旨，儿臣素来喜欢设计裁剪稀奇古怪的服饰，万一将来嚇到各宫娘娘就不好了，所以想先请皇阿玛下一道赦儿臣胡穿衣服无罪的圣旨，以保万一。”

　　“哈哈哈这算什么讨赏啊？朕的格格里就数嘻雪丫头鬼主意多！行了，朕答应你，以后在宫里头不论做何装扮，均免罪责。”康熙说完又与众妃嫔拊掌笑了一回，就同贵妃钮祜禄氏、宜妃郭络罗氏、惠妃纳喇氏、荣妃马佳氏以及静嫔、平嫔等一干人相互饮酒去了。

　　我本不愿破坏这合家欢的气氛，今日已是破例出头了一回，早就不想多待，便默默站起身往后台退去。

　　“叶赫那拉嘻雪，你给我站住！”

　　刚转入回廊，一声霸道又娇蛮的声音不期从脑后想起，我无奈回转身，正对住郭络罗佩琳气得脸色发青的小脸，头上团花发髻上斜插的白雀珠玉缨络也随着她的急促呼吸叮呤作响。

　　我静静地看着她，一点也不输气势，一副谁怕谁的模样。

　　“你！……”郭络罗佩琳气极了，抬手便往我右脸掴过去。

　　“佩琳，不得无礼！”只听一位二十三四岁气度风雅的男子从旁出言制止，他身后跟着两名年少几岁的少年，一个俊面阴沉，另一个英气孤傲。远处似乎还有几个人提步欲往这边来。

　　我眼前一晃，似乎又见到那双令我迷失心智的眸子，待想再搜寻确认，一愣神间来不及避让，右脸已然火辣辣地肿胀起来。思及自己在现代何曾受过这种羞辱，泪水浮出眼底，渐渐泛滥。

　　“疼吗？嘻雪妹妹，实在对不起，我替佩琳给你道歉！”风雅男子对我关切道，一面冷言呵斥郭络罗佩琳：“看你闯的祸！还不赶紧给和硕格格赔礼！”

　　郭络罗佩琳不以为然地撅起小嘴，跳上前扯住风雅男子的衣袖撒娇，道：“姐夫，姐夫你别生佩琳的气好吗？佩琳下次不敢了。”说完偷偷警告似的瞪了我一眼。见风雅男子无动于衷，便求救似的看着后面那两个少年。
　　“八哥，我看佩琳表妹下次是真的不敢再胡闹了，就原谅她了吧？”阴沉美少年开口道。

　　被他们叫做“八哥”的男子也不答话，走上前来，轻挪开我捂着脸的右手，抬起我的下巴，替我轻轻地吹着红肿之处，柔声问：“还疼吗？这样会好些吧？”我含泪朝他感激地点了点头。

　　郭络罗佩琳见状跺了跺脚，气得将脸扭过一边不看我们。而后面本该要走上前来的一阵脚步也停滞在那里，不再前行。

　　“八哥“又替我吹了一会儿，孤傲少年也站不住了，道：“八哥，咱们该走了！那边秦大人还等着呢？”

　　“八哥”这才放开我，“我晚点派人送药去你屋里！早点歇息。”说罢转身而去。郭络罗佩琳气鼓鼓瞪着我，被阴沉少年拖着尾随离去。

　　而我冷眼看，仿佛这一切都不关己似的，木然地趁着月色随心而走入回廊深处。

　　太液池边。明月高挂，可惜是月缺思团圆，想起另一个世界的温迪还有一干可爱逗趣的同事们，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还好吗？眼底升起一阵似被丝带紧束的酸胀。夜风袭来，树影横斜，清波泛皱，薄纱微寒。抬眼望月，忽然有种拜祭的冲动，神佛寄哀思，想当初在现代老娘还是弘法寺主持本焕大师的俗家弟子，很久没有对佛膜拜了，就今晚吧，当空而祭。于是双膝跪地，双手交叉置于额前，叩地而起，三次之后双掌合十，口中默念祝福语。

　　待我祈福完毕，忽闻身旁一股浓郁的酒香。早前那个吹箫伴奏的少年正悠然不羁地坐我旁边，大口大口地喝着手中的酒，就像完全没有我的存在。

作者有话说

　　从春节到现在，让各位久等了，非常抱歉！尤其是丫丫，某乙觉得很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