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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十五章、暂别 ...
看到绿衣女子怔愣地看着自己,眸中三分惊讶七分赞叹,玄熙本能地微微一笑,就要下楼,却不料这人不禁意地侧身半步,恰巧挡住了她的去路。
玄熙淡淡瞥过一眼,不动声色,只见绿衣女子对着自己温雅一笑,提起裙摆跪了下去。
“晏白拜见六殿下!” 晏白,镇国夫人晏之墨长孙女的长女,晏家的曾长孙女,算下来,还是她的表姐。玄熙微微错愕,没想到在这里竟然遇到了晏家人,还未有所反应,楼道上一个年轻女子已经喊了起来。
女子面上带笑,一身儒裙虽然老旧,却是干净齐整,难得的是她所透出的气质,在身周俱是清贵的陪衬下,一身素裙不显拘谨寒酸,反有股淡然从容的味道。
玄熙淡淡一笑,这人竟是当年被赵皎董湘碧拦住车架时,曾有一面之缘的书生江霁江子喻,没想到三年后气质变得内敛多了,只是不知她怎么会与晏白混在一起。
江霁看到晏白跪在一陌生女子跟前,身形蓦然顿住,能让这位未来的镇国夫人行如此大礼的人,数遍京城里的达官贵人还真没几个,此时再看玄熙样貌打扮,心里了然,上前几步,跪拜。
一品居的客人们也是京里见过世面的人,此时看到这一番阵战,心里也是一惊,虽然这位晏小姐行事低调,但谁到知晓她是梧桐巷那位老贵人的曾孙女,眼前这一幕,着实古怪,不知那一身水色裙袍的女子是何般了不得的身份。
见自己瞬息间就成了聚光灯,玄熙苦笑一声,不知这晏白打的什么主意,当年避而不见,今儿到是这么积极,逼得她摆出身份。
心思一转,她开口笑道:“我说小白表姐,我虽然不是微服出访,但也不想弄得人尽皆知啊,你往这一跪,岂不是坏了大家兴致。”说完后,还不忘叹了口气。
晏白一呆,这种亲昵的语气,就像是相处多年的姐妹般。她咽下疑惑,苦笑一声:“殿下这话真是冤枉我了,我若有冒犯殿下之处,被家里长辈知道了,少不了一顿板子,岂不是比坏了兴致更惨。”
玄熙心里一乐,这晏白到是个有趣的人。
江霁心里也是疑惑,想着这两人虽有表姐妹的名头,却是不曾见过面的,怎么今儿第一次对话便是如此的随意。
“两位请起。”上前亲自搀了两人起身,玄熙侧头对江霁微微一笑:“江姑娘,三年不见了。”
不仅江霁,连晏白也是面上惊异。
长宁淡淡扫过江霁一眼,默不作声。
“三年前,长街之上,我曾借过你的纸笔写过几张方子。”玄熙轻声笑道,看着她脸色蓦然一变,不由叹道:“姑娘仗义相助,玄熙深感佩服,也不知那孩子的腿好了没有。”
晏白听得一头雾水,看着江霁面色由惊转喜,慌忙起身向玄熙深揖到底,说道:“子喻不知当时的女子就是殿下,失礼之处还望海涵,只是这相助之言真是折煞我了。至于那孩子,我曾遇到过几次,恢复的很好,没想到殿下还记得此事。”
玄熙面色尴尬,苦笑道:“见了姑娘才记起这事的。”
江霁见她性情自然,没有一般皇室中人故作亲和的虚伪之态,想到当年这人于众人环伺中的风姿,心下更是佩服。
晏白正听得满头雾水,忽然听到一楼传来一声男子的尖叫,然后是很多人的纷乱惊嚷的声音,跟着顾有信高大肥胖的身子顿时化作肉球从楼下艰难地滚了上来,扑通一声跪在玄熙面前:“小人斗胆,恳请六殿下救小人一命。”
听她说的如此严重,除了玄熙和长宁,其他三人皆是一惊。玄熙是知道这人身份的,南魏安插在夏侯尚京的间谍头子,哪里需要她救命了。
一番声泪俱下后,几人终于弄懂这位顾老板为何叫救命了。原来一位客人进店之前还是好的,用了一品居的饭食之后却是突然昏迷,面色乌黑。恰巧被来探查的同行看到,就说一品居故意下毒,蓄意谋杀之类云云......总之,那疑似中毒的客人躺在一边,其他人却为了‘谋杀’一词争论个不休。
世人皆知她学晓医术,顾有信此时来求她,倒也合理。救人如救火,玄熙向身旁两人点头示意,率先下楼。
一楼纷乱不休,看热闹的吵架的全都围在一起,那昏迷的客人正可怜的被圈在中间。玄熙眯起双眼,前世时也不是没见过同行之间相互攻歼的事件,眼前这幕枉顾人命的指责,更是下作。不理众人看到自己的惊异目光,在长宁的扫荡下,轻松闯进人群,地上昏迷的人的确是一脸的晦暗,嘴角甚至溢出一丝黑血。
玄熙伸出三指按在她右手腕寸关尺处,旋又拿过她的一只手继续诊脉,眼中惊色一现即隐,这人竟是男扮女装。
一品居的对头看她似模似样地诊脉,一副医家的架势,嚷道:“看这人模样,必是中毒了,这位客人又何必多此一举。”
“大胆!竟敢对六殿下无礼!”顾有信朝那人高喊一声,面上虽笑着,却是多了几分阴沉。
四周之人一听这话,面色惶惶然不敢做声,慌忙跪下,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晏白走到玄熙身边,施礼问道:“殿下,这人如何了?”
玄熙淡淡扫过众人一眼:“中毒已有七日,想来不可能是一品居所为,即便她曾于七日前来此用饭,也要有证据才行。”
众人哪敢出声反对,实在也没什么证据反对。
她从怀里取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一枚药丸,剥去蜡衣喂入昏迷女子口中:“她可有亲人朋友在此?”
顾有信恭声道:“回殿下,此人是独自一人来的。”
玄熙叹了一声,起身向晏白和江霁说道:“此人命悬一线,我将她暂时带回府里,或许可以救她一救。”
说话间,自有长宁去搬动那人。晏白温雅一笑:“殿下若有用得着晏白的地方,晏白定会全力以赴。”江霁亦是深施一礼,表明亦是此意。
没想到当年自己无意攀亲,如今晏家倒似有意结交了,果然世事无绝对啊......玄熙淡淡一笑,没说什么,在众人依旧怔愣的目光下,出了一品居的大门。
大街上响起哒哒哒的马蹄声,她抬头看了马上之人一眼,认出是一名熙卫。这名熙卫翻身下马,从怀里取出一封信,玄熙接过一看,面色一变。
“守慧,你驾车带这人回府,我给她服了一粒回魂丹,应该能撑两个时辰。长宁,你随我来。”话末,她一把拉过刚才那名熙卫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也不管以自己的病体在街上纵马是如何令人震惊的事,一夹马腹,向城外方向奔去。
长宁随后而至。
寒风带雪呼啸而过,刮的脸生疼,玄熙却是毫不在意,眼中沉着一抹焦急。不知承阳为了何事,竟是匆匆而别,没有时间与她当面道别。看信上字迹犹有笔墨清香,想来他并未走远,不知此刻能否赶得上。
两匹马穿街而过的马蹄声彻街长鸣,行人纷纷侧目,却只能看到两袭黑色的影子呼啸而过,速度极快。
出了城门,一路急赶,终于在离城不远处的一间小客栈外看到了正欲离开的聂承阳。他身旁还有一名女子,身穿青衣,头戴斗笠,看不出面貌年纪。
听到马蹄声,聂承阳回头看到玄熙,长袖中的手悄然握紧,眼里满是笑意。
“我在前面等你。”青衣人叹息一声,拍马上前。
玄熙奔至近处,轻巧跃下,急行几步到聂承阳身前,面色虽有些淡红,呼吸却是平稳:“什么大事竟让你走的这么匆忙?”
“再过半月就是师傅的忌日,我早该动身了。”聂承阳看玄熙发上身上皆是一片雪色,伸手帮她拍去肩上的积雪,笑道:“我已经留信给你,你何必赶来相送,都快成雪人了。”动作自然随意,毫无扭捏之态。
玄熙也是一派自然,苦笑道:“前几日也没听你说要走,至少应该打声招呼吧。”
聂承阳静静看着她,无奈一叹:“我师姑来了。”话末见她往四周猛打量的神色,不由好笑道:“她在前面等我。”
玄熙知道柳青衣一直想从承阳口中知晓自己同乡葬在何处,这次搞不好他就是被抓回去的,摇了摇头,这种事自己这个外人也无法说什么。看他一身单薄,沉默解下身上的锦袭交到他手中,想了想,从怀里把所有的瓶瓶罐罐全掏了出来,又取下腰间的一块黑玉坠饰,其中镶着一粒南海珍珠,世所罕见。
将这些一股脑全塞到他怀里:“瓶底贴有标签,我就不多说明了。这坠饰我带在身边很多年了,你若有事,只要将它悬在腰间,自会有人来帮你。”
聂承阳被怀里的一堆物什吓了一跳,险些摔下那些小瓷瓶,不由扫了玄熙瘦削的身板一眼,难以理解这人是如何将这些东西揣在身上的。
“千里相送终须一别,不过你知道我这人一向很懒,此刻也有人正等着我去救命,所以就不送你了。”玄熙顿了顿,尴尬地笑了笑:“当然,我不想见你师姑也是一个理由。”
聂承阳挑眉,嘴角有些揶揄地翘起。
玄熙大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种怪物,还是不见的好。”随后正色道:“你待我向她谢谢三年前的救命之恩。”
“你最好不要让我跟她挑明当年的事。”聂承阳看着前方,玄熙曾向他详细描述了当年的那场巷战,所以很清楚那隐在暗处的高手就是自己那位师姑。他轻笑一声:“她既然不想让你知道,你就装作不知道吧,否则搞不好她即刻便会来找你。”
玄熙一惊,聂承阳继续笑,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师姑行事无章法可言,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所以......”未尽之意自然是让玄熙暂时不要道谢的好。
“罢罢罢!”玄熙两手一摊:“现在该说什么青山依旧绿水长流后会有期,不过想来都是废话,你若来京城,别忘了找我这个朋友就好。”
“我若不来呢?”聂承阳略略偏头,挑眉看她如何。
玄熙抚上下巴,想了想道:“写信的话来回估计也得一两个月,这时代的邮政还真是慢的要命,我也不太可能经常出京。”她看着他,忽然笑道:“你不来,我去不了,莫非就不是朋友了?只要活着,便有相见之日。”
聂承阳轻笑一声,将怀里的东西放在马鞍上的布袋里,只是将那枚坠饰揣进怀里。玄熙抽出锦袭亲手帮他系上,笑道:“哎呀呀,我这个姐姐很关心弟弟吧。”
某人身子一顿,却没有反对她的关切,一双明眸瞪着她:“我比你大!”
“哦,那我像你妹好了。”
某人无奈,叹道:“我要是做你兄长,估计会被别人的口水淹死。”
玄熙系好带子,啧啧嘴:“莫非被我同化了,你说话越来越像我了。”
“我这是近墨者黑。”
她也没反驳,只是笑道:“你今年十八了吧,男子在这个年大多纪已经成亲,你若是哪天嫁人了,可别忘了通知我,即便下刀雨箭雨什么的,我也会赶去参加。”随后皱了皱眉,说道:“到时候顺便跟你未来妻主联络联络感情,省得她误会咱俩的友谊,若是休了你岂不是玩大发了,啧啧......”
聂承阳顿时哭笑不得,继续瞪她,瞪得一双明眸冒出火来:“我为何要嫁人!”
感觉杀气铺面而来,玄熙赶忙退后两步,避免焚身之苦,上下打量聂承阳几眼,点头赞许道:“看来你也是一个独身主义者,这年头少见哪!”
“也是?”聂承阳喃喃着,静静看着玄熙;“你为何如此?”
“知我者,承阳也。”玄熙笑叹一声,心想自己要是嫁个抹胭脂水粉的家伙,那还不如单身的好。看着远方的一片白茫茫,嘴上却是说道:“我估计是要英年早逝的,何苦让未来夫君守寡。再者,我这人宁缺毋滥,未来的日子少不了奔波,哪有时间理这事啊。”
“你是皇女,陛下指婚,你能如何。”聂承阳也随她看着远处,淡淡开口。
“逃婚吧。”玄熙很不负责任地说道。
“哈哈哈......”聂承阳大笑出声,觉得这人有时的想法还真不是一般的荒唐和大胆。
“让你师姑等总是不好,我先走一步。”玄熙在翻身上马,向他拱手致意,就要离开。
聂承阳看她将锦袭给了自己,一身水色裙袍几乎融在一片白茫茫中,心里一滞,上前几步,轻声道:“你身子不好,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是啊。”玄熙长笑一声,不再多话,驰马而去。
直到她的身影尽没于地平线,聂承阳才翻身上马,御马赶路,途中不由轻按着怀里的坠饰,一声轻笑,快马加鞭疾驰而去。
不远处,柳青衣看见师侄身上多了一袭锦袭,也没多问。
聂承阳却是开口道:“师姑何苦执着,师傅他老人家喜欢无拘无束,不想沾染这世间的任何事。”
“遥儿竟是不想见我么?”此时的柳青衣浑不似当年在晏府门前,同另一名灰衣女子说话的嬉笑模样,表情掩在斗笠下,声音里却透出几丝苦涩和无奈。
“师傅最不喜别人喊他‘遥儿’的。”
她转头看着师侄,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笑了起来:“他当年改名‘逍遥’,便是不喜世间对男儿的束缚,逃了与我的婚约,叛离青衣门,甚至不惜与喻太容那疯婆子动手,都只是想要‘无拘无束’这四个字。”
想到师傅年轻时的壮举,聂承阳也跟着笑,他这师傅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被人逼婚,几十年来,为了避开师姑跟喻太容,简直跟逃亡没两样了。
“让我见他一面。”柳青衣摘下斗笠,露出一张妖娆的面容,虽已是不惑的年纪,但依旧美得令人窒息。如果玄熙在此,一定会惊得合不拢嘴。柳青衣这张脸赫然就是醉忘居头牌思皈的那张脸,差别只是没有浓妆艳抹而已。
一看这张脸,聂承阳就想笑,当年师姑同师傅打赌输了,只能被迫教授思皈易容术,还留下一张同自己面貌一摸一样的面具。司皈的胆子也忒大,居然敢顶着这张脸在京城混了五年。他不由好笑地想到,以师姑的本事怎么可能输,不过是想讨师傅欢心罢了。
“他已经去了三年了啊......”柳青衣一双美目看着聂承阳,可惜聂承阳对这张连已经免疫,完全不被迷惑地摇了摇头,坚决表明自己的立场。
“你还真是像他,固执起来谁也没有办法。”
“师姑如此执着又何尝不是固执。”
“你尚年幼,心里也没什么人,自然不会懂的。”柳青衣闭上双眼,嘴角化开一丝苦涩。
没什么人么......他淡淡一笑,若是如那人所言,没什么人也好。
“你不要跟夏侯玄熙走的太近。”
聂承阳不解看着身旁之人。
“那人看似文弱,但将来搞不好也是个颠倒众生的角色,还有,她的身份太过麻烦,你将来若是嫁过去,岂不是要跟人共侍一妻!”
“您多虑了!”很无奈的声音,暗道颠倒众生的是你才对吧,当然,除了师傅这个例外。
“我多虑?”柳青衣黛眉一挑,看着他这身锦袭,哼哼两声,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咱姑侄俩走着瞧,看看究竟是谁多虑了。”
聂承阳扬眉一笑,却也没反驳。
“唉,小承阳啊,你小时候胖嘟嘟的多可爱,怎么越大越有女儿气了,不过,跟了你那师傅想不变成这样,难啊,想他当年可是指着满大街的男子骂人妖什么的,笑得我差点背过气去。你这副疏朗洒脱样,将来可怎么找妻家哦......”
聂承阳眼观鼻,鼻观心,决定不再理会此时跟老头子一样啰唆的师姑。
我把‘师姨’改‘师姑’了,柳青衣是承阳师傅的师姐,应该叫师姑才对。
想到‘回魂丹’,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名字,就暂时用这个顶着吧。
昨晚晋江抽的厉害,网页都打不开,所以今早晚更了,各位久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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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十五章、暂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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