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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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孩子们投身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生活中时，董相请辞的事很诡异的没有一点动静。董相内心并不愿意辞官，递折子的事也就不会宣扬，宫里，女帝似乎也没让消息传开，是以这么件大事除了当事人，并无人知晓。董相虽忐忑，内心未尝没有“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的想法，想着女帝还是要用她的。
玄熙不知道董相最近被女帝折磨的有些吃不好睡不香，她近期没有什么烦心的大事，家中的事悉数交由承阳负责，除了孩子们的教育上，其他的她不插手。就算承阳跟她说阿直应该学些“夫红”什么的，她也没反对。这里的男孩子，该怎样就怎样吧。朝上的事，女帝已经确定了大方向，她只要照着她老人家画下的道儿走就行了，夺嫡？实在是没有气氛。
没过几日，玄敏的生辰到了，敏王府发帖相邀，玄熙带着礼物赴宴，骑马和坐车之间她遗憾的选择了前者。
敏王府距离颇远，行不至一半，忽然看到瑧王府的车驾。
玄熙怔住了，除了太女在东宫，她们姐妹几个的府邸都在这一片，到敏王府的路有两条，没想到今天她和玄瑧都选了同一条，而且还在同一时间，实在巧合。她心里其实是不愿意和这个三姐一道走的。
玄瑧显然也惊讶。
“真是巧了，六妹也走这条道？”
玄熙呵呵笑着，拍马上前与她并肩而行，心想这话怎么听起来一语双关呐。
“幸好幸好，出门及时，否则就跟三姐错过了。”
玄瑧皱眉：“身子好些了？难得见你骑马，以前都是坐车的，身子骨不好就不要勉强自己。”
玄熙一哂，有点放赖：“三姐放过我吧，小时候天天被拘着，妹妹如今这个年纪，偶尔也让我松快些。”
其实她是想坐车的……人懒么。
玄瑧嘴角上挑，“母皇未必不知道，你自己也不要过了，省的她老人家担心。”
老人家？如此称呼有点大不敬，她是知道了什么呢？玄熙暗想，面上做不好意思状，抱拳讨饶。
母皇可能有恙自己是通过玄冥司的旧人才知道一星半点，以母皇的手段，能查到这点殊为不易，而玄瑧在宫里的帮手，没有这个本事。或许是自己多想了，母皇这个年纪，搁在这里，还真的是老人家了。
转眼到了敏王府门口，玄敏已经亲自迎了出来。
“巧了，你们两个一起来，倒省了我的事，不用再迎一趟。”玄敏边笑边走下台阶
玄熙和玄瑧各自笑着互看了对方一眼，下马后将缰绳丢给王府的下人，留下身边的冥衣卫伺候，其他侍卫自有王府的下人招待，礼单礼物什么的，也有王府的下人来办理。
玄敏已经迎了上来，玄瑧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与玄熙错开一步，落后了那么一小步。
玄敏看到了，眼神一闪，将身子硬生生一扭，堪堪偏向玄熙。
“你骑马过来的？怎么不注意自己的身子！”
玄熙苦笑，怎么一个二个都拿骑马来说事，这些日子以来，她进宫哪一日不骑马？而且，听玄敏这语气似乎有些怨气。
玄敏也是无奈，在场的三人，玄瑧为长，她原本是朝着玄瑧去的，哪知她竟避开了，刚要出口的话强行咽下，实在是令人梗的难受。
开宴的地方选在凉亭，四周用透明的薄纱封起，透光透气，又避开了风沙。凉亭邻水，水中遍植荷花，此时正是花期，满眼的叶碧花红，深呼吸后清香溢满胸口，令人心旷神怡。
宾客只有姐妹四人，玄佩在西境戍边，现在只有太女未到了。
玄敏身为主人，将两人迎入凉亭，三人入座，每个人的几案上摆有茶水点心、果浆美酒。玄熙看了粗粗扫过几案，暗叹敏王王君安排的还真是用心。
一旁候着的小侍伺候着三人净手净面，玄熙这边，小侍将茶水和果汁各斟满一杯放到面前供她选择，伸手取了果汁，饮了一口，清清爽爽的，正好消暑。
太女还未到，也没说不来，要等她到了才能开宴。
玄敏见她没有喝酒，取笑道：“怎么，能骑马，不能喝酒？”
玄瑧似笑非笑看着她，“你确定要让她喝酒？”
玄敏摸摸鼻子，闭嘴了。案子琢磨玄瑧心里肯定有事，且跟自己有关，这么看自己不顺眼，想是近来自己亲近玄熙的缘故吧。
哈，她这个三姐娶了董相旁支的公子，摆明站在太女那一边了。按说这事自己是不想站队的，谁让父君已经先选了皇后呢。
玄熙看她俩这样，决定私下再找玄敏，找了个话题：“听闻钦天监里说明年降水会有所减少。”
玄敏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夏侯地处北方，降水比南方少，说实在的，每年总会有那么几个郡县上报干旱要求赈灾减赋。
反倒是玄瑧敏锐的察觉到了：“近年来干旱的郡县都集中在西边。”
玄敏看到玄熙点头，心头一沉。
西边是草原大漠，跟胡人的部落接壤。胡人中一个部落就是一个部族，不像北地的匈奴有王庭管理。经常是一个部落或者几个部落联合到汉地劫掠，每年镇西军跟胡人之间的摩擦并不少，一旦遇到干旱，西漠牲畜无草可食，胡人就会联合起来，要么和北地的匈奴抢地盘抢草场，要么就过境到汉地劫掠。
五皇女玄佩戍边的地方正是西境。
玄熙敏有些担心，往年过年，母皇都会下旨让佩王回京，偶尔也会在父君生辰时让她回京。若是胡人犯边，玄佩很可能近年都无法回京。
“只要董寅老将军还在镇西军挂帅，倒是无需太过忧虑。何况钦天监所言，未必就能成真。”
玄瑧作下评语，玄熙和玄敏对望一眼，董寅是董相的旁支，两人心照不宣。
这时下人来说，东宫的车驾快到了。三人都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共同出府相迎。
一路上，三人并未再提刚才的话题，玄熙本意试探玄瑧，现在却有点后悔自己鲁莽了。玄瑧表面是向着太女的，其实暗地里有自己的打算。董寅是站在太女这边的，但是，一旦太女被废储君之位，难保不会转投玄瑧的阵营。表面看来，玄瑧靠近董氏，比自立阵营要划算多了。可惜了，她没才准母皇的心思
东宫的马车在数十名侍卫的护卫下来到了敏王府门口，玄敏今日做东，站在中间，玄熙和玄瑧各站一边，恭候太女大驾。
车门打开，身着宫制明黄衣裙的太女含笑下车，见到三人行礼，她连忙摆手：“别客套了，难得四妹做东，咱们姐妹几个正好聚一聚。”
玄敏已笑了起来：“妹妹巴不得天天和姐妹们聚一聚，这不生辰每年就这么一个么。”
听了这话，其余三人都笑了起来。
玄熙内心吐槽，又不是小时候，现在都开始分阵营了，都TM的装。
三人迎着太女进府入了凉亭，太女自然坐在上首，玄瑧和玄敏年长，分坐两边，玄熙刚好坐在玄昭对面。每人身旁跪着一名小侍，身后跪坐的是各自带来的一名冥衣卫。
几案上的茶水点心已经换了新的，另有小侍来伺候众人净手净面，然后正席开始，一应小侍开始上菜。
太女为尊，她先举杯：“四妹，今天是你的生辰，姐姐先敬你。”看到玄敏要站起来，她含笑摆摆手：“且坐着吧，这里又没外人。”
玄敏很干脆地坐下，饮下杯中酒。
姐妹几个其实并不常聚，因为玄昭尚无子息，三人也不提这方面的话题，刚才提过西境的问题也略过，只拿些平日消遣来说，比如玄敏喜欢收藏美人，是以说起了美人的标准，诸如明眸皓齿、婀娜多姿、千娇百媚，俊而又艳，艳而又俊，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笑如牡丹临风哭似梨花带雨……
玄敏说完了还得意地朝玄熙笑了笑，玄昭和玄瑧知道她意有所指，都看着玄熙。
玄熙看着三人，知道自己选的夫君不符合现在的主流审美，她也不想反驳，实在是美丽的男人她欣赏不来，所以她说道：“过犹不及，四姐还是适可而止，纵欲它是会伤身的。”
玄敏瞪圆了眼睛，今天第二次被梗，玄昭大笑，连向来清冷的玄瑧也笑着说两人促狭。
虽然两人都是玩笑话，但玄熙知道自己说的过了，自罚一杯酒。
玄敏苦笑着陪她饮了一杯，“别，你可不能多饮酒，我可不想一把年纪了还被母皇揍。”
“四姐今天是寿星，我喝几杯酒无妨的。刚才那一杯，是敬四姐。”
玄瑧正好举杯低头要饮，听到两人的话，借长袖挡着，嘴角略略往上挑，露出个不屑的笑来。
玄敏几次亲近玄熙她是知道的，玄熙年小，姐姐几个维护她一些也正常，只是像今天这样被她损了还搭个台阶……倒是少见。
她想着，玄敏与玄佩是同胞姐妹，玄敏的态度基本上就是玄佩的态度，她们是选了玄熙那一边么。
玄昭忽然问道：“六妹家的丫头前久进鸿文殿了？”
三个人都愣了，原本都默契的避开孩子的问题，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这个，玄熙嗯了一声，稍顿了一息，说道：“那丫头被我养的娇惯了些，回来说鸿文殿的先生们甚是严厉。听得我既生气又嫉妒。记得年幼时，姐姐们读书的时候，我都被拘着养病，现在想来，甚是遗憾。”
玄熙幼年孱弱的样子，诸人都有印象，不免安慰她几句。
话题转到小时候，玄敏说起和玄佩两个人给先生们捣蛋的事迹时，玄瑧面色也柔和起来，也贡献了几件自己的糗事，唯有玄昭淡淡笑着，并不插嘴。
玄熙忽然偏头看向亭外的荷花。
真的玄昭过世的时候才六岁，现在这个玄昭估计也是差不多这个年纪的时候进宫做起了傀儡，她的童年自有一番悲惨事，成了母皇手中的棋子，将来的命运，可想而知。
她忽然有些可怜她，不忍看她现在的表情。
近夜时，宴散人散。玄熙是最后一个走的，玄敏送她到门口，早有下人牵了马来，一众侍卫都立马等着。两人都有话要说，可时间不对地点不对，玄熙只好说：“龙门客栈新来了个厨娘，四姐有空时一起去尝尝她的手艺，”
玄敏知道她的意思，答应了改日相约。
作者有话说
第116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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