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世奇缘》沁岩

16、Chapter 16 漏夜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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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pitolo 9 漏夜出逃

　　天色未明

　　“你要走了？”子衿不舍的望着他。

　　“嗯，辰时之前我必须到达校场。” 驭辰坐起身来。

　　“我去收拾一下。”子衿披衣下床。

　　“不用了，军营里什么都用不着。”驭辰拉住她。

　　“那总要带两件换洗衣物吧。”好像她这个妻子一无是处，什么都没为他做过。

　　“真的不用了。”驭辰把她搂进怀里，生平第一次发现离开一个人如此困难。

　　“那这个别忘了。”子衿把带着护身符的荷包放在他贴身的衣袋里。

　　“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完好无缺的回来见你。”驭辰托起她的下巴，露出一个完美无暇的微笑。

　　“我相信你一定不会食言的。”她搂住他的腰久久不愿放开。

　　“我该去跟爹娘辞行了。”她依赖的样子让他的心被紧紧揪住，但是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嗯。”珠泪悄然滑落。

　　“我走了。”他毅然转过身，她的眼泪会让他迈不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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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让小的陪您去吧。”说话的是他的贴身书僮莘砚。少爷是个文弱书生，他怎么都不放心他这样上战场。

　　“不用了。”驭辰把子衿坚持收拾的简单行囊放上马。

　　“那我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更不行。怎么好端端的跑出来了？”

　　“少……少夫人。”莘砚被吓了一跳。

　　“你乖乖的回去休息。”昨夜辛苦了她，他怎么舍得让她一大早在这里吹冷风。

　　“相公……”她不觉语气中带了点娇气。

　　“不行，军队里严禁私带女眷，这是大明律法。”驭辰的口气严厉起来。

　　“是。”她相公说起公事来马上就换了张脸。

　　“好了，赶快进去吧。”驭辰翻身上马。

　　“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他不再留恋娇妻不舍的目光，两膝轻靠，□□的骏马在朦胧的晨雾中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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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您多少得吃点东西啊，姑爷走了三日，您只进了两餐，再这么下去不行的……”

　　“小乔，我真的不饿。”子衿对着满桌的佳肴摇了摇头。

　　“子衿啊……”门外传来裴夫人的声音。

　　“子衿给娘亲请安。”子衿慌忙起身相迎。

　　“我听丫头们说你这两天都没好好吃饭？”

　　“我只是没什么胃口。”裴母看着子衿憔悴的脸，驭辰这才走了几日，她就变了个人，采瑶还好好的在她跟前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难不成她真的病了？

　　“你身子不舒服可不要自己捱着，这样吧，日龄，命人去请云太医来给少夫人号号脉。”

　　“是，夫人。”

　　“等一下。”子衿忽然灵光一闪。

　　“怎么啦？”众人都望着她。

　　“谢谢娘亲关怀，媳妇身子这两天的确有些不适，似乎还有些发热。不过我在娘家之时都是请聂太医诊治，他比较熟悉我的状况。”

　　“聂太医啊？也行，只是我们裴家跟他交情不深。”

　　“不碍事，我命小乔去请他，他一定会来。”

　　“那好吧，只要能让你身子大好，哪位太医都没关系。”

　　“小乔，你速去速回。”子衿冲乔琪娅使了个眼色。

　　“是，小姐。”乔琪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夫人，老爷刚刚差人来说有东西落下，请您找了派人送去。”

　　“喔，对。瞧他这个记性……采瑶，你陪着子衿，我去去就来。”

　　“是，舅母。”

　　“姐姐，身子要紧，你不要太担心表哥的事。”看到子衿憔悴的脸，采瑶轻声安慰道。

　　“你一点都不担心相公吗？”她不觉有些好奇，以她之前看到她对驭辰痴迷追随的目光，如今驭辰远赴危险之地，她竟处之泰然，这实在不合常理。

　　“你放心表哥一定会没事的。”采瑶笑着握住她的手，面上竟是毫不挂意。

　　难道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吗？为什么她回答的如此笃定，一如驭辰离去时坚定的承诺。

　　“希望如此。”子衿微微闭上双目，默默祈祷驭辰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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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聂太医来了。”采瑶匆忙准备回避。

　　“采瑶，你回去歇着吧。劳你累了这半日神。”

　　“姐姐，我待会儿再来看你。”

　　望着采瑶走远，子衿立刻从床上坐起身来。

　　“少夫人，您这是……？”聂太医惊讶的望着她。

　　“聂伯伯，您还认得我吧？”子衿望着他。

　　“您是……”似乎有些面熟，但是很难想起，但是那双眼睛他倒是记得，“你是傅兄的女儿，子衿？！”

　　“聂伯伯还记得我，我还怕小乔请不来您。”要不是小丫头拿出软磨硬泡的功夫，恐怕他今日真的不会出这趟诊，裴府的人向来是云太医在诊治，他不好从中插一脚。

　　“侄女想请聂伯伯帮个忙。”

　　“何事？”这个孩子一如儿时般乖巧伶俐。

　　子衿低声的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这可万万不行。”聂太医连连摇手。

　　“聂伯伯，求求您了，只有您可以帮我了。”她望着聂太医，眼眶里几乎急出泪来。

　　“这……”这个孩子，从小就聪明懂事，这次为什么要做如此任性的事？

　　“这件事除了我和小乔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请您答应好吗？”

　　“唉……好吧。”早知今日实在不该来这趟，子衿泪盈盈的双眼实在让他狠不下心来。

　　“谢谢聂伯伯。”子衿深深的施下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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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怎么会这样的？好好的怎么会……”

　　“夫人请宽心，少夫人的风疹之症只需静养，严禁府中人等进出，以免传染。”

　　“按照下官方上药物煎服，多则月半，少则二十日，当可完全康复。”

　　“切忌其他闲杂人尽量不要靠近少夫人，尤其是府中家眷谨防传染。只指定一个丫鬟下人负责贴身服侍即可。”

　　“小乔愿服侍小姐。”

　　“好孩子。”裴母夸赞道，自己带过来的丫头就是不同，患难见真心啊。

　　“少夫人生病期间，你要好好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如有任何不妥要即时告知于我。”

　　“小乔知道。”

　　“采瑶愿意服侍姐姐。”此时可是得子衿欢心的大好时机怎可错过。

　　“不用了，采瑶多谢你费心，咳咳……你身子也弱，有小乔照顾我就够了。咳咳……谢谢娘亲关心。请恕媳妇不能全礼。”子衿在里间床上答道。

　　“傻孩子，你好好养病，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操心。”

　　“我们出去吧，让子衿好好休息。”

　　“小乔，替我送送娘亲和采瑶表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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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您这么快起来不怕穿帮？”

　　“小乔，你快帮我准备相公的衣衫。”

　　“小姐，您真的要一个人去？”

　　“对，你必须留下来，不然真的就被揭穿了。”这次这么做真的很冒险，可是她怎么能放心丈夫？这几日当年的情景老是在脑海中浮现，她害怕历史在驭辰身上重演。

　　“可是，您一个人……”子衿从来没有孤身出过门，叫她怎么放心。

　　“不用担心，我打扮成男人应该没事的。”

　　“可是，要是碰上坏人……”

　　“那我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啊。”子衿凌空比划了两下，小的时候哥哥教过她一点基本的剑术。

　　乔琪娅摇了摇头，小姐是千金之躯，就算会功夫也只是花拳绣腿而已，而且她的确是手无缚鸡之力啊。

　　不过生平第一次看到小姐为了一个人一件事如此执著，就是为了姑爷，为了见上他一面。难道女人爱上一个人之后就真的不再是她自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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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乔，我走了，你一个人一定要小心谨慎，见机行事。如果真的穿帮了，你就说我病太久想一个人出去散心，记住一定不能说我去找相公了，不然会连累他。”

　　“小乔记住了，小姐，您一定要小心。”乔琪娅哭着点点头，还不忘叮嘱子衿。

　　从记事起，她就没有离开过小姐半步，这次小姐为了夫君却要撇下她一个人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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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你一个人一定要小心啊……

　　“你在这儿干什么？”乔琪娅一惊回过头来，看到来人瞬间刷白了脸色。

　　“二……少爷。”她的声音吓的有些发抖。

　　“这么晚了，你在后门鬼鬼祟祟的做什么？”驭晖板着脸望着她。

　　“我认得你，你是大嫂房里的丫头，大嫂病了，你不在她身边伺候，待在这里做什么？”大嫂这个人古怪，连她身边的丫头也长得如此奇怪。

　　“是，二少爷，奴婢这就去。奴婢告退。”乔琪娅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等等。”驭晖走近她。

　　“我刚刚听到马厩有动静，该不会是你……”驭晖朝马厩走去，乔琪娅不敢离开，只能尾随在他身后。

　　“我的‘逐月’呢？”那匹马是大哥买来准备送给他当十七岁生日礼物的。他还没来得及当它的主人，居然就不见了。

　　“奴婢不知。”乔琪娅尽量克制自己发抖的声音。

　　“刚刚明明就只有你一个人，你却说不知道。说，马被谁带走了？”

　　“奴婢不知。”乔琪娅怕的连头都不敢抬。

　　“还说不知道。”驭晖准备吓唬吓唬她，一把拉下梁上的马鞭扬了扬。

　　“二少爷不要……小乔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乔琪娅吓得双膝点地，要是马鞭抽在身上，就算她还有命，她也不想活了。

　　“胆子这么小啊。你告诉我马在哪里，我就不打你。”他并不是真想打她，只是心疼那匹马而已。

　　“奴婢刚刚出来时，看到那匹马一直在圈里乱踢，后来挣脱缰绳就冲了出去，奴婢不敢上去拉，就任由它跑了。”这个谎言编的实在勉强，但是偏偏驭晖爱的的确是匹不驯的千里驹。这也是驭辰为什么迟迟不把马送给他的原因。

　　“这个解释还勉强听得过去，不过你刚刚干嘛撒谎？”他信了一半，但是觉得乔琪娅的出现还是有些蹊跷。

　　“我……我……”乔琪娅急得满脸通红，四周望了望，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好了，我明白了，你不用说了，回去服侍大嫂吧。”驭晖忽然恍如大悟似的点了点头。

　　“是，二少爷。”来不及思考驭晖为什么忽然放过她，乔琪娅飞快的逃回子衿房间。

　　“小丫头，上茅房还吞吞吐吐……”望着乔琪娅匆忙逃跑的身影，驭晖不禁低声嘀咕着。

　　“我的‘逐月’啊……”回头望着马厩里那个杂乱的空圈，驭晖忍不住仰天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