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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   奈良坚决不肯吃药,吃多了乱七八糟的药片,反而更觉得难受,好像体内总有一股子沉郁散不去。他性子倔起来谁也没办法,就这么硬扛着和病魔战斗,熬了三四天,反而渐渐开始好转了。

      自从上次被无端端的掐了次脖子,香兰被吓怕了,不敢再主动向奈良搭话,但是在照顾方面依然十分妥当。

      这天早上,奈良从好梦中醒来,他梦见自己在宫里那大得仿佛没边的草坪上奔跑,不用穿礼服不用打领带,跑累了往地上一躺。他摆脱了没完没了的作业和课堂,也不用担心受到责罚,没有宫女盯着,他可以不顾形象躺着看悠悠的蓝天发呆。远处好像有诗歌班的声音传来,隐约又空灵,他难得有这么惬意的时候,心想今天一定是个喜庆节日……

      因为这个梦,奈良的心情十分美好,加上金万通没有一大早来叨扰他,更是好上加好了,看见香兰端早饭进来,主动开口问:“你脖子怎么了?”

      香兰顿在原地语塞,她今早梳头时照过镜子,脖子上的瘀伤散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两处比较严重的部分乌青,但并不明显。

      既然香兰不答,奈良也不打算再问,只是看到她也就想起自己的脖子,伸手一摸,立时好心情消散大半。

      很可惜剩下那小半的好心情也没有维持多久,奈良喝了几口米粥,夹起肉包子还没下口,就听到楼下传来吵闹声。他细听下去,吵得最凶的是一把凄厉女声,不依不饶的谩骂,断断续续还有砸东西的声响。

      奈良皱起眉头,什么胃口也没有了,放下筷子端起豆浆。

      豆浆太烫了,奈良只尝一口就撂下,但是味道不错,浓稠又不甜腻,尝得出来是用心磨制的。反正他也无事可做,便放松身子,坐在餐桌上等待豆浆降温。期间,楼下的吵闹声一直持续。

      香兰站在旁边赔笑道:“可是早饭不合您的口味?”

      奈良摇摇头当作回答。

      香兰不擅长交际,虽然有点惧怕这位客人,可还是得说点什么挽回场面才行,“让您见笑了,我那妹妹脾气就这样,闹起来喊打喊杀的,不过来得快也去得快。”

      “你妹妹?”

      “对,不是亲妹妹,她是老爷的妾侍。”

      奈良眨眨眼,面上带了点饶有兴味的表情,“哦,原来你是金万通的夫人。”

      香兰有点尴尬,“失礼了,您来了那么久,我都没有自我介绍,您以后喊我香兰就可以了。”

      “香兰,你好。”奈良并未如她所愿介绍自己,用指尖敲打两下桌面,自言自语道:“金万通可是越活越回去了,娶个大老婆还不错,怎么娶个小的却是这副德行。”

      香兰勉强地笑了笑,心想这人好生奇怪,为何直呼自家老爷全名,又逐一点评别人的老婆,实在是傲慢无礼得很。她心里所想的这些,却半分不敢表露出来,虽然对方和颜悦色,她仍是很忌讳这个差点把自己掐死的人。

      至于要不要问一问对方的来头,或者旁敲侧击地打探一下?这个念头在香兰心里刚刚萌生,便被她压抑住了,还是听自家老爷的话,不该她知道的事情就不要多嘴。

      楼下客厅闹了一早上终于消停了,金万通坐在沙发上苦笑。

      哎,欲求不满的女人真可怕,金万通自知理亏,只好承诺一定送程娉娉全县城最大的钻石戒子,好说歹说又连哄带骗,才把这磨人的小妖精送走了。

      他摸摸脸,带着被程娉娉挠出几道爪印,这两天是没法出门见人了,可是不见谁都行,怎么能忍住不见奈良呢?这下金万通可犯愁了。早上起床,他还想着奈良的病总算好了,两人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他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不行就硬上,再不把人给吃了他非得憋出内伤。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后院失火,折损了他英俊潇洒的颜面。

      金万通看看眼前满地的杂物,叹气,心里边觉得还是奈良最好了,既不无趣,也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想到这他就坐不住了,金万通起了身,背手踱上楼梯,面子算个屁啊,嘴边的肥肉还是得赶紧咽下才安心。

      楼上,奈良已先回卧室,剩下香兰在收拾餐桌。

      金万通路过看了一眼,示意她继续做自己的事,朝目标前进。

      他推门进来的时候,奈良正坐在床边,仰头欣赏橱柜上的山水油画,听到动静而懒得理睬。

      金万通咧嘴一笑,拖把椅子直接坐到奈良对面,挤出开场白:“这画上是咱们夷昌的风景区,叫红树林,改天我领你去看看?”

      奈良撇头,直视金万通,“你要关我多久?”

      金万通面露惊讶,甚至还带了点委屈,“冤枉啊!小良,你初来乍到,身份又不一般,我就是不放心才多派了点人手保护你,结果还吃力不讨好被你怪罪了。”

      “别和我绕圈子。”

      “没有,绝对没有。”金万通竖起三根手指头,信誓旦旦地道:“我们也相处了些日子了,我对你是好是坏,拿你当宝还是当草,不用明说,你心里也清楚了吧?我就是太看重你了,才这么提心吊胆的屋里屋外安插人手,可是没有半点冒犯你的意思。”

      奈良不耐烦地低斥:“够了,别再跟我提你那些龌蹉的心思。我要走,你让还是不让?”

      “走?你能走去哪?”金万通陡然提高了音量,又觉不妥,讨好笑着,并且放柔声音,“奈良啊,我的亲亲宝贝儿!如今外面是什么世道你知道不?好吧,虽然不再兵荒马乱,可也毕竟是战后,很多地方还是三不管的乱着呢!你看你,孤零零的一个人能去哪里呢?靠什么混饭吃?你要去给人做工,起码也得会一门手艺吧,你会些什么?”

      “你……”奈良竟无言以对,只能说:“你管不着!”

      “别倔了。”金万通起身,摸摸奈良的脸,双手握住对方肩膀,“与其一个人在外面流浪,不如安安心心跟着我过日子。你想要什么,一句话的事,我能给就给,不能给也想方设法给你弄来。”

      奈良感觉到肩上的两只手并不安分,开始只是轻轻揉捏,捏着捏着,粗糙的手指头竟然往他衣领里面钻。奈良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对这色胚更是厌恶,果然没说几句就毛手毛脚,真把自己当女人使了。他垂下眼皮,抓住金万通的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打对方手肘关节,同时身体后仰,一抬腿,脚底笔直踢上对方下颚。

      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就在当前,就坐在两米宽的雕花大床上,金万通确实有点把持不住,腰也弯下了,嘴皮子也撅起了,正准备一亲芳泽的时候突然被踢了个仰面朝天。

      金万通狠摔一跤,而且还用自己的大块头压垮椅子,他躺在地毯上懵了片刻,才意识到疼痛。

      奈良不仅仅是把金万通踢倒了,还连带着把他手肘关节给卸了,喘了口气,厉声说:“金万通,你一开始就不该多管闲事!今天我留着你的命,是因为你还有用。给你一天时间,给我准备好手/枪和钱,敢违抗我下次见面就是你死期。”

      谈判破裂了,金万通还受了伤,屁股被一颗生锈的铁钉给划破了,鲜血直流。

      止血、找医生、包扎、接上关节、打破伤风针……直到天黑,金万通方能安心趴在床上,捂着屁股哎哟哎哟叫唤。他叫得这般凄凉,不是因为疼,主要心里气得不行,不叫几声怎么抒发出来。

      香兰坐在旁边干着急,什么忙也帮不上,对屋里那位客人又怕又恨。

      “妈了个逼!”金万通抒发够了,拽住香兰问:“老子长得丑吗?”

      香兰惊了一下,忙答:“不丑。”

      “老子身材好不好?”

      “高大魁梧。”

      “老子有没有钱?”

      “有。”

      “老子在床上厉不厉害?”

      “老爷……”香兰低头,绞住手指,扭扭捏捏地说:“你好好端端问这做什么?”

      “快答。”

      “厉、厉害。”

      “老子能满足得了你吗?”

      “不说这个了行不?”香兰被闹得面红耳赤,抬头看见金万通瞪圆眼睛盯住自己,只好硬着头皮答,“记得刚成亲那会经常给老爷弄得下不了床,后来老爷体贴才有所好转……哎呀,羞死人了,老爷别再问了。”

      金万通翻个白眼,心说,老子体贴你干什么,好吃好喝伺候着,女人不就是拿来操的,操多了自然腻了,腻了自然也就操得少了。但是他转念一想,扯远了,回归正题说:“那你给评个理,你家男人除了没文化哪也不别别人差吧,再说文化又不能当饭吃,这世上穷酸的文人多了去了,哪像老子这般走出去八面威风。换了随便哪个王八蛋,别说敢跟我动手,就是谁敢拿眼角看我一下,老子就削他全家,妈的!偏偏碰上这么个不进油盐的家伙!气死老子了!”

      香兰心知他是受了那位客人的气,心里不舒坦了,可是也没见他去找那人算账,想必对方是惹不得的。

      金万通默默堵了一会气,伸手去扯床头的圆灯开关,他好像玩上瘾了,一开一关,再一开一关,弄得卧室里光暗交替,闪个没完。香兰看着他心底有些发怯,以她对自家老爷的了解,这会肯定在打什么鬼主意。

      果然,半晌后,金万通使劲把香兰拽到床上,紧紧搂住腰,凑到耳边吩咐。

      “婆娘,明天帮我办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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