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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2:交易密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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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吴兴城神秘的外商突然回来,虽然行事十分低调,但还是给城中眼尖的百姓瞧了去。是人都说那年轻人俊美异常,风度翩翩,弄得一时风头无两。
后来才传出消息,说是这年轻的外商是因家中父亲病重反乡探望。为了克尽孝道,近日正在挑选合适的女子为妻。一时间,城中的适婚女子都急着寻个好媒婆去上门提亲。演化到后来,连邻城的媒婆也登门拜访。
然而这府邸上下热闹非凡,丫鬟侍从们忙得不得停歇,当事人却不急不躁,每日在后花园中饮酒作画。只是这画中之人,从未变过,总是相似的容颜。
“哥,你再这么画下去,我真就去把他绑来给你了。”男子对面坐着稚气未脱的男孩,他一脸痛苦地托着脑袋,语气无奈:“这姑娘到底是谁啊。”
“前些年识得的人儿罢了。”男子即使话语间平淡无常,但眼眸中的温柔似水实在难以掩盖。男孩不满地撅起小嘴,看向自家大哥的表情是那种早就看透一切的模样:“哼。怎会如此简单。大哥,我可不像几岁的小毛孩那样可以随便唬了。”
“我怎会唬你。”
“……”
“公子。人已经陆续进城了。”佩刀侍卫对着亭内的男子行礼禀告。男子不慌不忙地执起茶杯轻啄,半响不语。尔后轻叹一声,扔给侍卫一块材质上好的木牌。侍卫俯身捡起,见牌上之字目光一滞。
终于要开始了啊。
他将木牌别在腰间,转身离去。
又经过一天的赶路,部族一行人终于进了吴兴城,大家伙决定寻处客栈好好歇歇脚,但也只能在此停留一夜的时间。阿蛮四下打量着客栈,这逃跑的小心思自打进了客栈后就没停下过。为何拖到如今才准备离开,是因为阿蛮家中的老父亲,着实让他担心不已。他怕这路途奔波长兄照顾不周,苦了父亲。
而到了吴兴城情况就不同了。从此处到老家山阴,也不过一日的脚程,父亲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若是日后发达了,他自然不会忘记父亲的养育之恩,定要接父亲享享清福。
说起来,兄长从进了客栈之后就奔去了茅厕,许久不见回来。是否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坏了肚子?正当阿蛮东想西想的时候,几个衣着谈吐不凡的人进了客栈。店家小二见了,立刻点头哈腰地将他们请上楼上雅间。如此行径看来,他们想必是这家店的老主顾。
阿蛮刚准备收回打量的目光,却不想对方竟向他所在的方向看来。阿蛮不知何故心中一惊,僵硬地别过头,喝了一大口茶水。
“咳咳咳……”由于心中太过慌乱,阿蛮被茶水呛了个正着,那样子好不狼狈。
“哼。真是丢人现眼,喝个普通的茶水都能呛到。”兄嫂是见缝插针的老手,此时定少不了她的口舌。她后来好像还说了些什么,但是阿蛮实在没有什么心思去听。许是见阿蛮无趣,兄嫂聒噪的嘴不一会便消停了。
心里没来由的慌。
楼上雅间内,为首的人落座后,韩家大哥韩伯荣便被人带了进来。韩伯荣哪里见过这等阵仗,畏畏缩缩地不敢开口。为首的人见状轻笑,取下腰间的刀搁在面前的圆桌上,说道:“韩大哥不必慌张。”
“这,不知大人带小的前来,是何事?”
“呵……我家公子想和韩大哥做笔交易。保准你只赚不赔。”
“小的身无分文,还请……大人指点。”
“也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什,我家公子就是想向你买个人罢了。”
韩伯荣明显愣了愣,然后咧开大嘴嘿嘿一笑:“原来大人是看上自家的小弟……”
“小弟?说什么呢,我家公子要的可是你那妹妹。”
“大人可瞧仔细了?自家小弟经常被人误认为是女子。”
“哦?”为首之人像是很有兴致地挑了挑好看的眉,嘴角勾起一丝讥笑。心中暗道:这个蠢货……韩伯荣见他兴致正浓,屁颠屁颠地走到窗口,伸出黝黑的手向窗外指去:“大人您看……”
“嗯。”那人满意地点点头,笑道:“的确是个十分标志的人儿,公子若是见了定会欣喜异常。”
韩伯荣得意极了,先前的紧张与恐惧早就烟消云散:“那是自然,我这小弟的样貌在京都可是闻名,上门提亲的人数不胜数,所以这价格……”
“自然不会亏待了韩大哥你。”那人的脸隐没在身后的阴影里,声音也低沉了些许,像是心中不悦:“我家公子本意是买下韩大哥的妹妹,韩小弟是在下个人的主张,韩大哥的价格可得公道些,免得你我都得不到便宜。”
语毕,那人伸手轻抚桌上的长刀。吓得韩伯荣一哆嗦。“不过韩大哥也不必紧张,该是什么就说什么。”
屋内开始了长久的沉默,连韩伯荣吞口水的声音都清晰极了。最后他颤颤巍巍地举起五个手指。见那人好像没看见一样,并不作声,他又举起四个手指。
还是不说话。“那……三百两。”
不说话。“两百两……”
“这……总不能一百两吧,毕竟是两个人。”
“呵,韩大哥这是做什么,自己砍价都砍得这么起劲。”
韩伯荣在心中叫苦连连,这哪是我自己砍价啊!分明就是你们欺负人啊!还真是有苦说不出。“韩大哥不必担心,既然是两个人,自然就要给两个人的价钱。”那人偏头用余光示意身边的属下:“阿城。”
“是。”被唤作阿城的男子走到韩伯荣面前,伸手示意:“韩大哥,请吧。”
待二人离去,屋内屏风后传出了低低的轻笑。“云隐,你小子可不够厚道。”他的声音温润极了,让人听后有如沐春风之感:“我可教过你,做生意要讲究诚信。”
“哼。那种人渣,何必讲那么多规矩。”云隐不屑地回应,目光却愈加深邃。他抚着腰间的木牌,回想着公子亲手刻上的刚劲的字迹。
不强求。
公子,事到如今,你到底是何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