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㈦㈩ 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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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曾经试想过惜羽知道他恢复记忆后那一瞬间的几种反应。
第一种：哭得稀里糊涂。第二种：把自己暴打一顿。第三种：当场呆滞了。
却没有想到这一种——哦一声之后就自己进屋去了。
这这，这算哪种情况啊？孤零零一只站在离舍门口的白石同学呆滞在风中凌乱了。直到自家老妹过来看见他这呆样抓着他衣袖一阵剧烈摇晃：“喂喂喂，哥！你呆在这里干什么啊？”
“哎？！我忽然发现这边的风景不错，就停下了看了一会儿。”被摇醒了的白石若无其事一脸感慨地说到，至于弥芷投来的鄙视的眼神，咳咳，忽略即可。
对于自己老哥的借口弥芷是坚决不信的，不过···他站这地方···难道说？！弥芷的八卦因子猛然爆发，抓着白石的衣袖就把他往院子里拉：“刚才你不是送老师回来吗？在门口发呆算什么啊，直接进去不就行了嘛！”
客厅没人，可能在房间里；房间里没人，可能在院子后面，院子里也没人啊？！弥芷像只没头苍蝇般到处乱转的时候，扭头一望，忽见自己老哥那一脸奸诈的笑容，青筋暴起：“你敢看我笑话？！还不快点帮我找！”
“别着急嘛～”相当清楚惜羽性格的白石赶紧安抚弥芷，除非是她自己出现，否则惜羽不想让他们找到她就真的找不到的，“小羽要是真想躲，一般我们是很难找到她的。”
“那你更加要做特别的那一个！”
弥芷这话是让白石嘴角忽地一抽，特别的那个已经有人做了。每一次惜羽不见了，他们把道场翻天一般地找，都不及刚下课来的忍足一会儿的消失——这小子不到十分钟就把惜羽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翻出来了。
忆往昔，过去的日子仍历历在目，只是他们都清楚，有些事情，恐怕是无法回头了的。所以你才会是这样的反应吗？小羽。拒绝相信一切他们想起来的可能性，所以从不正眼看过他们，若是以前的你，早就发现了他左手臂上缠着的绷带了。
[风中可以听到你的声音～]一阵悦耳的女声忽然冒了出来，东张西望都没人，再注意一听，屋顶？！
“喂？平次哥哥啊？···哦，好，我知道了。”平静如常的声音，听得出没有一丝受到巨大冲击后的失态，“你们注意一点啊，平次哥哥我刚才忘了告诉你了，你今天印堂发黑，小心被殴啊。···好，byebye。”
“小羽，你在上面吗？”抬起头，手环成喇叭状，白石向天空大喊到。“下来吧，我们要好好谈谈了。”
“你等一下。”惜羽回应道，“再过两分钟我就下了，你们两个先进去坐一下。”
客厅里，弥芷正兴致勃勃地拿着茶杯逐一翻看，追问着白石哪个是哪个的之时，视网膜的角落边上掠过一抹红，扭头一看，入眼的情况反到让两兄妹都大吃一惊。
即使双眼紧闭，可是那红得不能再红的眼眶，肿胀起来了的眼皮，即使拭去也留下的泪痕，这一切都佐证了方才惜羽叫他们等一会儿的原因是什么。
“小羽···”所谓的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就是这种感觉吧，没有比这一声名字更能表达白石的心情了。
“老师！”弥芷连滚带爬地就冲出了屋子扑到惜羽身上，“老师你怎么了，谁弄哭你了，我帮你揍他去！”
“没人，我只是心情不好。”即使闭着眼睛，惜羽也准确无误地找到弥芷头顶拍了拍。拉下弥芷，惜羽就这样闭着眼睛踏上外廊的木板，走到客厅里，坐到白石对面。
隔着半米不到的木桌子，闭着眼的少女面无表情，对面的少年则是一脸的道不尽说不完，这气场···怎么看都很怪异啊···连性格搞怪的弥芷也尴尬得很。
“藏之介。”此话一出，抽气声起，惜羽自然没有看见弥芷见鬼般的表情，也没有看见白石瞪了弥芷一眼，也不知道自己一口正宗的关西腔有多大的震撼力，继续说，“把你左手臂上的绷带拆了。”
拆绷带？！弥芷无疑兴奋了，去年自家老哥不知去了哪里一趟回来后手臂上就一直缠着绷带，从来没有当着人面拆开过，连弄湿了都是自己一个跑回房间去换。说不好奇是假的，如今能有机会“一睹芳容”，弥芷当然不会错过。
“弥芷。”白石一眼就看出了弥芷眼里闪动的光芒意味着什么，开口警告到，“待会我和小羽说到的东西，还有你看到的东西，嘴巴给我严着点。”
小鸡啄米式地点头，弥芷目不转睛地盯着白石手上的动作。已经有些许泛黄了的绷带解开，一圈一圈地落到桌面上，当绷带全部落下之时，弥芷的眼睛已经瞪得不能再大了。
因为终日被绷带缠绕而使得那块皮肤比隔壁肤色稍稍白了些，所以上面那泛着血色缕缕的野兽更显狰狞了。就好像是用通红的朱砂描上去似的，火焰状的尾巴，浪花卷的关节，鱼鳞样的鳞片，头顶直角。虽然是刺青，却给人一种“他是活着的”的感觉。
“这是什么动物啊？”弥芷问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獬豸，上古传说中的一种神兽，似羊非羊，似鹿非鹿，类似麒麟，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额上通常长一角，俗称独角兽。”不知何时惜羽睁开了双眼，目光落到了白石的搁在桌子的手臂上，“在中国古代的法律文化中，獬豸一向被视为公平正义的象征，它怒目圆睁，能够辨善恶忠奸，发现奸邪的官员，就用角把他触倒，然后吃下肚子。当人们发生冲突或纠纷的时候，独角兽能用角指向无理的一方，甚至会将罪该处死的人用角抵死。令犯法者不寒而栗。自古以来被认为是驱害辟邪的吉祥瑞物。”（以上来自百度）
“而我能把獬豸刺上去，是因为我已经成了首领。”白石接过惜羽的话，进一步解释到。得到这个刺青，就是惜羽给白石下的封印的破解条件。
曌，全球最神秘的组织，没有人知道他起源于哪里，基地在哪里，唯一在世间流传的，就只有一个传说，曌，是黑白两道就算是两道中的最强者都不能惹的。
曌，所谓日月当空，意味着黑与白都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而把獬豸作为标志，也就意味着曌之人，绝不偏向于任何一方，公正严明是唯一法则。
□□与□□，白道与白道，白道与□□，平时的打打闹闹他不会理会，但是不能把一般百姓牵扯进去。一旦把百姓牵扯进来，曌之人才会出手，而且是双方各打五十大板的做法。不会摧毁根基但肯定是伤筋动骨的。
曌的人数并不多，连同首领和首领手下的暗使，也就6人，一般都隐逸在普通群众之间，无人得知，就连出现处理事务的时候，都会统一戴上银质面具。而他们的标识，就是首领手臂的刺青、特殊的黑珍珠印章和暗使持有的白珍珠印章了。
就凭那珍珠印章，他们可以直接命令任何一个两道上的人，无论官僚还是头目。自然也可以向非任何组织管制人士请求帮助，而且一般都不会被拒绝。
而暗使们的一切行动，都瞒不过首领，因为白珍珠和黑珍珠之间是有感应的。
“那颗珍珠，我帮你给人了。”原本在惜羽手上的印章，被她给亚唯了。“而那个人，你也应该认识吧···”
“你选的人，我肯定是相信的。”问都不用问是谁，能让惜羽承认的人，没两三下本事和严防谨守的嘴巴是不可能的，白石自然信得过。至于认不认识，到时候见了再说。
在旁边的弥芷有些不安地挪了挪身子，她怎么听这两个人不禁说的话奇怪，连说话的态度也很奇怪。听得出来两个人彼此都很熟悉，可是这一起木着一张脸来说话，看上去怎么都不是滋味啊，一个心急，弥芷就把心里的话喊了出来：“哎哟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这样子说话啊，明明是朋友却摆出这样的面孔来，太伤人心了。哥哥，是你错了就给我道歉，这别扭得像什么样。”
“不，弥芷，你说错了，这次是我的错误。”反倒是惜羽开了口，眼眸藏在额发的阴影里，看不清神色，“你哥哥只是在生气。”
响亮的一个响鼻，白石瘪瘪嘴：“能不气吗？莫名其妙的被人封掉自己记忆，所谓的对你好，就自个跑到美国把人丢下。你当时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回来了啊！如果这次爷爷不叫你过来你是不是打算永远都躲着我们啊？！”
“没有啊，我不是回来了吗？”像是被水打湿了的小麻雀一样，惜羽缩着身子手指挠挠脸，“就算当时景吾没找到我我也还是会回来的。”
“然后继续老死不相往来是吧？”白石说到便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
“你说的不是我说的。”惜羽还不知死活地加一句。
“你这丫头这么多年没见胆子还是这么肥啊，对那群人笑得那么甜，下手却那么恨。听说今早被你削了南瓜的那两个学生现在累得摊着不能动。”什么叫做怒由心生啊？白石现在就是怒由心生了，站起身子弯下腰，双手掐着惜羽的脸就开始揉捏，“这活生生的报复活脱脱的挑衅啊。你走之后他们可是欢天喜地了好一阵，哼，这回那群人肯定会乖巧很久了。”
说完，白石放开手，满意地看见惜羽两边脸颊都通红通红的。惜羽摸摸脸，一阵火辣辣的感觉，这回他该满意了吧？
“我一直以为，你要到成年后才得到这刺青。”惜羽想了想，轻声说到，“预见对了情况，没有预见到时间。”
“因为我跟师傅吵架说要尽快摆脱他。”白石嘴角抽搐，他那个师傅啊，那时候天天对着自己叹气，说什么可惜啊，真可怜啊，真是笨蛋啊之类奇怪的话，弄得自己气不打一处来，结果就被他忽悠到天天被蹂躏！
微微一哂，这般笑容是比陈年佳酿更来得醉人的醇厚。落到两兄妹眼里，就是如满天星子般的璀璨生辉。惜羽再次闭起双眼：“藏之介，谢谢你。”
谢谢你想起来，谢谢你不怪她，谢谢你接受她。
不自在地揉揉鼻子，白石想法子岔开话题：“那个，现在就剩下侑士吗？”话一出口，即使惜羽的脸色瞬间惨白他也不后悔，有些东西是得下猛药的。
“没关系，现在做朋友也不错。”一句话，听起来很无所谓，但真的是无所谓吗？
可他不这么想哪···知道忍足近期动作的白石选择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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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面前这人，惜羽心里抓狂得只想掀桌！
本来她这一趟旅程就是想悄悄地去悄悄地回的，遇上毛利一家只是意外，迹部一家知道也无可厚非，可是！有谁能告诉她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
新大阪站新干线站台上，有这样一堆人格外引人注目，丁子茶色头发的一对男俊女俏一看那相似的面容就知道是兄妹的少男少女，一个茶褐色头发的清朗少年，还有，那对正默默对望着的银灰色长发少女和墨蓝色头发微长的优雅少年。
“受迹部阿姨之托，我来接你。”忍足的心情大好，惜羽脸上的错愕充分地娱乐了他，推了推眼镜，左右瞟瞟，“没想到，谦也、藏之介你们也在。”
“我来送小羽没什么问题啊。”白石看似不经意地说。
小羽？！忍足嘴角的弧度上弯10°，伸手直接从谦也手上拽过惜羽的包包：“那还真是谢谢了，行李给我就行了。”
“喂喂，你小心点，里面可是有我们买给小羽的手信啊。”谦也也玩味地说了一句，进一步刺激了某人。
“当然了。惜羽，我们走吧。”几乎是从牙齿里磨出来的几个字，忍足一把抓住惜羽的手，没等她反应过来和白石他们告别，两个人就上了回东京的新干线。
弥芷是全程呆滞着看着这一幕的开始、经过、结束，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那个人是谁啊？他怎么能这样子对老师啊！”
搓着下巴，白石笑得一脸狡诈：“嗯，那个人啊，对你老师来说意义非常。至于怎么敢这样，是嫉妒吧。”
轻轻抬起眼帘，惜羽望向前面的那人的背影，每一次，自己每一次碰到这个人都会手足无措。不可遏抑的慌张，迷失了理智，为什么，明明能体会到自己的抗拒，你这一往直前让她情何以堪！
该停止了，这份奢望，有两个已经足够了。作为守护者，总有一天她终将离去，毕竟她不可能永远滞留在这个时空里。
就这样，让她保留着这份友谊，直到离去。
惜羽这样想，不代表忍足也这样想。
的确是嫉妒了，连藏之介和谦也都能叫唤的昵称，而自己叫的呢？名字！就像狰狞地恶魔一般，提醒着他彼此的距离，就连这次她去大阪都没有告诉他！
“忍足！痛，你给我放手啦！”
身后忽然传来的话，松手，低头一看，惜羽被自己抓住的手腕已是一圈紫红，对上那双茶绿色眼眸，盈盈楚楚间是隐藏极深的痛楚，是因为自己吗？忍足心头一软，罢了，他舍不得，舍不得逼她。
重新握住手，薄薄的茧子，柔软如荑，掌心相对，即使是比自己略低的温度，他也觉得是握住了温暖。
这一举动无疑吓到了惜羽，挣扎着就想挣脱忍足的手，却被紧紧握住。
“放手！”
“不放。”
惜羽抬头望去，直直落入一双波澜乍涌的墨蓝深潭。心神一慌，眼帘半垂，嘴唇紧抿，低头不语。
“惜羽，你知道的，是不是？”少年正处于变声期，变化得更低沉磁性了，极有魅力的男声，“我不会逼你的，同样的，我也不会放手的。”
不会放开的，他发誓，无论任何。
心里面还是站在你这边
那从前一直没走远
那事过境迁如果能重选
我宁愿危险一生不安全
在你身边
——《站在你这边》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㈦㈩ 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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