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男妈妈吗 ...
-
“啊，小公主竟然关心我的身体。我真是太感动了。”说着，红玉拿出不知从哪儿来的手帕装模作样地擦眼泪。
“红玉大人，请收起你的浮夸演技。”白绯从床坐起来，推开压在她上方的红玉。
红玉假装抽噎，控诉道：“小公主太无情了。”
“是红玉大人没有距离感。”白绯想起那个趁人之危的吻，恶狠狠地瞪着红玉。忽然感觉自己的膝上一重，一个毛绒绒的白色脑袋压在上面。
头顶的那对狐狸耳朵一抖一抖的，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白绯立刻顺从本心，揉捏起手感超好的狐耳。
“嗯，白绯。”椿红的眼眸湿漉漉地凝视着白绯。小狐丸微红着脸，有些忸怩地说：“你喜欢的话，多摸摸吧。”
得到许可的白绯不仅摸着狐耳还大胆地顺起他光泽鲜丽的银白长发。掬起发丝，宛如捧起水中朗月。没一会儿，它就从指间缕缕滑落。
这新奇的体验令白绯不由得沉迷。直到她的上方传来悠远如琴的声音。
“阿绯，喝杯茶休息一下。”
“长琴！”白绯抬头看着太子长琴。面对他温柔平和的笑容，不知怎么的，她的心中激荡不已。
“你怎么哭了？”太子长琴连忙把茶放到一边，擦拭她眼角的泪水。
她哭了？白绯感觉自己的眼睛像是失去阀门的水龙头，不停地滚出眼泪。“我也不……不知道。”她的鼻音很重，说话变得断断续续的。“对不……对不起，弄脏……”
停在狐耳上的手变得僵硬，指尖变得冰冷。
“不用说对不起。”小狐丸双手合住白绯的手，心疼地说，“你哭得我很难受。”
站在角落的莎拉维尔揪紧了自己胸口的衣服，有许多话想说，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他知道她为何会突然哭泣，因为他是她噩梦的帮凶。
白绯抽噎着，想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反而让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没事的，我在这里。”太子长琴抚摸着白绯的头顶，“不会再痛了。”他的灵力如暖流不断地涌进白绯的身体。
“我的力量也给你！”小狐丸握紧了她的手。他生机蓬勃的灵力不停歇地贯入，像春风呼唤着生命的复苏。
白绯猛地打了个嗝，只觉得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在舒张，像过电一样舒服极了。
“一看到长琴，心底……心里就放下来了。”白绯羞赧地说着心中的感受，“长琴，长琴……很像……就是……”她越说，声音越小，几乎听不清了。
太子长琴抚着她的头发，耐心地等着。
“是什么呀？”红玉不识趣地凑过来，笑嘻嘻地问。
“请庄重点，红玉阁下。”太子长琴皱着眉，告诫道。
而小狐丸的反应更直接。他一把推开红玉，朝他龇牙齿。
温情的氛围被破坏得不剩一丝一毫。
“就像妈……”擦干眼泪的白绯咬了下舌头，换了个词，“兄长一样！”
“我好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红玉笑得唇角弯弯。
白绯红着脸，气鼓鼓地喊道：“肯定是您老听错了！”
红玉歪着头，故作苦恼地说：“难道小公主不是说太子长琴像你的妈……”
那个词刚一冒音，白绯在心底大叫不妙。她赶忙冲过去，捂住红玉的嘴。这家伙居然会窥视人心，竟然能读懂她的未尽之语。
被牢牢封住嘴的红玉也不恼，仍是那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红玉大人，你的伤怎么样了？”白绯重拾话题，颇有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架势。
见白绯松开自己，红玉吸了一口气：“妈……”
“吗？”一旁的小狐丸困惑地重复道。
太子长琴温柔地笑道：“不管阿绯把我当作什么，我都不会责怪你的。”
就是因为长琴对待她宽容，所以她不能辜负这份温柔。察觉红玉要说出下一个字，白绯急中生智，叫道：“红玉妈妈！”
引火烧身的红玉愣住了。他哭笑不得地说：“我不要当男妈妈。”
“妈妈？”小狐丸更加迷惑了，“男人也可以当妈妈吗？”
“一般单亲家庭的父亲会既当爹又当妈。”太子长琴不解地问，“莫非阿绯是红玉阁下的孩子？”
白绯和红玉对视了一会儿，达成了和解。
白绯摆了摆手，解释道：“我不是他的孩子。叫妈妈是因为红玉大人负担着这个家，为我们的生活操碎了心。”
“原来如此。红玉阁下确实十分辛苦。”太子长琴若有所思地应道。
小公主，你这是越描越黑啊。红玉听到小狐丸一声声妈妈，感觉头开始发疼了。
“妈妈，你能给我买个手机吗？就苹果新出的那款。”小狐丸眨着眼，一脸无辜地提出要求。
你还真毫不客气。红玉转念一想，这倒是个好机会：“手机可以买给你，但你要听话。”
本想应下，但闪过的野性直觉告诉小狐丸这很可能是个陷阱。“听什么话？我不可能听你的话去干坏事。”
“哎呀，我怎么可能让你去干坏事。你说是吧，小公主？”红玉瞟着白绯。
回想起红玉在莎拉维尔世界所做的一切，白绯抱有深切的怀疑。
“对您来说，那些都不是坏事。可对于别人，那些不一定是好事。”莎拉维尔还是忍不住出声了。
“维尔！”白绯向角落里的少年招招手，“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莎拉维尔十分有礼地向他们鞠躬，而后婉拒白绯：“在你醒来之前，我们已经相互介绍过了。”他知道了太子长琴和小狐丸在黑环内目睹了那个世界里他的所作所为。他们现在隐隐把他排斥在外，也是情有可原的。
被围在中间的白绯觉得莎拉维尔的处境和之前的她那么相似，不免心疼他：“维尔，你快过来。”
在白绯的催促下，莎拉维尔只能走向她。
他刚一靠近，就被白绯抓住了手。
白绯微笑着对大家说：“这是我们家的新成员，大家要好好相处。”
“可是他伤白绯伤得那么深。”小狐丸不高兴地说。
“他没有伤害我。”白绯更正小狐丸的说法，“若没有他，伯爵夫人会伤害更多的人，而她的暴行不会那么快曝光。”
“真正伤害我的反而是另一群人。”白绯的目光移到红玉身上，“所谓的历史维护者到底是什么？”她本该为自己改变历史而愧疚，但在红玉的口中那群人并不是真正的正义之徒。
“那群虫子啊。”红玉轻蔑地笑道，“自私自利又很烦人。”
“改变历史会引发很不好的后果吧？”白绯不确定地说。
“这是个概率的问题。”红玉耐心地解释：“历史的分歧可能会产生新的平行世界。而整个时空的容积是一定的，所以新世界诞生，旧世界会被挤压。若时间弦更偏向新世界，旧世界会远离主流，逐渐边缘化。渐渐的，那个未来就会消失。”
“对于处在旧世界的人们来说，这很可怕。”红玉嗤笑一声，“但这大部分是杞人忧天。就为杜绝这种可能，他们标榜正义，消除任何新世界诞生的可能性。对于我们来说，时间这个维度是可以随意改变的。所以，他们把我们看成头号敌人，一旦发现，立即逮捕。”
红玉突然凑近白绯，低声道：“或者篡改我们的记忆，使我们成为那个时代的人，永远停留在那里。”
白绯听得毛骨悚然，但细细一想，又发现不对的地方。“我们可以随意改变时间维度？”若不是踏过返魂香铺成的路，她也不能回到过去。
“对了。”红玉一拍手，笑着说：“小公主来抽幸运大转盘吧。鉴于你优异表现，今天给你特别优惠哦。”说着，他抛给白绯一个媚眼。
无视他耍帅的举动，白绯想着令红玉神色大变的女性和《百器徒然录》的序言：“我爱人的半魂作为枷锁，我的心也沉睡在这里。时间流转，等到解开封印的时候，一定会再次见面。”
“那名女性正是红玉大人的恋人吧!”白绯笃定地说。
错愕在鲜红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红玉像是发现新大陆般新奇地说：“没想到小公主的推理能力那么厉害，都可以当小侦探了。”
对于红玉的夸赞，白绯毫不动容，继续说着自己的推测：“红玉大人一直称呼我为小公主，还说等我成长为女王。那时，你会成为忠实的下仆。你在把我当作她的替身。”
得出这个结论的白绯显得很冷静。
红玉竟一时摸不准她的真实情绪。明明之前她对这件事是十分生气的。他说不出反驳的话，只得转移话题：“长琴端来的茶都快凉了，小公主不喝吗？”
白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就这件事说下去：“很感谢您照顾我，但我不会成为她的。如果红玉大人还想继续利用我，那么请您拿出该有的诚意。”
“利用这个词太难听了。”红玉装出可怜的样子，“我是真心想帮小公主的。”
“真心？”白绯微笑道，“不敢用真面目示人的人竟有胆量谈真心。”
白绯摇了摇得来的实体右手：“用幸运转盘来兑换身体部件，这是黑心资本家才会做的事情。”
红玉还想插科打诨，蒙混过关。而白绯摆着实体手，移了移实体脚。
在历史中度过了三四十年，白绯只取回了一手一脚。
三名武器灵体都站在白绯的身边。
“红玉阁下，请把身体还给阿绯。”太子长琴拍着白绯的肩，神情严肃地看向红玉，“你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夺走阿绯的自由。”
明白过来的小狐丸义愤填膺地接道：“白绯那么相信你，你居然有那么多事瞒着她，还利用她！”
“红玉大人，你做错了。”莎拉维尔认真地陈述道。
两方对峙，情势变得僵持。
红玉叹了一口气，妥协了。“我可以把完整的身体给你，但你要把她带回来。”
没料到博弈会成功，白绯按捺住惊喜，问道：“她在哪儿？”
“在某个武器灵体去往的历史中。具体在哪儿我也不知道。”红玉指着白绯，“但她会被你吸引。见过她的你应该能感应到她。”
白绯抚上自己的胸口。近距离接触时，她感觉自己的心跳与她同调，她的存在是那么明晰。而她骤然离开，白绯就断开了这种奇妙的联系。
“我可以帮你找到她。”白绯义正言辞地说，“但我现在不相信你。”
红玉无奈地说：“那怎么样才能取得小公主的信任？”
“预先支付代价。”白绯露出极为灿烂的笑容，“红玉大人，该把身体还给我了。”
作者有话说第70章 男妈妈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