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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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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清夏已是筋疲力尽,迷迷糊糊的被叶峰扛回床上,体力不支的倒在他怀里睡去。叶峰看见她裸露的肩头,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一只胳膊被她枕着,另一只也不得闲,搭在肩头轻轻拍着,像是哄着孩子入睡,直到听见她缓慢有节奏的呼声。原来,将一个女人哄睡着是一件这么有成就感的事,微微侧起身亲了下清夏肩头,当做奖励。
望着白中泛黄的屋顶,叶峰心中十分满足,随后深深望了眼怀中女人,更加确认她是与众不同的,之前与别的女人都只是最原始的荷尔蒙之间的吸引,不过一时之欢而已,欢愉之后只感到空虚,似乎只有□□得到暂时的满足,精神上根本毫无交集,心中的焦虑得不到缓解,只能从□□上得到补偿,如此便成了恶性循环,治标不治本。但清夏确实不同,拥有她的那一瞬间,无法形容心中的感觉,是那种满足到只能出一声声叹息,仿佛心中已经认定,除了她之外,再没人能给自己这样的归属感,漂泊了许久,终于停靠,清夏温暖柔软的身子就是他的归宿。
就在叶峰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的时候,脑海中周杨的面孔突然闪现,舒展开的眉头瞬间紧蹙,心中一紧,不自觉加重力道抱紧怀中女人,这时的叶峰尚未意识到,周杨已成了扎在自己心里的一根刺,每当他陷入清夏所织就的情网当中难以自拔之时,这根刺便会跳出来狠狠扎他一下,提醒叶峰,狼多肉少,随时有人觊觎着怀中这块肥美多汁的鲜肉,令他居安思危。他是阮清夏的第一个男人,也会是他唯一的男人!她是只属于自己的,如果真的有人同自己抢,就算是周杨,也绝不会让,叶峰的东西只能是自己的,哪怕就算亲手毁了,也绝不会让他人染指。
当清夏再次睁开眼时,窗外竟下起了小雨,随着风淅淅沥沥有节奏的拍击着玻璃。揉了揉眼眶,躺在床上抻了个大大的懒腰,一不小心抡到叶峰脸上,随即被恶狠狠瞪了一眼,清夏两手一摊,无奈的耸了下肩膀,抱歉,她还没有适应身边突然多了个男人。一手伸向床头柜摸索着拿到手机,这一看不要紧,竟已是下午两点多,上帝!居然迟到了,赶忙一骨碌爬起来,慌慌张张拽起衣服往身上套,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时间就是生命啊,能够想象,倩姐将会以多么扭曲的一张脸的等着自己。死定了!
叶峰看她哆哆嗦嗦穿衣服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像是赶着要去见阎王似的,一时恶作剧兴起,猛的来了个饿虎扑食将手忙脚乱的清夏压在身下。清夏这时哪有心情同他闹,忙去推他,自言自语懊悔说:“嗐,明明定好的闹铃,怎么就没听见睡过头了呢,惨了惨了。”
叶峰讨了个没趣,只好悻悻翻至一边,听见她说的话,回道:“哦,你说那个闹钟啊,我听见了,看你睡得正香,怕吵到你就让我关掉了。”
哦,原来是关掉了,不是坏了,这样啊。清夏想着,但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呢,细细一品,不禁呆若木鸡,机械的回过头看着叶峰,难以置信问:“是你关掉了?”
叶峰正躺在床上翻看手机,并未察觉清夏的变化,泰然说:“是啊,我关掉了。”但是过了很久,空气中飘散着诡异的安静,叶峰瞟了一眼,看见清夏正火冒三丈的瞅着自己,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不解问:“怎么了?”
清夏深吸了口气,将才穿好一只的鞋子一脚踢飞,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跳到床上,一屁股坐在叶峰肚子上,两手用力掐在他喉咙,一边晃着叶峰一边气急败坏吼道:“叶峰,我要杀了你。。。。。。”
叶峰始料不及,呛了口气,咳嗽这说:“喂,光天化日的,要不要这么刺激啊,原来你喜欢窒息游戏啊,佩服佩服。”
清夏已是抓狂,说:“神经病啊你,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知不知道,就是你!害得姑奶奶我迟到了。你说,该怎么赔我!”
叶峰被摇得有些恶心想吐,迷糊说:“好啦,对不起,我也是好心。哪知道给你惹了这么大麻烦,既然如此,我也是个敢作敢当的男人,不如就签卖身契给你,肉债肉偿好了,便宜你了。”
清夏看他油盐不进没皮没脸的样子顿时哀大莫过于心死,松开双手,无力的从他身上栽下,一头扎进被子里不出来。
叶峰见清夏不理自己,于是主动贴过去,连人带被一块儿抱个满怀,一个猴子捞月把清夏提了出来,嗅着她的发香说:“至于吗,迟到而已。”
“怎么就不至于,敢情儿你是老人家是领导,向来只有你数落别人的份儿,哪能体会我们小老百姓的民间疾苦。”清夏愤世嫉俗说道。
叶峰被逗得一乐,揶揄说:“呦,还委屈上了?我瞧瞧,这小嘴儿撇的,都能挂上水桶了。”看清夏真动了气,话题一转说道:“好了、好了,不拿你打趣了。乖,别生气了,事已至此再气也没有用是不是?这样,反正千错万错都是我的不对,你只是无辜受了牵连,大不了我负荆请罪,亲自去和你的老板说明情况。”
清夏一听连忙坐起,摇着手说:“不行、不行、不行,就。就不劳烦您大驾了,还是我自个儿解决吧。”心想,你怎么个解释法?只要是叶峰在倩姐身前一站,不用说任何一句话,光凭女人超强的八卦联想和直觉就能猜出个大概,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一时睡过了头,这不是明摆着有猫腻吗?你说,倩姐是相信叶峰的信口雌黄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况且,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在倩姐面前胡说八道,说漏了馅儿。到那时,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叶峰倒是无所谓,只是有些迟疑的问:“确定?你自己可以解决?”
清夏笃定的连连点头,说:“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随后苦思冥想了老半天,看来还是要用老办法了,招不在多,管用就中!只是,似乎使得有点勤呐,不管了,于是硬着头皮拨通了倩姐电话,满脸堆笑说:“早啊,倩姐。”
“no、no、no,纠正一下,你这话说的不对,稍等,我先看下表啊,你这招呼打得也不是时候啊,要是再晚几个小时直接说声晚安多好啊。”倩姐揶揄说。
清夏听了只得呵呵笑着装傻充愣,这时叶峰凑了过来支起耳朵瞧热闹,清夏瞧他这赖皮模样越发来气,抬起手肘用力一顶,叶峰冷不防有这么一招,顿时人仰马翻。
倩姐耳朵却尖着呢,听到风吹草动,不解问:“怎么,你房里还有别人?”
清夏十分心虚,忙不迭说:“哪有的事,是我刚才口渴,想拿水杯哪知不小心给弄洒了。”
“是吗?”倩姐半信半疑说。
清夏赶忙转移话题,说:“倩姐,实不相瞒,真不是我故意迟到,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哪。”
倩姐怎么听着这话儿这么耳熟呢?不由警觉说:“有话直说,甭跟我拐弯抹角。”
“是是是,这不,我那个又来了。”清夏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扯着谎说道。
“等一下,如果没记错的话,前不久,也就是半个月之前你似乎就用这个做借口请的假吧?”
有一瞬间的迟疑,但很快的清夏眼珠一转,心中便想好了对策,道:“对,这不。正为这麻烦事儿闹心呢嘛,最近也不知怎么了,这大姨妈总是不准时来,不是延后就是提前,弄得我措手不及,而且今天一天我都没起得来床,肚子里五脏六腑都像是打了结,一跳一跳的疼,痛得我直冒冷汗。”
倩姐听了也再顾不上生气,只因她自己也有这么个毛病,每次来的时候都疼得撕心裂肺,故而感同身受。连忙关心问:“怎么会,记得你之前没有这毛病的?”
“我也正纳闷呢,之前都还是好好的,也就这一两个月的事儿,折腾的死去活来的。”清夏声泪俱下说着。
倩姐顿时心疼的不行,平日里虽是对清夏严厉了些,但她是把清夏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看清夏又是伶仃一人在外打拼,生怕她走了歪路,自是爱之深责之切。担忧说:“这样吧,今天就放你一天假,你在家好好休息,煮些红糖生姜水喝,应该会缓解不少,你自己在家行吗?不然我去看看你?”
清夏听了一惊,这可万万使不得,想了一下说:“不要紧的,现在已经好些了,待会儿再照你说的法子煮了红糖水发发汗,估计就没事了,就不折腾倩姐你了,毕竟店里不能缺人手,好意心领了。”
见如此倩姐也不再说了,怕影响清夏休息,嘱咐了两句后就挂了电话。
清夏这时方才长舒了口气,总算是躲过一劫。转身却见叶峰看着自己啧啧称奇,不解问:“看什么?”
叶峰摇摇头,说:“若说无中生有、巧舌如簧的本领,在下真是自愧不如啊。”
因为刚刚逃得一劫,大难不死,所以心情十分愉悦,听到讽刺清夏也不在意,说:“这有什么,别跟我这儿阴阳怪气的,今天姐姐不妨给你上一课,这也算是临机应变的一种本事。”
叶峰知道这丫头素来伶牙俐齿,纵使无理也能讲出三分,既知口舌上占不到便宜,倒不如揩油来的划算,于是一把将她抱起,两人一同靠着窗边坐下,清夏也一反常态,乖顺得像只绵羊一般安安静静靠在他身上。两人不发一语,望着窗外的霏霏细雨各有所思,空气间难得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