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芳华录》八颗费列罗

12、真相

　　冰风岭。
　　风肃杀，人独立，雪原上当世高手别开一场生死对决。人邪杀诫出鞘，一剑划开战局。难得对手，东方鼎立兴奋非常，手中长日狂阳嘶鸣不已，刀剑之争，一时难分高下。另一边，剑邪朱厌不出，掌化剑气稳对三名地理司。虽是借力打力，以柔克刚，但三名地理司，身法诡异，合则威力无穷，散则飘忽不定，令剑雪陷入苦战了。
　　“剑雪，你还不出剑吗！”一剑封禅一边与东方鼎立厮杀，一面关注着剑雪的情形。“先顾好你自己吧。”东方鼎立不满人邪的分心，手中力道再提三分，“归阳不复！”刀气宏大直冲一剑封禅，顿时白雪染红，人邪受创了。剑邪见状亦是心急，但却始终无法摆脱地理司的纠缠，反倒是趋于防守的自己连连中掌。
　　此时，风止雪停，受创的人邪，杀诫拄地，不动的影敛一身杀气，眼神是令人畏惧的冷，是令人不安的狂！“喔？下面是重头戏了。”东方鼎立见状长笑一声，挥舞着长日狂阳迎上不知何时来到面前的人邪。“呯。”交击声淹没在激起的漫天雪浪中，两人的身影交错，眨眼便是生死数十招。
　　眼见人邪异状，剑邪内心波动，勉力挡下地理司杀招。该拔剑吗，在他面前。背后的朱厌躁动不已，似是迫不及待地要冲出封印。就在剑雪分神之时，地理司异体捉准时机，袭向一旁战至忘我的人邪。“一剑封禅！”
　　鲜血滴落，在雪地上绽开出一朵凄艳的花。剑邪及时挡住了地理司，却也跪倒在了雪原上。“剑雪！”人邪想拉起挚友，却是挣不脱东方鼎立密集的刀网，“可恶！”
　　“哈哈哈，剑邪，一切结束了！”地理司狂笑三声，挥掌直向剑雪而去！
　　“剑雪！拔剑啊！”人邪的叫喊回荡风中，一时天地静默。突然，雪原上红光大作，铺灭万物，一道道火焰沿着雪地静静流淌，将四周照亮，火焰尽头，伫立着一人，红白相间的战袍，红发红瞳，手握朱厌，无上的魔氛，冷冽的眼神，宛如来自无间地狱的修罗夜叉。

　　蒲子原。
　　中北决裂，混战即发。六丑废人独对皇朝大军，北辰胤且战且退，圣踪、傲笑红尘紧追不舍，却是不觉踏入皇城土地，接应的皮鼓师见机挥旗施令，顿时鼓声大作，圣踪、傲笑红尘陷入玄音鼓阵中。
　　北辰胤得以安然回到皇宫，却是眉头深锁。一盏茶后，皮鼓师来到大殿，“王爷，你无恙否？”
　　“吾无事，圣踪等人呢？”
　　“圣踪与傲笑红尘不愧为先天人，破了我的鼓阵，但也非是全身而退，六丑废人便提议撤退了。”
　　“恩，经此一事，才发现圣踪作为先天人倒是颇为暴躁了。”
　　“王爷今后打算如何处理中原？”
　　“邓九五打得一手好算盘，想坐山观虎斗，北辰皇朝怎能称他心意。暂时按兵不动，时机一到传讯六丑废人，我要让邓九五付出代价。”

　　红叶山庄。
　　章袤君赶到的时候，只见红叶夫人形容癫狂，躲在灭定师太背后闪避着邓九五。
　　“你不要过来！你这个坏人！”
　　“红叶，是我，我是九五。”
　　“……”面对这等混乱场景，章袤君一时竟也说不出话来。
　　邓九五眼看红叶已经失控，只好狠下心将红叶打昏，这才让在场众人松了口气。章袤君上前问道：“二哥，怎会如此？”
　　邓九五摇摇头，看向灭定，“夫人好端端地怎会发疯。”
　　“我也不知，夫人作息如常，并未生病……”灭定师太也是一头雾水，突然又想起什么，赶忙道，“倒是有一事可疑！昨夜有一名盲女来找过夫人，那名盲女离开后，夫人早上就变成这样了。”
　　邓九五听罢，立马猜出是谁，转身便是怒掌翻腾，章袤君见状，急忙拦道：“二哥，冷静！”
　　“五弟，不用拦我。”
　　章袤君叹了口气，走到邓九五之前，“那便让我来吧，她毕竟是你的结发妻子。”
　　“五弟，你……”邓九五惊讶。
　　“我意已决。你留下来照顾夫人吧。”章袤君不待邓九五应允，快步离开了红叶山庄。

　　黄泉之都。
　　鬼祚师魅影显现，参见乌轿内的人。“鬼祚师，消息打探得如何。”
　　“属下此去，正好碰上地理司与东方鼎立对上双邪。”
　　“喔？想来必是惊世之战，结果如何？”
　　“令人意外，人邪竟是吞佛童子。”
　　“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鬼祚师，设法摸清人邪变化的条件并将人带来黄泉之都。”
　　“是，属下告退。”

　　琉璃仙境。
　　六丑众人回到琉璃仙境，等待他们的是一位意外之客。屈世途赶忙相迎，“你们可算回来了，这里有个人带着病患求医。”
　　“喔，求医，病人在何处呢？”六丑废人问道。
　　“在这。”房内传出一个低沉的男音。
　　是人邪，六丑废人听出声音进入屋内，一眼看到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人。是剑邪，六丑废人惊讶，“发生何事？”
　　“哼，邓九五的算计罢了。”一剑封禅回想起来仍旧有些恼怒，“你就是大夫吗？”
　　“是，鄙人略通岐黄。”
　　“那他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告辞。”一剑封禅将手中帕子塞到六丑手中，便往外走。
　　“……稍等一下，万一剑邪醒来寻人该如何是好。”
　　“哪有这么多麻烦，你只管将他治好，三天后我来领人。”一剑封禅的声音渐远，“哦对了，辨红尘落入邓王爷手中，至于生死，听天由命了。”
　　“喂喂……”六丑废人无奈，想不到辨红尘竟然在邓王爷手中，为何邓王爷却没有对中原有所表示？疑问之间，六丑废人只好看看病人状况，剑邪所受之伤非轻，需要密闭治疗的空间，想罢，六丑废人便将剑邪带走治疗。

　　九登神府后院。
　　许久未见天日，辨红尘趁邓王爷等人不在便出来走走，碰上院内静立的月无波。月无波听到脚步声，便知来人，“你还真是大胆。”
　　“夫人又何尝不是。”辨红尘坦然回应。
　　“哼。”月无波转过头，“你本与我无关，盲女又能看见什么。”
　　“夫人是想，一点薄恩于正道，聊胜于无。你还是放不下。”
　　“……”
　　见月无波沉默，辨红尘继续道：“但我想，带着楚华容离开这里，才是你最好的路。”
　　“让邓九五和那个贱人双宿双飞吗？这又是凭什么！”
　　“夫人……”辨红尘欲再劝，突然，花雨漫天，阵阵飘落，两人回头，只见花瓣尽处，一人慢步而来，一步一步，遮不住怒意蒸腾，兰芳扑鼻，掩不住杀气满身。
　　“月无波，你不该去红叶山庄。”
　　“不妙……”辨红尘上前欲拉走月无波。月无波却是放声大笑，挣开了辨红尘的手，“那又如何，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邓九五想瞒天过海，我偏不让他如愿！”
　　“但你不该下如此毒手。”章袤君冷冷道，“你知道吗，红叶疯了。”
　　“疯了？哈哈哈……”月无波先是惊讶，随即又笑了起来，“疯得好啊，这是她应得的！”
　　“月无波！”章袤君听罢，簪剑现形，庭园为之一震。
　　“唉。”辨红尘叹了口气，“兰漪你……”
　　“此事与你无关，让开吧。”章袤君眉眼间冷若冰霜，看不出丝毫情感。
　　辨红尘见事已至此，长袖一扬，“喝！”荡起庭内烟尘，落花黄土，顿成奇景，“很遗憾，这件事，吾非管不可。”
　　无奈无奈无奈，世间最无奈之事，莫过于朋友间刀剑相向。
　　“你……”章袤君不禁恼怒，“既然如此，那就剑上分晓！”说罢身形一动，匿于花雨之中。辨红尘警觉间已是数道剑气袭身！辨红尘见状，脚踏八卦迷踪避开杀机，水袖翻动直扑阵中隐匿行迹，章袤君虽是现形，但簪剑凌舞，已带三分怒气，水袖登时碎裂。心知功体被锁，面对章袤君凌厉攻势，辨红尘只得化出红尘伞防守，借着八卦迷踪步游战章袤君。
　　一旁月无波紧张地听着战局，入神时却被一只手拉到庭外，“容儿，你这是做什么？”
　　“母亲，抱歉，刚才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楚华容仍是紧抓着月无波的衣袖。
　　“你……你都知道了。”
　　“是，我知道了。”楚华容点头，顿了顿说道，“母亲，我们一起走吧，离开这个江湖好吗。”
　　“容儿，你……”月无波听到这番话，仿佛激起了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渴望，“你当真愿意？包括离开你的父亲……”
　　“我愿意。”楚华容再次点点头，“我已想开了，父亲虽然从小给我锦衣玉食却是甚少关心于我，既然父亲心不在此，我愿与母亲一道，补回我们缺失的这些年。”
　　“好、好、好，母亲答应你。”月无波颤抖着摸上楚华容的脸颊，什么邓九五、什么红叶，都比不上眼前至亲的请求，月无波只觉这一刻的幸福来得太晚、太晚。
　　“母亲答应了？太好了，我们这就离开！”听到眼前人的应允，楚华容开心地拉着月无波往庭内走去。
　　“等一下，容儿，院内之战…不能放辨红尘一人在此，她之功体尚被封锁，若我们走了……”月无波想起辨红尘赶忙拉住了楚华容。
　　“母亲。”楚华容握了握月无波的手，以示安心，随即拿出一份地图道，“实不相瞒，我之所以能对母亲说这些，多亏仙子开导，在五叔来之前，她已打昏院内守卫，为我们安排好了逃跑的路线，甚至画了路观图让我们往此处退隐。我相信五叔不会伤害仙子。若我们此时回去就是辜负仙子的苦心了。”
　　她竟做到如此，月无波回忆起早前院中与她对话，也是暗示她与容儿退隐，念及此，月无波望向内院，院内的打斗声激烈依旧，微微颔首，我月无波定不忘此恩。随即与楚华容按着路线离去。
　　院内，辨红尘虽是功体被锁，剑觉仍在，与章袤君一来一往间倒是得了些收获，剑势愈发得心应手。此时，章袤君却是收势站定，“停，你还想打到什么时候？”
　　辨红尘闻言亦收回红尘伞，“此时停下，倒是有些扫兴。”
　　“是啊，坏人净由我做了。也不知是谁多管闲事。”
　　“哈，彼此彼此。”辨红尘拱手回敬道，“倒是你，不怕邓九五责罚吗？”
　　“二哥不会对我怎样。我却是要对你的嘴皮功夫另眼相看，竟能说服二哥的眼线，甘愿与月无波退隐。”
　　“与她们相处多日，总能看出一些人心。扮演楚华容的她，入戏了。”
　　“恩……方才看月无波好似对红叶发疯并不知情，究竟是何人所为。”
　　“……或许你该告诉邓九五，此事是骨箫暗中做手。”
　　“你……原来你早就知道，为何不出手阻止？差点坏了我们的大事！”章袤君一听，恍然大悟，激动地抓住辨红尘的衣襟，“如今却来做好人，这就是正道所为？”
　　“……”辨红尘知道自己的不作为，别过头道，“对于红叶夫人，吾只有抱歉。”
　　“哼。”章袤君想了想，松开了手，“那对于人邪、剑邪，我也只有抱歉。”
　　“你……”辨红尘闻言一惊，“他们怎样了？”
　　“同样的滋味，感觉如何？”
　　辨红尘无语，两人陷入僵持，过了一会儿，辨红尘思及月无波情况欲离开观视，背后章袤君开口道：“你的伤已经恢复了，今晚我会为你解开封锁。”说完先一步离去。
　　“唉，兰漪…”辨红尘看着章袤君离去叹道，“终归，不能同路。”

　　荒野林间。
　　月无波与楚华容按照路观图疾行，行到中途，月无波停下。“母亲，为何停下？累了吗？”
　　“我越想越不对，为何红叶会疯，一定是骨箫做的手脚！”月无波想了一路，终是不甘被冤枉。
　　“这……”不及楚华容反应，月无波便欲折道而返，“母亲！冷静呀！”
　　“是啊，夫人冷静。”一道清风拂来，阻去了月无波的折返。
　　楚华容见到来人，便松了口气，“仙子来的正好。”
　　“是你。”月无波见到辨红尘毫发无损，心中的一块大石也落了下来，“请你暂时照顾容儿，我解决一桩私怨便回。”
　　“夫人且慢。”辨红尘抬手挡住月无波去路，“此去，毫无意义。”
　　“仙子何意？”
　　“且不说你尚不是骨箫对手。”辨红尘解释道，“听你们提及红叶夫人病症，想来乐理疗法最为合适，当今武林善此疗法者，皮鼓师、儒门雅医、凤箫声动等皆非邓九五能轻易请得，故要治好红叶夫人，向骨箫求助是最直接的办法。如此一来，就算邓九五知晓真相又如何，你只会成为他讨好骨箫的牺牲品。”
　　“我……”月无波听罢，身体晃了晃，楚华容赶忙扶住。
　　看着眼前恨得握紧拳头的可怜女人，真相虽然残酷，却是句句诛心。辨红尘安慰道：“君子报仇，尚且十年不晚，更何况比仇人过得更好。骨箫、邓九五多行不义，自有报应，夫人何必纠结一时得失。”
　　“……”
　　是啊，月无波，月无波，说好无心亦无波，你却自入泥淖，真是可笑。一刻过后，月无波终是平静下来，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呵。”
　　“辨红尘，多谢你，此恩铭记。”月无波与楚华容向辨红尘鞠身道谢。
　　“言恩不用。”辨红尘欠身回礼。
　　月无波转身刹那，看着夕阳落川，远处的渡头洒满金色余晖，似是在召唤着江湖倦客，一时数不清的回忆涌上心头，“我们……也该启程了，此后，江湖无波。”
　　好一个江湖无波……辨红尘听到此语，也生出些难得的感触。
　　“此去再会无期，二位保重。”
　　渡头边，杨柳依依，水波荡漾，夕阳给万物镀上金边，辨红尘看着离去的孤舟，越漂越远，直至不见。转身望向来路，延伸至即将来临的夜色中。自己竟有些想念沉璧的多话了。此间事了，也该回去一遭。

　　了无之境。
　　草亭旁。独坐轮椅的人静看日落，苍白枯槁的面容掩不住原本的俊秀眉眼。晚风吹拂，折扇轻摇，“人生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从今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
　　“好友，还真是悠闲啊。”头罩竹篓的浪人提着酒坛缓步来到，带着一身俗世尘风。
　　“叶小钗的情况很稳定，我既相信惠比寿的能力，也无烦恼可忧啊。”无悼一人庸看着眼前来人，无奈地接过仍有微热的酒坛，“我已甚少饮酒……”
　　“哈，我喝的，你看着就好。”天险刀藏笑道。
　　“关于宗主之死，查得如何？”
　　一语落，刀客收起了笑容，严肃答道：“我查看过宗主的尸体，致命的刀伤有二，一是情杀所为，二是一道特殊的刀痕。这个刀痕的主人毫无疑问是东方鼎立。”
　　“果然是他。”无悼一人庸合起折扇，“你我二人，在钜锋里深受令狐宗主大恩，此仇必要追究到底。你且莫冲动，如今既知他身份，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减除他之羽翼，扰乱他之心神，再将他拿下。”
　　“恩……好友放心，我已想好目标了。”
　　“喔？不知是谁这么倒霉呢。”
　　“兰漪章袤君。”

　　冰风岭。
　　夜晚的冰风岭，格外萧条。雪原上唯一的火光，映照着陷入魔考的人邪。突然，火光扰动，不速之客的光临让人邪眉头皱的更深了。“你们还真是不怕死啊，这是第二次了。”
　　鬼祚师哈哈大笑，“上次有北辰胤搅局，这次，你没这么幸运了。”
　　“我想，是你们，没有上次的幸运。”话不多说，人邪剑开捭阖，一时雪浪漫天。
　　双方激战，怎奈败血异邪特殊体质，杀之不死，人邪俞战俞不耐。此时，六丑废人现身战场，一掌击开双方。鬼祚师见来者非是易与，悻悻道：”一剑封禅，你没下一次的幸运，再会了哈哈哈哈……”
　　看到败血异邪们纷纷消失，人邪收起杀诫，坐了下来，脑袋依旧是撕裂般的疼痛。察觉到人邪异状，六丑废人上前关心道：“人邪，你无恙吧？”
　　“无事。”人邪摆摆手，“不是说好三天后来领人，你独自前来是何意？剑雪呢？”
　　“这正是我此番来意，剑邪已恢复，但他执意要走，我也不便强留。”六丑废人答道，“他临走时说要寻找自己的源头。”
　　“源头……”又回到了那样，你找你的过去，我找我的未来。人邪轻嘲着叹息，“呵，谁人笑吾太痴狂，人不痴狂枉天高。”只是你的过去尚有迹可循，我的未来又在哪里呢？吞佛童子你究竟在哪里？
　　见人邪又陷入思考，六丑废人忍不住出声打断，“咳，关于辨红尘……可否详述你们遇见她的过程？”
　　人邪反应过来，念及救人之情，便将那晚在琉璃仙境外所见相告。“……后来，我与剑雪找她数日，皆无所获。”
　　“恩……我明白了，多谢相告。”六丑废人致意完便化光而去。

　　北隅皇城。
　　深夜，宏伟的宫殿内，北辰胤踱步思考着未来的棋路，是与地理司，还是与中原。此时，侍卫入内回报，“王爷，宫外有人送了一封信。”将信封递与北辰胤。只见信封正书“六丑”二字。
　　北辰胤见署名，忙将信拿出，一张白纸之上，只有短短四字：“红叶山庄。”

　　九登神府。
　　月下，庭内，章袤君酌酒多时，最后还是来到辨红尘房外，却是迟迟未能伸出推门的手。
　　辨红尘察觉到屋外来人，亦走到门口，听到门外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带着独特的兰香。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屋外人问道。
　　“你呢？”
　　“……”
　　“……你，好自为之。”离别在即，见对方沉默不语，辨红尘终究还是忍不住说了。
　　“你，喜欢兰花吗？”屋外人不回离别，却是别有他问。
　　“呵。”辨红尘摇头轻笑，看着窗外玉立的剪影，悠悠吟道，“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哈。”章袤君闻此，坦然离去。

　　翌日。红叶山庄。
　　远避尘嚣的隐世山庄，今日山雨欲来，被江湖风波吹落一地红叶。正道众人来至山庄门口，却见地理司早已恭候多时。“哈哈哈哈哈，你们果然来了！今日，中原正道，灭矣！”
　　傲笑见状，冷然以对，“就凭你吗？”
　　“当然不止。”只闻幽兰疏香弥漫红叶山庄，兰漪章袤君现身。
　　顿时山庄内暗藏的杀手纷涌而出，对上六丑废人与圣踪。此时突来的宏大刀气，震慑方圆，蝶影翩飞，挡下震天一击。
　　“强劲的对手，吾又怎能缺席。”烈焰焚道，东方鼎立亦现身战场了，长刀所指，正是红蝶纷纷。
　　“那就决定了，你的对手是我。大咖就由大咖来解决。”蝴蝶君勾勾手指，蝶斩横立，凛然对上东方鼎立，“阿月仔，你可要好好检视，我的这波救场啊。”

　　紧张紧张紧张，中原、地理司人马再度对决，一旁圣踪、高峰之上的北辰胤就将作何动作？吞佛童子真相揭开，魔界赦道究竟谓何又将牵动双邪怎样的未来？素还真、剑子仙迹下落何方？兰漪章袤君能否逃过天险刀藏的死亡威胁呢？敬请期待第十三章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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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抱歉，隔了许久才更新QUQ
这章有剧透以后会出场的妹子哟，大家能不能看出来23333
祝大家国庆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