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深相许》喜念

25、电话

　　言午许放下电话，拨通了霍以深的电话。
　　接通后，微微沙哑的一声喂。
　　“你病了？”
　　他清了清嗓子：“没，这几天酒喝的有点多。”
　　“哦，那你知道你爸妈去见我爸妈了吗？”
　　“真的去了？”下午霍妈打来电话问，是不是太唐突，因为在开会不便多讲。
　　霍妈最后坚持还是去一下。因为毕竟人家女儿已经这么远过去陪他了，了解了一下还是辞了公职，虽然自己的儿子很优秀，但女娃牺牲的也很大。
　　“你都没有阻止吗？”
　　“没来得及。”
　　“那怎么办？现在不止你的亲戚知道了，这会儿我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也该全知道了。”
　　“哦。”
　　“你怎么一点也不急？”霍以深的语气一直是平的，没有起伏，缓缓地与言午许对话。
　　低笑了一下：“急呀。”不过急的是什么时候这丫头才能知道他很喜欢她呢？从小到大最不会处理的就是怎么表白，因为----一直被表白，拒绝倒是非常拿手，直接了当。可是对于他喜欢的人，如何表白，不被拒约？做我女月友，为术会不会太直接，对方会不会被吓跑？婉约怎么约？会不会被别人拐跑。远的不说，银河的黄金单身汉，其他两位，那对女人是相当的有手腕。于是在被逼相亲的前一天，想到了这个帮忙，借用身边的可用资源。水到了，自然渠成。
　　“那你想怎么处理？”
　　“还没想好。”
　　“什么时候能想好？”
　　“最近不行。”最近处理的事情有点棘手，如果处理不当，会直接影响到公司的股价。所以每天不是开会，就是饭局。每天坚持的跑步，时间也由一个小时，缩到了20分钟，到酒店倒头就睡。
　　“完了，完了，完了。你这一忙，把我算搭进去了。我爸让我十一带你回家见家长。”言午许感觉事情已经火烧眉毛了。这家伙怎么还这么笃定？从小吃什么长大的？稳药吗？
　　霍以深笑了：“我需要准备什么？”
　　“准备挨揍！”以言妈的性格，发现这是一场大乌龙，霍以深会不会落个终身残疾啊？他还居然有心情在笑。她直接挂了电话，指望不上他了，还是自己想辙吧。把脸埋在枕头里，两手开始拍床。

　　度日如年的过了三天，霍以深还是没有回来。
　　第四天一早，言午许顶着熊猫眼，走到公司电梯，电梯从负一层向上，停到了一楼。看了里面的人几乎满了，吸了一口气，轻轻的踩了上去。还好还好，电梯没有超重。
　　楼层停了几次，人越来越少，可以吸口气了。刚才在电梯口一会儿左侧身，一会儿右侧身的，来回移动，方便大家出去，大气都不敢喘。
　　“早。”言午许不用回头都知道是他了。多么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言午许挺直了背。不理，又没叫名字，谁知道他在和谁打招呼。而且电梯里的人都是一个公司的同事，冒然接话有点此地无银的感觉。
　　“小许，霍总在给你问好。”小贾居然在电梯里，言午许只好挤出一丝假笑：“哦，是我啊，我以为在和谁打招呼呢。早。”
　　“我们是在负一楼和霍总一起上的电梯，我们都打过招呼了。”小贾轻轻碰了言午许的胳膊。
　　“霍总您不是出差吗？”言午许怪声怪气地问。
　　“昨晚飞机晚点，今早2点到的。”
　　“霍总您还真辛苦。”
　　霍以深听出了火药味，对嘛，这个话气听起来，像小两口在怄气。
　　到了17楼，言午许和小贾还有其他部门两个同事下了电梯，高管都在19层办公。
　　小贾依依不舍地和霍总再见，直到电梯门完全合闭小贾才转身，言午许从出电梯，头都没回。

　　都到了中午的饭时，言午许看了无数次的手机，没有电话来，没有短信息来。
　　灭绝师太陆总这一天也没有出现。
　　看路婷在打印，问她见到陆总吗，顺便解释了一下，明天出差的事要和陆总碰一下。路婷心情有点不爽，正在弄的资料，是陆总要改后打印的，对言午许说：“早上她来就直接进会议室了，一直在19楼和大老板开会，没下来过。”
　　路婷继续带着抱怨：“这还让不让吃中午饭，这么多的资料要复印，还要送到会议室过去。”
　　言午许眼睛一亮：“婷婷，我帮你吧，我中午不想吃饭，没味口，然后正好我也要把明天出差的工作要点送进去让她审。明天早上之前，要确保我能收到她的批复。我顺便帮你送过去。”明天出差的资料其实可以直接放在陆总的桌上的，言午许就是想确认他是不是在里面，问别人因为心虚，忍住了。
　　路婷：“不行，领导会觉得我是在偷懒。”职场就是这样，一件小事，想多了，都会让人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
　　“那人中午得吃饭啊，你给陆总说一下呢，这几天就听你一直说胃不舒服。身体重要呐。”
　　路婷：“那行，我给陆总发个微信问一下。”
　　没一会，路婷把一摞资料交给言午许：“小许，代表我的胃感谢你！”

　　轻敲会议室的，进去。屋子的灯开的很暗。
　　PPT边上正在讲解的是叶绍桓。
　　对着PPT正位，坐着大老板。左手边是陆总，言午许把资料给到陆总。
　　陆总瞄了一眼资料，看向她，言午许赶忙把耳朵凑了过去，陆总低志声说：“发给在坐各位领导一人一份吧。”
　　言午许一抬头，撞上了霍以深似笑不笑的表情。果然他是被抓到这里开会了。
　　他无论何时坐在哪里，后背永远都是挺直的。后背一直挺直，不累吗？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她的脸又红了，还好屋子里的灯不是很亮。
　　看了一眼右边的大老板，神情萧肃。
　　言午许匆匆发了资料，走出会议室。
　　今天晚上，应该可以沟通了，明天还要起早，出差去重庆武隆项目。
　　心里不免想着，明天爸妈知道结果，可别太伤心啊。

　　等到10点了，霍以深还没有联系自己。
　　霍以深这边也很烦，明明已经和张行长一行吃过饭，六个人喝了五瓶茅台，这酱香的酒，只要喝上一杯，就会头晕醉酒。现在大家到酒吧，继续第二轮。
　　酒吧的灯光很昏暗，昏暗的感觉很暧昧，暧昧的感觉想犯罪。
　　霍以深不是不知道，张行长想把女儿介绍给自己。
　　找了一处还算安静的角落，帮大家点好酒水果盘。

　　言午许都快要睡着了，来了一条短信息。
　　现在给我打个电话。
　　言午许马上打了过去。刚说了一个喂字。
　　霍以深：“什么？肚子疼？喝白开水了吗？”
　　“啊？”言午许一脸懵的看了一下电话号码没拨错啊。
　　“没喝？家里没有啊，哎，下次记得烧好。好好好，我马上就回去给你烧，别生气，乖。”
　　“哎？我是言午许。”带着深深的困惑问，这个人是不是搞错了情况啊！
　　霍以深电话没挂，跟对面的人说：“张行长，实在不好意思，我得给女朋友烧开水去，这开水也没有外卖，不想回去跪榴莲。还望体量，今天的单，我买了。下次我一定陪你到通宵。”又对着手机话筒说：“马上回去给你烧开水，等我。”挂了电话。
　　言午许听到最后的两个字，吵哑低沉富有磁性声音从他的嗓子里说出来，她竟沉进了这个声音，有那么几秒的失神。
　　言午许再打过去给他。一直无人接听。
　　几次之后，她选择先睡了，这次看来又是帮他忙了。
　　放下电话继续约会周公。
　　不知过了多久，周公来了。门铃也响起来了。
　　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言午许打开门，看到霍以深立在门口，“霍总有事？”他看都没看言无许径直走向里面，说“我不是让你等我嘛，我来烧白开水。”
　　言午许睡意全无，喃喃一句：“我有白开水，不用烧啊。”
　　霍以深眯着眼，坐在了沙发上，解开衬衫的第二颗纽扣，“好，那帮我倒一杯，白开水。”她带着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半夜来我这里，让我不能好好睡觉，就为了一杯白开水？
　　把倒好的水递给他，他的一脸笑意，更像是一脸坏笑。一口气喝完，用舌头舔了下嘴唇。又泯泯嘴。她的脸又红了。
　　霍以深眼不眨地看了言午许五秒钟，一字一顿地说：“收…留…我…住…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