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发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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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你在约束与自由之间做出一个选择，你会怎么选？”
“自由。”
“爱与不爱呢？”
“爱。”
“但我做不到。”
“我知道，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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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杰希疲惫的从床上坐起来，静静的看着身侧还在熟睡的人。喻文州的觉很浅，但今天却同平常不一样，大概是连夜赶来太劳累的原因。
莫名的觉得有些歉意，王杰希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角。
夜还很长。皎洁月光透过窗户照到床上，刚好映衬出喻文州英气的面容。鼻子很高，嘴唇不算薄但形状很好看，因为闭着眼睛睫毛看得也十分清晰。许是担任的职务需操劳过多的缘故，喻文州连睡着时眉角都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皱起，王杰希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抚平。
冰凉的指尖贴上眉角，喻文州动了动。王杰希从未这样仔细的看过他的五官，今天得巧，发现对方生的竟如此英俊。他不想喻文州醒过来，可也不想把手拿回去。
只是......
王杰希突然觉得残忍。自己明明还爱着他，而对方也应该爱着自己，却总有万般无奈的理由让他放弃这段感情。父母多次提到王杰希的婚姻问题，可他却无从选择。
他告诉自己，明天吧，不会再拖了。
喻文州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醒了过来。便看到王杰希慌忙移开对着自己的眼神的样子，不由露出一丝浅笑。
“怎么了？”
“没，我吵醒你了？”
喻文州轻轻摇了摇头，向前倾把头搭在王杰希的肩膀上，换上一个不同于外表的、软濡的声音，带着一点G市本地人特有的口音：
“睡觉吧，不困吗？”
“嗯，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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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明明白白，但我们仍匆匆错过，因为你相信命运，因为我怀疑生活。①
王杰希突然想起四年前，两人还在一起，都没有退役。在相隔两地的战队，身为队长，在战场上是宿敌，战场下却如胶似漆。他们曾在一个暖阳的下午讨论过退役后的问题。王杰希说，退役后他们就搬到一个城市，共同工作、生活。喻文州笑着应允，好像觉得将要实现。记忆中这个笑容对王杰希来说，才是最熟悉的。
思念到了一种地步，就连脑海中的人每一个表情都回想的清清楚楚，清楚到好像那人还在自己身边。
他们分手的日子也在一个暖阳，似乎和主题格格不入。两个人好像都明白，没有一丝拖拉，两人之间的感情便从“爱”下降成了友情。
为什么分手呢？喻文州不用问，也不想知道。因为他也明白，两人的这段关系终究不会被社会承认。与其在生活角落偷偷摸摸的活一辈子，不如摆脱束缚追求自由。爱，却没有爱情的牵制。
于是当初陪伴的承诺不再有了。退役后，喻文州留在了G市，王杰希回到了自己的家乡。王杰希的家乡离B市不远，是一个很小的文化古城。据说景色十分秀丽。喻文州曾自己瞒着王杰希去看过，的确很美，这似乎是那一句“爱上一个人，恋上一座城”的情节吧。
喻文州发了一会儿呆，才想起要记录些什么。在日记本上写下：
今天又想起旧事，发现还是没能放下。不过，我真的还想再去看一眼那个美丽的小城。心如刀割。
想了想，又把心如刀割拿笔划去。
这一年，喻文州二十七岁，王杰希二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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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
再次见到的时候，又过了两年。年龄已到而立之年，这让两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沉着，少了几分傲气。
王杰希似乎有些惊讶，对于自己在家乡看到喻文州的事情。如果不是听到人开口说话，大概刚刚从街对面往这边望的时候，也只是觉得自己思念成疾吧。
“最近过得怎么样？怎么突然来这里，也没告诉我？”
“来过几次，觉得这里挺好的。这不刚好有个假，来这里散散心。”
喻文州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果汁，似乎是想缓解一下突如其来的尴尬。“我年后大概被调到这里来工作的，也算提前来看一看。”
其实刚才他并没有看见王杰希，只是在找旅馆的时候突然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觉得十分诧异。这算是未尽的缘分吧？
“四处去转转，我带着你？”
王杰希明白过来，喻文州或许不仅仅是来过这里几次。只是他从来不知道，如果今天没有偶遇，或许以后也不会知道。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想要告诉他我还喜欢你的欲望。
“再说吧，今天有点累了。”
“好，那你今天好好休息。手机没换号吧？”
“没有，那我先走了。”
王杰希目送喻文州离开，心里一阵没由来的喜悦。他回来了，或许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光也会回来。
早在王杰希和喻文州分手后的一年，王杰希就意识到或许自己这辈子只适合喻文州。当父母再次提到关于婚姻的话题，王杰希毫不犹豫的出了个柜。意外的是，父母似乎没有很生气，但也没说什么。还是给他介绍一些优秀的女孩子，王杰希不见，这么一来二去，最终也算是接受了。
他们从在一起到现在，也算认识了十多年了。分开后虽不再联系，但也从各种渠道听说过对方的近况。王杰希忍耐了这么多年，本打算忍耐一辈子，没想到突然就撞上了这样的好事。
静坐片刻，王杰希才发现对面座位上还放着一个包。是喻文州的吧，可人已走远不好再叫回来，只得打过电话嘱咐去送给他。
刚把包拿起来就从里面掉出来一个本子。一边埋怨着那人不小心怎么不拉上拉锁，一边把本子捡起来。
是一个日记本。
喻文州有写日记的习惯，王杰希是知道的，两个人曾在一起的时候王杰希经常和喻文州一起看他的日记，随口调笑几句也是温馨极了。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还没有换本子。这让王杰希有些好奇，明知这样不道德，踟蹰了一下，却还是翻开来看。前面的内容自己都看过，王杰希记得他和喻文州在一起时的每一个细节。后面新写的表示的日期显得就不怎么紧凑了，有时一个周写一次，有时隔了一个多月。
鬼使神差的，王杰希翻开了最后一页。似乎是有什么指引，让他看到那句话。
上面用正楷整整齐齐的写着：
他在意与不在意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在意不过是一种感情的诠释，他都和你不在一起了，能上哪诠释去？
王杰希的心狂跳起来，心底有一个声音正告诉他，快去告诉他，用你的嘴亲自告诉他。
为什么不亲自告诉他呢？你真当这是开卷考试，你以为他拿着书就能找得出答案吗？
王杰希约喻文州出来，是要坦白些什么。却也没考虑过对方现在会不会介意，直接莽撞的发了消息。发过之后才轻笑着摇了摇头，笑自己都而立之年了，却一遇到感情上的事就和个小孩一样。
喻文州没有太大变化，王杰希也没有。凝视着对方，又好像回到了那个暖阳的下午。说着，退役之后，我们就可以住在一起。
现在他们在一个城市，或许马上就可以在一起工作。王杰希心跳的快。
他们都只是需要一个伴侣，需要一个能在晚饭后陪着自己散步的人。哪怕多年后已经不爱了呢？那时候的两个人，在一起，已成为一种习惯，一种责任。所以王杰希不怕，不怕两个人走过了这么多年，最终还会分开。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希望我余下的那些时光，陪伴我的是你。”
对于王杰希来说，人生的满足，不过是父母安康，事业安乐，以及能与人长相守。
前两者他已满足，而后者......
喻文州没有说话，而是给了王杰希一个熟悉的笑容。这便是答案。
大概，也已经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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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包是我故意留下的，拉锁也是故意没关的。”
“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发现那句话呢？”
“不知道，我就是觉得。”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发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