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情我不愿》堂堂海棠

18、爱永相随

　　刚进门越泽就大叫：“我回来了！”

　　越泽老爸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越泽老妈站起来迎出来。看到门口的两只绚丽的孔雀，惊讶的站住了脚。

　　越泽拍拍旁边乔辛的肩膀，“爸妈，这是我媳妇，乔辛。”

　　乔辛没有错过越爸妈那满脸精彩的神情，于是心里暗喜，等待着暴风雨，不着调的开口：“阿姨，叔叔，你们好！”

　　越泽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十分不老实的捏捏她的脸蛋：“叫什么叔叔阿姨，婚都结了，叫爸妈！”

　　乔辛不耐烦的拍开他的手，也不开口，狠狠的瞪他一眼。

　　越泽妈妈大场面见过不少，从震惊中缓了过来，“你们俩这是……”

　　“爸妈，要不说你们儿子就是孝顺呢，我们今天刚去参加一个派对，乔辛说要回去换衣服，我没让，这不是好久没见你们了，想你们就直接回来了。”越泽拉着乔辛，一手揽着老妈的肩膀，一行人在客厅坐了。

　　“胡闹！”越泽爸爸看到他们就说了俩字。

　　乔辛隐隐有点高兴，让你这个大魔王再嚣张。

　　“妈，你不是一直要我带媳妇回来么，这不是给你带回来了，怎么样。”越泽献宝似的揽着自家媳妇，得意的像只孔雀。

　　越泽妈妈坐在对面，温柔的摇摇头笑笑：“你们俩这穿的画的像俩孔雀似的，看不清楚。”

　　乔辛有点意外，这越妈妈脾气还真好，进门连句重话都不曾说过。

　　一个四十多岁的佣人上来说：“夫人，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越爸爸发话：“赶快把这头黄毛给我染了，晃的我头疼！”

　　越泽妈妈推了下自家老公，语气温柔的说：“好了，两只小孔雀，赶快去洗洗小脸，好吃饭！”

　　越泽妈妈脾气比乔辛想象的要好很多，温柔宠溺的语气让她有点想念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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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泽押着乔辛到了自己的卧室，俩人并排站在洗手台前面洗脸，“你这是画了几斤面粉在脸上？”越泽惊讶的看着旁边黑乎乎的卸妆纸。

　　“我乐意！”乔辛又拿了一张纸继续擦，斜了他一眼。

　　越泽洗了脸就倚在旁边看着正在卸妆的小人儿。

　　“怎么样，小死鱼儿，愿望又落空了吧？告诉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我面前就别抖机灵了。”

　　乔辛卸了妆，擦了擦脸，看着旁边摇头晃脑的黄毛说：“好戏才刚开始！”

　　看着乔辛卸了妆以后明晃晃的小白脸，某人又忍不住了，伸手捧着她的脸，不顾她的挣扎，低头印上红唇就来一下，其实本想碰一下就放手的，但是俩人刚洗完脸，气息清新，触感好极了，吸引着他不断探索。

　　乔辛狠狠地掐他的胳膊，直到越泽疼的忍不住了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舔舔唇：“这才是好戏！”

　　乔辛狠狠的擦擦嘴唇：“不要脸！”

　　外面响起越泽妈妈喊人的声音，越泽不顾乔辛的挣扎，牵着乔辛的手就出去了。

　　越泽爸妈已经在桌上坐好了，越爸坐在上坐，越妈坐在旁边，越泽拉着乔辛坐在越妈对面。

　　越妈看到乔辛白静的一张小脸似乎比较高兴，越爸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吃饭吧。”越爸爸发话。

　　一家人才开始动筷子，“叫乔辛是嘛？”

　　“嗯。”乔辛不咸不淡的就答了一个字，举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乔辛一点儿也不客气，反正她也没打算给他们留什么好印象，就一心一意的吃他们家的好菜。

　　越妈妈神色愣了一下，觉得对面这姑娘没礼貌。

　　“妈，乔辛比较腼腆，你可别把我媳妇给吓跑了！”越泽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对面妈妈的碗里。

　　越妈瞪他一眼，拿筷子抽他一下，“这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听阿泽说你是个歌手？你都唱什么歌啊？”越妈妈夹起儿子给的鱼肉，当然也知道儿子是什么意思。

　　乔辛想，说起来怕你心脏病犯了，“我有个乐队，主要在夜店里唱摇滚的，阿姨叔叔如果有空可以去我们酒吧里听歌。”

　　越泽妈妈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碰碰越爸爸的手：“儿媳妇叫咱们去听歌呢，去吧？”

　　只见严肃的越爸爸扭脸看着她说：“在哪儿？”

　　这是什么情况？乔辛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本以为他们知道她做什么的会不高兴，怎么也没想到严肃的越爸爸竟然问她在哪，好像是要去听的样子。

　　乔辛奇怪的都结巴了：“那个，在…在…酒吧街。”

　　乔辛说完看着旁边的越泽，只见人家老神在在的慢条斯理的喝汤，表情也没什么异样。

　　这怪胎的老爸老妈接受能力都比普通人高。

　　越泽收到乔辛的眼神，缓缓开口：“那种地方你们心脏不好就别去了，过一阵有个音乐节，她们乐队也去，到时候我带你们去随便听听。”

　　越爸爸没说话，点点头，继续吃饭。

　　越妈吗和眉善目的继续问问题：“你们唱的歌都是自己写的吗？”

　　“对，她可会写歌儿了，但是都太俗，妈你等会儿可以教教她。”越泽插嘴。

　　乔辛不乐意了，谁俗了？瞪了他一眼，“你才俗！”

　　越泽笑着摸摸她的头：“还不乐意了，妈，不信你可以等会听一下，真的，你绝对跟我一个想法！”

　　乔辛一下就火起来了，严肃的看着他：“你不懂音乐请你不要乱评价好吗。”

　　越泽无奈的看着她：“好，对面就有个内行，我妈是音乐学院教授，她的意见肯定中肯吧。”

　　乔辛回头看看越妈，音乐学院教授？

　　“我妈，B市音乐学院的名誉院长，钢琴大师，林月。”

　　林月？乔辛吃了一惊，这个名字她从小时候就听妈妈提起过多次，没想到竟然是越泽的妈妈。

　　“林月？您是林月？”乔辛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难怪一进门就觉得眼熟，小时候乔辛的妈妈没少跟她讲林月的事迹，林月是乔辛妈妈的老师兼偶像。

　　突然意识到直呼其名实在不礼貌，乔辛急忙解释：“对不起，林阿姨，我很喜欢您的钢琴曲了，小时候我妈妈还带我去听过您的演奏会。”

　　林月笑笑看着眼前这个满眼冒着星星的小粉丝：“是嘛！在哪里？”

　　“在S市，市音乐中心，我只听过那一次，那天刚好是我生日，妈妈送我的生日礼物，我最喜欢当时您演奏的格什温的<蓝色狂想曲>，可是我妈妈最喜欢李斯特的<爱之梦>，那场真的好精彩，我到现在都记得。”乔辛谈起来语调欢快，语速也快起来，跟刚刚懒洋洋敷衍的样子一反常态。

　　越泽笑眯眯的看着一老一小两个女人，心情十分好。

　　“你很有品位，一看就是阿泽胡说，我记得那次独奏会，记得名字好像是七夕爱之梦音乐会。但是我跟你妈妈一样，也最喜欢<爱之梦>。你妈妈也喜欢钢琴吗？”林月温和的随口一问。

　　乔辛脸上却闪过一丝犹疑，语气也不像刚刚欢快：“我妈妈以前是个钢琴老师。”

　　“怪不得，看来老师们都喜欢<爱之梦>。那你妈妈钢琴弹的一定也很好了？”林月随口一说。

　　乔辛喝了口果汁压住心中的黯然：“我妈妈弹的非常好，只是她已经过世了。”

　　饭桌上气氛僵了一下，林月急忙出言安慰：“哦，宝贝，对不起！越泽没有跟我们说。”

　　乔辛笑笑：“没关系，阿姨，其实我也没跟他说过。”

　　越泽看着这个姑娘，平时大大咧咧的，故作坚强，其实内心里也十分脆弱。伸手摸摸她的头，语气宠溺：“乖，哥哥疼！”

　　乔辛本来有点忧伤，被他这么的一说，直接翻了个白眼：“大家还在吃饭，别这么恶心好吗？”

　　林月笑着看着越泽尴尬的表情，夹了一大筷子菜给乔辛：“太好了，这下，终于有人能治得了这个混世魔王了。”

　　一顿饭下来，乔辛本不想搭理他以及他父母的，但是奈何林月正是乔辛妈妈的老师，没来由的，乔辛就十分的想亲近她，并且林月一点架子都没有，对她也十分包容，越爸爸在餐桌上少言寡欲，看起来十分严肃，不过也没为难她。

　　吃完饭，林月就带着乔辛去了家里的工作室，里面放了两架十分高级的钢琴，还有几个书柜，放的都是音乐类的书籍。

　　“你一定会弹钢琴吧！”林月看着站在钢琴前面抚摸着钢琴默不作声的乔辛。

　　乔辛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轻轻说：“喜欢听，不会弹。”

　　“是吗？”林月拉着她坐在钢琴前面的凳子上。

　　乔辛坐在那里，心中感慨万千，思绪一下子就回到几年前，她和母亲也是像现在一样一大一小坐在钢琴凳上，四手连弹。优美的钢琴旋律绕着母女俩，奏出幸福的时光。

　　“阿泽不是说你会作曲吗？你用什么乐器？”林月的话打断了乔辛的思路，乔辛回过神来：“哦，我用吉他，贝斯，架子鼓，您肯定不喜欢，噪得很！”

　　林月怔了怔，笑笑：“别听越泽瞎说，同样都是音乐，受众不一样，你们摇滚乐队嘛！越泽的妹妹以前在学校也是玩乐队的，我多少也知道一些。”

　　“妹妹？”乔辛有些愣，越泽没说过，她也没问过，今天也没看到，还以为是三口之家呢。

　　林月轻轻叹了口气，“我们其实还有个孩子，是个女孩，高中的时候就开始玩乐队，如果她还在世，估计会跟你一样，青春正好。”

　　乔辛看着林月遗憾难过的侧脸，轻轻说：“对不起。”

　　林月拍拍她的手，没有说话，似是宽慰。然后把手放在钢琴上，悠扬的旋律随着她指尖的跳动流淌出来。

　　音乐能治愈人类的伤痛，钢琴前的两个人，一个弹一个听，都在回忆，都在思念，同一段旋律在两个人的心里，却有不一样的感概。在这美丽的音乐声中，俩人的思绪由淡淡的伤感转而变成温馨的回忆。乔辛闭起眼睛，自己仿佛又回到某个阳光正好的下午，妈妈坐在钢琴前面，正在矫正她的指法。阳光从窗子撒进来，碰在妈妈微卷的头发上，撞出金色的光芒，小乔辛在这温暖的光芒里，拉着妈妈的袖子撒娇，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音乐结束，乔辛微红了眼眶，她悄悄眨了眨眼睛，抬手不着痕迹的擦了擦眼角，急忙拍拍手：“您弹的真好！”

　　林月笑笑：“唉，老了，手指也不灵活了，要是我年轻的时候，<唐璜的回忆>都不在话下，现在随便弹一首always with me都要满头大汗！”

　　乔辛知道，这首always with me技巧简单，学过一年半载钢琴的人就能弹，但是能弹的如此饱含深情，催人泪下没有丰富的情感和经验是不可能的。

　　always with me，乔辛知道为什么越爸越妈对她如此包容了，可能看到了她们女儿的影子。

　　可是她也在林月身上看到了妈妈的影子，其实，她们都不曾离我们远去，一直在我们身边，always with 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