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炎心gl》之《缘起明天》》小易紫莲

8、第二章（3）

　　中午时分，晓凡将菜肴摆在桌上，明小天沮丧的扒了扒碗里的饭粒，有一下没一下的夹着菜，慢悠悠的吃着。
　　看惯了女儿的风卷残云，不明了她为何忽然变成了“淑女”。晓凡用手背探了探小天的额头，奇怪的问道：“宝贝，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明小天没有答复，胸内莫名其妙的憋闷，咽了口菜，对明皓说道：“娘，你明天带我去马场骑马吧…咱们好久没去了。”
　　明皓也被她突如其来的失落搞得不明就里，“恐怕不行。明天是周一，上午我要去书法学院授课，下午在六公园的西湖书院还有个活动要出席。”观察了下女儿的表情，又道：“再说，你明天还要上学。”
　　明小天不乐意的撅起了嘴。
　　前年高考过后，叶晓凡由着女儿的性子，勉为其难的同意她放弃了所有综合类志愿，走了特长生，报考了浙南大学体育系的武术专业。结果可想而知，自六岁开始便跟随明皓习武的小天，只用了半年，就掌握了其他学生要用三四年才能练会的，南北拳法及刀枪棍棒等器械的所有套路，代表学校外出参赛屡获嘉奖，一时间成了浙南的风云人物，每天跑到练功房去偷窥的女生络绎不绝，连历史系的老师们看到都艳羡不已。“小叶，你家天天要是个男孩子，这媳妇是肯定不愁找的了。”这样的奉承常常尴尬得晓凡哭笑不得。
　　“我记得体育系周一的课都是公共课程。公共课本来就容易挂科，你必须得去。”叶晓凡坚决不肯让小天耽误文化课学习。
　　“哦…”小天的脸儿上更蒙了一层灰。
　　晓凡毕竟爱女心切，不忍她不开心，承诺道：“你乖乖上课，下周咱们一起去。”说着，往女儿的碗里布着菜。
　　得了“皇后娘娘”的恩旨，明小天头顶上的乌云迅速散去，露出明媚的笑容，撒着娇说：“妈最疼我了！”搂过晓凡的肩膀，往妈妈脸上狠狠香了一口。
　　明皓放下了心，也开起了玩笑，摆出一副微怒的表情，“诶，我可吃醋了啊。”
　　叶晓凡推开这个自小粘人的宝贝，羞嗔道：“一大一小的不正经，不害臊。”
　　昨天刚被某美女封了“色棍”的小天自然不害臊，大口大口的吃起饭来，赞道：“妈烧的菜真好吃！”

　　饭后，小天懂事的主动承包了洗碗的活计，哄得晓凡将早晨的“谜案”忘到九霄云外。
　　透过厨房的玻璃门，妈妈们的一举一动被小天一览无余，上演的还是这对十几年“老夫妻”的保留节目---妈妈铺完纸，磨好墨，焚上香，沏了茶，侍候夫君练字。古式书桌上，一个认真的写，一个坐在一旁安静的看，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人。这种气氛，有时会让小天感觉自己有些多余。
　　其实明小天经常思考，十几年来，似乎变化的只有自己，这两位妈妈都是“逆生长”里的精英，相貌一如当初第一眼见到她们时一样。
　　杭州福利院的孩子们大多分为两类：失去双亲的孤儿和由于各种原因被丢在医院里的弃婴。小天属于后者，幸运的是，她的身体十分健康。
　　小天从出生就生活在福利院里，直到她两岁那年，一对漂亮女人携着手走进了她的生活……

　　面对活动室中一屋子上串下跳，年龄长相各异的孩子，明皓和叶晓凡不知道如何抉择，踌躇在那。
　　院长阿姨笑呵呵的说：“没关系，慢慢看，你们可以去和孩子们玩一会，方便了解他们的性格和特点。”
　　受到鼓励，俩人走进滚了一地的孩子堆里，迷茫地看着他们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打闹游戏…
　　墙角处，一个独处的小孩儿，吸引了她俩的注意。走到跟前，看着这个离群的孩子举着一把红色塑料的关公刀冲着空气一通通胡乱比划。
　　晓凡和蔼的微笑，柔声问道：“小朋友，你在玩什么？”
　　那孩子把刀一横，用稚童特有的天籁嗓音，神气的说道：“我在比武！”
　　一句话勾起了明皓的兴趣，笑着问她，“你和谁比武？”
　　怎料这“小侠客”指着对面柜子上贴的《怪物史莱克》电影海报，大声吼道：“嘚！妖精，看你往哪里跑！”一抬脚就要蹿上去和“妖精”厮杀一番。
　　明皓兴致大发，拦腰抱起她，搂在怀里，端详着她的相貌。那双黑亮的圆眼睛也在机灵的观察着她们，真是活泼又可爱。
　　晓凡高兴之外有些遗憾，“可惜是个男孩儿…”
　　院长阿姨爽朗一笑。“就知道你们会认错。这是个女孩儿，如假包换。”
　　“啊？女孩子？”明皓和叶晓凡异口同声。各自思量了片刻，互相换了个眼神，不约而同的说道：“就是她了！”
　　几天后，办清了繁琐的手续，明皓和晓凡再次来到福利院，活动室里依旧热闹非凡。即将成为她们女儿的娃娃，依然独自在一边玩着武侠游戏。
　　明皓和叶晓凡走过去，蹲下身。
　　晓凡极尽温柔的摸着她的额发，对她说：“天天，妈妈们来接你了。”
　　有了姓氏的明小天，凝视着自己的两个妈妈，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嘴巴一咧，哇哇的大声哭了起来，呼唤着：“妈妈，妈妈…”
　　第一次被称呼“妈妈”的晓凡，感觉真的找到了失散的女儿般，也浸湿了眼眶，把小小天轻柔的抱在肩头，“乖宝贝，妈妈永远不会离开你…”
　　明皓紧紧搂住这对儿刚刚“配型”成功的母女，亲吻着她们的额头…爱妻和女儿是她愿意一辈子背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