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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四章(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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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后,吃过早饭。
明小天换上牛仔长裤和男式的格子衬衫,略微收拾下运动背包,单肩挑上,手里转着车钥匙,走到门廊,蹬上运动鞋。
庭院车库前。
叶晓凡正给程炎儿披上一件轻薄的针织披肩,叮嘱道:“早晨天凉,且披一下,别受了风寒。”
程炎儿感动于姨娘细致的关照,愧疚于自己的任性和失礼,致歉道:“姨娘,方才是炎儿失宜。明姨娘可是生了炎儿的气”
叶晓凡和蔼的安抚她,“你明姨娘这两日心里有事,又没休息好,所以上了些心火。你且放心,没事的。小天那孩子,日常让我们惯得越发没有规矩。姨娘们训她也是应该,倒让你见笑了。”
炎儿内里自是知道明姨娘实为爹爹的事忧烦,便不好再说什么。
恰时,小天走过来,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席,启动引擎,准备出发。
炎儿屈膝行礼,“姨娘,请进去吧。炎儿告辞了。”
晓凡眼瞅着这貌似明炎的丫头,落落大方又及是懂礼,越发止不住的喜爱。
帮她打开车门,扶她坐进去,教她系好安全带,又冲小天唠叨:“你妹妹头回坐汽车,开稳些。”
小天幽默的答道:“奴才自会照顾好炎儿小主,皇后娘娘请回宫安歇吧。”
话音一落,挂档起步,遥控铁门打开,轿车稳稳的开上了公路。
小天刻意将炎儿那边的车窗开到一半,方便她观看杭州的市容市貌。
经过清晨的一闹,程炎儿心里沉重了许多。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明皓的左右为难。无暇看顾车外变幻的奇景,她凝了眉,愣了神,无声的叹息。
明小天洞察到炎儿的愁容,小小的心疼,尴尬的想与她和解。
左手掌握着方向盘,小天抖着胆子,腆着脸,右手伸到她腿上,试探着握住她纤细的手指,“别担心,我娘盖世聪明,英明神武,一定能想出办法帮你的。”
程炎儿想来此人自有她的好处,虽然常看她不修边幅,吊儿郎当,还不时犯些傻气,然则大事上,倒体察人心,有些分寸,秉性里不缺姑娘的细腻和温情。由此,对这天上掉下来的表姐,平添了几分好感。
明小天把车泊在学校的公共停车场,帮炎儿打开车门,让她下来。怎想到她刚走了两步,差点跌跤。
炎儿“哎呀”一声,被小天扶住。
明小天不明就里的百般无奈,“真不知道你们女人怎么想的,这高跟鞋有什么好穿的。”
程炎儿委屈道:“姨娘说,这裙子穿布鞋不好看…”
小天往右肩提了提背包,用力的一把抓住炎儿的手牵住她,“我拉着你,可好?”
炎儿拧着头,没有吭声,不这样又能怎样,总不能在这用轻功的,竟就默默许了。
体育系的阶梯教室,因为明小天和程炎儿的到来,立刻如油锅鼎沸。重点不是明小天,也不是程炎儿这样的美女,要命的是,众仙娥捧如明珠的“系草”居然有了女朋友!其中,几位心理不够强大的妹纸,当场痛哭不止,教室里更加炸开了锅。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懒得理人的明小天拉着炎儿坐到后排角落的地方,查了下存在手机里的课程表,把一本大学语文课本掏出来,甩到桌上。
程炎儿窥伺着众色人等,悄悄的问:“这些都是学子?怎不见夫子先生?这书院真大,学堂的房子好高…墙上挂的是什么?咱们就这么坐着念书?不用先叩拜圣人先师的么…”连珠炮的小嘴儿,炎儿一口气提了十几个问题。
明小天歪着头,欣赏她的“奇葩”一刻,终了只来了一句,“我们这的书院就是这样。”
炎儿不满意她的回答,还要再问时,一位老先生夹着书本走了进来,站在台子上。她猜度这便是夫子了。
教室里的噪音渐渐平息。程炎儿纳罕的,等着看这男女齐上的书院,如何教书。
中文教授咳了咳嗓子,打开麦克风,说了句:“好了,现在开始上课。”
突如而至这么一个响如洪钟的声音,把炎儿惊的一颤,“这夫子竟会千里传音的么?”
明小天给逗的笑疼了肚子,身子直抖,引得程炎儿恼羞地杵她的胳膊。
小天抬起头,调侃的说:“你憋红的脸,还真是有趣。”
炎儿狠狠挖她一眼,又听夫子说道:“今天呢,我们要共同赏析一篇唐代散文名作,柳宗元《永州八记》之《始得西山宴游记》。请同学们,先翻开课本,默读两遍,详细体会本文的意境。”
程炎儿听话的翻开语文书,满满的简体字,妨碍了她的阅读,干脆放弃,不找了。
明小天,歪着脑袋趴在桌上,扫描娇人的全部动作,讽道:“我们这的字,你看得懂吗?还装模作样的爱学习呢。”
炎儿一撇嘴,轻视道:“这有何难?不是《始得西山宴游记》么?本姑娘十岁时便倒背如流了。”
小天嗤之以鼻,“吹牛”。
程炎儿哪肯吃亏,以眼还眼,鄙夷的大哼一声,“明姨娘和叶姨娘皆是那样的人物,你却不学无术,贪图玩乐。不羞愧么?”
被美女灭成这样,明小天更不甘示弱,争辩道:“我不过自幼痴迷习武,荒废了些学业而已。从六岁起,我便师从我娘亲学习剑术,我的剑法肯定比你强的多!”
炎儿心下暗想怪不得与她交手,剑术耍得炉火纯青,原来如此。
又念及那个疑惑,趁机问道:“既然你深得明姨娘衣钵,她又为何不让你碰麒麟剑呢?”
明小天惆怅的说:“六岁的时候,我答应了妈妈们,若我能打败娘,才能用那剑。”踌躇片刻,又道:“其中的原因嘛…”
炎儿听得正起兴,忽而被她吊在半空,上下不得,急得直催。
小天见她这般新奇,告诉她倒没什么妨碍,索性回忆道:
“我六岁那年,一天清晨。妈妈带着我陪娘练剑,麒麟剑的剑鞘贵气无比,剑锋一出,熠熠闪光,我自然对这剑好奇的很。晚上看她俩都睡着了,偷偷从房间溜出来,去客厅的剑架上把剑取了下来…
我推开剑鞘拔出剑,意想不到那剑本身极轻,手感如轻抚绒毛,我高兴的得意忘形,握着它一顿乱舞。
比划了一会儿,那剑忽然自鸣起来,嗡嗡的声音愈来愈响,剑身颤得厉害,手掌给它震得麻酥酥的。我被吓坏了,以为闹鬼,一下把剑丢在地上,哇哇的大哭。”
炎儿惊奇的心里发慌,“有这等神事,麒麟剑到底有何秘密?”
明小天耸耸肩,失落的叙述道:
“我的哭声把一家人都惊醒了。我妈抱起我,我娘赶紧收了剑,一入剑鞘,麒麟剑瞬即静了下来,变成了死物。
从此以后,麒麟剑就被娘隐秘的藏了起来。一年中,娘很少取出来用它。
我依稀记得,那晚,我妈抱着我哄了一夜,而娘亲的脸色特别严肃。我知道自己又闯祸了,妈妈们让我承诺,除非打败了我娘,否则我再不许碰麒麟剑一下。
可是…剑为什么会响,我至今百思不得其解,妈妈们也三缄其口,丝毫不露。”
炎儿思量着,轻声言道:“怪不得北鍖皇室将此剑奉为至宝,只由国君世世相传。看来,此剑确实有莫大的奇妙…”
明小天也随声道:“嗯,肯定是的!”
俩人正想到一处,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