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脾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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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虽然喜欢对自家老爹调皮捣蛋，但确实也是十分敬重的。
身为陈塘关的总兵，威严什么的，自然是十足的，吓到一个小孩什么的也是很自然的。
哪吒自小就对老爹有一种后怕，也不知是何时产生的。
所以面对帝辛时，这种感觉也情不自禁地油然而生。帝王的气势，自是比陈塘关总兵强多了。
当帝辛握起一柄长枪时，哪吒只觉得浑身一颤，感觉新师傅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了。这是为什么呢？
帝辛在握起武器之时，原本就有些严肃的脸，顿时变得更为凌厉起来；哪吒怔怔地看着那双眼睛，犀利如鹰目一般。
“哪吒，握起你手中的武器。”
帝辛缓缓开口。
哪吒有些迟疑，半晌慢慢地举起了火尖枪——
“现在，向孤攻击。”帝辛野兽一般的眼神盯着哪吒惊疑的目光，又重复一遍：“现在，快点！”
哪吒深吸一口气，双手握紧火尖枪朝着帝辛冲来。帝辛神色未变，只见得“呼”地一挥舞，动作干净利落，却又劲道十足，两枪相碰，发出“锵！”的一声，哪吒只觉得自己的双臂被震得发麻，手中的火尖枪几乎脱手。
“哪吒，握紧你手中的武器。”帝辛说道，又一次挥舞手中的长枪——
“锵——！”响亮的一声，哪吒异常吃力地接下这一枪，许是有些气恼，撒脾气一般地狠狠挥出一枪——
又是“锵！”地一声。
哪吒手中的火尖枪狠狠的飞了出去。
帝辛的眉头稍松，语气却依旧严厉：“哪吒，去把你的武器捡回来。”
哪吒皱着眉，红润的嘴唇却翘的老高，闷闷不乐：“我不捡。”他头一回被人“羞辱”的如此彻底，少了平日里用的趁手的乾坤圈与混天绫，只觉得浑身不对劲，哪哪儿都不对。
帝辛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走向一边，捡起了落与地面的火尖枪，重新递给哪吒：“记住，永远不要放下你手中的武器。”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稳之极，也不见什么情绪，但哪吒却感受到那握着火尖枪的大手上，无尽的力量——帝辛，或是因为哪吒的态度而恼怒的。
但也什么都没说。
这种方式比只见叱骂哪吒还让哪吒感到心慌。
从前几日刚见到帝辛之时，帝辛对他一向是温和的，严肃的，或是纵容的，即使是那差点杀死这位帝王的那一箭，他也没有丝毫动怒。
但这一次，哪吒真的感觉到了帝辛的愤怒。
帝辛的表情依旧，也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只一句：“不要因你的个人情绪而影响大局。哪怕是这一次小小的比试。”
哪吒看着帝辛的脸，确是突然红了眼眶，怔愣这点了点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产生这种奇怪的情绪；这种情绪哪吒说不上来，像是委屈，可又没有委屈的理由。脾气也撒过了，师傅也没生气，那这种情绪到底是什么，打哪儿来的？
哪吒说不上来，只是瘪着嘴，双眼涨的红红的。
帝辛也因哪吒红红的眼眶而吓了一跳，然而这一吓，确是让一只绷紧的眉头终于是松了下来：“怎么这幅表情，想哭？”
帝辛这话倒是没有什么责问或是讽刺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询问，但旁人听来却隐约有一种欺负人的意味。
“才没有！”哪吒又想发脾气了；揉了揉眼睛，眼圈却更红了。
帝辛一来觉得十分有趣，一来又觉得自己做得过火了，到底是从没离过家的小孩，有些小小的任性总是在所难免，他对他的要求或许真是太苛刻了。
自己对这孩子的期望很高——难道是过高了？
终究年纪还是不大的孩子。
帝辛想着，上前摸了摸哪吒的头，别扭着，有些小小的的粗鲁，粗糙的手掌却很温暖：“男儿有泪不轻弹。”
哪吒有些委屈的一瘪嘴，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才没有哭呢！”
帝辛只能无奈的笑着，继续摸着哪吒的头顶。
像是有些粗暴的安慰，更是深深的无奈。既是对哪吒，也是对自己。
对人对己，帝辛一向是严苛的，哪怕是仅有的两个儿子也不例外。
一言一行，均得遵照各项法制，从未懈怠过。
然而，面对哪吒，他似乎根本无法狠下心来对待他，哪怕出发点是为了磨砺他，教导他。
这其中的原因，帝辛还没与想过去深究，更不敢去深究。
当然，有些事情，该发生的，终究是会发生的。
看着哪吒因为强憋着眼泪而不断抖抖抖的肩膀，帝辛一边摸着哪吒的脑袋，一边忍不住笑出来——确实是个死犟的毛头小子。
话说，毛头小子的头发真软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脾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