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的影子》天的空

5、“赏月”

　　我好了一些，便不想继续呆在医院，办了出院就回家了。丹不放心，要跟着照顾，我也就由着她了。
　　这些天我已渐渐好全，她还是黏着我，不肯回家。当然，我也不会提让她回家的事。晚上，我睡主卧，她就在客卧里休息。
　　夜里，我听到房子里有翻动东西的声音。立马起床，我寻着声音，摸黑走到了厨房。丹正在冰箱里找着什么，一只手还握着手机。我笑了，顺手开了灯。她猛地转了身，嘴里还嚼着黄瓜，我笑得更开心了，欣赏着她的窘样。她不好意思地举了举黄瓜说:“我来找点吃的，不小心打扰到了你，对不起啊。”“怎么不开灯呢？”“我怕惊醒了你嘛，用手机照明就可以。”我走过去刮了下她鼻子，“等着。”我说。
　　不一会儿，我便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来，她感激地对我眨眨眼，然后便头也不抬地吃起面条来。我就坐在她对面，欣赏她吃面的样子，她吃完了，我递上一张纸巾。她擦擦嘴，高兴地对我说:“你煮的面真好吃！真没看出来，你还会做饭！”“做饭我可不会，我只会这一样。”至于我为什么会煮面，我自己也想不起来。
　　我站起来收拾碗筷，她赶紧夺过了，笑着说:“怎么能还麻烦你呢？我来。”她在厨房忙活了一阵后，端了两杯热牛奶来，递给我一杯:“喝杯热牛奶，继续睡觉。”我笑着说谢谢。喝完了就各自回房睡觉了。
　　如丹所说，很快我便又入睡，一觉睡到大天亮。之后想来，那牛奶中该是放了安眠药罢，不然又怎会睡得那样沉，以至于连她翻我的东西，打开我的箱子，我也毫无察觉。那夹层中少的一枚飞刀，大抵也是那时不见的，其上的指纹，便是指控我的铁证。

　　管家告诉我，丹已经回去了，我只好给她打电话。“到家了吗？”“嗯，在家里了。宇，谢谢你。”她忽然说。“没什么，跟我还说什么谢谢。”“那好吧，我正好有个惊喜要给你！”“惊喜？是什么？”我有点好奇了。“秘密。”
　　她所说的惊喜就是几天后提着一个有点糊的蛋糕冲到我这儿，说要给我过生日。
　　“我生日？”拜托，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好不好。“嗯，我问过成叔叔了。他说让我安排。”“所以呢？”我双手插兜，微笑着问。“我想亲手为你烤个蛋糕，可是……这是我烤得最成功的一个了，你将就一点吧。”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在我们把蛋糕弄得一片狼藉之后，她提议喝酒，说一定要一醉方休。虽说我几乎不沾酒，但人生难得几回醉，于是，在她的唆使下，我几乎搬出了冰箱中所有现存的罐装啤酒。她又说一边喝酒，一边赏月，那才有意境。虽然我并不觉得喝啤酒赏月有什么意境，但还是都顺着她。
　　我们把啤酒堆在门阶上，两人在易拉罐堆中找了位置坐了下来，抬头赏月时，才发现天上并没有月亮，不过星斗倒是满天。我们各开了一罐啤酒，径自喝了起来。我胡乱地指着天上的一颗星星说:“如果那颗星星是我，如果那颗星星掉下来了，你会伤心吗？”“怎么会掉下来呢？”“会的。”“那好吧，我会伤心。”我痴痴地笑了，忽然，满天的星都朦胧了，模糊成一片。
　　地上的罐子东倒西歪。我迷迷糊糊地靠在她怀里，让她给我唱歌，她哼起了不知名的调子，声线那么柔和，曲调那么动听，可是每一首，似乎都是悲伤的曲子。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停了下来。“宇，老实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我，我呀……其实我是一个杀手，怎么样，怕不怕？”“你骗我，怎么可能？”“有什么不可能，你以为我每次离家出走都干什么了？”“杀人？为什么？”“我没有办法，你知道吗，我真的没有办法，他们的势力太强大了，我没有能力扳倒他们，而楚却为这已经……还有那些在灾难中死去的人……”我口齿不清地说着，最后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脸上湿湿的，我哭了吗？不会的。哦！下雨了。我睁开眼睛，丹的双臂还将我圈在怀里，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丹，下雨了，我们进屋吧。”我说。她依旧保持着那姿势，可能睡着了吧。我小心地钻出了她的怀抱，揉揉眼睛，轻轻地把她抱进屋。安置好她后，我正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却拉住了我的手。“宇，你不准走。”她含糊不清地说。“我也要睡觉。”我醉意未消地说。“陪着我，就今晚。”她的声音异常清晰。我定睛看了看，她连眼睛都未睁，大概是我听错了吧。“好。”我声音拖得老长，拽来一把椅子，坐在床前，一手握着她的手，一只胳膊枕着脑袋，呼呼睡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有没有哪怕一个人看？冒个泡，我就有满满的动力继续写下去……（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