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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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殿之上，灯火明亮，犹如白昼，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侍女们端着菜肴与酒杯来来往往，德川茂茂端坐在正前方，一边饮着酒，一边与松平片栗虎谈笑风生，其余的官员们也与各自交好的同伴相谈甚欢，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这里真是热闹呀，，我们快找个地方坐下来吧！”澄夜公主拉着桂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桂感觉到，自他踏进大殿开始，众人都有意无意的将视线挪开，仿佛今夜和往常一样，白天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也是，自己一个小小的近侍，不过是消失了几个时辰，碍不到什么国家大事，桂的心情也放松下来，斟了一杯酒，自酌自饮起来。
“藤原进井到！”听到这个声音，众人心里都闪过一个念头：德川定定大人还是不肯放过桂！
桂也是一惊，藤原是德川定定的近臣，一般茂茂这边的酒宴他是不会来的，今晚不请自来，肯定来者不善。
藤原进井向茂茂行了礼后，就开门见山：“定定大人派我前来是想向茂茂公传话的，他老人家让我对您说您今年已经二十有三，是该婚配的时候了，总不能让一些什么低贱的人一直伺候着，是该选一位贵族女子结婚生子了。”说到某些字眼的时候，进井眼神瞟向角落里的桂，说完以后，他深施一礼，走到一旁，等着回话。
茂茂表面上淡然，内心却波澜起伏，原来是想逼婚，疏远自己和桂，如若自己今晚不答应，定定定会拿今天桂出逃的事责难，可如果答应了，自己身边就多了一个眼线，以后也不方便与桂在一起。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就看向松平片栗虎。
“我们的茂茂公确实长大了，吾等也希望看到他娶妻生子，但茂茂公天纵英杰，一定要甄选出一个与其相配的女子，婚礼也要好好筹备，恐怕没有一年半载是不行的，幸好殿下身边的近侍都是可心的人，不至于让殿下孤单寂寞，进井大人，请你转告定定公，吾等虽然卑贱愚钝，但是一定倾尽全力服侍效忠茂茂公，帮助茂茂公选一个德才兼备的女子。”松平片栗虎越说越激动，一副忠心为主的样子，表面上看是唯定定命是从，实际上则是表达了另一个意思，妻子，是一定会选的，但一定要足够完美，否则我们茂茂公是不会多看一眼的，没有妻子陪伴的茂茂公，我们是不会让他寂寞的，一定会让他开开心心，至于我们的嘛，虽然很低很贱，但也会努力让茂茂公开心的，我们的忠心那是毋庸置疑的，定会按照定定公的话行事，并且十分认真、严格地履行它！
老狐狸！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茂茂赞许地看了松平片栗虎一眼，淡然一笑，“松平的话真让我感动，我一定会好好考虑终身大事，还请进井君转告叔叔，我一定会选一个让叔叔满意、让大家赞许地妻子的。”
“是，臣下一定带到。”进井略一欠身，他知道此行的目的没那么容易实现，但还是不肯放弃。
“属下听闻今日茂茂公的近侍桂小太郎私自出城，是茂茂公调动了真选组才把桂找回来的，现在的酒宴就是为了犒赏真选组，不知是不是真有此事？”
果然还是说出口了！桂看向茂茂公，只见他神色自若，只是随意地说了一句：“确实是要犒赏真选组。”进井心中一喜，却故作痛心失望地说道：“桂小太郎是茂茂公的近侍，理应谨言慎行，如今竟然私逃出城，罔顾将军对他的信任，还让茂茂公大动干戈，真是太令人失望了，如此同辈真令吾等蒙羞！” “臣恳请，茂茂公责罚桂小太郎，语罢，进井直直看向茂茂公，他笃定桂小太郎这次肯定逃不过。
“进井君误会了，虽然今夜是犒赏真选组，但并非是为了找回私逃的桂。”
“可今日桂确实出城，也确实是跟随真选组回城的。”进井插口道，
“是我让桂出城的。”
“那您为何又派真选组抓回桂？”
“不是抓回，是找回，我临时找他有事。”
“那茂茂公，恕臣下多嘴，您派桂小太郎出城干什么，听说他跑到人妖店跳舞，而且还和一个浪人同桌吃饭，这些都是你让他干的吗？”进井全然没有了刚进殿时的诚惶诚恐，越发地咄咄逼人，让桂小太郎受罚是他今晚的目的，也是定定公派下的任务。桂和浪人吃饭？还去人妖店？为什么这些事近藤勋没有禀告他？茂茂暗想，他看向坐在右首的近藤勋。近藤勋脸上泛起尴尬地红晕，他用手挠挠头，刚要解释，就被松平打断：“咳咳，进井君，茂茂公派桂出城是因为给他派了任务，至于跑到人妖店吗？那是为了要找线人。”
养着这么多警察，却还要自己的男宠抛头露面去人妖店找线人，松平的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吧，进井内心冷笑，又道：“这么说那个浪人就是线人喽，那能不能把他带上殿，让臣下问问他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进井大人，”桂知道现在该是自己为自己“澄清”的时候了，他走上前，黑色的长发也跟着拂动，天蓝和服干净雅致，眉宇间一片坦然，表情淡淡，“银时确实是这次任务的线人，但如果贸然把他带上殿，难免打草惊蛇，那这次任务要完成就很难了，如果进井大人真的想知道此次的任务，也请吾等完成以后再告知。”他的声音清脆动听，语气谦然，但并无自贬之意，一字一句俱说得坦荡。
“桂所言甚是，”不等进井回话，茂茂说道；“这次是秘密任务，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进井君有何不满，尽可告知叔叔，茂茂事后定会去解释、赔罪，务必让叔叔满意。”茂茂最后的一句，刻意加重了语气，显示出他的不耐。
“臣惶恐，”进井忙告罪，他只是一个小小家臣，怎可明目张胆地表示对将军的不满，公然告状，茂茂公这话是在用势压人了，不过事已至此，多问无益，“臣并无此意，只是关心殿下安全，要知道最近浪人猖獗，京都有很多大臣已被暗杀，现在知道桂出城这一切都是茂茂公安排好的，臣下就放心了，不早了，臣下不耽误大家尽兴，臣告退。”说到最后，进井松了一口气，今晚虽未达到目的，却也找到了另一个突破口，那个和桂吃饭的浪人，从他身上说不定可以挖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最好是能置桂于死地。桂小太郎，进井退下时，冷冷地看他一眼，他深知这个人是定定公的眼中钉，是定定公与茂茂公之间最大的障碍。
月光如水，繁星万点，晚风习习，银时伸了个懒腰，殊不知自己已成了皇城晚宴的一个重要人物，他心里盘算着明天神乐醒来后能带着自己去见澄夜公主，好问出假发的下落，今天下午那丫头回来后就呼呼大睡，想要叫醒她，银时还没有承受她起床气的勇气，怪力女！银时心里默默吐槽。不过假发呀，你到底在哪里？银时真的好想再见你！银时对着高挂在天空的月亮默默思念。
假发在哪里？银时的假发此时在英明神武的茂茂公房里，正在干什么？暖床？更衣？不！是和自己养的三色猫玩得开心，毫不顾身边散发着黑气的某个人，
“桂桂~”某个人哀怨地唤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
“桂桂~”某个人加重音量，语气更哀怨了，还是没得到回应，干脆一把拿开桂怀里的猫，换成自己，两个人成暧昧的姿势，“茂茂，有事吗？”桂无奈地问，褐色的瞳孔如一汪清澈见底的水，全无刚刚在宴上的机智与无畏，三色猫脱离主人的怀抱，十分不满，它喵喵地叫着，企图挽回主人的一点注意力，可惜此时此刻它的主人正被醋坛子茂茂霸占。
“银时是谁？为什么你回来以后没有和我说过？”
“你不是都问过近藤勋了吗？”桂知道茂茂在晚宴结束后，单独留下了近藤勋，猜到他肯定会问关于银时的事。
“我希望你亲自告诉我，桂桂~”茂茂没有否认，但他知道的并不是很多，近藤也没有亲自去找桂，所以关于银时的事也说得不是很清楚，但近藤某一句话的某个字眼使他醋意大发，“桂拉着银时的手，”要知道，他的桂桂从来都没有主动牵过自己的手，怎么刚出城就去拉别的男人的手呢？
“将军大人，你到底想知道什么？银时只是我以前在私塾的同窗，今天偶然在人妖店碰见。”桂直视着茂茂，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追问银时的事，现在事情的重点不是找银时当线人吗？这样才可以圆自己在宴会上撒的谎。
“同窗？”茂茂危险地眯起眼，“他是你的初恋？”
“不是啦！胡思乱想！”桂猛地一推茂茂，脸上泛起了可疑的红晕，“银时怎么会是我的初恋？！”桂不得不承认，在说初恋这个词的时候，他脑海里就会闪现那个人，紫色的短发，碧绿的眼眸，有些婴儿肥的肉脸，中二的性格，还有他对自己时不时的温柔，“蔓子~”，他总是会这样叫他。
看着桂眼神发直，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浓，茂茂知道他又陷入了自己的小剧场，“桂桂~”，茂茂按上桂的肩膀，坚定地说道：“明天你要去见银时吧？我也要一起去！”
当桂与茂茂公为明天的事而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我们今夜受到将军夸赞的真选组组长近藤勋正在归去的路上聆听松平片栗虎的教导。
“老爹，你说明天将军会出城？”近藤勋讶然。
“当然，桂出城去见那个什么银时，茂茂公肯定不会让他一个人去的。”松平吸了口烟，缓缓说道。“这个，老爹，将军是怕桂小太郎一个人办不成此事吗？如果是这样，我可以让十四他们搞定。”近藤勋道。松平片栗虎吐出一口烟，看了一眼近藤勋道：“你就派土方十四郎他们贴身保护就可以了，一定不要出差错。”这个家伙的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茂茂公对桂小太郎那么纵容，爱护之心人人皆知，他竟然还以为是什么怕桂办事不力？这么迟钝，怪不得到现在都娶不到老婆，哪天一定要解决一下他的终身大事，“是！“近藤勋敬了一礼，心思却不知不觉飘到他朝思暮想的阿妙姑娘那里。
同样的夜晚，平贺源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休息，而是依旧敲敲打打，捣鼓着他的那些机器人们。想起前几天突然来了一个人，他说的那些话，一股报仇的火焰在源外内心燃烧，他看看自己为烟花祭制造的机器人，目光深沉，“三郎，老爹马上就要为你报仇了。”
今天的江户又是一个好天气，万里晴空，白云悠悠，让人的心情也不禁跟着晴朗起来，银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他总是追着某个人，看不清那人的脸，又总是停不下脚步，但就是一直想追下去，就在他终于按住那个人的肩膀的时候，万恶的门铃声响起了，“啊，让银桑我那么早起来，血压会直线升高的！”可惜按门铃的人毫无所觉，他好像抱着不开门不停手的决心，固执地按下去，正如他一根筋的脑袋一样。
“来了来了，再按银桑我家的门铃就要坏掉了，如果门铃坏了，我就让你的脑袋和门铃一样!”银桑拉开门，看到桂地站在自己面前，他今天换了件浅绿色的衣衫，有种雨后竹林的清新自然，气质出尘，目光清冷，他缓缓开口：“银时。”“假，假发？”银时张大嘴巴，“不是假发，是桂，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叫我那个外号？”桂蹙了蹙眉头，不耐地说。
“咳咳，我们还是赶快进去吧！”桂的身后又冒出个人，银时一下子惊呆了，这个人好像不是一般的面熟呀，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好像大概可能是幕府的最高领袖吧？不会真的是茂茂公吧？
“假发，你是进剧团了吗？扮演茂茂公的演员找得太像了，哈哈哈……”
银时尴尬地笑笑，暗地里却一个劲的冒冷汗，
“茂茂，银时只是开玩笑的。”桂回过头，严肃的脸却突然扭曲，爆发出大笑，“这个玩笑真是太幽默了，太好笑了，茂茂好久没听过这么好笑的了吧？”茂茂的头上出现一滴汗珠，桂桂的朋友果然和桂桂一样脱线。
银时和打着瞌睡的暴力女与桂、茂茂相对而坐，如果忽略银时的局促不安，神乐肚子的呼噜声，气氛还是很和谐美好的。
“我马上为将军大人倒茶！”银时嗖地一下站起来，手脚机械地向厨房走去，“麻烦了。”茂茂道，从他第一眼看到银时开始，就在仔细地观察他，银色卷发，红色死鱼眼，颓废，懒散，衣着不整，看家里的摆设，应该也没有多少家底，还带着个女孩子，有可能是他的情人，这样的人不可能是桂暗恋的人吧，我的桂桂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废柴的大叔？“你们是谁呀？”神乐揉揉眼，问道，“笨蛋！”银时狠狠给了神乐一个暴栗，“不许对将军大人无礼！”“啊，好痛，银酱，你怎么可以在外人面前那么暴力呢？”神乐一下子清醒，不满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将军，这是我万事屋的员工，神乐。”银时按着神乐的脑袋不停地向将军施礼，随后正襟危坐，道：“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坂田银时。将军大人来万事屋，是有什么委托要在下去做，我一定会完美达成！”茂茂看了一眼桂，示意桂讲出昨晚他们讨论的计划。
长大了的桂和小时候相比变化不大，小的时候扎着马尾，像个清秀的女孩子，自己和高杉总是会偷偷拽他的马尾，长大了以后就披散着头发，脸部线条也硬朗了些，但与他相比，还是有些偏女性化。银时偷眼打量着桂，两个人并肩走在街上，桂和他现在要去完成“秘密”任务。“假发，你是茂茂公的小姓吗？”银时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桂停下脚步，有些迟疑地开口：“银时，我现在是你万事屋的成员，与幕府无关。”关于他与茂茂的关系，还真的有些难以界定，他是被当做官奴送进宫的，被茂茂相中做了他的小姓，但二人并非是将军与小姓那般暧昧，虽然同寝同食，但两个人关系清白，与其说他是茂茂的侍从，倒不如说他是茂茂的伴读，现在他已经22岁了，却依旧以小姓的身份待在茂茂身边，没有元服成武士。“哦。”银时碰了个软钉子，怏怏地抠了抠鼻孔，真是神秘的家伙！现在两个人在大街上闲逛，就是为了让定定公那边的探子看到，他们真的在“执行任务”。
且不说登势婆婆让万事屋去平贺源外那消除噪音，且不说源外老爹的机器人是为了烟花祭而准备，且不说银时想约桂看烟花祭，但那天分别后未再面，只能作罢，只说今晚的烟花祭的真的很盛大华丽，各式各样的花灯五彩缤纷，看得人眼花缭乱，街道上飘着特色小吃的香味，令人垂涎欲滴，一朵一朵绚烂的烟花在夜空绽放，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江户成了一座不折不扣不夜城。“银酱，不要想了，你的假发肯定在陪茂茂看烟花了。”神乐吞下一个鱼丸，一边咀嚼一边说道，“我哪有在想那顶假发呀？你少混乱猜测！”被猜中心事的银时恼羞成怒，内心泛起了醋意。他拉着神乐和新八往将军所在的幕台走去，希望可以看见桂的身影。
舞台上歌姬轮番表演歌舞，茂茂对此早已厌倦，倒不如看看身旁的美人，桂站在他的身侧，脖颈挺直优雅如天鹅，突然有摸上去的冲动，茂茂为自己此时的想法感到惊讶，桂虽是他的小姓，但他一直以礼相待，并无逾矩之行，一则是他并不好色，二则是他尊重桂，不想勉强他，但多年来桂陪在他身边，早已让他习惯那份温暖与安全，半夜会偷偷抚摸他如瀑的长发，欣赏他恬静安详的睡颜，有个人陪在他身边，这让他觉得不再孤独，渐渐地，他发现自己对桂产生了异样的感情，一刻看不见他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总想把天下间最好的东西让他享用，看见他开心，自己便觉得满足，看到他难过，心也会撕裂般的疼，只想将他拥入怀中，好好保护，这是喜欢吗？茂茂之前还不是很确定，但在看到桂留下的那封信，他的心真的慌了，所以没有冷静下来，就急切地派人把他找回来，想到这，茂茂摸摸心口，我大概是真的喜欢上桂了吧，不想让他离开自己身边，不想，“将军，小心！”桂突然把茂茂护到身后，幕台前突然起了一阵烟雾，人们慌乱地逃走，周围的侍卫将他团团围住，“保护将军快走，我去看看。”桂跳下幕台，向着烟雾冲去，“桂桂！”茂茂想拦住桂，但却被侍卫拉着离开了幕台。
“咳咳~是源外老爹的机器人！”在烟雾中桂听到了银时的声音，银时用袖子捂着鼻子，从烟雾中走出来，“银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桂看到许多机器人在和真选组交手，
“我怎么知道？是老爹哪根筋搭错了吧？”
“呵呵~两位真是好久不见。”一个低沉而华丽的笑声响起，银时和桂一惊，这个声音是高杉晋助！
一个穿着紫底金蝴蝶花纹浴衣的、叼着烟管的、左眼出绑着绷带的男子从烟雾走出，“高杉！”桂惊叫。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