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之南田纪事》安歌如风

5、第五章

　　第五章：小镇谜团

　　第一案：鸢尾河的惨剧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鸢尾河畔一群衙役将整个河岸包围，长苏刚下马车就看着远处汹涌的人群便问身旁的黎纲：“事情怎么样了，童路在不在这里。”

　　长苏走了没几步，一位长相老实的男子立刻来到他身边。童路对着长苏揖礼道：“宗主，事情我都调查得差不多了，河里打捞出来的尸体大多数都是我们南田镇本地人，只是………”

　　长苏问：“只是什么？”

　　童路想了想说：“这些死者都是一些草寇罪犯，应该是之前流窜在鸢尾河附近的河盗。宗主这些人以属下的观测来看，都死于一箭封喉，应该是被抛尸至此。我看了一会，应该是死于昨晚，具体的细节，还是需要仵作来判定。”

　　“确定跟上凉那边没有什么关系吗？”长苏问。

　　“这…属下再去调查一下。不过宗主，这件事情属下认为不会是上凉那边做的，上凉那边也不会无缘由的就出手，属下认为反倒像是草寇内讧引起的，而且萧郡守似乎也查到了什么，宗主我们要不要暗中相助一下。”

　　长苏看着向他走来的景琰，他走上前说道：“萧大人，事情可有进展。”

　　“具体的还不好说，一切等回到府衙仵作验尸后再定论，倒是苏先生怎么也在这。”景琰拧了拧衣袖上的水渍说道。

　　“这边河域也算是在苏某的庇护范围之内，而且发现尸体的那位渔夫也是苏某名下的一位细农，既然跟苏某有关，自然苏某也要前来询问的，怎么大人觉得苏某是越俎代庖了。”

　　景琰看着长苏微微打湿的衣裳，为他撑起一把油纸伞说道：“苏先生误会了，景琰并非是这个意思，相反，景琰还有一些疑惑要想苏先生请教呢，不知今晚可否彻夜长谈。”

　　长苏也笑道：“自然，大人请。”长苏后退一步让景琰先行。

　　看着身后几具被白布包裹的尸体，长苏立即说道：“黎纲，立即去调查附近的河盗草寇，看看他们中间是不是混进了其他的流民，现在各国之间局势紧张，我们谁也不干保证，这南田镇会一直安宁太平。

　　黎纲听到后回道：“是，属下立即去办。”

　　春雨洗不尽绵绵的不安，也带不走一些罪恶。

　　雨后南田镇府衙，长苏端坐在位置上，他看着对面一直注视自己的景琰，他笑问：“萧大人，是苏某脸上有什么东西，还是那里有奇怪的地方，您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景琰看着长苏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苏先生非常与众不同，你虽然是一位商人身份，但是却给人隐于世间的高人之感。苏先生，景琰初来乍到，对这南田镇也实在是不熟悉，还请你以后多多指点。”

　　“大人多礼了，只要有需要的地方，苏某一定会尽力相帮。这南田镇平静了这些年，是该换一换新的生活了。”长苏看着窗户外的景色说道。

　　这时长廊上战英带着仵作走了过来，仵作是一位年纪约为五十多岁的老者，姓孙名文衡，他在南田镇也算是出了名的怪人。孙仵作的背微弓，食指和拇指指尖有老茧，但眼神却非常锐利，他的警惕似乎从未松懈过一般。

　　仵作对着景琰揖礼道：“大人，尸体已经全部检查完了，根据属下的判断，死者应该都是死于昨晚亥时左右，全都是死于一血封喉。脖子处有一条致命的伤痕，而且死者全都没有挣扎的痕迹。这些死者死前都喝了大量的酒，他们是在醉酒后被人用沾了剧毒的匕首划破咽喉流血而亡，抛尸的地点应该是鸢尾河的上游，大人，去上游看看或许就能查到一一些线索了。”

　　孙仵作的话音刚落，黎纲就急促的走进来对着长苏说：“宗主，我们在鸢尾河的上游救下了一位男子，似乎是幸存者，现在由府里的宴大夫照看，您看看是不是该立刻回府确认一下。”

　　黎纲话音刚落，景琰就起身说道：“果真如此，那本官随你们一道回去看看。”

　　梅府内，被救下的男子正由宴大夫医治，长苏看了眼浑身是血的人问：“宴大夫，这人怎么样了，能救回来嘛。”

　　宴大夫回过头看了眼长苏，又看着景琰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怎么怀疑我的医术，你好好出去待着，今晚人就醒了。”

　　长苏听到这话立刻笑道：“哎知道啦，那您慢慢医治，我就先出去了。”

　　看着躺在席塌上的人景琰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询问一下状况，他正想开口就被长苏扯着衣袖出了门。

　　来到院子外，长苏松开景琰的衣袖说道：“宴大夫在医治病人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周围打扰，所以大人你有什么问题，还是等到晚上病人醒了再说吧。”

　　景琰看着长苏说道：“原来如此，既然这样我晚上回府后再询问吧。对了，今早离开的时候先生还未醒，昨晚打碎先生的面具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已经修好了，先生看看，可还有那里不同。”景琰从怀中拿出那枚面具给长苏。

　　长苏接过面具说道：“既然坏了就不必要再修复了，没有存在价值的东西，留着也是徒生伤悲。萧大人，这枚面具不是苏某的挚爱，你自己留着吧。”

　　长苏将面具放到景琰手中就要离开，却被他拉着衣角说：“打坏先生的东西是景琰的不是，但修不修确是景琰的心意。或许先生有成千上万个面具，但是在景琰心里，你永远都是那晚面具脱下来的样子，干净的一尘不染。先生不必对着每一个都带着面具，隔着这枚冷冰冰的面具，他人的心意只怕你不能全部感受到。”

　　长苏把玩着手里的面具，他说道：“真心待一个人心是能感觉到的，别人对我好不好，他的心意我能感受得到。而我这人，待人对心对义，唯独不对骗子。”

　　“先生是在指桑骂槐的说景琰的不是吗？我与先生应该是初次相遇，之前应该没有得罪过先生吧，先生为何对我如此。”

　　“大人时辰不早了，您该回府衙去了。”长苏提醒人说。

　　看着长苏景琰只是把面具放到他手里说：“还请先生以后在景琰面前不要在戴面具了，景琰是真心想要交先生这个朋友的。”说完人就离开了。

　　看着景琰离开的背影，又看着手里的面具长苏笑了笑。一个人面具一旦戴久了习惯了，就再也摘不下来了。我已经习惯用面具来保护自己，你让我摘下面具又是让我如何习惯。

　　走在回府衙的路上，景琰问一旁的战英道：“战英，你有没有觉得苏先生给我们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战英一脸不解的回答：“没有啊大人，您怎么会这么问。”

　　景琰也不知道自己的感觉从何而来，就是觉得梅长苏非常的熟悉安心，好像在那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的样子。

　　南田镇，因为一场鸢尾河的惨案彻底震惊，城内如今谣言沸沸扬扬，人心惶惶，似乎是一场大雨前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