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悔[SW]》冰の物语

18、回忆

　　“东万呐，快进来，冷吧！”

　　看着将自己包得厚重的金东万，申彗星急忙把他拉进门。金东万的棉鞋有些发旧，裹在脚上保暖的效果却不很明显。

　　踩着铺着地暖的地板，金东万大大地打了个寒颤。伸手接过金东万的外衣挂在门廊上，申彗星随后跟进了客厅。

　　“东万呐，饿不饿，饭一会儿就好，你先去洗手吧！”抬手指了指盥洗间，申彗星转身走回厨房。

　　申彗星有轻微的洁癖，盥洗间里白瓷的墙壁和澄亮的镜子被打理得一尘不染。

　　打开水龙头，通透的水流温柔地抚过金东万的双手跌向池底。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金东万的眼睛泛起了酸涩。

　　认真地审视着自己稍嫌沧桑的脸庞，金东万突然觉得自己与申彗星的世界是那么地格格不入，甚至就连这洁净的盥洗间对于自己来说都显得那样地豪华。

　　重重地打了自己一掌，从来没有那么一刻让金东万如此痛恨自己的平凡。痛苦地扭曲着脸上的表情，金东万紧握双拳伏趴在池边。

　　“东万呐，没事吧？”

　　久久没有听到盥洗间里金东万的动静，申彗星有些纳罕地问着。

　　“啊，没事！弼教啊，我马上就来！”

　　捧了两把凉水胡乱地泼在脸上，金东万竭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金东万苦涩地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申彗星还在厨房里忙碌着，金东万靠着厨房门边沉静地注视着申彗星修长的身体在灶台间灵活地伸展。

　　回头看见金东万，申彗星明媚地笑着显得那么快乐。金东万没有说话，只是随着申彗星的笑容咧开嘴跟着傻笑起来。金东万的笑容有些僵硬，然而申彗星却没有揭穿。

　　“弼教啊，需要帮忙么？”在申彗星的目光下感觉有些不自然的金东万开口问道。

　　“啊，没关系的，做完这个就没有了。你只要把它们统统吃光就是帮了我大忙了！”申彗星温柔地笑着说。

　　很快最后一道辣炒年糕条出锅了，端着盛好的饭菜，金东万跟着申彗星走进饭厅。

　　相对而坐，金东万舀了一勺汤放在嘴边吹凉，抬眼看见申彗星正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的动作。汤匙放进嘴里，金东万露出赞许的笑容。

　　“唔，很好吃啊！弼教啊，味道很棒！”毫不吝惜赞美的语言，金东万不住地夸赞申彗星的手艺。

　　听到金东万的肯定，申彗星不由得心生小小的骄傲感，更加殷勤地往金东万的碗里夹菜。

　　“弼教啊，这几年过得好么？”

　　看着申彗星孩子气的表情，金东万的心不免产生酸楚。那个当初缠着自己要吃的的少年，现在轻车熟路地做着饭菜，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一个人生活的么。

　　金东万的问话让申彗星很快红了眼眶，抬头强忍住即将汹涌的泪，申彗星笑了。

　　“东万呐，你知道吗，五年前你消失的那天我本来想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喜讯，公司允许我出道，你本应该是第一个与我分享这份喜悦的人。可惜，那天我弄丢了你，我找不到你了！东万呐，很疼，心很疼，因为找不到你了。”

　　喃喃地说着，申彗星双手挡着额头撑在桌子上。金东万看不到申彗星的眉眼，却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晶莹的泪珠一颗又一颗不断滴落在申彗星面前那一方淡紫色的条纹桌布上，像是滂沱的雨留下了痕迹。

　　不忍地移坐到申彗星的身边，金东万双臂牢牢地环住申彗星的肩膀带进自己壮实的怀里。

　　靠着金东万，申彗星的情绪逐渐平稳下来，“东万呐，想听听我这五年来的生活吗？如果说给你听的话，就好像这五年是我们一起走过来的。”

　　金东万没有说话，只是用右手轻轻地抚摩着申彗星柔软的发作出无声的鼓励。

　　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申彗星徐徐地回顾起金东万离开之后自己的生活。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不时哽咽着，申彗星缓缓讲述着，好听的嗓音敲击着金东万的心，一字一句缓缓流淌过金东万的心，仿佛溪水潺潺。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终于，漫长的故事告一段落。相看泪眼，申彗星反手抱住金东万，不停地说着：“东万呐，别再让我一个人了好吗？别再离开我了好吗？我只有你了！”

　　看着申彗星此时脆弱得好似瓷质的人偶，金东万苦涩地将头埋在申彗星的肩颈间，任凭申彗星死死地搂着自己，紧得仿佛灵魂就会这样出窍。

　　饭菜凉了，泪眼干了，心里的酸楚却怎么也无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