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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共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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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七在大厅咨询了一下,前台小妹一再保证要是再没人把狗领走,她就要残忍地呼叫流浪狗救助中心了,基于这个原因,阿狼很顺利地就搭上了金七的贼船。
“记住,回家以后老老实实的,不要随地大小便,不能乱叫,咬坏东西就滚蛋……”金七絮絮叨叨说了一路的注意事项,阿狼对此完全是充耳不闻,虽然时不时地应和一两声,眼里也是满满的鄙视:你好歹开着黑色路虎,就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吗!
“最后,不能欺负小咪!”金七口气十分郑重地说道。
阿狼抖了抖耳朵,装作睡着了,要是金七不说他还真没想起来,小咪是只折耳猫,天生的软萌小动物,不过出于猫狗原始的矛盾问题,她对阿狼一直不太友好。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但谁叫阿狼就是只小心眼的狗呢,所以一回到家,他就轻车熟路地把小咪从猫窝里揪了出来,恶贯满盈地滚了半天毛球,然后果断收获了一条狗链子。
别问金七家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虽然找不着链子但用腰带代替也不错,所以阿狼抑郁得连晚饭也没吃,捆绑Play什么的,简直太羞耻了!
“真不吃?”金七晃了晃右手的烤鸡和左手的香肠,小咪就躲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看着这个庞然大物,她可是很文静的小姑娘,除了用爪子挠过主人的某个交往过密的男性朋友之外,连蚂蚁也没伤害过。
“嗷——”阿狼抿着耳朵将头一扭,愚蠢的人类,我才不稀罕你的东西呢。
“脾气倒不小。”金七耸了耸肩,“不吃我可就拿走了。”
阿狼眯着眼睛,瞪了小咪一记,再次表明了他死不悔改的决心,金七气得拎起小咪转头就走:饿死你算了!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万籁俱静之际,一个诡异的黑影偷偷从窗边闪过,潜入了昏暗的卧室当中……
第二天一大早,金七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自己脖子上被捆成蝴蝶结样式的腰带,而罪魁祸首正肚皮朝天,四肢大敞地躺在他的旁边,睡得天昏地暗。
金七看了一眼这个没有半点狗样的哈士奇,还是没狠心把他踢下床去,反而给阿狼盖了一小角被子,这家伙看上去挺干净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金先生在厨房做饭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
“你不是成精了吧?”吃饭的时候,金七摸了摸阿狼的狗头,感觉有点幻灭,虽然昨晚哈士奇越狱成功,但确实也没搞什么破坏,就是那条腰带让他有点难以释怀。
“啪嗒,啪嗒。”阿狼欢快地舔着杯子里的牛奶,没有什么兴趣搭理金七,不过不得不说的是自己的前男友手艺确实不错,就连牛奶也比外面做的要香,看在这顿早餐的份上,原谅你昨天不敬的行为好了。
金七的生活很规律,白天基本就宅在家里看书,下午健身,晚上十点之前上床睡觉,中间时不时投喂一下一猫一狗,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他的经济来源阿狼其实一点都不清楚,也许是个N位数的富二代吧,他之前找上金七也不过是业务需要,详细的资料还真没有了解太多,这次也是一样,他只不过借用金七的身份在暗夜里面晃一晃而已,没必要深究。
而事实也是如此,只用了两天时间,阿狼就把暗夜的情况摸透了,出乎他意料的是,居然还在那里遇见了一个熟人。
“老三?”
“阿狼!”
“你在这里干什么?”
“最近生意不景气,只好出来打打零工,你呢?”
“刚刚接了一单,出来探探情况。”
“是谁不长眼地又被你个狼心狗肺的惦记上了?”和阿狼说话的是个服务生打扮的年轻人,瘦瘦的,脸上还带着些学生气的稚嫩,他半边身子都压在吧台上,正眯着眼睛寻找阿狼口中的金主,“左边第三扇窗户旁边,脸上带一道伤疤的那个?”
“明知故问。”阿狼站起身子,用爪子扣在台上,偷偷吸了一口鸡尾酒,幸好暗夜没有禁止宠物入内的规定,不然还得费他一番脑筋。
“别怪我没提醒你,那家伙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年轻人敲了敲阿狼的狗头道,“喝一口就行了,小心一会儿走不回去。”
“我怎么没看出来?”阿狼回头瞥了一眼,金七长相并不出众,却很吸引人的眼球,除了脸上那道伤疤的因素之外,更多的还是他本人散发出来的气势,简单来说就是男人味,只是在阿狼看来,这股子气势和他温顺的性格完全不搭边。
“你瞎呗。”年轻人没好气地将酒从阿狼肉乎乎的爪子里夺了过来,“怎么不见小艾和老黑?”
“因为品种歧视的问题,我给它们休了一周的假。”反正阿狼从来不按照规定发工资,黑叔和小艾虽然心有不忿,但也没办法投诉,毕竟动物保护协会也不受理这种劳务纠纷。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年轻人擦完最后一个杯子,从吧台下面掏出了半个巴掌大的袋子,套在了阿狼的头上。
“什么玩意儿?”阿狼爪子和嘴巴并用,也没把这袋子弄下来。他哼了口气,干脆趴在了地上。
“救命锦囊。”年轻人故作神秘地笑了笑,“算是我上次让小艾帮忙的报酬好了。”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阿狼从鼻子里嗤了一声,他又不是小孩子。
“有备无患。”年轻人捏了捏阿狼的鼻子,“来,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
“这是什么?”虽然阿狼尽量低着下巴降低存在感,金七还是看见了他脖子上的小玩意儿。
“巧克力吗?”袋子里面就一块黑色包装的糖果,有股淡淡的咖啡味儿,金七脱了衣服,将袋子往床上一丢,转身一个POSE,促狭地冲阿狼秀了秀肌肉,这是暗夜VIP的专享房间,他想怎么折腾都没问题。
“要不要一起?”金七冲阿狼抛了个媚眼,外加一记飞吻。阿狼被这个果男吓得赶紧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反悔,就被金七扛起来丢进了浴室。
“嗷,嗷,嗷——”阿狼努力地用前爪挠着门,他可不能在这里表演什么大变活人的戏码,只能用自己纯洁的眼神和金七讲道理了。
结果金七盯着阿狼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后,突然就沉默了,他轻轻地拉开了门,在阿狼溜出去半截身子的时候,充满恶意地又把门拉了回来,正好夹住了阿狼的腰。
金七的力度不大,阿狼之所以被夹在门缝中间,还是自己体形的问题,他来回扭动着身体,想用牙齿教训一下后面那个家伙,却连门板都碰不到。
折腾了一会儿后,阿狼终于是垂头丧气地爬了下来,从鼻子里喷着粗气,活像一尾搁浅的鱼,这幅可怜的样子成功满足了某人的施虐欲望,于是金七悄悄地松了松手。
阿狼的耳朵抖了抖,悄悄把身子往外挪了挪,又挪了挪,然后正当他蓄势待发,准备一鼓作气地冲出去时,金七准确无误地抓住了他的两条后腿,阿狼就这样又被拖回了浴室,前爪在地毯上留下的六道划痕,就像是画到一半的曲谱,在门口处戛然而止,而那一阵阵抑扬顿挫的哀嚎也在噗通一声之后归于了沉寂。
阿狼实在不想再回忆当时的场景,他对金七所有的好感都在这个恶男人狠心地把他抛到了水里的时候烟消云散了,不过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记仇能力——就在当天晚上,某只狗又哼哼唧唧地蹭着金七撒娇了。
这一点并不能归咎于阿狼天生的廉价羞耻心,而是因为他,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