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春好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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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风细雨。
苏予欢无奈看着对面一脸奸笑的苏商。
苏商捞出碗里最后一根面，心满意足舔了舔嘴巴：“你看着我干嘛啊，我生活费紧缺，只能请你吃碗面庆祝下你找到真爱了。”
“那你什么时候能找到真爱啊？”苏予欢双手交叠撑着下颏。
苏商恍若未闻，神游天际。
服务员小哥端上苏商点的冷饮，看了两眼苏予欢。
苏予欢察觉道他目光，抬头扫了一眼，觉得有点面熟。
想了半天，才不确定叫他：“……老四？”
那小哥手一抖：“三嫂？真是你啊。”
这边苏商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你们俩……认亲呢？”
“从高三就没了消息，你们几个好兄弟都混的怎么样了？”苏予欢擦了擦手。
“你瞧瞧我也就知道的差不多了。不过三哥倒是早没消息了，好像是出国了？平常聚的时间也不多，老久不见了。”陈慕斌自嘲一笑。
简单叙了两句，苏予欢留了电话，吩咐苏商自己回家就急匆匆回公司处理正事了。
晚上去了郑绪那里，苏予欢趴在窗台上往下看。四周都是幽静的夜色，偶尔有豪车呼啸而过。
“苏予欢，为了这个结果，我等了整整一年。”郑绪从后面抱住他，“你什么事情都不愿意靠着我，苏商住院、赴苏蔓的约，哪怕你看见我和宋璟璟的绯闻，也不会生气……我以为你对我没有感情。”
“不是我对你没有感情，只是我不知道我在你眼里是什么。”苏予欢抓住他不安分的手。
“那你现在知道了吗？”郑绪边说抱着他进了卧室，“你现在可以满足我的生理需求了，亲爱的乙方。”
“喂，合同逾期了你不知道吗！”苏予欢垂死挣扎。
“……那就续约，续一辈子。”
床头暖黄的灯光暧昧亮到夜半。
翌日清晨，仍在睡梦中的艾希接到前老板电话：“艾希，你们苏总今早可能晚一点到公司，我给他请个假。”
艾希立刻回魂，声音都变了调：“……郑总？！你们两个昨天做了什么？！”
“我的前王牌助理什么时候这么笨了？”郑绪拉开窗帘，心情大好。
“行行行我不问了，你俩好好过，到时候别忘了给咱发糖吃。”艾希跳下床去衣橱扒拉衣服，“我要准备准备上班了，回头再聊。”
郑绪把便签贴在床头柜上，穿好衣服轻声出门。
现在生活终于有所改观，繁忙工作之后还有人等候。郑绪经常跟苏予欢说，以后辞职，找一处僻静的住所，就两个人，安安静静地过。
此时的地老天荒已经不再缥缈如昨，时间把一切磨砺成具体的现状。
倘若一生一世是童话，那么深信是因为青春仍未老；倘若一生一世是现实，那么深信是因为已经见历太多。
道理简单，想明白却太难。
这一年的冬天格外冷，苏予欢忧心忡忡看着公司里一个个移动病原体，无奈问艾希：“我要的工作效率呢？”
“……这事儿你找我也没用啊，反正我的工作效率已经是max了。”艾希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苏予欢冷哼一声，继续埋头桌上的文件。
阴冷天气配上火锅格外让人舒心。
苏予欢擦着鼻尖沁出的汗，长长出一口气：“过瘾啊。”
郑绪鄙夷看他：“一开始你不还死活不愿意来么。”
“我那会不是还没忙完吗，看着那堆文件就头疼。”苏予欢灌了口凉白开。
“吃完饭没事儿咱俩出去走走吧，天天窝车里真是没意思。”郑绪把纸巾递给他，笑容诚挚。
苏予欢懒散靠着椅背，点点头。
两个人穿着同款的大衣在步行道上招摇过市，夜幕时分空中飘起零星雪花。苏予欢讶然抬头，不觉露出笑意：“你看！”
郑绪被他的笑晃的愣神，许久才反应过来：“嗯，我看见了。”
“二十多年，看到下雪还是会像小时候一样……”苏予欢含笑看他。
深蓝的是温柔夜幕，纯白的是飞舞雪花；闪烁的是荧荧星光，暗淡的是迷蒙月色。
郑绪呼吸一窒，握住他的手，向前跑去。
起初苏予欢是被动，等跑到路口就演变成两人的追逐。
交错的脚步，如孩童一般的嬉闹。苏予欢的思绪定格成久远回忆，不知疲倦地跑着，仿佛要追上岁月的步伐，捡拾起最初的大无畏，抵抗命运的翻覆波澜。
谁穿过汹涌的人潮只为触碰那渐渐消逝的虚幻影子，零散破碎的是年少剥落的面具。
“……予欢你要记得，如果很多年以后你身边的人不是我，我依旧希望你幸福。不管我们之间是谁背弃了谁。”
苏予欢看着已经睡着的郑绪，温柔一笑：“我爱你。”
“我也爱你。”郑绪半梦半醒着呢喃。
苏予欢觉得好笑，忍不住逗他：“你知道我是谁么。”
“……亲爱的，我醒着呢。”郑绪从床上坐起来，“既然你不想睡觉，那我们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
“做人不能太下流啊郑总……”事后苏予欢裹着毯子哀嚎。
郑绪扶额：“你这样子搞得好像我把你潜规则了一样。”
“难道不是吗？”苏予欢幽怨盯着他。
郑绪坦然相对：“那我们再战三百回合吧。”
苏予欢抓起抱枕扔过去：“去你丫的，老子还想买iPhone7呢，把你肾好好留着。”
郑绪索性拉了灯，把他往怀里一带：“睡觉。”
阳光明媚的早晨。
“郑总，这是宋阁派人送来的设计图。”黎俏抱着文件走进来，放在他桌子上。
郑绪打开细致看了看，不觉头痛：“我怎么觉得这几款都差不多……”
“宋阁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设计师，It's your honor,understand？”黎俏横他一眼。
“我知道啊，当时给江一量设计的订婚戒指，所以我才找的她。”郑绪拿马克笔勾了几个自己中意的，“SL03、05，RL01，HL02，你觉得怎么样？”
黎俏接过来仔细打量，尝试给他中肯建议：“03的对戒简直一模一样，恐怕会招惹是非。05还好，但是有点偏女性化。01造型张扬，气场上有违和感。02简约又不俗，细节很好，流水线很漂亮。”
郑绪点点头，吩咐她：“HL02，另外告诉她婚戒也会麻烦她设计，戒指送到我就把报酬打给她。”
黎俏刚开始蹦蹦跳跳蠢蠢欲动，眨眼就被郑绪泼了瓢冷水，还是带冰碴的：“要是敢告诉艾希她们还让苏予欢知道，你就死定了。”
黎俏的背影一抖。
三天以后戒指送到，郑绪把玩着精巧的酒红色绒面戒指盒，若有所思：“你说，我借什么机会呢？”
江一量放下手里的杂志，撂下四个字掷地有声：“见机行事。”
“那照你这么说，戒指我还得随身带着？”郑绪喝了口水，捏了捏眉心。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怕万一计划赶不上变化，得看着点形势。”
“要不凑情人节吧，过完年之后清闲一点。”郑绪把日历上2月14号圈了起来。
“Good luck。”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春好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