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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淘气的王大鹏 ...


  •   第一章 :淘气的王大鹏
      一
      二〇〇二年八月下旬,在李振东和和王欣悦乔迁新居装修后不久,省城的中小学也都开学了。他们的鹏宇中小学课后辅导班也开始招生了。他们通过发传单或粘贴广告宣传招收了一些小学生。他们大部分都是附近东风小学的学生,而且以小学一二年级的孩子居多。
      李振东家原来宽敞的客厅和卧室,这时也挨挨挤挤地坐满了学生,显得很热闹了。这其中就有淘气包子王大鹏。
      那时他上了二年级,有八九岁,又白又胖的小脸蛋,额头上留了几根刘海随着他的脑袋摆来摆去。他的头发黑而短,浓浓的眉毛下乌黑发亮的眼珠贼溜溜地转来转去,一张嘴就露出两颗白白的大板牙。
      开学第一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李振东和王欣悦把东风小学的四十多名学生从学校接回了课后班,让他们分别坐在两个教室里。然后他们按名单从一年级开始逐一清点人数。当他们把所有的学生的名字都念完了,唯独只缺王大鹏。
      李振东马上显得很着急,因为今天早上王大鹏的爸爸来送孩子时特意嘱咐他:王大鹏是一个很贪玩也很散漫、时常逃学的淘孩子。他明白家长的意思,是要他每天对王大鹏格外小心,时常约束他去学习,更不要让他逃学了。
      刚才放学时他明明接到了王大鹏了。在学校门口排队时,王大鹏用两根小木棍从校墙边的树干上夹来一只一寸长花花绿绿的虫子。他故意用来吓唬胆小的王一红、李丽丽等女同学,吓得她们哭着绕着队伍直跑。他还乘人不注意伸出脚来差点把他身边走过的学生绊倒了…
      他是第一天来课后班,虽然同学们都纷纷向李振东告状,他也很生气但并没有惩罚王大鹏。李振东当面指出他这种行为是错误而严重的,如果再犯就要找他家长了。王大鹏好像很怕他爸爸,听了这话顿时老实了一些。
      可是王大鹏现在去哪里了?他赶紧加大嗓门对同学们喊:“大家看见二年二班的王大鹏回来没有?”
      他的话刚说完,只听从教室第三排右边数第二张桌子底下传出了洪亮而滑稽的声音:“老师,我在桌子底下呢,我早就回来了。”
      随即一个黑黑的小脑袋扮着鬼脸,笑嘻嘻地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看着他嬉皮笑脸的举动,同学们都哄堂大笑了。这笑声好像刺激他了,让他更加得意。他旁若无人地站着,两只小手打出V字的手势,不停地晃动着,仿佛在向李振东示威。意思是李振东能把他这样的淘气包子怎么样。
      王大鹏一下子成了教室里的焦点,吸引着学生们的目光,也跟着他起哄:有的用手咚咚地敲着桌子,有的用手指着他嘻嘻嘻地笑着,有的挤眉弄眼扮着鬼脸逗大家笑,好像在声援他。
      这是开学第一天也是学生们第一次来到李振东的课后班,他们好像给他一个下马威,考验他这位课后班老师如何收拾这喧闹的场面。
      李振东心里不禁在想:王大鹏这小子真的像他爸爸说的那样——既散漫,又淘气爱搞恶作剧,他来到课后班第一天就暴露出他身上有很多毛病,带头起哄、无视他的存在。真是气人呀!看来今后对他的管理必须严一点,还要讲究策略,改掉他的老毛病是长期而艰巨的任务。
      想到这里,他还是带着微笑温和地问他:“王大鹏,你为什么要钻到课桌底下”
      “老师,我钻到桌子底下,让你找不到我,那多好玩。”
      他的回答听起来更让人火冒三丈。
      可李振东还是强压着怒火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他很想早点控制这混乱的局面,让同学们收回心尽快投入到学习中。他依然微笑地看着王大鹏,还当着同学们的面儿表扬了王大鹏说:“今天是开学第一天,王大鹏同学和大家一样都按时来到课后班学习,我要对他提出表扬。”
      然后他话题一转鼓励大家说:“好,下面同学们都拿出自己的书本和笔开始写家庭作业,看谁动作快,写得也好,还没有声音。我要奖励他一件小礼物。”
      “是啥礼物呢”,大家都带着悬念在猜测。顿时教室里同学们的吵闹声消失了,大家都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着书本、手握着笔,憋足了劲安心去学习。
      十分钟过去了,教室里显得很静。就连坐在教室第二排的王大鹏也在一本正经认真地抄写着语文第一课生词。李振东走过去兑现了他的承诺,奖励他一本田字格。
      王大鹏看了以后学得更起劲了。他有意地坐直了身子,眼睛盯着语文书和田字格,用铅笔一笔一划地写着字。他十分投入,就连笔袋滑落到地上也没有发觉。李振东看到了走过去轻轻地给他捡了起来。
      一看李振东奖励了王大鹏一本田字格,其他学生都很羡慕,都静静地写着自己的作业。此时教室里只有同学们用笔在本子上专心写字的沙沙沙声、轻翻书本的哗哗声。
      二
      每到周六周日,李振东、王欣悦都要让孩子们做买来的语文或数学《一课三练》上的练习题,做完以后马上给他们集中讲解。对于表现好的同学,李振东和王欣悦都要给他们发本子、铅笔、格尺、橡皮等奖品。
      李振东奖励这些小东西能够极大地调动孩子们的学习积极性,就连淘气的王大鹏也坐在座位上规规矩矩地写着练习题。他做题速度很快,但是一做完卷子,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不是在手里摆弄卡片,就是交头接耳地和前后左右的学生说话。
      每到这个时候,李振东都要走到他面前,拿起他的语文书示意他写完卷子要看书。他眨了眨眼睛,做了一个鬼脸,十分顺从地把那罗儿卡片放到书包里,马上就坐直身子装模作样地去看书了。
      李振东讲题时,他显得更乖了,他总是瞪着黑黑的大眼睛去听。他还不时地举手抢着问李振东:“李老师,这道题像我那样算行吗…这个字我这样组词可以吧…这个词能不能这样造句?”
      他总是爱举手提问题问这问那,课堂表现十分活跃。
      可是当李振东不在教室时,他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他就会放任自己,经常搞恶作剧。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包括王大鹏在内的所有同学都在写李振东留的作业。这时,一个家长临时找他有点事儿。他离开自己的教室前,特意让一个叫沈爽的三年级高个女生管一下纪律。他告诉沈爽对不写作业玩闹说话的学生,她可以记名,等他回来后统一处理。
      十几分钟后,当李振东从外边回来时远远地听到教室里孩子们的敲桌子声、嬉笑声、叫嚷声响成一片。他透过教室的门缝看到:在这些人中王大鹏闹得最欢。他一会儿钻到桌子底下偷偷地拿走前桌同学桌膛里放的水果、奶糖饼干之类的东西,一会儿又拉扯旁边的同学和他一起玩。他还不停做鬼脸逗大家笑、折纸飞机到处乱扔,还在纸条上写骂人的话贴在前桌同学的后背上…
      沈爽也多次说要给他和其他闹得很欢的几名同学记名,可他们一点儿也不害怕。王大鹏更是肆无忌惮地疯闹,搅得一些学生不能安心学习。有的愤怒地看着他,有的也和他配合着玩了起来。在他的影响下,大家都手舞足蹈地动了起来,嘻嘻哈哈地笑着、喊着,教室里人声鼎沸像开锅一样乱。
      李振东想抓几个“典型”,就轻轻地推开了教室的门。他突然回来了,让教室里王大鹏等几个淘孩子吓得手足无措,带着惊恐的神色呆呆地看着他。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很快几个女生“受害者”开始向李振东告状,她们声泪俱下地控诉王大鹏等妨碍她们学习、拿她们小食品的种种劣迹。沈爽也把她记名的一张三十二开纸展开后交给李振东。他看到大半张纸上都写满了“王大鹏”的名字,可见他在这十几分钟时间内表现之差,影响之坏。
      但李振东这次依然没有发火,他不想耽误同学们更多的时间,只是表情严肃对大家说:“刚才老师有点事儿出去一下了,大部分同学表现很好,沈爽同学也很负责任,在老师不在的情况下十分负责地管纪律。但是有个别同学老师会玩‘川剧变脸’,老师在时是一个样,不在时又是另一个样,刚才谁表现最差快站起来!”
      王大鹏很有自知之明听到这话像弹簧似的直挺挺地站了起来,笑嘻嘻地向大家承认自己的错误说:“刚才,李老师不在时,我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巴和手。我拿人家东西吃、做鬼脸、写纸条、折纸飞机到处扔,还和张伟疯闹,影响了大家学习,实在是对不起,我向大家道歉了。下次我保证不犯错误了,老师不在时也要遵守纪律好好学习…”
      “对了,老师”。
      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灵机一动,好像想起来什么就接着说:“李老师,刚才张伟也折纸飞机、还写纸条贴在王晓丽和宋莹莹身上了,他还写纸条骂我爸是老王八,骂我是小王八羔子,他也得站起来承认错误。”
      说完这些话,同学们都笑了,他也眨巴着眼睛不怀好意地回头看着张伟,意思是你骂我了也便宜不着。李振东同样也让张伟站起来向大家道歉。然后李振东罚王大鹏和小胖子张伟马上把地面的碎纸片等扫净。
      王大鹏第一个跑向卫生间取来扫帚和撮子动手把教室前后和右边都扫干净了。小胖子张伟虽然动作慢了些,但也不甘示弱,呼哧带喘地扫着教室左边的小纸片。王大鹏一抬头看见黑板上写满了粉笔字还没擦,就拿起黑板擦擦起了黑板。但他个子矮只好一蹦一跳向上蹿着去擦,弄得他满脸满身是灰,学生们看着他都憋不住笑。他累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才把黑板擦完了。
      这时,低头批改作业的李振东一抬头看见黑板上的字全被擦掉了,就一拍大腿说:“王大鹏,这回你帮了我倒忙。你怎么把黑板全都擦了,有几个题一会儿我还要给大家讲呢!”
      听了这话,王大鹏不好意思搔了搔后脑勺,眨巴着眼睛,傻乎乎地笑了,学生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三
      每天中午,孩子们吃完午饭后,李振东和王欣悦都让他们休息半小时。天气好时,就带他们去室外的小区广场活动:丢丢手绢、捉捉迷藏、跳跳绳或拔河等。天气不好时,就在教室内让他们看漫画书,有时李振东还和他们下下棋。
      后来,李振东发现孩子们特别爱看动画片。应孩子们的要求,李振东特意买了两台电视和两台DVD,这样他和王欣悦的教室各有一台播放动画片的设备。他们经常给孩子们播放动画片《猫和老鼠》、《 迪迦奥特曼》、《哪咤闹海》等。每当播放动画片时,即使平时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爱说爱闹的孩子们也大都屏住呼吸、津津有味地看。
      可是有一天王大鹏却没有管住自己。当李振东一放动画片《猫和老鼠》,王大鹏就马上嚷嚷他以前在家已经看过了,他想看《 迪迦奥特曼》。可是在座的同学们大都没看过动画片《猫和老鼠》,纷纷表示要看看,而不想看那个有怪兽出没、打打杀杀、令人恐怖而惊险的《奥特曼》。
      最后,李振东根据大家的要求还是播放了动画片《猫和老鼠》。王大鹏一看自己的愿望没有实现,顿时生气了,嘴撅得简直可以挂一个油瓶了,旁若无人地嘟囔着说:“《猫和老鼠》,我看过好几次了,越看越没意思,《 迪迦奥特曼》既惊险又刺激才好看呢。这里课后班还不放,今晚回家我自己看。现在我要睡觉了。”
      说完他真的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李振东看到同学们大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背后兴致勃勃地看动画片,淘气的王大鹏也趴在桌子上睡觉了,就叫沈爽负责纪律,然后他就放心地去餐厅和王欣悦吃午饭了。
      十多分钟后,当李振东刚走出餐厅时,就听到他的教室里动画片《猫和老鼠》中“二嘎子”和“小不点”一粗一细、滑稽幽默的对话声和同学们的说笑声,叫骂声夹杂在一起响成一片。李振东赶紧通过门缝往教室里一看,教室里只有平时纪律好、不爱说话的五六个同学在瞪大眼睛看动画片,其余的同学在王大鹏的鼓动和影响下都玩起玩具、摆弄着卡片或比划着说笑着。
      其中王大鹏闹得最欢。他在一张图画纸上对着眼睛和嘴抠了三个窟窿做了一个面具,然后贴在脸上挨个座位走,张牙舞爪地去逗大家笑,尤其是女生他一个也不放过。吓得王一红、李丽丽等几个胆小老实的女生满教室跑。
      尽管沈爽早就警告他再戴着面具闹下去,她就会记名的。可是王大鹏就像玩疯了似的忘记了沈爽的存在,依然我行我素地戴着面具吓唬人。他还借上卫生间的机会戴着面具猫在里边吓唬想就厕的同学,吓得他们不敢去卫生间了。
      李振东这时进来了,把戴着面具正追着女同学满屋跑的王大鹏逮了个正着。他知道自己又犯了错误,赶紧扯下脸上的那个面具揉成一团塞到裤兜里,然后站在原地直挺挺地看着李振东,等待着他发落。那些玩玩具、玩卡片和说笑疯闹的孩子们这回也都齐刷刷地手背后坐直身子看动画片《猫和老鼠》了。屋子里只有学生们看动画片《猫和老鼠》中“二嘎子”和“小不点”滑稽的表演后发出快乐而爽朗的笑声。
      考虑到这是中午休息时间,李振东没有惩罚他。只是先批评他,再把他叫到后边的座位上,让他自己坐一张桌,不要再影响别人看动画片了。李振东听说王欣悦的教室里有一位叫赵冬的学生带了一本《迪迦奥特曼》的漫画书,他特意借来让王大鹏看。这回他总算得到了满足,既不吵也不嚷了,坐在哪儿津津有味地翻看着那本书了。
      四
      九月中旬的一天正好是周日,早上七点刚过学生们都陆续来到鹏宇课后辅导班。李振东在门口迎接他们的到来。这时,带着满脸泪花不高兴的王大鹏也被他爸爸用摩托车送来了。
      李振东赶紧微笑着迎了上去,接过王大鹏的深蓝色书包并问他为什么不高兴。中等个穿着一身天蓝色工作服但很胖的王大鹏爸爸满脸怒色、粗声粗气地说:“李老师,这淘小子今天说啥也不来,想一个人自己在家放松一下,要看什么动画片《奥特曼》。我怕他在家看够了动画片再跑到外边去玩,发生什么危险,就决定把他送过来,可是他连哭带闹一百八十个不高兴,就是不想来。我打了他两巴掌,他这才哭着来了。李老师,你要看着他点儿,别让他跑了,他以前可逃过学…”
      说完王大鹏的爸爸就骑着摩托车突突突地走了。
      这时李振东赶紧去劝王大鹏说他家长不在家,他自己一个人在家是很不安全的,要听话不要再哭闹了。李振东答应他只要听话,今天中午课后班会播放他爱看的动画片《 迪迦奥特曼》的。
      可他还是手把着门框不想进课后班哭叫着、嘴里不停重复着:“我想回家,我不想来课后班,我想回家,我不想来课后班…”
      现在正是家长送孩子的时候,李振东怕王大鹏的哭声引来家长和学生们的关注,只好把哭叫不止、手脚乱动、连踢带踹的王大鹏横着抱进了教室,放到他的座位上。
      王大鹏在教室里依然高八度地哭叫着,用脚使劲地踢着桌子腿儿、用拳头拼命地敲打着椅子,和李振东唱着反调,不想安静下来。
      李振东这时真是拿他没有办法了,只好把他的书包放在书桌里,然后把他拽到卧室里让他坐在沙发上并打开电视让他看。电视里正在播出动画片《西游记》。那天他儿子李鹏宇正好去他姥姥家了。李振东告诉王大鹏一个人好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如果一会儿不哭闹了就让他回教室去。他临走时把卧室的门关上了。可王大鹏好像对动画片《西游记》不感兴趣,仍然在哭叫着。但卧室在课后班的里边,他的哭叫声似乎小了许多。
      处理完王大鹏,李振东继续在门口迎接孩子们陆续的到来。孩子们都来了差不多了,李振东就回到教室,给孩子们每人发了一张数学卷让他们认真去做。最后,他手中的试卷就剩王大鹏和李丽丽没有发到了。
      他突然想起王大鹏还在卧室呢。
      他赶紧去找他。可是当他刚走出教室,就远远就看见卧室的门在开着。他急忙走进卧室一看里边空无一人,王大鹏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时他的脑袋嗡的一声。他马上意识到王大鹏可能乘他在教室里发试卷的时候,已经偷偷地溜出了卧室离开了课后班逃学了。他十分后悔为什么接完学生后不想着早点把王大鹏叫回来。
      他赶紧去找王欣悦告诉她王大鹏逃学的事儿。
      王欣悦一听顿时脸都吓白了,他们课后班才办了不到一个月就有孩子从这里逃学了,万一孩子出去发生危险怎么办。她用手捂着砰砰直跳的心,满脸怒色地对李振东说:“王大鹏当时确实哭闹了,你把他放在卧室里也没错。但你接完学生为什么不马上把他带回教室。现在好了,也不知他去哪了,出了事儿咱们的课后班能干了吗?我在家照看两个教室的孩子,你赶紧去找他,越快越好,找不回来,今天你就别回来了…”
      五
      李振东觉得王欣悦的指责是有道理的,经常爱和她争辩理论的他,今天什么也没说,就带上手机骑着自行车急急忙忙去找王大鹏了。
      他一出门就遇到李丽丽的妈妈骑着自行车急匆匆地来送她了。他赶紧和她们打招呼。李丽丽的妈妈下了自行车用手抹着额头上汗说:“李老师,今天我和我姑娘起晚了,这不才来,你这是干啥去?”
      李振东很害怕李丽丽的妈妈知道王大鹏自己一个人从课后班跑出来、现在不知去哪儿的事儿。他很怕她和其他家长说课后班老师连孩子都看不住,竟让他逃学了。这样影响会很不好的。
      他当时反应很快就说:“王大鹏的爸爸来电话说他把王大鹏送到课后班门口就走了。可是现在孩子还没有进课后班,我只好出来找一找。”
      他的话刚说完了,李丽丽就尖叫着说:“老师,刚才妈妈送我时,我看见王大鹏了,可他没背书包啊。我叫他,他不答应我,头也不回地一直往东,好像往东风农贸市场的方向跑去了。”
      李振东顿时心里有底了,就微笑着对她们说:“李丽丽,你提供的信息很重要,你们去课后班吧,我得赶紧去找王大鹏,咱们回头见!”
      说完,他骑上自行车一溜烟就向东风农贸市场的方向飞驰而去。
      今天是周日,足有半里地长的东风农贸市场马路两旁摆满了五颜六色、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目不暇接。马路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真是很热闹。
      这时推着自行车的李振东犯愁了,心里暗想这农贸市场这么大人这么多,我到哪里去找王大鹏呢他突然想起王大鹏是个淘孩子生性好玩,他会不会去商场买玩具、到游戏厅或台球厅玩呢
      有了这种想法,他赶紧把自行车停靠在马路边的电线杆下,就先去东风农贸市场上最大的东风商场看看。
      李振东知道这里二楼有一个叫“七彩星”很大的文具店。那里既卖笔墨纸张、书包等各种文具和书籍,也卖各种玩具,生意很红火。店主也姓李叫李华。他经常去那里买文具和书籍,和他混得很熟。
      于是,他急冲冲就去了那家文具店。
      店主李华一看他来了,马上笑脸相迎说:“哥,你今天来得早,想买点儿啥?”
      他十分着急但有些掩饰地说:“老弟,你这里刚才来没来过一个八九岁大眼睛的男孩来买玩具?他家长打电话说已经把他送到我们课后班了,可我们一直没有看到他。家长没有时间就让我出来找他。”
      那店主微笑着对李振东说:“哥,我看你很着急。我这里几分钟前确实来了一个穿着一身牛仔服、背着深蓝色书包、大眼睛的男孩,他一张嘴就露出两颗大板牙。他想买了一个悠悠球,我要他五元钱,这是今天早上开张价,平时低于这个价钱我是不卖的。但这小子还很会讨价还价的,只给我四元钱,我最后还是卖给他了。他手拿着悠悠球就兴高采烈地走了。”
      李振东听了以后十分惋惜地说:“老弟,他就是我要找的孩子,他又走了,我再早来一会儿就遇到他了。你忙着吧,我赶紧去市场里其他地方找找他。”
      说完,他蹬蹬蹬一溜烟地下楼接着去找王大鹏了。
      六
      他又来到东风商场东侧的大刚台球厅,可是那里卷闸门已经放下来了显然是没有营业。他又想到东风商场南侧有一处明着是吉利百货商店,暗地里却是24小时营业叫“快乐游戏厅”的地方。这里很隐蔽,从楼前看就是一个普通的商店,静静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他好不容易才绕到楼后推开虚掩的2单元程控门走了进去,这时他就听到从201室传来不绝于耳的游戏机音乐声与人们吆五喝六的叫喊声混杂在一起,像开锅一样乱。
      他轻轻地推开门只见里边乌烟瘴气的,一股夹杂着烟味的浑浊空气扑面而来。狭小的房间里摆放着十几台各类赌博游戏机。昏暗的灯光下,数十人聚精会神地随着赌博机灯光转动,“买币”、“加点”的喊声此起彼伏……
      这其中不乏有八九岁左右的小学生。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在门口拦住了他。那人带着警惕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一番,生怕他是来查游戏厅的文化稽查人员。李振东磨破了嘴皮子、解释了半天说明此行的来意后,那人才带他逐个游戏机前看有没有他要找的王大鹏。
      李振东目标锁定在那些稚嫩而专注的孩子的脸上。可是结果却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连王大鹏的影儿都没有看见。
      李振东十分讨厌这个灌输赌博思想、有害孩子身心健康的地方,他多么希望文化稽查部门能发现并查封这家游戏厅。
      离开游戏厅以后,他开始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玩具店和游戏厅都没有王大鹏的影子,他能不能回家呢。想到这里,他决定给王大鹏的爸爸打电话。
      李振东整整拨了两遍电话,铿锵有力的手机铃声《男儿当自强》响了半天,王大鹏的爸爸终于接电话了。电话里传来王大鹏爸爸那粗声粗气且不耐烦的声音:“你谁呀,总打电话,不知道我在干活。有事快说,要不我关机了!”
      李振东赶紧着急地说:“王大哥,我是鹏宇课后班李老师,你家王大鹏进了课后班以后,趁我来回接学生没注意他,就从课后班跑出去了。我现在正在找他,你能不能回家看一看他是不是跑回家了。”
      王大鹏爸爸听了以后顿时声音提高了八度大喊着说:“哥们儿,我说你这个课后班老师是怎么当的。我今天早上送我家孩子时,特意嘱咐你一定要看住他。现在他能不能跑回家,这不好说。我和他妈妈正在给人家刮大白,这是我们包的活,不能给人家耽误了,我哪有时间回家去看他。”
      电话里王大鹏的妈妈一个劲儿地问孩子出什么事了。王大鹏的爸爸大声地吼着说:“老娘们家的管什么闲事,快点干活。你的宝贝儿子又逃学了,先让课后班老师去找,等一会儿干完活我也去找。这小东西就是你从小给惯的,要星星不敢给摘月亮。惯子如杀子,这回好胆肥了,又逃学了,看一会儿找到他了我怎么收拾他,我扒他皮抽他的筋…”
      随即电话里就传来王大鹏妈妈的叫嚷声:“听你妈说,你小时候就贪玩经常逃学爱惹祸的。咱家孩子从小就淘气肯定随你。你老爷们管得明白,怎么没把孩子管住呢。他一犯错误,你就知道打打打的,从来不跟他讲道理。现在好了,孩子怎么打都不怕了,简直是没法管了…”
      李振东从他们粗鲁的叫骂声中了解到:王大鹏在家总挨他爸爸打。他觉得有必要找时间和他爸爸好好交流一下,不能再这样教育孩子了。
      他知道王大鹏爸爸妈妈在干活不能回家看孩子,就显得很着急。但他马上想出一个办法就对正在电话里喊叫的王大鹏爸爸妈妈说:“王大哥你们别吵了,我知道你们忙,要不这样吧,你告诉我你们家住在哪里,我去你家看看王大鹏回家没有。”
      王大鹏的爸爸依然喊着说:“喂,李老师,我家就住在东风市场东侧的富强街与安平路交汇处靠南边的一个胡同里,离长清河不远了,是一个灰色的小二楼。对了,我家住在一楼挨着富强街的那个门。你有时间就赶紧去看看吧,等一会儿,我干完活回去看到他,一定狠狠地教训教训这个小东西,让他再逃学。”
      说完他不管李振东是否同意就挂断了电话。
      七
      李振东骑着自行车,很快就来到富强街与安平路交汇处。这里基本都是低矮的平房。王大鹏家那栋灰色的小二楼在密密麻麻的棚户区中也算是鹤立鸡群,格外显眼了。这里上下楼一共有八户人家,他很容易找到了王大鹏家,可是他家房门紧锁。他问了旁边的三户居民,他们都直摇头说没看见王大鹏回来。
      随后他又沿着陡而窄的楼梯上二楼去敲门问了楼上其他居民看没看见王大鹏,他们的回答依然是否定的。楼上有一老太太还絮絮叨叨地说:“那孩子我认识,是有名的淘气包子。他爸妈经常不在家,他都淘出花了到处闲逛,谁知道他去哪了?”
      听了这话以后,李振东有点犯难了。但他还是围着这栋灰楼前后左右的平房找了一圈,看王大鹏能不能因为家门上锁而去邻居家玩了。可是他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有孩子们在玩,更没有看到王大鹏的身影。
      这时他突然想起王大鹏爸爸的话,他家离长清河不远,他会不会去那里玩呢。想到这里,他又有了一个新的行动方案:他要去长清河两岸的滨河公园找他。于是他跨上自行车穿过富强街一直往半里外的长清河飞驰而去。
      长清河是省城的母亲河。最近几年,政府投入大量的资金,在长清河两岸的河堤上栽花种草种树,建了足球场、篮球场和几万平米的广场,这里成了名符其实的滨河公园。广场周围还有供市民休息的凉亭,人们可以坐在凉亭上饱览长清河两岸秀丽的风光。
      今天是周日,广场上很热闹,人们三五成群地做着各种活动。上了年龄的老年人在打太极拳舒活一下筋骨或者抖空竹、放风筝、扭扭东北大秧歌。中年人随着优美的音乐声跳起了欢快的广场舞。孩子们在滑旱冰、跳绳、赛跑、玩悠悠球等。人们各得其乐。
      李振东推着自行车绕着广场走了一圈儿,终于在广场的东北角靠近长清河的凉亭旁看到了王大鹏。他满脸是汗正在和五六个十一二岁的男孩玩悠悠球呢。
      李振东看到了王大鹏,这回他悬着的心也终于踏实了。
      只见其中一个穿着红色运动服的男孩轻轻地把手一弯,那悠悠球就迅速地被甩了出去,随即球又飞快地弹回了手心。忽然,他把手一转,球就拐了回来,搭上一条线来,他把双手一并,球就乖乖地飞上第二条线。他用手再一甩,球又转了一个圈,回到第一条线上。最后他把手再一挑,球就回到他的手中。
      这时王大鹏也毫不示弱地开始表演了。他手一扬,深蓝色的悠悠球就飞快地顺着线滑下来。他手一挥,球搭在了线上,他兴奋地用手一合拢,球忽然向上飞起又落下来。这一飞一落,来来回回,他十分利落做了十几次。最后王大鹏用手一提,球稳稳地回到了他的手心。
      孩子们都为他俩的精彩表演而叫好。李振东看到这里,也不禁伸出大拇指暗暗赞叹道:王大鹏这孩子真是很聪明,简直是玩出了花了。那悠悠球在他手里就像被磁铁吸住一样,上下翻飞,任凭他随意摆布和控制。
      这时,王大鹏一抬头看见了站在他面前满脸汗淋淋的李振东,显得十分紧张。他怎么也没想到李振东这样快就找到他了。但他马上反应过来,转身就想跑。
      李振东一下子把他抱住了,王大鹏使出吃奶的劲儿想极力挣脱他跑掉。但李振东用双臂紧紧抱住他来到凉亭的石凳旁,让他无法逃脱。李振东拉着他坐在石凳上用善意的谎言对他说:“大鹏,你不要再跑了,赶紧跟我回课后班。你爸爸妈妈说一会儿来课后班接你,你可以和他们一起回家看动画片了。如果你跑了,他们去哪里找你?”
      一听要回家看动画片,王大鹏顿时安静下来了。但听李振东说带他回课后班,他又撅起了嘴,坐在石凳上理直气壮地说:“李老师,今天是周日我想玩一天,不想去课后班了。”
      无论李振东怎样劝王大鹏,他就是不想回课后班。
      李振东赶紧给老王打电话告诉他已经找到王大鹏但他不想回课后班的事儿。
      王大鹏的爸爸知道他的倔脾气,就对李振东说:“李老师,你和他在原地等一会儿,千万别让他跑了,我马上就过去好好教训他一下。”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八
      大约十分钟后,王大鹏爸爸骑着摩托车来了。他一眼就看到和李振东并排坐在石凳上手里攥着蓝色悠悠球低头不语的王大鹏。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们面前,怒不可遏地把王大鹏像提小鸡那样拽了起来,大声对他吼着说:“王大鹏,我把你送到课后班了,你为啥又跑出来了,李老师把你找到了,带你回课后班,你为啥不去?”
      王大鹏对他爸爸的突然到来,显得胆战心惊,小声抽泣着说:“爸爸,今天是周日我想玩一天,不想去课后班了。”
      王大鹏的爸爸顿时火冒三丈,一下子把他裤子拽了下来,用大巴掌左右开弓抽打着他的屁股。他的屁股顿时出现几条手指打的红印儿,痛得他嗷嗷直叫。李振东对王大鹏爸爸总打他的做法早就反感了。他不顾一切赶紧扑上去把他爸爸拉到一边。
      王大鹏的爸爸余怒未消又想去踢他,所幸又被李振东拉住了。他只好站在一边用手指着王大鹏骂着说:“你妈惯着你、宠着你,我可不惯你,再这样逃学从明天开始你就别念了。赶紧跟我回课后班,要不我还揍你。”
      这回,王大鹏终于屈服了,一瘸一拐很费力地跟着他爸爸走向凉亭边停着的摩托车,最后坐上摩托车,乖乖地和他爸爸回课后班了。
      别说自那次挨揍以后,王大鹏再也不敢逃学了。
      李振东和王大鹏爸爸也不止一次交流了关于王大鹏的教育问题。李振东是认为王大鹏是淘气的,天性是多动的,捣乱是时常的,挨管是必然的。但他脑袋是聪明的,学习是优秀的,鼓励是最好的方法。每个人都是特殊的个体,所以针对王大鹏的教育应该有一套与众不同的方法。
      李振东建议王大鹏家长对他的教育方法中心应该是宽严相济以说服教育鼓励为主。王大鹏犯错误时家长应该以说说话、谈谈心的说服教育来代替过去三句话不来就打打骂骂全盘否定粗暴的教育方式。
      刚开始,王大鹏爸爸对这种以说服为主的教育方式很难接受。
      但李振东告诉他要想把孩子教育好,首先家长的观念要转变,必须从家长自身做起。渐渐地,他对王大鹏的态度也在不断地改变,不再像过去那样凶了。他知道王大鹏喜欢玩悠悠球,每次在家或在课后班表现突出,就会给他买一个新球,有时还和他一起快快乐乐地玩。这让王大鹏觉得他爸爸妈妈喜欢的是一个听家长话表现好的孩子,促使他自觉约束自己少犯错误。
      六月一日是儿童节,而第二天正好是端午节,也是周六,学校休息了三天,鹏宇课后班也休息了两天。这两天他爸爸妈妈恰好包了点活儿,他们每天都去雇主家干活。王大鹏知道以后,心里酸溜溜的,他多么希望他爸爸妈妈能休息一天,带他去动物园、公园或北湖、南湖玩玩,哪怕去长青河转一圈也行。可是他爸爸妈妈却想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家里。
      在他们上班走之前,王大鹏满脸不高兴对他爸爸妈妈说:“老爸,老妈,你们都钻到钱眼里了,一天天就知道挣钱。六一儿童节连着端午节课后班都放假了,你们还要去干活,我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真没意思。”
      这要是在以前,王大鹏的爸爸肯定火冒三丈地说:“你才多大,就管我们。我们不挣钱,你去喝西北风啊。你在家有吃有喝有电视看,有啥孤单的,我看你就是想耍脾气,欠修理…”如果这时王大鹏要是跟他爸爸顶嘴,他爸爸肯定会上去打他一巴掌,她妈妈想拦他也拦不住。
      可这次,王大鹏爸爸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轻轻地爱抚着王大鹏的头说:“儿子,我和你妈妈现在包的是急活,必须在这两天给人家干完。今天你先一个人在家待一天,晚上我和你妈妈熬夜争取把活干完,明天我们就休息带你去动植物公园玩。但你今天一定把学校老师留的作业写完,要不明天我们就不领你出去玩了。”
      王大鹏听他爸爸这样一说,马上脸上有了笑模样,十分顺从地让他们走了。
      王大鹏就是王大鹏,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他爸爸妈妈走了以后,他拿出了作业写了一会儿,觉得在家呆着一点意思也没有。他来到窗前一看,窗外阳光明媚,今天是六一儿童节,许多大人领着穿鲜艳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孩子们三五成群地在马路边等公交车,准备去公园或动物园玩。
      看到这里,王大鹏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觉得他爸爸妈妈太没有人情味了,一年四季总是干活,几乎没有领他出去玩过一次。连这个属于他们孩子的节日也不带他出去玩,就知道挣钱,真是烦死了。
      他越想越对他爸爸妈妈生气,反正他们不在家,他决定自己出去逛逛。去哪里呢,他想了半天,决定还是去长青河滨河公园玩。那里有很多健身器材,人还很多,玩起来很有意思。他去的时候还特意带了一个悠悠球。很快他就来到了那里。正好那里有三四个男孩在玩悠悠球,他就和他们玩了起来,比试谁的动作潇洒漂亮。
      他玩累的时候就坐在公园的石凳上看着周围的人在健身或者放风筝。下午的时候,天气骤然升温,热得大家透不过气来。王大鹏和其他几个孩子顾不得脱掉身上的衣服就来到长清河边一处沙滩的浅水区打起了水仗。他们相互往别人身上泼水。清凉的河水驱走了他们身上的燥热,让他们乐此不疲。他们玩得一时兴起,竟连中午饭都没有吃。
      下午四点多,全身上下都是泥点子的王大鹏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才一溜烟地跑回家了。
      到了家里,他一口气吃了两碗凉饭。那饭是今天早上他妈妈做的,可是他一点也不嫌凉。吃完饭后他觉得很困,身上的衣服也不及脱就横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大约晚上九点多,王大鹏被人推醒了。他赶忙睁开惺忪的眼睛看是谁。他一看站在他面前的是他爸爸顿时惊出了一身汗,睡意全无了。因为他知道今天早上,他爸爸妈妈临走的时候,他爸爸特意嘱咐他要完成学校老师留的作业。可是他就写了一点儿,都不到十行字,却出去玩了大半天。他心里不禁在想,他爸爸会不会打他呢。
      其实王大鹏爸爸从王大鹏满身都干巴的泥点儿上就知道他今天白天干了什么。他又看了王大鹏放在书桌上只写了六行字的一张稿纸,他更进一步知道了王大鹏今天不但没有写作业,而且出去玩了。这要是在过去,王大鹏爸爸肯定得把王大鹏痛打一顿。
      可是今天,王大鹏爸爸却笑呵呵地对他说:“儿子,今天是六一儿童节,看你身上的泥点子,我们没领你出去玩,你也肯定自己出去玩了,玩得很开心吧,作业肯定没写完吧?”
      听了这话,王大鹏红着脸说:“爸爸,我今天一个人在家待着,很孤单,就去长清河玩了,回到家以后,我感觉累了就睡了一觉。现在我还没写完作业,我马上就写,熬夜也要把作业写完了。”
      这回王大鹏爸爸不但没有生气却善解人意地说:“儿子,你妈妈马上就把饭做好了,咱们吃完饭你再写半小时就睡觉,明天早上,你早点起来把作业写完就行了。我们今天已经把承包的活全干完了,明天我们休息,带你去动植物公园好好玩玩。”
      这一切真是出乎王大鹏的意料,他爸爸不但没打他,还要领他去动植物公园玩。他十分高兴地抱住了他爸爸说:“爸爸,你真是我的好好爸爸。”
      听了这话,王大鹏爸爸也会心地笑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王大鹏和他爸爸的关系越来越融洽,他也逐渐变成了一个爱学习听话的好孩子了。期末考试时王大鹏语文、数学这两门课还破天荒地打了双百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淘气的王大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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