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十二》落花陌

2、阳春三月暖

　　【1】
　　澧县
　　也正是春暖花开的节气，赫连家的人亦是个个带着喜气。
　　“怎样怎样？”
　　“生啦，大夫人生了个姑娘，二夫人生了个儿子，这俩孩子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大夫人二夫人又是总角之交，真是稀奇又喜庆。”
　　“是嘛？赫连老爷可是个大善人呐，得了这等喜事，我们乡里应是都去贺贺吧。”
　　“那可不是。”

　　是年春三月，赫连家正室诞一女，侧室诞一男，双子同时而生，因方时春正暖，日正好，故女名为暖春，男名为暖阳。
　　又三年，有一闲野僧人游至此，颇受赫连家优待，却在见到赫连暖阳时大惊，只言此子寿命不过一旬，若的指点，也难过二四之寿。赫连家只当是这和尚故弄玄乎，匆匆敷衍便将其请走。
　　又九年。
　　【2】
　　“阳儿，莫要睡了，爹爹要你抄的那卷经铭可是写好了？”赫连暖春抬手敲了下赫连暖阳的脑袋，看着少年伏在岸上的样子，心里真是几多无奈。
　　赫连暖阳抬抬头，似是不解般得揉揉眸子，阳光照到他额前细碎的发，泛起潾潾的金光，眼睛喂喂一抬，倒是分外好看。“暖春，你可是应该唤我兄长的，若是爹爹在这，定要训你不守规矩。”
　　“哼，若不是爹爹觉得应是长子立家，定然不会要我唤你兄长，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时辰挨得近，分不清是谁先出生，或许是我在你前面也说不定。”暖春把眉头稍稍一皱，那模样，似是受了怎样的委屈，衬了她白皙的脸蛋儿，倒是有种说不出来的萌态。“说来，阳儿，听人说那柳堤的柳抽芽了，若是你那卷铭抄好了，不妨就伴我去那柳堤逛逛，天天在家里闷着，也确实无聊。阳儿，怎样？”
　　“说了多少次，你应是唤我兄长......”暖阳颇为无奈，只得用手轻扶扶额头，“你说你这妮子，唤我声哥哥服服软我也就陪你去了，可就是这拗性子，唉......罢了，反正我也是闲着，几日后也就是你我生辰，去逛逛也好，可你若是再像从前那般想出些鬼点子来，被邻里找上门来，我可不会再帮你顶罪了。被关起来饿三天的滋味可实在是不好受."
　　“好啦，阳儿，这次出门我一定乖乖的，绝对不会给阳儿添麻烦！”暖春说得一脸诚恳，“不过，阳儿，这次你定要找到柳堤中第一支拂到你脑袋的柳枝子，然后折下来给我。”
　　“这又是为何？你又从书上看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方子？”
　　“没有呀，阳儿，几日后便是你我生辰了，我很需要那个柳条，求求阳儿了，阳儿你最好了，定是要把那柳条子弄回来呀！”
　　“唉，罢了罢了，我帮你折就是，第一支和最后一支又有什么区别？你这丫头，事情真多。”暖阳无奈地再按按额头，这一般动作，使这12岁的少年竟是有了点成人的老态。
　　“哎呀，阳儿，莫要在做这个姿势啦，”暖春拍拍暖阳的手，将他的手拿下来，又摸摸暖阳的额头，“你这个模样，像极了那故作姿态的老人，可真真是丑死了。”
　　“还不是让你愁得，你个臭丫头。”
　　“阳儿怎么这样称呼我的？要知道，我可是可能比你出生的早的姐姐，太不尊敬了！”
　　“切，暖春，你应是唤我哥哥的......”
　　“哼，阳儿阳儿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