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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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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绒不是好人,但她能保证自己不会是一个坏人。可像她这样的人太多了,众生虽有百态大多数骨子里都是利己主义者。更何况在这种情况下,自扫门前雪都扫不完,却还将食物往外送的行为。
如果她想,她可以有太多方法从少年这里拿到食物,但这些里面绝不包括这种她什么都没说什么没做就被送了食物。
方绒在看小说的时候经常会看的有人骂圣母,可现实中却都希望身边的人是圣母。她也不知道是哪股冲动,手突然抓住了少年的胳膊。
???
沢田纲吉一哆嗦,抬起头好奇的看向那个奇怪的女生。
方绒眼神炙热如同八月里的太阳:“我想吃饭。”
“啊?”沢田纲吉被晒的头晕眼花,发出无意义的单音节问号。他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话题跳到这个了!
脸都丢到这个份上了,方绒也无所谓了,她放弃治疗的把菜篮塞回到少年手中重复了一遍:“我想吃饭!白米饭!”甚至还没皮没脸点起菜:“白米饭!吃红烧土豆!吃辣椒炒蛋!”
“哈?”沢田纲吉小声的抱怨,“为什么我还要做饭啊!”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任劳任怨的拎着菜篮往厨房走,方绒则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面,活像老鸡带小鸡。
突然他停了下来,回过头很不好意思的拦住了方绒的步伐:“我前天想做饭,电饭煲坏了;我昨天想做菜,锅...坏了。”
“....。”
看到方绒眼中饱含不可思议的目光后,沢田纲吉羞愧的低下了头。
“嘤嘤嘤我就是要吃饭!吃饭吃饭!我好久没有吃米饭了!”方绒泪目控诉。她本来就是喜欢撒娇的小姑娘,在家跟爸爸撒,在学校跟老师同学撒,之前是没有人可以撒,现在遇上人了,还是个浑身散发着老父亲光辉的人,方绒就不知不觉就泛起老毛病了。
沢田纲吉立马手忙脚乱,他一边想安慰人比如拍拍背啊什么的一边又觉得女孩子啊怎么可以随便碰:“我我我也没办法啊!我不会做饭(虽然这已经不是会不会做饭的问题了)啊!妈妈做的饭菜也早就吃掉了...”
这话还没说完沢田纲吉就深切的体会了一把目光如炬,莫名其妙的心里就心虚了起来。
等下我为什么要心虚!
尽管搞不懂这种感觉但他还是好脾气的问:“你想吃寿司吗?我帮妈妈做过,如果有食材工具我就能试试做给你吃!”
“嗯?”方绒想了想,寿司里面应该有米饭,于是退而求次:“好吧,你做吧。”
沢田纲吉摸摸鼻子眼神飘忽:“我没有食材和工具。”在方绒拍桌子之前他又立马抢着说:“我家不远的地方有一家竹寿司,我们明天可以跟山本大叔换一点。”
这是要买??
身无分文的方绒霸道的说:“没有人可以直接抢!”
“有人呢?”
“有人我就帮他清干净他家的丧尸!当做交换!”
沢田纲吉被这个山匪理论惊到了顺着往下问:“他要是不给呢?”
“不给?”没有吃到米饭的方绒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读出了一个笑声:“呵。”没有去管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沢田纲吉,她冷酷的拎起书包走进沢田纲吉的房间,“嘭”的一声把门给关了。
“诶?!!!!!”沢田纲吉哭丧着脸拍门,“这是我的房间啊!”
不一会门“吱呀”开了一个小口,从里面露出方绒巴掌大的小脸:“从现在开始是我的房间了。”她顿了顿,说出了早就想说的话:“你这个杀马特。”然后又“嘭”的关了起来。
沢田纲吉欲哭无泪:“等下什么叫杀马特!这叫什么!过河拆桥也太快了吧!那我今天晚上睡在哪里啊!”
方绒把书包竖着倒了下来,噼里啪啦一大堆东西掉进在了地板上。她脱下外面的校服,已是初秋,所以里面还有一件白色的背心,方绒从一大堆东西中巴拉出手机和充电宝,她试着开了开机,信号的地方依旧是一个X。
难不成还真的要千里寻父?
日本跟意大利相隔多远?
唉,理科生的悲哀。
已经把地理抛去天涯海角的方绒长叹了一口气,不过没关系,明天就有白米饭吃了,想到这个方绒还是觉得日子是有点盼头的。
作为天|朝人,方绒对米饭有一种特别的狂热,这个不是体现在平常的生活上。平时方绒可不愿意吃饭了,通常方冬轩做了饭菜叫方绒吃,她都是一句“不饿”打发了,但有一次吧,方冬轩出去做任务去了一个星期,那一个星期,钱掉了的方绒不是吃泡面就是吃面或粉,后来方冬轩回来之后,方绒热泪盈眶的吃了三大碗米饭。
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吧,方冬轩那种老狐狸肯定活的比我好多了。方绒没心没肺的想。
被大天|朝高中训练出来的生物钟,准时在第二天一大早的响了。方绒脸色阴沉打着哈欠穿上衣服裤子,因为水现在变得很珍贵的缘故,她只是用湿巾擦了擦脸,用漱口水咕噜咕噜漱完口,勉强就完成了刷牙洗脸这两样工作。
说起来她其实还有两颗智齿在茁壮成长,这样天天吃小零食过生活,真的有点对不起他们一直没痛过的态度。
方绒一只手旋开门柄,另一只手努力的在撸头发,嘴里叼着一根皮筋。她没有在二楼看到沢田纲吉,就扶着楼梯下楼,在客厅扫了一圈后也没发现人后便往别的起居室找去。
这家的女主人非常富有生活情趣,家里随处可以见到花花草草,零碎的小饰品不知道是自己diy还是买的,又精致又看好,家具颜色搭配用的都是暖色调,处处透露着温馨。
方绒其实是非常羡慕的,她母亲是个浪漫的艺术家,她在爱情渐渐淡去后就开始受不了军婚的枯燥乏味,然后她十分理所当然的出轨了。
方冬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戴了原谅帽之后他干脆用此要挟跟自己老婆签了互不干涉协议,毕竟是军婚,难离是一回事,影响他的政治生涯又是一回事。
年少的方绒就冷眼旁观他们两个互相伤害给对方头上拼命种草,一个人跌跌撞撞的长大了。
她先扎好马尾,然后手灵活的三两下就把它裹成了一个团子,漏下一两缕头发乖巧的撘在耳边,简直美美哒~
主卧向阳,晨曦微光倾泄,一半洒在地板上,另一半像是为床镶嵌了金边。少年如同婴儿般蜷缩在被子里,棕色碎发没能遮住少年又红又青紫的眼圈,苍白的脸颊隐约可见泪痕,很明显是哭了一场。
大约是房间里充斥着女主人的信息,所以睹物思情了。
刚醒来后根本就毫无怜悯心的方绒冷酷的跟拎鸡崽一样拎起少年,做河东狮吼样:“起床!”
感受一下我大天/朝的莘莘学子的爱意吧!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