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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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勒幂扫平作乱寇，加图索祸起御林军】
卡蜜拉自那一日为大古悄悄做了测试后，又连续为自己身边的人都一一测了。包括国王赫鲁斯、幼弟贝利亚、闺中密友玛丽、两个贴身侍女玛伊和蒂娜，府中一众侍从侍女，还有从小跟她长大的两个跟班——希特拉和达拉姆都测了，结果差强人意，绝大部分的人都可以进化成功，再想到大古今生都无法成为光之巨人，让卡蜜拉十分懊恼。
这一天，卡蜜拉趁着大古去参加晨间议事会的时候，将希特拉和达拉姆叫过来，将自己已是光之巨人的事，对他二人和盘托出。
这两人如今在公主府当侍卫，卡蜜拉念在从小一起长大，对他们也不甚苛求，护卫一职，着实是个闲差。
公主府没有如同国师府那样的地下密室，若是想避人耳目，就要去菜窖里，可也不是那么回事，卡蜜拉将他二人带至正厅，屏退府中所有下人，并发出令来，谁敢偷听偷看，就照实了打一百板子，决不轻饶。
希特拉见卡蜜拉这样神神秘秘，知道她定是有了不得的事情，一想到从此又可以为公主殿下鞍前马后了，他兴奋得溢于言表，说道，“殿下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我们哥俩赴汤蹈火，绝不含糊。”
“我也一样。”达拉姆说道。
卡蜜拉笑吟吟的看着他们二人，说道，“前几日我要了你们一人一根头发，都还没忘吧？”
两人赶忙摇头。
于是卡蜜拉将拿发丝测试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紧接着又将那一晚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两人听得目瞪口呆。
卡蜜拉说道，“我知道，我这么干说，就是说破了天，你们也不会相信，你俩只别眨眼，我让你们看一眼我的巨人形态就成了。”
两人忙不跌的点头。
只见大厅内一道金色的光芒闪出，卡蜜拉霎时化作光之巨人形态，不过碍于楼阁所限，只化作个人类身子大小。
“老天爷呀！我的天！您真的进化成巨人啦！哈哈哈哈......”希特拉毫不畏惧，他兴奋的手舞足蹈，拍手狂笑，“妙，妙！这简直太妙啦！”
只是须臾之间，卡蜜拉便调动思绪，恢复成人类模样，问他二人道，“怎么样，你们觉得我是个怪物么？”
希特拉道，“怪物？！谁敢说您是怪物，我R了他祖宗！您简直是仙女啊，我的殿下！”
一旁的达拉姆看着，也是兴奋不已，他仗着自己天生一股蛮力，一向尚武，此刻看到这等光景，哪能不动心。
卡蜜拉呸了一口，“贫嘴贱舌，油腔滑调，小心将来讨不着媳妇。”
希特拉借坡下驴道，“要是受了殿下抬举，也让我们兄弟进化成巨人，就是要我打一辈子光棍儿，也不亏啊。”
“我也一样。”达拉姆附和道。
卡蜜拉道，“行，这可是你们说的，正巧我对巫女说想要再发展几个帮手，替她办事，她也同意了，要是将来有机会，咱们就一起去地狱之门，把力量一点点都拿出来。”
希特拉听了之后单膝跪下，达拉姆也跟着他一起跪了，希特拉说道，“殿下放心，我们兄弟只忠于殿下一人，若有一天真得到力量，也但凭吩咐，您指哪儿，我们就打哪儿，绝不含糊。”
“我也一样！”
卡蜜拉笑道，“哪怕和我一起做基里艾洛德人的走狗，你也绝不含糊？”
希特拉道，“我跟了殿下这么些年，别的事不敢妄加揣测，但只有一样，我深知殿下痛恨地狱之门，痛恨献祭之苦。若有一天进化之事败露，有小人恶意揣测您贪图力量，臣服于基里艾洛德人，那就是对您最大的诋毁，我断不会饶他！”
“我也一样！”
“我和达拉姆两人，若是有一天也能超进化，舍着这一身的力气，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和您共同进退，效忠殿下，万死不悔！”
“我也一样！”
卡蜜拉听得心里一阵温热，但她还是试探着说道，“希特拉，你也把我想得太好了，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向基里艾洛德人摇尾乞怜？我已经成了巨人，和人类不再是同一种族，或许现在的我已经视人类为草芥，只想着怎么天长地久的活下去呢。”
没想到希特拉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我就是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也知道！”
希特拉的目光犀利而笃定，他很少直视着卡蜜拉说话，就像现在这样，他看着卡蜜拉，说道，“我说句对殿下大不敬的话，我二人与殿下从小一同玩到大，说是与您青梅竹马，也不为过，殿下的心思，我未必不知。”
“......一样。”
“您跳下地狱门的时候，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换做是别人，你给他一百个胆子，也未必敢跳，又何来苟且偷生一说！”
“对！”
卡蜜拉噗嗤一笑，随后眼圈一红，强忍着心中悲凉，只说道，“这辈子，有你二人为我知己......值了。”长叹一口气，又道，“赶快走吧，留在这儿倒像是咱们密谋什么一样，去吧去吧，站好你们的岗，往后一年年大了，真有事我自会叫你们。”
卡蜜拉不想让两兄弟看到她的窘态，忙将他二人支走，一人等大古回来。
虽然玛丽也可以完全适应超进化，但卡蜜拉并不打算将实情告诉她，至少现在不会说出来，想来她这个好闺蜜最是个温柔娴静的，不似自己一般争强好胜，硬要她去打打杀杀，让她去基里艾洛德人那里做卧底，实在难为她。
卡蜜拉也曾劝玛丽，别总守着小王子，也别再等凯恩了，王室贵胄里，随她挑拣，虽说希特拉和达拉姆出身配不上她，从小服侍到大，也只得个护卫的头衔，难道这么多公子哥里，就没其他人可选？
可玛丽只说道，如果换做是你，你会等额驸吗？你会一直等下去吗？
这一问，却让卡蜜拉哑口无言，她知道玛丽对凯恩是动了真心的，故也不再多劝。
转眼，秋意渐浓，又到了每年一度献祭的日子。
说道今年献祭，托勒幂还出了小小的波折，民间捕风捉影的，开始流传齐杰拉精华液的传闻，说从齐杰拉的根里可以提炼出精华液，这精华液常人饮下之后可以化作光之巨人，虽然只有片刻伟岸身姿，但那力量却着实让人畏惧。
还有流言蜚语，说加图索今年不会献祭，此语一出，托勒幂立刻炸开了锅，邻国已经摆脱了献祭之苦，而自己国家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还要将至爱亲朋拱手送进地狱之门，一时间百姓们怨声载道，叫苦连天，有献祭的人家无不与官兵对抗，拒不交人，大骂国王昏庸，国师无能，既不会提炼精华液，又无法抵御基里艾洛德人，顷刻间，硝烟直上，战火四起，大有官逼民反之势。
不过还好，托勒幂的国王赫鲁斯及时清缴了闹事的刁民，杀了几只鸡，儆了一众猴，反正也没有精华液撑腰，闹过一阵后，该交人的交人，该吸花粉的吸花粉，窝窝囊囊的，这事儿也就平息了。
再看加图索这边，因为有了精华液的加持，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虽然萨达木已经通过提炼精华液的方式，掌握了暂时变成巨人的方法，虽然他这个人刚愎自用、心思狭隘、处事极端、不计后果、虽然他难以沟通、不听劝告、唯我独尊、铁石心肠......虽然他极力想要守护自己的子民同胞，渴望让众生永远摆脱献祭之苦，虽然他渴望力挽狂澜，成为一代明主，立一番丰功伟业.......可他却不傻。
提炼了这么许久的精华液，事到如今手中也不过千八百瓶，而且这种力量又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适应，杀敌一千，先要自损八百，他又不知世上有测光仪可以预警进化失败，无可供他调度，千头万绪，也只是刚刚起步而已。
他深知，基里艾洛德人既然能够统治这片土地近千年的时光，就自有他们的大能所在，绝不是仅靠这几瓶花汁子就能抵挡得了的。
更何况，他在山坳里拿人和动物试药，已然搞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卡蜜拉失踪三天，被三祭司带走，基里艾洛德人已经注意到他了，他不得不妨。
他要韬光养晦，他要争取时间。
争取时间，造出更多的精华液，争取时间，和托勒幂联手，争取时间，培养出更多的巨人。
于是他决定今年照常献祭，先清点人数，送去地狱之门，虽然苟且，虽然憋屈，但只要能保一时平安就好。
然而他千算万算，却万没想到，最先生事的，竟是自己最亲近的贴身护卫队，是他的御林军。
这些护卫亲随，一路跟着他提炼精华液，看着他拿囚犯实验，深知这东西威力无穷，他们没有机会接触古籍，又没见过基里艾洛德人如何降罚，哪里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可逼到眼前的献祭却是实实在在的，这些护卫们守王宫，吃官俸，不用亲自献祭，可自家的族人里，总保不齐有几个倒霉蛋，被选中祭门。于是他们就开始明里暗里撺掇萨达木，言说既已有了精华液，就不必献祭，祭司与巫女是巨人，人喝了精华液也是巨人，怕他怎的。
一开始萨达木没有回应，仍以献祭为要，这些人就越发的挑拨起来，无论在朝堂之上，还是平民之间，到处煽风点火，只说国王明明已经有了强大的力量，却仍要拿自己人祭门，何其昏庸。
俗话说得好，皇帝还有三门穷亲戚，这些王公贵族、辅政大臣也都无一例外，于是大家就都想护着被选中祭祀的族人，无论是在议会还是在民间，抵抗祭祀的活动越来越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竟无人帮萨达木说上一句话，略有几个看得清形式的，但凡劝上一句，不可与基里艾洛德人硬碰，便要被扣上走狗反贼的大帽子，被众人唾沫淹死！
萨达木是个极好脸面的，禁不住众人这样逼迫，他看了看手中存着的几瓶精华液，只好硬着头皮，咬着牙同意不再献祭。
到了献祭当日这一天，托勒幂的五千人准时被押送至地狱门前，这些人祭在进门之前，无一例外都吸了花粉，个个精神恍惚，沉溺与梦幻之中，毫无痛苦的喂了蚁后。
而在这五千人全都献祭完成之后，加图索的人却迟迟不来。
巫女和三大祭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都没了主意，今年的口粮少了一半，基里艾洛德人岂能善罢甘休。
丽丽丝责怪赛特办事不利，赛特搪塞了一番，被丽丽丝拿鞭子威胁着滚去加图索一探究竟。
正值几人一筹莫展之际，从加图索的方向突然行来一对人马，人数不多，大约有二三十人，各个兵强马壮，这些人为了壮胆，还推来几门大炮。
来人在地狱门前列成一行，只听那领头的人一声令下——
“听令，饮精华液——”
众人便一起喝下手中小瓶内的液体，二三十个人转眼间变成了二三十个巨人，这些巨人肩并着肩，走近地狱之门，一直走到高台的下面，才站住脚步。
约莫过了一分钟，这些巨人又恢复成人类模样，那领头之人对着三大祭司和丽丽丝说道，“加图索国王有令，从今年起，不再向地狱之门献祭！”
说完之后便率着一众人马仓皇离开，留下丽丽丝、凯因、阿贝尔在门前不知如何是好。
丽丽丝眼看着人马逃远了，呵呵笑了出来，好像看了一场有意思的戏一样，闲闲说道，“真是张能耐了，这才消停几百年那，又开始作妖了。”
阿贝尔轻轻叹息，凯因面无表情，不做言语。
丽丽丝对阿贝尔吩咐道，“你去王城一趟，教训教训萨达木，让他涨涨记性。”
阿贝尔惊讶的拿手指着自己，“我？我不行不行，我不是那块料，我一个文弱书生，怎么能去干那种打打杀杀的事儿呢。”
赛特若是在的话，肯定就要吐槽——“文弱书生阿贝尔”了。
丽丽丝又看向凯因，“你去？”
凯因沉默了半晌，才说出一句，“我下手重，正好老三去那边了，你让他教训教训算了。”
“好啊，你们一个个都开始不服管了？小心我上报基里艾洛德神，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丽丽丝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实际上她并不想真的把这事儿捅上去，毕竟她是露露耶的负责人，出了乱子，底下人不服管，都是她的过失。
这三兄弟也正是深知她的这个软肋，才敢如此插科打诨，但若丽丽丝强要他们去做些什么，想来他们也不会违背。
丽丽丝笑道，“你们以为我没法子了？这点小事，也确实用不着咱们光之一族出手，只派几头哥尔赞去吓唬吓唬，也就结了。”
阿贝尔嘻嘻笑着说，“要不然还是我去吧，他们不懂事儿。”
丽丽丝骂道，“你少马后炮，看我要出哥尔赞了，你赶着做人情，你装什么好人？哪场战役没有你的份儿？你能干净多少？！你去把‘含光伞’给我拿过来，我今晚就要用。”
“......”阿贝尔不做声，也不动。
丽丽丝将手中鞭子一抬，“你再敢推诿？别惹恼了我，再打折你几根骨头，你可想好。”
“嘿嘿，”阿贝尔在宽大的衣袖下攥紧了拳头，但脸上却讪笑着，说道，“我哪儿敢不听您的话呢，只是这哥尔赞一出来，少说也要踩死万八个人，本来人就不多，这不是浪费嘛。”
丽丽丝却道，“这倒不用你操心，多死几个不要紧，只要能长记性就好。告诉你们一个大事，咱们在这儿也干不了几百年了。”
“怎么？”凯因问道。
丽丽丝道，“上面说了，再过八百年，地球会进入到下一个冰河期，到时候气温骤降，露露耶也会被冰雪覆盖，这些人全都活不成，也就不在乎现在多几个少几个了。你们不知道，现在地球上只剩咱们这一处养殖场了，临近的‘大周’和‘狮心’早已经荒废，熬过这几百年，咱们也都得走。”
阿贝尔道，“要去哪儿？”
丽丽丝道，“宇宙这么大，还缺低级文明嘛，养殖场还不好找。不过是换一处地方，继续打工罢了，等地球好了，咱们再回来。”
阿贝尔道，“就这么舍弃露露耶？”
丽丽丝道，“人都活不成了，还要它干嘛。”
阿贝尔道，“可是毕竟还有八百年那。”
丽丽丝道，“你少废话！快去给我拿东西，拿迟了，我接了你的皮！”
阿贝尔叹息一声，转身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