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指婚男后成攻了（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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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熏香缭缭，林熠靠白蓦极近。
那本该提神醒脑的香味绕过林熠传来，白蓦闻了，只觉那香让他头脑昏昏。他张口就道：“皇后不想知道刚才的密折里写的什么吗？”
“臣不敢窥之。”林熠低头，装作温顺的模样。
“边关藩国作乱，你父亲自请前往镇压。”白蓦说到这里顿了顿，见林熠没有任何反应。
其实他之前不是没怀疑过林熠是在欲擒故纵，故意在入宫后装出无所图的忠臣模样，然后赢得他的注意。可是林熠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呢，得到他的关注又有何用？
他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林熠低垂的发顶，低声道：“要是不入宫的话，你本可做一个肆意疆场的将军，鲜衣怒马，何等快意！皇后你后悔吗？”
“皇上希望臣怎么回答？”林熠抬头看白蓦，眼中无波无痕。
白蓦不语。是啊，他到底在期待何事，是希望听林熠亲口说不悔吗？不过要是林熠说后悔，现在他也不会放他走罢。
林熠提了提唇角，浅淡一笑，“后悔又如何，不悔又如何？”
所以，听林熠这语气是后悔了，觉得不值得因他被困在牢笼中。白蓦一阵心虚，转而看着地上密折。
“臣不悔，从来没有。皇上既不喜男色，那臣就只当皇上的忠犬。”林熠靠近白蓦的脸，眸中情深缱绻，“凡是惹得皇上不痛快的人，臣必誓死除之。”
白蓦听后沉默半响，继而问他，“如果那人是你呢？”
“若那人是臣的话，臣愿以死明志。”林熠的眼中满是坚毅，回答得不假思索，字字句句斩钉截铁。
他接着又道：“臣先前不知道皇上憎恨男色，给您留下了些不好的印象。只请皇上，不要将臣看成……放荡之人。臣之所以动情，皆因那人是皇上。”
御书房内只有他们两人，白蓦却觉得闷热狭窄。林熠不是甘心雌伏于男子身下的人，所以都是为了……他吗？他狠掐手心，告诉自己，眼前这人不是红颜，更不是什么佳人！
林熠故意担忧地问白蓦：“皇上您无事吧？”
心动神摇，白蓦强行摁下心头悸动。林熠是臣他是君，所以他这般表忠心的言语是理所应当。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忠臣，他只是把林熠当成一个难得的忠臣。
动心吧，尽情被蛊惑。林熠在近处观察着白蓦面部每一个细微处的转变，在心里无声地笑了。
这个世界一定要比上个世界更精彩才行啊！他这么辛苦地破坏世界的运行规律，白蓦也是受益者，总得付出点什么才公平不是吗？他是他，所以替他做个决定也没问题吧。
他不贪心，白蓦就用一颗心来作为代价好了，那本来就该是他的东西。
林熠用深情的目光注视着白蓦，还不忘做足痛苦隐忍的姿态。他要说服白蓦让他放手调查容妃之事，趁此时机可以尽情清洗一次后宫，权当是他临走前的纪念。
……
边关连连告急，白蓦暂时无可倚重之人，只得派遣林父去了边关。
白蓦今已二十有三，膝下却无亲生血脉。容妃将流产之事闹得大了，被朝中的大臣们得知，近来他尚无子嗣之事被翻出来提了又提。大臣们纷纷委婉地启奏，劝他广纳后宫，雨露均沾。
被那些倚老卖老的家伙们闹得焦头烂额，他又不能学做暴君直接将那些人拖出去砍头了事，毕竟他们都是还算忠心的元老。最终还是白玦站出来替他说话，大意是圣上尚且年轻，此事不要急。
随后有几个臣子也跟着白玦转了阵营，他才得以喘息。然而被白玦解了围，白蓦反而更加不快。他这个皇帝当得实在憋屈！烦躁之下，白蓦干脆睡在了养心殿。
直到前朝那些闲心太多的元老又开始劝他，后宫佳丽虽少，圣上更需勤洒雨露啊。
这回连白玦出来维护也没用了。元老们对于皇家血统继承之事忧心忡忡，有几个甚至痛哭流涕地大喊对不住先皇，要撞金銮殿内的红漆柱。
撞吧，撞死了他就清净了！白蓦心中虽是这么想，但面上还是不得不答应宠幸后宫。
此事因容妃所起，他想到皇后揽下探查案件之职，不知进程如何了。他不知如何，近日都不太想见到林熠。今晚便去容妃宫中吧，小产之后正好有借口不用临幸，还可以……顺便探知皇后的近况。
当然白蓦内心坚决不愿承认最后一个目的。
摆架行至容妃所在的华容宫，白蓦见迎架的太监宫女都没几个，宫内情境凄凉，同他上次来时大有所别。他自幼失母，深知宫中龌龊，哪里会不明白华容宫现在的这种情况。
这些奴才都是些人精，以为容妃失宠，才敢如此胡作非为。
“臣妾参见皇上。”容妃微微福身，举止仍旧优雅，但人消瘦了许多。
“爱妃不用多礼。”白蓦虚扶一下，状似无意地问她，“你的事情皇后查出眉目了吗？”
“皇后暗中同臣妾说此事与柔嫔脱不了干系。”容妃当了白蓦多年枕边人，现在觉得自己从未摸透过帝王的心思。她低眉顺目地道：“皇上放心，之前是臣妾被鬼迷了心窍，才会做出那样癫狂的事。还好皇后不与臣妾计较，肯善心地帮臣妾找出真凶。”
“如此甚好，朕知道你最明事理，先前的事朕不会再追究。朕也痛心我们的孩儿，不管皇后查出的凶手是谁，朕都绝不姑息！”白蓦的言语半是威胁，半是安慰。
没错，只要那人不是皇后，容妃在心底替白蓦补充了一句。
白蓦道：“天色不早了，今日朕就歇在你这里。”
容妃装作娇羞地背过身去，转头脸色冷寂得可怕。可惜啊，害她孩儿的那人就是皇后，一定是他。皇上不帮她报仇也罢，她自己来，定要让皇后身败名裂，一命偿一命！
第二日央翠侍候容妃起床。
“听说皇上久未宠幸后宫，头一回就来了娘娘这儿，看来皇上还是念着娘娘的。”央翠一边为容妃梳理着头发，一边乐呵呵地说。
容妃看着琉璃镜中的自己，冷笑道：“是啊，皇上他还怜惜本宫小产，特意不临幸本宫。”
央翠被镜中容妃突然变得狰狞的脸吓了一跳。她忧心地想，娘娘这是怎么了？自从那次大公子来宫里看望娘娘以后，娘娘就变得不太对劲。私下里娘娘同她都是以你我相称的，那之后突然就生疏了。
大概娘娘还没从小产的痛苦中缓过劲来吧，央翠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翠儿，收拾快些，本宫今儿要第一个到皇后宫中请安。”容妃催促央翠，她可不能错过今天的好戏。抚摸着小腹，容妃在心里对那个已经不存在的孩子诉说：
等着吧，就快了，你很快就能看到母妃为你报仇雪恨！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指婚男后成攻了（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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