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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你凭什么管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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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成绩下发,我毫无悬念的考到第一名,但我心里还是为谭佳信可惜,如果她英语考试参加了的话,第一名应该是她,她当前的总分是498分,她的英语最低记录是115分,而我的成绩是607,这样看来,倒是谭佳信成全了我。
接下来就是报考阶段,我妈和华鼎坚决让我报D大,我听话地把第一志愿填上D大,然后在后面填了C大。我妈不解道:“为什么填C大啊?你D大不是稳上吗?”
我心里一虚,不敢看她,道:“这不是得填满了吗?”
华鼎肯定知道我想干什么,上次谭佳信大闹医院把话都说了,尽管华鼎当时在哄我小婶,但谭佳信喊出林帆的一瞬间,华鼎瞟了我一眼。果然,华鼎示意我出去。
“黎晓白你跟我说实话,你报C大是不是为了林帆?晓白啊,别想了,你那个分D大的专业随便挑,没机会落到C大。”
我怕华鼎察觉出什么,便赶紧说道:“是,但我想给自己留个念想。”华鼎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算是放心了。
报考表格收上来,每班班长负责录入,我特意把自己的那张志愿表放在最后。仔细核对其他同学的志愿表之后,我才开始录入自己的,把所有的志愿都换成了C大,然后确认提交。我像做贼一样,回了班级,见到华鼎都没敢说话,甚至没敢看他,在录取通知书下来之前,我注定要煎熬一段时间了,就像一个囚犯死刑前等待枪响的那一刻。但一想到我拿着C大的录取通知书出现在林帆面前,他又惊又喜的样子,我就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终于,一个雷雨交加的天气,我的录取通知书来了,死刑的判决书下来了,拆开的那一刻,天空一道闪电划破了我的心,D大的通知书?怎么会?我使劲瞪眼看手里的录取通知书,一个字都要看上好几遍,D大,文学院,怎么会。眼前的通知书上精美的校徽和白色的教学楼渐渐模糊,通知书从我手里滑落,如果不是倒在地上时头磕到了地板,我可能都没有知觉了。林帆温暖的笑容不断出现再我面前,他说:“晓白,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了。”不,怎么会,我可是和你报了同一所学校的啊,我一定在做梦,可能有人换了我的通知书?不,是有人改了我的志愿。
我一下子想到了华鼎,我连滚带爬的去打电话,喉咙里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小……小叔……”,华鼎好像已经知道了我为什么这样,他只说:“你在家等我,我这就过去。”
我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脑子一片空白,外面的雷越来越响,雨倾盆而下,天黑的像铅块一样,马上要压下来了。门开了,华鼎进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我身边,他把我抱起来,扔到沙发上。
“黎晓白,你干什么呀?”
我抬头怔怔的看着他,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是不是你改了我志愿表?”
“是。”
我强撑着站起来,手颤颤巍巍的指着他:“你凭什么管我?凭什么?”
华鼎无奈道:“晓白,我知道你是为了林帆,但你不能为了一个不确定的人葬送你的前程,我告诉你黎晓白,你的志愿就是我改的,要不是金雷发现了,我华鼎引以为傲的侄女,就要去C大了,607分去C大,黎晓白你绝对是个特例!”
金雷?!是他,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如果不是他,我就可以顺利的去C大了,他就这样毁了我和林帆的幸福!我妈这时候也回来了,刚才华鼎跟我说的话,她显然听见了。她拿起我的录取通知书,看了看,对我说道:“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不说你了,你简直让我失望!不过你反正也上了D大,看不见那个什么林帆了,你这两天给我好好在家呆着,听见没有,不许跟你小叔闹。”
华鼎跟我妈去门口说话,我呆呆的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眼皮都没眨一下,脑子里一直在回忆我和林帆的点滴,从陌生到熟悉,会议室里的交头接耳,赛场上互相放水,除夕夜看烟花,还有操场上的拥抱,这一切像电影的胶片一样,循环播放着,可我的电影里,已经没有了男主角。我固然是恨华鼎的,但又恨不起来,他本来也是要我上D大的,所以他发现了改我的志愿,我无法反驳,可偏偏是金雷让他发现的,他明知道我喜欢林帆,他也说让我好自为之,看到我的志愿表肯定以为我自甘堕落,去找华鼎也正常,可我又该怪谁呢?
整整两天,我不吃不喝,我妈开始还劝劝我,后来干脆不管我,她知道,我的心结没法解开。那天的大雨过后,外面高温达到36,7度,太阳肆虐的暴晒每一个角落,似乎所有的阴影都无处可逃。我的身体像被掏空一样,以至于手机震动了好久我才意识到。
“金老师。”我有气无力的叫他,等着他的安慰。
“黎晓白,你别恨你叔叔,你的志愿表是我改的,你叔叔是后来我告诉他的,他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别作践自己让他伤心。”
我猛地一下子站起来,眼前有些冒金星,两天的不吃不喝让我有些撑不住,但我必须要走出去,去找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如果是他告诉了华鼎,志愿表是华鼎改的,我还能够理解,可是他直接参与了改变我一生的这个过程,我怎能不怨他恨他。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让刚才还嚣张的烈日措手不及,很快,我被淋湿了,但我已经无暇顾及那么多了,一道雷劈死我才好呢。终于,到了。我抬眼望着这熟悉的教学楼,此刻空无一人,不,有一个人,他已经站在了我的眼前。
“你怎么弄成这样,没带伞吗?”
“我人都被你毁了,还在乎躯壳是什么样子的吗?”后半句我用尽残存的力气喊出来,我已经两天水米未进了,喊完之后有点撑不住了。
他过来扶我,我一把甩开:“金雷,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他怔在那里,很快被淋湿:“你还记得我给你上的第一堂课吗?那是我毕业之后的第一堂课,就遇见了你。我被派到教5班,课还没备熟就被通知去你们班代课,我心里有多紧张你知道吗?”
我冷笑道:“我弄砸了你第一堂课,所以你现在报复我?”
金雷嘴角微扬,“是你给我的勇气,让我不再害怕,让我找回了当学生时候的那种感觉,上课开小差,自以为有个性的和老师对着干。我知道你是个好学生,你不应该这样不负责任的对待自己。就为了林帆?你自己想想,值得吗?”
金雷从我身边走过,头也不回,我对着他的背影大喊:“值不值得我心里清楚,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金雷,我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这时候头顶多出一把伞,一个五官精致的女生冷漠的看着雨,嘲讽似的道:“原来真有这样不识好歹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