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二）》魏菲笔名魏珊珊

46、糊涂的爱

　　长夜漫漫，两人虽然很累，但不知为何却都无法入睡，“月，你睡了吗？”田小声地问，周围已经十分安静，只有过道上昏黄的灯，还有火车行驶的声音。
　　“没有，你也还没睡啊？”月也压低了声音说话。
　　“睡不着”田索性坐起身。
　　“我也是”
　　“月，我跟你讲我们的故事吧！”黑暗中，月看不清田的表情，只是他的语气让人不忍拒绝。

　　“可是，从哪讲起啊？”田的声音有点哀伤：五十年前我的妈妈玉慧一周放学回来走到自家残垣断壁的院前，傻了，低着头急忙转身躲开快恰倒塌的房子。回到家里，撕心裂肺的哭，玉慧妈妈去了又回，回来又去，往返四次，一次次徘徊在门前。终于，伫立许久许久…后来玉慧上了女子大学，和先生来到了台湾，但她始终不能忘记被砸毁的家园为她辍学筹学费的姐姐，想寻根啊！”田的声音有点哀伤只是想多听听关于你们家你阿妈的故事。我也听妈讲过一个故事：那年，有一天妈妈外出打猪草，被孩子们围住，用树枝、泥巴乱打，孩子们还一边跳一边喊：“小特务，小特务……”妈吓得直哭。我一直问：为什么别人叫你‘小特务’，还打你？妈郑重其事地说：我告诉你，我们有台湾亲戚，虽没有音讯，但他们排斥你。不论遇到什么情况你都要好好读书，因为，妈希望你长大了要做一个好人，知道吗？”我瞪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我妈来到了台湾后她始终不能忘记为她辍学的姐姐，她相信她还活着。
　　我妈说你很像她姐姐的少女时模样。
　　这一次月真正明白了一切。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又一个新的黎明在靠近。火车在薄薄的晨雾中向前奔行，月在车厢轻微的晃动中悠悠转醒。她一睁眼就看到睡在上铺的田野正趴在床上探头看着她。一见她醒来就兴奋地低声问：“你醒了？”“你不会是一晚上没睡吧？”“嘿嘿”，田傻笑，“我们聊聊天吧，田有点迫不及待。
　　从初次相识到现在，一向内敛的我，总觉知音难觅，怀疑自己是否能真正爱一个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就是这种不知道，造成了错觉的朦胧，也许就是这种错觉的朦胧形成了所谓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迷惑，也许就是这种感情的迷惑，就是所谓糊涂的爱。我希望你是我表妹，也许这是自作多情，但我没有笑自己。。。。。
　　“北京的姑娘很很美，听说很早以前，皇帝每年选嫔妃，京城选美，更多的美女都逃到一个叫米脂的地方去了。。。。。。田好奇的睁大眼睛。今晚的月亮很圆。”“噢，很圆很亮。”丁月附和着，又故意调皮补充道：“月亮本来就是圆的嘛。”这时候的月色太美太撩人，多温柔的夜晚！
　　“窗外的景色很美，丁月，你也很美，像我们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阿里山的少年壮如山我很喜欢这首歌。”丁不解风情，转移道：“台湾的乡村更美吧。”“我家住在姊妹湖畔，湖边栖居的村庄小镇，人们象珍珠一样镶嵌在姊妹湖的周围。”丁月的牙齿特像我妈妈。
　　小乔真勇敢，远嫁台湾。丁月不解风情，转移道：“台湾的山村更美吧。”“我妈老家住在洞河畔，湖边栖居的村庄小镇，象珍珠一样镶嵌在湖的周围。”她心里一动，珍珠……“彼此陷入了浓浓的乡愁里……

　　这一夜，田仔细的听着。感觉告诉她的妈妈就是他母亲的姐姐。
　　在这样的夜晚，黎明总是很快就到了，清晨六点多钟，月和田下了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