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忧伤的祖父 ...
-
舞细君左等右等见到倾君还不来，心里有些焦急，怕他们出事，想要派人去找。忽然见到三个人竟然跑了过来。
“谢天谢地，你们总算回来了，跑到哪里去了！”
“我们逛了很多地方，还差点去了仙月楼！”舞倾君倒是不避讳开口便说，梅尚武觉得今天可能闯祸了，但是一时没拦住由得倾君说出口。
“仙月楼，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那可不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去的，以后万不可在如此了，早知道就不让你们自己逛了！”舞细君面色担忧。
“那个锦衣少年说是青楼，姐姐告诉我，什么是青楼！”舞倾君问道。舞细君顿时语塞，支支吾吾不好作答。
“你日后就会明白了，我们回家好了，今天你没有遇见什么人吧！”
“遇到了一个穿紫色衣服的少年，长得好像大姐姐一样漂亮，我们打了一架！”
“紫色衣服，长得和大姐姐一样漂亮，天......”舞细君面色发白，不会是传说中的姚凤仪吧！千万别这么巧。“你们打了一架，你有没有受伤？”舞细君关切的问道。
“我一点都没有，那个家伙弱得很，被我打趴在地，我走的时候他还没起来呢！”
“不会吧！”你这么强，趴在地上......那个少年会不会死呀，怎么办，回去怎么和娘交代，都是自己没看好小妹，怎么梅尚武和卫璧也不劝着她点，由着她闯祸。梅尚武和卫璧骑着马低声道：“今日之事只怕不能善了，那个少年肯定不是普通人家，这该如何是好，我答应师祖照顾你们，结果却带着你们闯祸，回去师祖不知道怎么罚我们呢！”梅尚武后悔跟着来京城了，小师妹从小爱淘气，在乡下那个地界好歹是自己家地盘，京都这么大，得罪了权贵可是要命的。
卫璧也有些担忧，看今天那个少年趾高气昂的，不是个善茬，加上随身的两个护卫感觉武功不低，但是那个少年竟然一直都未让自己的护卫出手，估计也是心有顾虑。于是分析给梅尚武听，梅尚武年长心眼多，一听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
“对呀，我觉得那个少年就算挨了打也未必会到处嚷嚷，毕竟他输给的是个小姑娘，这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他估计生怕别人知道呢！嘿嘿”
“母亲，都怪我，没看好小妹！”舞细君懊恼地说道。沈氏大吃一惊，她没想到才第一天出门小女儿就和人家打架，这哪是一个大家闺秀干的出的事情。方嬷嬷在一旁捂住额头仰天长叹。
“夫人莫怪二姑娘，倾君自幼调皮好动，为这老太太不知罚了她多少回，今日之事都怪老婆子我没有提点，早知如此，老婆子就应该跟着！”程瑁那个死丫头非要倾君自己去，结果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
“好在那个少年没有你的功夫高，不然受了伤吃了亏该如何是好，倾君记住下不为例！”沈氏正色训斥道。倾君明白自己太鲁莽，乖乖受教，只希望千万不要传到祖母那里，不然还不知道祖母怎么发落自己呢！还没想玩这些便听到沈氏说，“这样，这些日子倾君不要出门了，跟着你大姐姐学习宫中礼仪，反正到时候你大姐姐入了宫，你也是要跟着进去看望她的！再这样调皮下去，没得给家里丢脸！”舞倾君嘴巴可以放进一个鸡蛋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立刻充满惊恐的神情。跪在地上，祈求沈氏。
“母亲，求您别让我跟着教养嬷嬷学规矩了，我日后一定老老实实的！”舞倾君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眉毛成了倒八字，双眼皮耷拉下来像个哈巴狗一般。每次她用这种表情冯老太君肯定会面上绷得住，心里绷不住了。果不其然，沈氏出于对倾君没有尽到为母的责任，心怀愧疚，一见到孩子这样的表情心下不忍。
“不行！”居然不奏效！立在一旁的方嬷嬷最知道这丫头的诡计，趁着沈氏还没答应一口拒绝，“倾君，老太太在你出门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不可生事，这回你母亲说得对，该让你好好学学规矩，不然将来长大闯更大的祸，没人帮的了你！”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倾君天天跟着舞眉君待在她房里。
“倾君，嫄儿表妹绣的被面比宫里的绣娘还好，你替我好好谢谢她，这样的手艺果真是凌家的真传，呵呵。”凌老太太出身凌家，凌家的姑娘自幼便要学习家族手艺，传女不传男的绣活。凌家刺绣也不外传，在江南一度被誉为空前绝后。凌老太太家族早已凋零，这活计也剩下的七零八落的，族里几个亲戚家的女儿学习凌家刺绣也学得画虎不类反成犬。手艺稍微好点的嫁了人靠给人家绣衣服绣被面手帕香囊度日，传到往下第三代更是无人继承。凌老太太趁着自己还能动弹将自己的手艺尽数传给媳妇和孙女，只不过媳妇资质愚钝，学不成器，好在孙女天生灵巧，学得极好。
“好！”舞倾君进入舞眉君院子第三天，被教养嬷嬷狠管了一通，成了没精打采的小猫。每天说话不能大声，走路不能生风，吃饭不能多吃，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好想念乡下的日子，可以和两个师兄出去遛马射箭，钓鱼，比武切磋，如今她连二位师兄的面都见不到，只因其中一位诗书教养嬷嬷说道，男女七岁不同席，大户人家男子是不得进后院的，女子也是不得轻易走出二院大门的。弄得她只能趴在书桌上用手指头在白纸上画圈圈。如今说话是多说多错，干脆每次都只说一个字好了，诸如“倾君，来吃饭了！”“嗯！”“倾君，你编的蛐蛐真好玩！”“嗯！”“倾君，你怎么不说话了！”“嗯！”舞眉君和舞细君知道这样的生活让一个在乡下疯惯了的野丫头一下子难以适应。只好找些话题让她开心一下，可是她们不怎么出门，知道的事情也有限，再加上倾君年纪小，说太成熟的话题她也听不懂。
“王爷传三姑娘过去呢！”倾君自幼长在乡下，家里也没有给她请封郡主，所以下人们只能叫她三小姐，或者三姑娘。
倾君立刻来了精神，祖父叫她，太好了，总算不用别再闺房里了！站起身提着裙子准备开溜，却听到最年长的教养嬷嬷，申嬷嬷咳嗽了一声。随即优雅的放下裙摆，挺胸颔首，眉眼微微低垂，似娇羞小女儿状。踩着所谓的七步莲花缓缓地走了出去。好在自幼习武，腿脚利索，不然不知道要被裙子绊倒多少次。出了西陵阁的远门，倾君好像被大赦出狱的犯人一般，先是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然后使出风火轮一般的速度本想前院祖父的逍遥阁。
“倾君，你来了，来看看这是什么？”逍遥王在桌子上铺了一张图。
“这不是祖母的玄凤阵吗，祖父也在研究？”倾君三岁起便要日日观看屋里墙壁上的玄凤阵十八式，祖母给她启蒙用的。
“呵呵，我与你祖母并肩作战几十年，一直在研究对方的阵法，我的玄武阵三十六式是家传的，可是你祖母嫁给我九年便摸了个一清二楚，她自创的玄凤阵我却足足研究了十年，我如今还给她加上了十式，凑成玄凤阵二十八式。你来看看其中奥妙！”倾君走了过去，看清楚书桌上的二十八章图。玄凤阵第一式，破壳而出；第二式，凤雏初立；第三式，仰天长鸣；第四式；蜷身收尾；第五式，凤尾摇摆；第六式，凤鸟回头；第七式，凤嘴梳毛；第八式，迎风展翅；第九式，插翅难逃；第十式，双凤戏丹；第十一式；双凤佩；第十二式，前追后赶；第十三式，双凤梳头；第十四式，双凤合一；第十五式，凤鸟泣血；第十六式，回光返照；第十七式，火焰滔天；第十八式，浴火重生。
在这已经堪称完美的招式上，逍遥王舞锡猷又给她加上了十式：第十九式，凤啸九天；此阵法是在浴火重生之后，凤鸟头部仰天，凤身收翅，凤尾未开，为的是给已经疲劳的将士们修正调息，大家抱成一团，警惕敌军来袭。第二十式，凤舞狂沙，凤凰的身体再次大大张开，尾部变出九条，左摇右摆，横扫敌军。第二十一式，分身而立；凤凰一分为二，双凤翱翔，这时候有四个翅膀，尾巴齐齐展开，雄凤九尾，雌凰无尾，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应该是战斗力最强的时候。倾君看得热血沸腾。第二十一式，凤求凰，双凤吻颈，好似求爱，凤与凰分别收了一侧的翅膀，听起来很动人，在战场上可能杀人于无形，这祖父果然是老将，男人上战场比女人来的心狠手辣。第二十二式，凤凰孕育，凤与凰形成环状，在尾部有一个三圈人马结成的圆环，可将人死死困在里面，有进无出。这便是凤凰生的蛋哪，也用来杀人了。第二十三式，凤凰三降，凤与凰以及凤凰蛋全部团在一起，形成一个大圆环，并且将外部翅膀收起，人手一个钢盾，内部休整，外可御敌，凤凰蛋始终会留有一个缺口，诱敌深入，再予以杀之。第二十四式，天人合一，雌雄同体，凤与凰以及凤凰蛋全部合为一体，此时的兵力集中整修，不断舒展翅膀凤尾；第二十五式，凤栖梧桐，一小支队伍查了出来，位于凤爪下方，作为突袭部队。第二十六式，凤凰于飞，雌凰再次分离出来，双凤齐飞横扫千军。第二十七式，凤凰涅槃，凤与凰汇成一条直线，整齐划一。第二十八式，百鸟朝凤，中间部队凝成九尾凤凰之式，在九条尾巴后面，分别跟着九个飞鸟状的小型队伍。这一招只怕很难用得到，但是到了战场遇到强劲的敌军这一招可以先出，可一击即中，打敌军个措不及防，溃不成军，然后再运用前面二十七式变幻莫测。真是高明啊，虽然倾君还没有正式的和祖母研习用兵之道和五行八卦阵法，但也看得出祖母和祖父都是个中高手啊！
舞倾君看得双眼冒光，非常感兴趣，逍遥王在一旁笑着缕着胡须，心道冯老太君果真没有挑错，这孩子是个有资质的。
“祖父，我明天可以还来看吗？”天快黑了，沈氏派人来催促祖孙二人去吃饭。
“当然可以，你每日都可以来，祖父从朝堂上归来可以教你！”
“多谢祖父！”舞倾君太高兴了，终于不用再跟着大姐姐学规矩了，还能学自己想要学的东西。
晚饭过后，舞爻听沈氏说了倾君在书房同逍遥王有说有笑，不知道在聊些什么。舞爻问倾君，倾君讲给他听，舞爻没想到父亲竟然亲自教倾君奇门遁甲之术。而且小女儿才八岁竟然能看出门道，果然是天生的好材料，只可惜生了个女儿身，要是个男儿，那就好了。虽然逍遥王功高盖主，为了抹去皇上心中顾虑，他自幼跟着自己的祖父学习文章，没有继承家族功夫，更没有学到玄武阵三十六式和母亲自创的玄凤真十八式，后来也始终都没有生出个男丁继承人。皇家明白逍遥王府的衷心，所以才肯放心地选逍遥王长孙女做太子妃，不过是安慰他们后继无人罢了。舞家竟然就这样消散了一直是舞爻心中的一个遗憾，如今小女儿倒是出息，可是将来也是别人家的人。能不能跟皇上表露一下，让小女儿不要嫁出去，留在家中招赘，给舞家列祖列宗一个交代，这样也不会引起皇上猜疑吧！
“倾君，既然学了就要用心，日后你是要有大作为的，不可辱没了你祖父祖母的心意！”舞爻教育小女儿。倾君虽然小，但是也很受教，乖乖地点头称是。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忧伤的祖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