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贾环之挽竹歌》若叶武

2、第 2 章

　　因为和赵姨娘住在一个院子里，几步路就到了。贾环边走边想怎么开口，是直接和姨娘说，还是先找些理由呢。转眼到了屋前，在门口叫了一声，听到有人答话，却没见有小丫头出来。贾环自己打帘子进屋，微微拿眼扫了一圈，只见赵姨娘正坐在榻上缝衣服，旁边的笸箩里放着几样针线并剪子尺子布头等物。除了眼前这个人外，屋里的一切给贾环的感觉就一个字：旧。座椅板凳是旧的，坐榻是旧的，茶壶茶碗是缺了口的，就连眼前的针线笸箩也是旧的。
　　“今天见到老太太了？”赵姨娘穿了一身半新不旧的紫色衫子，脸上涂了些脂粉，知道贾环进来了，手里的活儿也不停。
　　“没有，没见到。”贾环被她突然一问，有点发愣，想了下又道，“见到老爷和太太了。”
　　“有那活龙呢，谁愿意搭理你。要我说，你也别成天上杆子去了，没得平白惹人不待见，连个好脸子都得不到。”赵姨娘有些不平道，明明都是老爷的儿子，凭什么待遇就差的这么多。
　　贾环知道赵姨娘说的活龙是贾宝玉，是贾家的凤凰蛋，贾母王夫人的心头肉。自己这庶子的身份，估计一辈子也不可能和他一样了。而且请安是大家族里非常看重的，见不见是别人的事，请不请却是自己的问题，要是少了哪天的安，估计得不到就不只是好脸子了。只是这些话也不好和赵姨娘直说。
　　“姨娘这是在缝什么，还挺好看的。”贾环不想顺着这话往下说，看见赵姨娘手里的针线活不停，就想岔开话题。
　　“你姐姐的生日要到了，给她缝条裙子。也不知道这些针线够不够，我这手里也没个好料子，不知道你姐喜不喜欢。”
　　“三姐姐的生日要到了，姨娘，我也想给姐姐准备礼物。能不能给我点银子。”贾环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听见探春要过生日，就忙接口问到。
　　“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能有什么礼好准备的。”赵姨娘嘴上虽说，却也起身从梳妆台的一个抽匣里拿出了两吊钱给贾环。
　　“谁说我还是小孩了，我已经是大人了，知道的多着呢。姨娘若不信，大可以把月例银子让我自己拿着，我……”贾环还未说完，就感觉自己的头被拍了一下，抬头一看，赵姨娘正一手掐着腰，一手举动的高高的瞪着自己。
　　“好你个没良心的小短命鬼，开始算计起老娘来了。要没有老娘，能有你个小毛崽子。没良心的小孽障。”赵姨娘一听贾环想要自己收着月钱就气不打一出来，感觉被自己的儿子算计了，举手就给了贾环一下。骂了两句，觉得不解气，又要伸手去拍贾环。
　　贾环这次早有防备，一闪身就躲了过去。看着这样的赵姨娘，贾环心里也觉得不服气，自己只是要回自己的东西罢了，就算你不同意，就不能好好说吗，为什么对自己又是打又是骂的。正闹着呢，突然听到门外有个声音叫自己道：“环三爷请出来一下，二奶奶来了。”
　　赵姨娘一听二奶奶来了，忙住了声。贾环出来一看，只见一位穿着贵气满头珠翠的美貌少妇，正是管家的琏二奶奶，王熙凤。旁边站着一个穿绿绸缎也是穿金戴银的姑娘，应是琏二奶奶的陪嫁丫头平儿了。贾环向凤姐请了个安，就低头不再言语。
　　“怎么这般吵吵闹闹的。我刚才听说又是月例，又是良心的，是怎么回事。”凤姐看了一眼贾环问道。凭原主的记忆，贾环知道这凤姐和赵姨娘一直是不对付的，要是自己实话实话，赵姨娘肯定会受凤姐的责难。不管怎么说，赵姨娘也是自己的生母，在这贾家对自己真心的没几个，要是把亲娘都得罪了自己以后的日子就更难了，还是少说几句吧。
　　“有的人，就是这么拎不清，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就大呼小叫的，惹人厌弃。”贾环虽然不说，凤姐也猜到了几分。早就听人说过，贾环的月例银子都是赵姨娘领着的，想必和这有关了。赵姨娘的为人，王熙凤一向看不上。愿意卖个人情，打压赵姨娘几句立威。叫过平儿来低头嘱咐了几句，又转过头来对贾环道：“你也是个没纲的，你一个主子，和一个下人吵，没得跌了身份。这样的事，直接和我说就行。”说完就在平儿的搀扶下走了。听的赵姨娘又气又怒，却不敢辩驳，只得恨恨的咬牙忍了。
　　虽然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却平白挨了两顿数落。知道现在赵姨娘正在气头上，自己说什么肯定也听不进去，心想着还是过几日等姨娘气消了在来和姨娘好好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