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陨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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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牵着乌檀衍走在京城逛吃逛吃逛吃。
“胤禛，你看那个！”乌檀衍从没瞧见过那样的肉，剥去了皮毛在大街上翻烤，香味四溢。
胤禛看了一眼，说道：“在外叫我四爷。”
“好了好了，四爷，我要吃那个。”乌檀衍拽着胤禛袖口道，只要能吃，叫什么都愿意。
“那个……你最好还是不要吃的比较好。”胤禛干咳一声。
乌檀衍瞧着胤禛有些愤愤：“一个陪了你八年的人，想吃一块肉都不行吗？”
胤禛充耳不闻，牵着乌檀衍到了家酒馆，进了上等房，吩咐了旁边苏培盛几句话，乌檀衍听不见。
乌檀衍站在窗前道：“人间真好。”
胤禛站在他身后问道：“天界不好吗？”
“你知道为什么那些妖啊神的都喜欢做人形吗？”
胤禛摇头：“方便？”
乌檀衍鄙视的瞥了他一眼道：“若说方便，原型不是更方便？人，最是多情聪慧，神也向往。”
胤禛摸摸他硬要男装打扮的辫子，扯了抹笑：“可是人最不满足现状，都想活的更久一些。”
乌檀衍转头看他，他的双眸一点没变，依旧黑漆漆的，像青丘里虎头虎脑的怒虎，乌檀衍拉住他的手：“你爱我吗。”
胤禛有点羞涩，拍了他一下，没说话。
“你喜欢我吗？”乌檀衍不满足，很不满足，自己活了二十六万年就谈过两段不像样的爱情，第一个成为自己的姐夫，第二个……涅槃了，瞧着胤禛也不像不喜欢自己的，抓住便不想放手，哪怕只有一天，也要彻底爱着。
“你怎么了？”胤禛有些奇怪，自己都不介意他是个公的了，连人都不是，兽啊兽！
乌檀衍抱着胤禛，他怀里很暖，唯独手脚冰凉：“胤禛，你喜欢我吗？哪怕只有一秒也算。”
胤禛轻轻点头，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爱着。”
“哪怕我是个男人？”
“嗯。”
乌檀衍瞧着胤禛有些红的脸颊道：“那我要吃肉。”
胤禛揉揉他发顶，无奈道：“我想狐狸都不会吃那个肉。”乌檀衍戴着的宝蓝色帽子被胤禛揉掉，奇怪的看了一眼胤禛。
“为什么？我不挑食。”
“嗯，那你现在要吃什么自己跟小二说。”胤禛听到敲门声，跟乌檀衍说道。
“我要四喜丸子，碳烤兔肉，糖醋鲤鱼………”狐狸在那跟小二说着菜谱。
“加点素菜。”他这副身子也不年轻了，吃太多肉对肠胃不好。
乌檀衍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那就来一个桃李满天下吧。”
胤禛抚了抚额，那是素菜吗，那不是水果吗，无奈道：“那是水果，不是菜。”
将狐狸手里的菜单抽过来，点了些许素菜。
苏培盛回来后拿了两块烤鸡肉脯，笑眯眯地放在餐桌上。
乌檀衍托腮看着肉蒲道：“这不是刚刚的肉。”
“就是。”胤禛头也没抬，给乌檀衍撕肉，那肉他能吃吗，那可是狐狸肉。
乌檀衍耸肩，骗谁呢，自己鸡肉吃的比他吃饭米粒还多，尝了块烤鸡肉，还不错，外焦里嫩，口感酥酥的。
用完了膳食，二人携手游京城。
在一个巷子的拐角，有一个身穿道袍的邋遢男人将他们拦住看着乌檀衍惊奇道：“寿命将至，却如此面色红润，奇怪真是奇怪。”
胤禛听得此话有些惊慌，使劲捏住了乌檀衍的手：“放肆，将此人逐出京城！”
“慢着，你这道士修炼倒也不错，你说说我寿命还于几何？”乌檀衍浅笑着拦住了胤禛，对着邋遢道人说道。
“嗯……最多三天，不，不对，你身体里的灵识强大无比，非常人所有，小道人修行尚浅……有些看不出来。”邋遢道人仔细看着乌檀衍叽叽咕咕说道。
如此……仅剩三天了吗？
胤禛忍无可忍怒斥道：“胡说，他面色红润怎可能还剩三天！”
乌檀衍安抚的拍拍胤禛手背：“我神识与她灵识相互依附，看不出来也是有的，他只是从面相来看罢了，已经算难得了。”
邋遢道人听乌檀衍说后，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慌失措地说道：“神……神识？！”
说完跪趴在地上道：“不知尊驾神号为何？”
乌檀衍这才仔细看了邋遢道人，虽看不到他修行，却也能从面相看出来不是个有福气的，拍拍已经气的直咳嗽的胤禛道：“万檀。”
“可是元始天尊座下高徒？天后幼弟？万檀上神？！”邋遢道人已不复之前猥琐，眼里有着浓浓的仇恨恶狠狠地盯着乌檀衍。
乌檀衍惊了一下，不为其他，只因为那道人全身发黑，烟雾绕身，分明就是魔族！急忙推开了胤禛，道：“速走！”
胤禛本着脸想将他一起拉走，谁知道那些随身侍卫已经将那二人环环围住。
乌檀衍手里腻出汗液，表面却依旧平淡：“本君倒是不知，这时空裂缝你倒也是混进来了。”
那魔族已经还未进化完毕，全身肌肤就如炸裂开似的，头顶两个赤角，一双眼睛如铜铃般大，恶狠狠地呲牙说道：“万檀小儿，我魔族被你灭族时，当时可曾想到今天？”
围住二人的侍卫们早已吓的腿软，乌檀衍看了一眼最外面的看着自己地胤禛，寒声对侍卫道：“把十里内戒严，将皇帝带回宫。”
侍卫连忙照做，皇帝他们却是不敢碰的，乌檀衍寒声道：“回宫去！等他进化完，都走不了！”
胤禛被气的面色发青，吼：“你出来！”
乌檀衍抚摸了一下离手臂不远的结界，笑着跟胤禛说：“出不去的，记得我曾交代你的。”
胤禛最终还是走了，方圆十里只有乌檀衍与魔族对视，乌檀衍有些侥幸，幸好在这魔物设了结界前将他扔出去了，有结界护着，到底也不能伤了结界外的人。
魔族已经进化完了，血盆大口，佝偻着身子却也比乌檀衍高了不少，长相不堪入目，体味更是散发出恶臭。
“看你这架势，不过一个魔族小子，怎的还想与本君过两招不成？”乌檀衍状似瞧不上他，斜靠在墙壁上，手里却捏紧了汗，就算是个魔族小子，他也能轻而易举杀了自己。
“数万年不见，万檀上神眼神倒是不好了。”魔物的声音温润清晰，与他那副身子极为不符。
乌檀衍脑子一转，急声道：“你是魔尊？不，魔尊被我亲手斩杀……”
魔尊当年与父亲狐帝交恶，使诡计将母亲残害致死，乌檀衍与之厮杀，魔尊身受重伤，被乌檀衍一扇斩杀，那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帝羲与魔尊相互勾结，只为了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魔物抚摸了一下自己裂开的肌肤，呵呵笑道：“当日你帅军斩杀魔族，杀了那“魔尊”，凭你当年的法力，真当能轻易杀了本尊不成？”
乌檀衍看着他不堪入目地身体问道：“你又怎知晓如今本君不能将你斩杀？瞧你这身体，怕也是刚刚成型。”
魔尊哈哈大笑，一双赤目盯着乌檀衍道：“你与你父亲一样自以为是，不错，本尊是刚刚成型，可你，似乎这神识被抽去不少吧，如今与那凡人又有何区别？”
乌檀衍捏紧袖口，原来是这样，天帝早就知晓这裂缝可能是魔尊撑开的，所以才让自己来，但为什么将自己八窍也抽了去，自己一向自诩聪慧，却没想到，被他利用一次又一次。
魔尊将乌黑大手伸到乌檀衍头顶，将他神识抽了出来，一只一尺来长的雪白狐狸，额间还有一块佛印。
乌檀衍的神识虚弱无比，一只孤零零的大尾巴往下垂着，呈半透明状态，一被抽出来立刻瘫软在地上。
魔尊惊奇的问道：“你的九条尾巴呢？”
乌檀衍好不容易撑起来身子，恶狠狠地看着魔尊。
魔尊却不以为意，这样的乌檀衍，杀起来也不过瘾，掐着他的脖颈伏低了身子小声道：“本尊成这副模样，都是拜你父亲所致，得不到你爹，得到你也不错。”
乌檀衍怒气冲天，狠狠往他身上一扑，撕咬着恶臭地腐肉。
只不过，魔尊的肉可不是唐僧肉，沾染一滴血都是致命的，乌檀衍被那血液所伤，满身疮痍，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微弱地喘气。
魔尊轻蔑地看了一眼乌檀衍的狼狈模样，抬起脚踩在乌檀衍脖子上说：“跟你父亲一样，给脸不要脸。”
说罢，一脚踩断了乌檀衍的脖子，随后埋入地底。
乌檀衍的半透明身子随着风缓缓消失，直到不见。
只留下那皇后躺在地上。
九重天
天帝看着天镜里乌檀衍消失不见的一窍，颤抖着声音唤道：“鹤使，去请观音将檀儿的八窍还来。”
鹤使称是离去。
天帝原本温文尔雅的面容充斥着血液与疼惜，支起身子想去看看乌檀衍去裂缝之前留下的躯壳。
躯壳在天帝的床上，乌檀衍容颜依旧胜雪，紧紧闭着双眸，天帝侥幸想着，幸而那魔尊将他从那凡人的身体里抽了出来，不然连自己也救不了他。
天帝抚摸着乌檀衍绝美睡容，轻吻薄唇，将无意识的躯壳搂在怀里，低声道：“檀儿，等八窍来了，你就能醒了，少了一只尾巴也不要紧，有帝羲哥哥在，没人敢笑话我的檀儿。”
天帝将乌檀衍抱在怀里，鹤使有些汗颜地报：“陛下，观音菩萨不在，看门的童子说，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天帝轻轻的将乌檀衍放回床上，吻了一下乌檀衍额头，自己猜到了，观音怎么可能在，她一定是在裂缝里面。
“去见如来。”天帝将被子给乌檀衍盖的严实，捏了个结界在床周围，对鹤使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陨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