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拉怪x操作x万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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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迈出了脚步。
不需要多说什么，一挺枪，一颗尚在滴血的人头，轻而易举地让满车形形色色的人们失去了反抗之心。即使个别人露出不忿之色，只要，举一举枪，挥一挥人头，他们也就立刻安静下来，丝毫不敢动弹……
怕么？这些游客？这些出生在发达地区，这些有的是闲钱出来游玩，这些从生下来就看不起他们的家伙……在害怕，在害怕他……
杀人的快感……被人畏惧的快感……大胡子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
真是——太爽啦——
泰兰尼亚政府会答应吗？会答应放弃和黎国合作剿灭他们的计划吗？还有首领提出的新闻发布会……哈哈哈哈哈……不答应也好，不答应的话，他就可以继续品尝鲜血和恐惧的滋味……
他发出疯狂的大笑，每往前经过一个隔间，便拿着机枪对着门板一阵扫射，子弹贯穿那木屑和塑料混合而成的屏障，贯穿说不清楚是什么的物件，贯穿为人们隔绝车外酷暑的玻璃，偶尔，也会传来噗噗的子弹入肉声和乘客的惨叫——
“这家伙中毒了，”希尔维娜冷冷地嘲讽道，“就这种水准，也好意思沉迷在自己的力量中不可自拔……”
“半罐子水响叮当呗，他再杀下去的话你的评级可是会降低的，”侠客掏出那个钱包远远地扔了过去，“小矮子，物归原主……”这后半句是用大胡子的母语讲的，还叫得异常大声。
“小矮子……”大汉顿时被激怒，朝着这边发足狂奔，又听希尔维娜用相当标准的通用语忍俊不禁地说，“拉得一手好怪啊……这能叫小矮子吗？”
“当然，”即使被黑洞洞的枪管抵住额头，少年依然像没事儿人一样地笑着，“以窝金为参照物的话……”
“小子你……”大胡子双眼中遍布殷红的血丝，“我说……原来是你……”侠客只耸肩挑眉，露出了些许无奈之色，不知道的见他这样的表情，还以为是中二少年做坏事被老师抓包了。
就在这个时候，大胡子注意到了一边的红衣少女……
我就搬着凳子看个好戏，打个酱油，顺便思考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希尔维娜淡定地坐在卧铺上，大胡子是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但毫无疑问，于他而言，这个年轻女孩有着太过强烈、令他十分不舒服的存在感。
“你真的想好怎么做了吗，”她动了，然而不是他期待的那种……害怕、恐惧、瑟瑟发抖，只是很单纯地转向了偷他钱包的小子，“这事儿不算好办，先以完成为前提吧，分数评级可以放一放……”
她无视了他？
她无视了他！
有什么东西在大胡子的脑子和血管里炸开……他厌恶这种对他视若无物的态度，更厌恶女人对他是这种态度，原本固定在侠客身上的目光，转向了旁边的女孩：“……小子，我本来想让你死痛快的一点的，但是你很走运，我要……”
“噗——”空气中传来金属入肉的声音。
碧眼少年依然以刚才那种悠然的姿态坐在卧铺上，祖母绿色的眸子里光芒不再温暖，变成了更胜于坚冰、无机质的冷酷，枪托还悬在半空，保持着砸向希尔维娜的角度，但枪的主人，已经一动不动，像是看了美杜莎的双眼，已然被化为坚固的石像。
“——不论你对她起了什么样的心思，我都不想了解，”他语气平淡地说，“不过，你还有用……”
原来如此——
那毫无畏惧、视自己如同路边不起眼的石子般的眼神，只传达了一件事——
——这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才是真正令人畏惧，比自己强大千百倍的……
……怪物。
“你选的好地方……”希尔维娜再次露出了笑容。
“像这种天然的天线藏匿处，不用白不用。”侠客的表情也跟着灿烂起来，这家伙一脸大胡子，天线插在他下颌，根本不会被人发现，“好了……希娜，再跟我说说那个，操作系先到先得理论的盲点吧……”
“是有这么回事，”说到念研社的学术她就来劲了，“以往通常认为同一个客体不可能被两位操作系能力者同时操控，但，最新的研究表明，这其实是可行的，前提是，这必须是互不干涉的两个领域……”
用实际的例子来理解一下，就是传统上认为，一个物件只可能被一个操作系能力者操作，这个物件会受控于且只受控于第一个达成操作条件的能力者，比如某人，被侠客插了天线之后，希尔维娜再上宝石是不会有用的，她不能够通过控制神经系统令这个某人感到疼痛、舒坦。
但是，单一念研究科的威灵顿博士，对比了诸多实例之后有了新的发现——操作系先到先得理论成立，同时，一个物件也可以被复数的操作系能力者影响控制，物件原则上听从第一个操作者的命令，在互不冲突的前提下，第二、第三操作者的能力，亦能在物件上生效，如果冲突，第一操作者的指令将对其他人的指令进行覆盖。
再以侠客和希尔维娜为例，经过检验之后的真实情况是——如果侠客插了某人控制他做点什么，同时这个人之后又被希尔维娜插了宝石（这话有点怪怪的），希尔维娜想要通过操作他的神经系统来让他使出侠客计划以外的动作就行不通，但是，如果她操作对方的神经系统只是为了让他屁股发痒，不影响侠客的既定指令，那么这个人就会手上做着侠客的任务，同时屁股还发痒。
红衣少女之所以会了解到这一点，是因为在威灵顿博士的研究中，她功不可没……出现“先到先得不解释”这种念能力圈子里大家都多少听过的不严密结论，一个很主要的原因就是能力重复，侠客和伊尔迷这种操控人类行动的能力者太多——你也操作行动，我也操作行动，大家彼此覆盖，剩下不属于这类的，基本上又是柯特操作纸、莫老五操作烟，还有库哔的姬友水映月操作金属这些情况，完全无法进行比较。
希尔维娜是人体操作的能力者，却不是行动、意识这种常见的类型，神经系统的操作可以非常简单的和行动、意识操作进行分离操作（也就是绕开行动、意识的变化，在其他领域显现功效），威灵顿博士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从符文科把她请来协助研究，以她的能力为实验对象，修正了这个传统理论。
侠客听完之后，露出了笑容：“那么，就让我们来进一步证实博士的结论吧，也算为科学做出一点贡献……”
希尔维娜也笑了，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我这次带出来的，可都是大家伙……”
“大家伙啊……”侠客搔了搔脑门，“可现在一看就知道，这可是该小家伙们发光发热的情况呢……交给我吧……大家伙还是留给厉害人比较好……”
说完，他按下手机，尝试“启动”大胡子……希尔维娜所谓的“大家伙”指的是高品质、高价值，能够在战斗中为她打破相当水准念能力者“缠”“坚”甚至“硬”的宝石，小家伙当然相对应的就是劣质宝石，只能用来对付麻瓜或者弱鸡念能力者。
实际上客观而言并不存在好的宝石能存更多念的情况，只是少女自己觉得“贵的宝石当然比较厉害”，长此以往就形成了某种制约，导致她没法在劣质宝石上附着很多念。
“……要想办法先给你搞点小家伙，”他说，脸上充满了兴奋和跃跃欲试，“对了，希娜，能不能把我跟他连起来？”
“你等等……”她在行李包里一阵翻找，拿出一对钻石耳环，也跟着把其中的一枚插进大胡子浓密葱郁的下巴下，另一枚则递给了同行的少年。
“天狼星……”在看清楚耳环的模样之后，他忍不住嘴角一抽，这是上个世纪消失在革命风暴当中，诺玛诺王室最后那名王妃的陪嫁，如今就这么简单地成为了她的武器和消耗品，“土豪你做我女朋友吧……”
“有用就行，”她不以为意地说，“某人不是自称在这种问题上还保有贞操？”
“如果是希娜的话……贞操什么的，就让它随风而去好了……”
“你给我干正经事啊……”她笑骂道，发动了能力。
“这个状态还真有趣……”在能力发动的瞬间，侠客左眼看到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是大胡子眼中的世界，左耳也变得不太灵光了——那是大胡子所能听到的，“应当不会有问题……希娜，记得你只需要读取他视神经和听觉神经的回传信息就好，再‘显现’给我就好，不要做任何其他改动……”
“那还用说……”希尔维娜是旅团的前哨、斥候，任何库洛洛觉得棘手的情况，都先要由她进行侦查，其中的危险是难以想象的，如果每一次都是绝对的亲力亲为深入每一个龙潭虎穴，很可能4号已经提前换人了。
所以她开发了这个战术——先给某人装上念宝石，在他浑然不觉的情况下，或者受到她暴力胁迫的情况下，截取他神经上往大脑回传的视听信息，通过再现在自己的视网膜上和耳中，来读取他的所见所闻。
——要灭口也是很容易的，直接远程遥控切断其呼吸中枢就是。
而侠客的计划则是——通过希尔维娜这个做法，让他观测大胡子的视角，以方便怎么“使用”他，这家伙作用大着呢，从搞“小家伙”到等下收拾所有恐怖分子，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良品，当然，那女孩要多做一个步骤，就是先读取大胡子的信息，再同时操作侠客的神经系统，用“幻觉制造”的方式，让侠客得到他的视听信息，比平时要多一个步骤。
并不是派克、拉芙、库哔那种一看就知道其罕见实用的才能，但希尔维娜的能力，只要有心，却可以在一个极为简单的基础之下，千变万化。
如万华镜一般，简单稀少的彩色玻璃，交织出无穷无尽的绚丽，此即为——魔女的万华。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拉怪x操作x万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