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跟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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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林岁和皓皓回来了，两人都吃着冰凉的雪糕。
蒋澈接过林岁手里的购物袋，主动请缨下厨。
“怎么好意思让你下厨呢。哪有客人做饭的道理。”
林岁摁住陈婆婆的动作，站在蒋澈那边道：“你可得尝尝蒋澈的手艺，我们餐厅的老板都想收他为徒。你就别客气。”
陈婆婆只好坐下来，和林岁一起帮忙摘菜，蒋澈在里面宰鱼。
皓皓在外间玩着仅有的一个玩具，嘴巴不停地和林岁说话。似乎因为家里从未有过的热闹，显得特别兴奋。陈婆婆手里拿着针线，缝纫着别人拿来破了的衣服。
不一会儿爆炒的声音响起，厨房里飘出一股浓香的花生油味。林岁走进厨房，看一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
蒋澈高大的身子几乎占了半个厨房，手上不断翻炒着锅中的食物。手一抖，盐糖下锅，瞬时飘出喷香的味道。
专注的眼神、大起大合的动作，自成大厨风范；碎花围裙遮住了他有力的腰，反而增添了几丝柔和。
林岁从蒋澈身上，闻到烟火的气息。
她从未想过，如果自己又喜欢的人，那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现在看来，如果能像蒋澈一样居家，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林岁，帮帮忙，准备吃饭了。”
“来了。”
被蒋澈一叫，她回过神来，连忙应了一声。
清蒸鲫鱼、咸蛋蒸肉饼、蒜蓉炒菜心、芥菜肉片汤，摆在桌上就让人觉得暖暖的，好贴心。
饱餐一顿，林岁将碗筷洗好菜告辞。
蒋澈趁陈婆婆和皓皓不注意，悄悄掀开床上的枕头。
眼前赫然多了一张红色钞票。
蒋澈用脚趾想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两人倒是想一块去了。
他掏出口袋里的红钞票，郑重地放在床上钞票旁，小心将枕头遮好。
道别时刻，皓皓似是不舍两人离开，抱着林岁的手不放，眼眶红红的。
蒋澈粗声粗气说：“男子汉，有泪不轻弹！又不是以后不来了，金豆子憋回去。”
皓皓赶紧用手背擦拭眼眶，按捺下心里的不舍，只是鼻子依然吸溜着。林岁看着心疼，安抚了几句才离开。
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家，一路无话。
蒋澈看着林岁的背影，马尾辫一晃一晃，永远都会给人一种不紧不慢的感觉。
她能一直过这样的生活吗？她甘心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吗？她究竟是个什么想法，未来会变成什么样？
一大串疑问涌进蒋澈脑中，不过他也不知道答案。
两人各自回到家门，林岁向蒋澈点头示意离开。
蒋澈嘴里的晚安还未说出，林岁面前就出现了一个人。
林守明。
两人虽是父女，却没说一句话，擦肩而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两人是不认识的。
蒋澈在林岁进入大门的那一刻后，脚尖一转，指向林守明离开的方向。
追，还是不追？
追！
决定之后的事情，蒋澈立刻行动。
林守明压低鸭舌帽，在大街小巷里一直走一直绕。走了许久都未停步。
蒋澈耐心地跟在他的身后，远远的。林守明这只老狐狸，还是谨慎些为好。
跟了快一个小时，林守明终于坐上了一辆公交车。
蒋澈不好跟，一咬牙坐上一部的士，跟着公交车摇摇晃晃地驶向暗夜的前方。
环绕了近两个小时，蒋澈终于看到林守明下车，向着幽深的废弃工厂深处走去，走近一间破烂的房屋中。
蒋澈看了四周环境，轻巧攀上其中一棵树冠茂密的树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潜伏其中，连呼吸都变得谨慎。
深夜，绕路，废弃工厂。
今晚这里，肯定有些什么。
蒋澈紧紧盯着通向屋子的唯一一条通路，期待着来人。也许是其他接线人，也许是老鸦。哪一个都好，都是一条线索。
等了约十几分钟，却没有等来一只苍蝇。蒋澈从树叶的缝隙中一直紧盯着漆黑的房子，耳朵尖尖竖起，不放过里头的一丝异样。
蒋澈手痒脚痒，树上的蚊子将他咬出一身的包，可是他连动都不敢动，也不敢打蚊子。
大概半个小时候，林守明就从屋里走出。蒋澈完全没发现异样。他确信，整个过程里，没有人进来，也没有人出去。
他是准备离开了？还是更改了接线地点？
蒋澈有些焦急地躲在树上，看着越走越远的林守明。
他拨通了迪哥的电话。
“迪哥，林守明刚才绕路到一个废弃的工厂，坐了约半个小时就走了。他现在正走向户竹大道，我不知道他要去哪里。”蒋澈语速极快地报告现下所有情况，等待指示，“今晚林守明肯定有什么重要任务，我要现在就跟上去。”
“好。只是林守明狡猾谨慎，也许这里只是他的其中一个中转点。你跟上去的同时，要谨慎。”
“好。”蒋澈听到指示，挂掉电话立刻行动。最后他隐约听见电话那端，迪哥沉稳地让他万事小心。不过蒋澈没时间品味这种温暖，他三两下从树上跳下，立马追了上去。
已是深夜，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蒋澈不能追得非常贴近，这样让他的追踪行动加大难度。林守明叫了一辆的士，往回去的路上走。
蒋澈连忙赶上，并用手机记下前面的车牌号码。
而就在他们离开没多久，一辆黑色丰田，悄悄拐入刚才两人相继离开的废弃工厂。
蒋澈看着沿途陌生的风景变得逐渐熟悉，心里不好的预感升腾起来。
“F*ck。”蒋澈在车里骂了一声，前面的司机瞥了他一眼，摇摇头。
林守明回家了。
可是蒋澈压根没有发现他和谁有过接触。
他是任务完成了，还是发觉了他，所以终止了任务？
如果他完成了任务，那他是怎么完成的？路上，公交车上，也许废弃工厂，也许是前面的的士司机。
那么多也许，蒋澈脑海里没有方向。
确定了林守明回到家之后，他作出一个决定，回到现场，实地勘查。
工场和离去前相似，并没有声息。蒋澈判断里面无人之后，他才悄无声息地走入进去。
工场里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之前应该是做服装加工，地上散落着许多布料。只是机器都搬空了，而且在深夜，显得格外大。
蒋澈摸了一下墙面斑驳的墙面，干裂的墙皮碎出一手粉末。闻一闻，一股霉味。在这种地方，林守明要干什么？
检查了一圈，蒋澈却没有任何发现。虽然不甘心，但他不得不放弃。他百思不得其解，林守明刚才究竟做了些什么？
走出厂房，鞋子走在沙质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一边踩着，一边思考着。
忽然，一条清晰的痕迹出现在他的脚边。
这是，车痕？
顿时，蒋澈脑海里忽然像是被雷劈了一下一般。他缓缓转过头，望着刚才走过的路。
两种鞋印，他的，还有林守明的。
交叉的车痕，混乱着。
他记得很清楚，他离开前这里没有车痕。
所以，刚才有车子经过这里！也许还不只一辆！
蒋澈看着车子的痕迹一路寻踪，最后跟到巷子路口，最后汇入大路。
车痕到这里戛然而止。
但是，线索才刚刚开始。
走在大路上，天眼恢恢，还怕捞不出人吗？
蒋澈走进走廊尽头的漆黑房间。□□他已用得非常熟悉，几秒就打开房子。他拨通迪哥的电话，不用一秒就被接通。
“怎么样？”迪哥显然也一直焦急地等待消息。
蒋澈将自己的所有知道的一股脑告诉迪哥：“我跟着林守明到家，然后再次返回到那里搜索。废弃工厂里没发现什么，倒是在外面发现了车痕。应该是我走了之后来的。妈的，要是我再等等就好了。”说到激动处，蒋澈还跺脚惋惜。
那边一时沉默。
“我会如实告诉上面的，局里兄弟会安排侦查。如果有下一个指令，我会传达。你继续潜伏，搜集更多线索。今晚你的表现很好。”最后，迪哥不忘鼓励蒋澈。
“只是现在来说，情报还是太少。”
迪哥是老手，他对这些事情更有经验，便劝慰蒋澈道：“情报工作是需要耐心和细心的。很多时候我们觉得接近真相，其实反而有可能只是被幻想蒙蔽，反而离真相越来越远。蒋澈同志，请你调整好自己工作状态，重新投入工作当中，搜集更多有用情报，协助兄弟们更快抓捕罪犯。”
蒋澈在电话另一端，听着迪哥的训导。想起在警校时，每天都能听到辅导员像这般说话。
那时他们都戏称为“官腔”。如今再次听到，往日讨厌的语气却像是一股强心剂，注射到他身体里，渐渐抚平内心的焦虑。
虽则还是有些遗憾，但是理智渐渐归位。
“你要相信同志，相信人民。”迪哥最后补充道。
“知道了。”
迪哥见蒋澈回复平静，才放下心来。
蒋澈回到自己房中，躺倒在床上。思绪一夜纷乱，难以入眠。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跟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