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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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撒满了玫瑰花瓣，定制的小香烛摆满了角落和桌面，构成一个漂亮又浪漫的字符图案，香槟被烛光映成斑斓的琉璃色，两个主角一个紧张又拘谨一个呆滞的犯着傻。
不得不说，周毅这个求婚现场布置的毫无新意，可也不能否认，充满了浪漫和认真。
谢晨了解周毅，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并不算一个特别浪漫的人。周毅宠溺路童多数时候会像宠儿子一样，言听计从偶尔会管制教导，也在少数时候会发脾气，但基本不到半个小时就会软下语气哄人。作为一个看着路童长大并且也对他算得上宠溺的兄长，谢晨有时候也觉得，周毅对待路童的态度实在太过纵容，纵容到换成一个稍微有点放肆的人，都会演变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幸好，路童是个小傻子，还是个反应有点慢的小傻子。其实在这些人里，路童并不算优秀的一个。他一向反射弧有点长，偶尔会犯傻，多数时候看上去像个未成年一样幼稚。偶尔冒出来的精明和理智，基本都是昙花一现的。可他分得清好坏，听话乖巧，有时候会有些一根筋。
这两个本该没什么交集的人，走到一起后，意外地和谐，也意外地登对。
或许就因为周毅的纵容对上路童的傻兮兮，让谢晨有种莫名的登对感，才使得当初没有一力阻拦两人在一起。直到三年过去，谢晨越发觉得，当初没有阻止是一个多明智的选择。
屋子里被关掉了灯，只剩下氤氲的烛火隐约照亮每一个角落。这场求婚仪式的两个主角站在蜡烛中央面对面无言，喜感之余又莫名的优点让人觉得感动。
谢晨抱着手站在一旁，看着两人面面相觑也不曾开口，屋子里有那么一瞬间安静的有些过分。
终于，李明晟忍不住道：“喂，你们两个，还说不说正题了？”
周毅总算像是回过神一样，把路童手里的花抢过来，顺手把戒指取下来揣兜里，握着自己那一对戒指又牵起路童的手，酝酿了几分钟开口道：“童童，我觉得还是让我来先说吧。”
路童眨眨眼，不大满意地撇撇嘴，却到底还是点了头。
周毅深吸一口气，凝视着路童，唇畔带着浅浅的笑意，温柔而深情：“我不想说初见或者这些年我们之间经过的一切，我只想告诉你，和你在一起的这三年，每一天我都会觉得能遇到你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我没办法想象，如果有一天失去你，我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或许和现在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也或许彻底会变得无味空虚。但不管是什么样，我都不会允许这个想象变成现实。从今天你站在我面前这一刻起，无论你答应不答应，我都必须告诉你，我希望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周毅的人，是我周毅这辈子，用尽今后所有时间来爱，并且越来越深爱的人。所有什么世俗眼光什么人言可畏，我都无所谓，我就想告诉你，我想和你结婚，光明正大理所当然的让你当我周毅的男人，结婚证上房产证上全都有你的名字。对，不管你答不答应，今天都得必须答应我的求婚。童童，我想和你结婚！“
这番话到底是说的颠三倒四，可在场的却没一个人笑出来。大家不由得屏气，等着路童开口。
足足等了很久，路童才红着眼眶突然笑了一下，语气带着点哽咽软糯：“你这是求婚还是逼婚呀。”
周毅手抖了一下，用另一只手抹了把脸，干笑道：“管他是求婚还是逼婚，总之你今天就是要答应！快说！”
“好，那我答应了。”路童露出一个笑容，声音低低地开口。下一秒整个人被周毅抱在怀里抬起来，狠狠的亲了一口。
李明晟带头发出一声欢呼，和肖明航一起拧爆了彩带桶，喷了两人一身。
谢晨看着中间接吻的两个人，摘下喷到自己身上的彩带，轻轻笑了一下。
这样挺好的。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得一份宠爱深情，是别人的好命。
他的眼神有点放空，笑容温和的有些落寞。
魏修齐突然凑到他身边，用肩膀撞了撞他：“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谢晨轻飘飘说了一句，随即转头投入起哄的行列。
这一晚大家闹到很晚，就连平时开着车绝不会喝酒的魏修齐都没扛住喝的微醺。像李明晟肖明航他们，已经彻底喝成个傻子，就算知道周毅和路童今儿晚上肯定有小两口的特殊安排，也不得不就在周毅家住下。因为已经完全动弹不了了啊。
安排代驾把其他还有几分神智在的人送走，魏修齐看向坐在沙发上盯着熄灭的蜡烛发呆的谢晨，走过去道：“还好么？我送你回去？”
谢晨回过身，摇摇头笑道：“算了，你也喝了酒，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没事，反正明天不用上班，我送你回去吧。”魏修齐说完，不容他拒绝的把外套给他披上，转身找到自己的衣服和东西，拉着他出了门。
这会已经有半夜一点，路上偶尔有车开过，却很少能看到行人。偶尔一阵风吹来，除了把人冻得打哆嗦，完全没半点浪漫可言。
可谢晨好像还沉浸在刚才的气氛里，脑子里时不时就窜出个莫名其妙又不可理喻的想法。
这一路，两人走的异常沉默，直到到了谢晨家门口，两人也没开口说一句话。
眼看到了楼下，魏修齐终究没忍住，脑子一热叫住谢晨：“谢晨！”
谢晨慢慢回过头，抬眼看着他，目光专注而深邃。
“我……”魏修齐欲言又止，脑子里不多的理智让他迟疑起来。
偏偏这时候，翻腾了一晚上的绮思冲破理智，让谢晨失了分寸。
他看着魏修齐，慢慢露出个温柔的笑意。他说
魏修齐，你是不是想追我。
躺到床上的时候，谢晨满脑子的混乱，说不上是后悔还是心有余悸。
今晚的刺激有点大，谢晨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把持不住，把这几天一直猜测的念头，混杂着一点可怜又可笑的期盼问出口。
如果换一个时间，或者换到任何他没有喝酒的时候，他都不会这么不理智。
当年的遍体鳞伤让他至今未能痊愈，惯有的胆怯和下意识的逃避思维根本不允许他做出这么大胆的猜测，甚至说出来。一旦开口，就意味着他将再一次踏上一条没有归途的路。谢晨很清楚，如今的自己，没有勇气再去承担一次类似从前的打击。
没有那么多十年，可以供他安静养伤。
在两个月以前，他和魏修齐也仅止步于公事来往，甚至连私下的联系方式都没有。随后因为再遇程卫而熟悉，一步步走到朋友的关系，一切发展的看似顺其自然，却又禁不起仔细推敲。
十年没有踏足感情生活，谢晨即便是个同，开始也没有想到这方面。直到那次两人莫名冷战，让谢晨有了恋爱的冲动，下意识品析着魏修齐这个人，随后才慢慢察觉，那些看似正常随意的接触，到处掺杂着暧昧的痕迹。
谢晨甚至怀疑，今天会突然遇上魏修齐的父母，也并非只是单纯的巧合。
酒意上头，加上对周毅和路童的羡慕，到底没让他守住最后的底线。谢晨甚至没有来得及考虑，如果魏修齐给了否定的答案，他该怎么去圆这个场。
幸好。
谢晨慢慢闭上眼，渐渐入睡。
幸好，他似乎有个机会，给自己再疯一把的机会。
阳光从窗帘缝隙挤进来，唤醒了睡得并不安稳的人。谢晨翻了个身，勉强睁开眼，随即挪起身子靠在床头点了烟，懒洋洋窝在被子里发呆。
脑子里混沌成一片，好像什么都试图挤进来，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脚步声从门口传来，片刻后卧室的门被小心翼翼推开。门口的人显然立刻闻到了烟味，当即推开门快步走来，利索的抽走了谢晨手上的烟，皱着眉看他：“睡醒就抽，你就不能健康一点？”
谢晨眨着眼，没上班的脑子显然还没能想起来魏修齐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他的卧室。老半天后，谢晨才揉着眉心坐起身笑道：“我都忘了你还在，起得很早啊。”
魏修齐想象中浪漫美好的氛围全然消失，只得坐在床边像个管家婆一样絮叨：“早什么早，都已经九点半了。本来想叫你吃早餐，结果进来就看你抽烟。你说说，这几天我都看到你几次抽烟了？说了多少次这习惯不好，还不知道改。”
谢晨一边被他念叨一边往下滑，整个人又窝进被子里，冲他笑得一脸无辜单纯，像个被训斥的小朋友一样，带着点卖乖讨好的意思。
看着他这幅样子，魏修齐好气又好笑的瞪了他半晌，突然笑了一下，伸手掐了把小脸。触感滑嫩紧致，一点不像是个不怎么注重打理保养的糙老爷们会有的皮肤。
“上午好。”
谢晨被他突然软下来的语气感染，好像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消失了一截，只剩下薄弱的一层。他懒洋洋软绵绵抻了个懒腰，冲着魏修齐翘起嘴角：“上午好。”
阳光正好，气氛莫名带着甜意。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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