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锁结》华翎

7、刚好错位

　　“哼哼哼……”巫马悠哼着小曲边细心打理身上的白色燕尾服——鸣韵高中校服。他伸出五指仔细扶梳两鬓的头发，嘴角掩不住向上的弧度：小卷毛，咱来啦！
　　坐在讲台上的夏茗淑轻轻地打了个喷嚏。她环视教室，在确定没有打扰到其他人后才松了口气。
　　夏茗淑看了看手腕上精致的手表，微微皱眉：那个新生居然第一天就迟到？不会是像刘霏那样迷路了吧？眼看着五分钟又过去了，她无奈起身：没办法，出去找找看。
　　吱呀。
　　门一打开，一张大大的“囧”字便被摆在夏茗淑面前。
　　时间仿佛停滞了下来。
　　明云闲和夏茗淑相互对视许久后，彼此都倒吸一口气。
　　夏茗淑转身轻轻关上了门，再转身时她的金瞳折射出灼灼逼人的杀意：“另一个呢？”
　　明云闲身体一震，连声音都变了：“他……他不在这里！”
　　夏茗淑紧绷的神经终于回归正常。她把一块表和一张学生卡递给明云闲：“学生卡是管理出入的。这个表是礼仪配备，带好，免得扣分。”她又领着明云闲走向后门，冷冰冰地说，“不必自我介绍了。你的座位在最后。”
　　明云闲杵在原地，目送夏茗淑从前面进了教室：阿悠……你把我害惨了。

　　从明云闲进来做到座位上十分钟后，教室里没有一人抬起头来。看着墙上贴着的“零抬头”三个大字，他在心中暗暗赞叹：这就是“十环高中”啊！
　　教室内是不允许挂时钟的，每位学生都有自己专属的怀表，并且校规明确规定学生必须佩带或携带手表，以警惕学生们好好利用时间。
　　明云闲低下头仔细打量满是汗水的手心中精致的怀表——蓝色底盘，黑色外壳。被涂上荧光白的金指针“嘀嗒嘀嗒”地数时间，底盘上还清清楚楚地用金砂印上了一个篆体“闲”字。
　　还真是漂亮啊。明云闲在心中嘀咕。他刚想把表翻过来，结果手表在他手上一滑，坚定地来了一个“自由落体”。
　　哐啷啷啷——
　　“哇啊——”
　　怀表晃了好几下才肯停下。这突如其来的噪声将静心学习的学生们吓了一大跳。其中，坐在明云闲前面的女生反应最为激烈。
　　谁呀！？刘霏惊恐未定，扭头看向始作俑者。当看到被自己吓愣了的明云闲后，她更加吃惊了：“是你？！”
　　明云闲同样目瞪口呆。可没等他发出声，一个黑影迅速出现在了视野中——夏茗淑拉着脸，柳眉几乎要倒插：“你们，拿着自己的资料，给我出去。”

　　刘霏抱着书本、明云闲握着怀表站在门外，都是一副哭丧脸。
　　“呼——”两人颇有默契地长吁一口气。
　　“你、你还好吧？”刘霏斜眼瞥了瞥似乎还六神未定的明云闲。
　　“好……好、好。”
　　刘霏急需删去刚刚的尴尬事件，毫无思绪地对尚未熟悉的明云闲一个劲地抱怨：“你怎么连一个表都拿不稳啊？”
　　“是我的错。”明云闲捂住脸，乖乖认错。
　　“害得我又被小淑拿来‘当街示众’了！”
　　“嗯，我错了……”
　　“还有……”
　　……
　　待到各方都冷静下来后又对视了一会儿，再次十分有默契地远离对方一步：天，我居然在其他人面前……“失态”了！
　　刘霏在内心纠结了许久，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硬币递给明云闲：“还给你。”
　　见明云闲不好意思地摆手，刘霏直接把硬币放入他的口袋。
　　明云闲摸摸口袋的硬币，讷讷道：“其实也不是以前的……你不用……”
　　“是之前的，小希说她记得上面有一个小划痕。”
　　“你观察得真仔细。”明云闲无言拧头：阿悠你真是不惜血本啊！
　　忽然想起了什么，明云闲问刘霏：“你们不是鸣韵高中的学生吗？”
　　“哈？才不是呢！”刘霏摇摇头，“读艺术要花好多钱的。”
　　明云闲随即一怔：这样的话，阿悠不就刚好错位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