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决意复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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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伊尔怎么阻止，我还是无法说服自己。
下午，阳光浅照，懒洋洋的气息为这个灰白的世界带来几分暖意，我来到峡湾工人们聚集地，想找找有什么活做。
大家见我是女孩，都不忍心，绕了一大圈，最终我还是两手空空站在一旁。
远远地看见阿基姆走了过来，我冲他挥了挥手。
他对我笑笑，朝我走来，“你怎么在这？”
“我可以做些什么吗？我不能再闲下去了。”
他却道：“我不是说了吗，这里没有事情是你可以做的，你看这里的妇女，主要的任务就是孕育孩子。”
“可是……”
“是埃里克让你进来的，是不是？”他突然话锋一转。
我一愣，随即点点头。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差，“埃里克那个混蛋，简直没有一点人性！以往送来峡湾的女人也有，可像你这么年轻的还是第一个，他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我没有说话，静静看着他。总觉得，他在说这句话时，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过了好久，我才试探性问道：“你认识埃里克？”
听我这么问，他才回神，忙敛起脸上的厌恶，摇摇头，“没有，我是最早到峡湾的一批人，说得直白一些，我也是奴隶。”
我不好再问下去，低下头。
“别害怕，你安心在这住下，什么事也别做。不会有人告发你的。”他顿了顿，“我也会帮你。”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用力点了点头，“那么，谢谢你们了！”
也不知他下午是否没事，总之他说要陪我走走。我们一同走着，突然，不远处一阵骚乱，“快来人啊！瑞克晕倒了！”
我们迅速赶了过去。周边已经围了很多人。一个男人倒在地上，面色苍白，浑身抽搐，嘴里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
脑海里突然浮现父亲曾提到过的一种疑难杂症——癫痫。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看症状，想必就是这个了！
相应的救治办法在脑海闪现，我顾不上许多，冲上前遣散众人，扶起他，拿起随身携带的手帕，卷成团塞入他上下齿之间。看了看他的衣领，我犹豫了片刻，朝阿基姆挥挥手：“可以帮帮我吗？”
他有些惊讶，但还是二话不说跑到我面前。
“快把他上衣脱了！”
他一愣，有些不解，我来不及解释，着急道：“快脱！否则他会死的！”
他没再说什么，三两下脱掉了瑞克的上衣。
过了一会儿，瑞克抽搐的迹象有所好转。他闭上眼，开始沉沉的睡去。我立马与阿基姆合力，将他的身体转向一侧，抽出他嘴里的手帕。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我放下心，站起身。
“瑞克是怎么了？”众人七嘴八舌地问道。
我摇摇头。现在要保证绝对的安静，“这里有医生吗？”
话一出口，众人沉默了。
“你怎么会知道救治方法？”回去的路上，阿基姆问道。
“我只知道一点。这个病很厉害，不赶紧叫医生的话，他很有可能活不过今天。”
“这么严重？”他大吃一惊。
我点点头，“所以，你知道哪里有医生吗？”
奇怪的是，他也沉默了，半晌才古怪地开口：“怎么会有医生，那个禽兽把我们安排在这里，根本没想让我们活着出去！”
“什么意思？”我仰起头，心里一紧，“这里难道一个医生也没有？”
“冰岛是有医生的，可只在村庄里，平日里医生根本不会来。”说到这，他眼中有一丝恨意掠过，“何况这里不是第一次死人了，就算这次瑞克死了，大家除了伤心，根本毫无办法吧。”
“怎么可以这样……”那个混蛋，还能不能再残忍一些！
我双手紧握成拳，转身，认真地盯着阿基姆，“请你最后再帮我一个忙。”
阿基姆说，埃里克今日来峡湾例行检查，现在人在峡湾入口。
我急忙提着衣摆跑到木屋门口，门没有关，里面静悄悄一片。
我又犹豫起来，想到瑞克痛苦的脸庞，我咬咬牙，还是抬起手，敲了敲门。反正就是一死，从他劫持我们的那天起，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进来。”听不出感情的声音。
我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埃里克抬起头，见是我，他惊讶道：“你还活着？”
我忍着心里的怒气，开门见山地说：“请你派医生过来。”
他一怔，随即好笑地挑了挑眉，“你在跟谁说话？”
“我在跟你说话。”我没有理会他的嬉笑，严肃地注视着他。
“哦？”见我不苟言笑，他也敛起笑容，站起来，眸中泛着冷意，“派医生？为什么？”
“有人快死了！”我攥紧手，声音有几分颤抖。
“谁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匕首。看他如此冷漠，我心里的恨意喷泄而出，“你还有良心吗？人都快死了！还能说出这种话？”
“别太过分了！”他扔下匕首，快步朝我走来。
“他们也是人！对他们的死，你就这么熟视无睹吗？”我仍做着努力，“如果换做是你的亲人，你的好友，你还会这么冷漠吗！”
“够了！”他已经走到我的面前，死死地盯着我，脸色很差。
“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把你的嘴撕烂？”他语气中充满威胁。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我没有停下，“就算你不把他们当人，但他们都死了，那还会有苦力帮你干活吗？到时你只能自己去做那些事情——”
话还未说完，他伸手，猛地掐住我的脖颈。直到在我眼中看到溢出的慌乱，他才满意地笑了，“很害怕就直接说，何必逞强，我给你个机会，要我派医生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用你来做交换。”
我一惊，怒视他。
“别这么看我，你只有两条路。还是那个条件，晚上来我房间，我就派医生。”
“你……”我气得浑身发抖，若手中有刀，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刺向他！
“机会就这一次，你自己看着办吧。”他松开了我，转身走回木桌，“晚上九时，我等着你。”
说完，他兀自又玩起匕首，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内心两个念头相互制压，又相互打得难分难舍。
为了救瑞克，我要只身赴险，这值得吗？
似乎不值得。
不过，我可以借今晚，报仇雪恨！
想着，我抬起头，坚定地走了出去。
是夜，月亮隐藏在浓重的云雾中，婆娑的影子绰约多姿，为灰白的地面照射出一片清明，晚风拂过，卷起几分萧瑟。我一路低着头，握紧了藏在衣袖间的匕首。
房门半掩着，仿佛早就知道我会来。里面寂静无声，隐约闪着烛火的光亮。我的心狂跳不已，站在门口好一会，没骨气地想转身返回，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进来。”
我手一抖，推开了门。
埃里克坐在椅子上，神态带着一丝慵懒。他似笑非笑地盯着我，语气中有几分调侃，“怎么，来了还想走吗？”
我没有吭声，咬了咬唇，走了进去。
“过来。”他朝我招招手，我不情愿地移了一两步。看他表情不耐烦起来，我只好走到他身边。
“抬起头。”他的声音清朗干脆，我听在耳中，却忍不住胆颤心惊。
“你是哪国人？”
本以为他会做什么，没想到他开始心平气和地跟我聊天。
“大宋。”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一度想拿出手中匕首，想想还是没胆量。万一失败了，谁知他会用什么可怕的办法来对付我？
只要他不做什么，我就先忍忍！
“你父亲是什么来历？”
“诶？”我有些奇怪他为何要问父亲。
他脸上又浮起不耐烦，我连忙答：“父亲是商人，常常做海上贸易，去过很多地方。”
“是吗？难怪他会知道那么多。”
“什么意思？”
“你去峡湾这么多天，不会还没你父亲的消息吧？”
我摇摇头。
他眼中闪过一丝鄙夷，“还说担心父亲，我看你是在骗人。”
“我没有！”
“我说你有就有！”他竟然和我抬起杠来。
“好吧，你说有就有。”我只好放弃抵抗。罢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他挑挑眉。
我不理他，“那么你可以告诉我，父亲现在如何了吗？”
“你父亲现在做了督造。”不等我说话，他又加了一句，“我安排的。”
“什么？”我眼睛瞪的老大。
“不是受尽苦难吗？”我没注意，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这么说，你很希望你父亲受尽苦难？”他斜睨着我。
“没有……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完全没有伤害他？”我抑制住心跳，只觉得手中冰凉的匕首不知为何变得烫手起来。
“于我有用的人，我为什么要伤害他？”他反问我。
听到这，我稍稍松了口气。看他似乎心情不错，我趁机提到，“那么峡湾里的那些人对你也有用啊，你为什么不能在意一下他们？”
“峡湾里的人？”他撇了撇嘴，嗤笑一声，“奴隶我应有尽有，为何要担心多余的东西？”
“多余的东西？”我的声调不由拔高，“原来你这么自私，只想利用别人！”
“还轮不着你教训我！”他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
想到现在的状况，最好还是不要惹怒他，否则倒霉的是我自己。
我闭上嘴，换了一个态度。
“对不起，我刚才说得太过了。可是你想，身为领主，你去关心一下奴隶，不是会使你的声望更高吗？也会有更多的人爱戴你，只需举手之劳便可收获更多，为何不尝试做一下呢？”
看着他逐渐平静下来，我舒了口气。现在终于知道伊尔为什么面对埃里克时，会说些软话了，看来有时的适当示弱，也可以保命。
他不说话，良久，突然问道：“那么你呢？你会爱戴我吗？”
“如若你按照我说的办法做了，我想大家都会爱戴你。”
他若有所思地移开目光，就在我以为今夜会安全度过时，他忽然伸手拽住我，我猝不及防，倒在他怀里。
“好，我按照你说的做，那么你就好好爱戴我吧。”他紧紧盯着我。
“你、你要做什么？”我结巴起来。
“不是说要爱戴我吗？我让你做什么都是应当的吧。”他加大了力气。
“也不是所有事……”
“为什么不是？嗯？”他说着，俯身凑向我。
“放开我！”我一急，去推他。
“别动！你可别忘了，你是为什么而来。想让我采取你的意见，就乖乖听我的话。”
“我……”
我还来不及反驳，他就吻了上来。我只感觉什么东西贴到了嘴唇上，顿时惊呆了，身体也变得僵硬。
很快他就离开了我的唇瓣，看我吓傻的样子，似乎很是愉悦。
“好了，你走吧。”
“你让我走？”我下意识反问道。
“你想继续？”他眼中笑意更浓。
我这才意识到他又在耍我，心中更愤怒。可又毫无办法，只好用力推开他，飞快地朝门口跑去。
在即将出门时，听到他说了一句，“东方女人果然和我们这里不一样，真是太可爱了。”
我一愣，心想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耍我？但那句可爱还是让我有些受用，心里的怒气也减了一些。
真是，什么人嘛。不如他意就惩罚别人，如他的意又得寸进尺。不过，看在他没有对父亲怎么样的份上，我暂且就不怪他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决意复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