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赴宴（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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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
台上，熟悉的白裳随着舞姿摇曳，熟悉长发半掩戏脸，熟悉的身姿舞步......光是看着台上之人的背影儿跃上跃下，上官井这手就快捏碎杯缘。而瞪着死鱼眼仔细观察地鬼瘸子自然是心中一喜。
“杨延辉坐宫院自思自叹，想起了当年事好不惨然。
我好比笼中鸟有翅难展,我好比虎离山受了孤单；
我好比南来雁失群飞散，我好比浅水龙困在沙滩......【注④】”
这人儿一开口，让本是满怀欢喜的鬼瘸子百思不得其解的却是上官井顿时松懈下的神情。
虽然仍不解唱词之意，可不枉牺牲这几日早醒之痛，上官井还是听出了这唱调中的不同。挂在上官井心间的人儿，一张口便能唱出个精气神儿来，唱哀调闻者悲伤；唱喜调听者抿嘴笑。这台上之人纵然舞姿乍看神似，唱功却是逊色不只一筹。这么一来，上官井倒是心中有数，顿时安定许多。
一旦确认此人非彼人，上官井这眼神可就刁钻多了，越看这动作越是不够滋味。该柔的不够柔，该刚的不够刚，怎的搬弄就是不协调。转眼一看身边的小陈也颇带上了疑惑之色，上官井还是轻轻拍了下小陈紧握大衣的手，示意稍安勿躁。
“怎的？上官师长可是不喜欢？”鬼瘸子瞅着这上官井愈发无感的神色，忍不住先出声问道。“哟，瞧我这脑子，也难怪!京城可不有青依坐镇子么，上官师长怕是瞧多了绝色，瞧不起咱这破地儿的戏子！”
这自言自语一唱一和的，鬼瘸子一敲脑袋，换了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只不过这底子不甚好，也不过做了另一副鬼脸罢了。
“此言差矣。”上官井口头客套着，却毫不掩饰嘴角的笑意。看得鬼瘸子眼皮直跳。
这话一出，上官井倒是没有错过台上之人远远瞥来的恨意，收敛起了点嘴角的弧度，只觉似曾相识。心头刚浮起了点异样，鬼瘸子又将他的思绪扯回了现实。
“井爷可莫嫌这戏子......”
“还是谈正事吧。”上官井恢复了冷漠的语气，举起杯盖敲了敲杯缘，又示意赶紧停了那糟心的曲儿，还他一片清净。“咱招安，您看？”
“能跟尚司令混自然是本王毕生的荣幸，只不过......这好处嘛......”鬼瘸子裂开了歪嘴，豆丁大小的眼球转个不停。
上官井架起了二郎腿，心里倒是暗嗤：这贼头接安还敢自称本王？留你条命都是恩赐，还谈好处？心中这般不屑，嘴上却是说着：“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欸？据说啊，这野三坡可是藏着不少俊男秀女，怎的，我来这么久了，也不见得一个半个的？”没等鬼瘸子接上话来，上官井又将话题一转，左右张望起来。
“这......井爷倒是不差这一两个伴儿吧？”
“我自是消受不起的，可你也知道，咱尚司令啊雄风旺盛，这几位姨太不也撑着了，正想找多几位来分担分担。唉，平日里呢，乡邻里的水灵姑娘也是多着，可最近这不都说跑野三坡上来么，如今也只能讨来了。”上官井随即将尚本命丢出去，心中不断默念嫂子莫怪，军命难为。
“哟，这事交给本王，明儿便送上几位佳人到司令府去！”鬼瘸子笑得有些僵。
“怎的，我亲自挑选不成？”
“哟，这不都养在后山么，路途远着，就不劳烦您亲自挑选了。难道还信不过本王的眼光吗？”
看着鬼瘸子那倒三角眼儿，上官井挑了挑眉，别说，还真不太信......“既然如此，便辛苦了。”
“那井爷，刚刚提到的好处........”
“两座山头怎么样？”看着鬼瘸子又惊又喜又忧的复杂表情，上官井勾了勾嘴角。“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走一步。”利索地站起身，领着一班人马，也不等鬼瘸子遣人相送，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宫殿。
这刚出寨子没多久，便有自己人携信匆匆迎面而来，气喘吁吁地将加急信封送至上官井手里。随即，身后的寨子传来一片嘈杂。
“咱抓紧撤回营，好戏要开场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九、赴宴（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