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哈利的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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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德拉科从未体验过的很奇妙的感觉，仿佛置身云雾，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穆迪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把你的故事告诉我。”
于此同时，他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不要这么做。
可是记忆还是源源不断地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夺取。
小时候在马尔福庄园地下室的恐惧，渗入骨髓的冰冷……
博金长袍店里，阳光的剪影将回忆切割成细小的碎片……
斯莱特林休息室里温暖的炉火仿佛能够透过记忆，把他包裹起来，那人近在咫尺的碧绿色眼眸……
再然后……
魁地奇世界杯那日一晃而过的黑魔标记让他骤然清醒过来，他本能地拒绝那股可怕的力量侵入自己的脑海。
压抑的痛苦让他经不住全身颤抖起来，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抬眸的时候，瞥见疯眼汉穆迪那只完好无损的深棕色眼睛。
一种熟悉的可怕感觉席卷了全身。
那一刻，他终于无比清晰地意识到，穆迪用的根本就不是夺魂咒，而是——摄神取念。
他正在侵入他的意识，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他身上，但没有人知道他正在经历什么。
穆迪紧紧抿着唇，可他却听到穆迪冰冷的声音穿透耳膜，仿佛从混沌的世界尽头传来“马尔福，让我看看你的内心。”
不……
身体僵硬不能动弹，越是拒绝这种侵入，疼痛就越是如同无数细小而尖锐的针扎入五脏六腑。
记忆争先恐后地向外输出……
突然，一道魔法穿过人群击中穆迪控制魔杖的手，穆迪倒退了几步。
于此同时，下课铃声响起，由于魔法骤然被收回，德拉科也控制不住地跪下去，却被一只手先一步扶住。
他大口呼吸着空气，天旋地转的感觉还未消失，冷汗从额头落下。
“德拉科，你怎么样了？”布雷斯蹙眉问。
“他只是需要休息，夺魂咒的副作用。”穆迪冷冷地说“波特，你需要为攻击你的教授做出解释，晚上到我的办公室。”
“是。”
哈利的注意力并不再即将到来的惩罚上，刚才德拉科的反应明显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他更像是努力在抵制某种压抑的情绪，本能的反应让他未及思考便做出反应。
他想要走过去，想要去扶他，想要问问他有没有事情，有没有哪里会疼。
可是他不能，他亲眼看着另一个男孩牵起德拉科的手，可那个权利本该属于自己。
握着魔杖的手渐渐收紧，一种酸涩的妒忌心理充斥着黑发男孩的内心。
就因为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
就因为这样，他们的爱情就永远不得不埋藏在最深处的角落？
不，我不想这样。
他看着布雷斯拉起德拉科快步走出教室，终于下了一个决定。
哈利抬步跟上去，罗恩似乎突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先一步挡在他面前。
“罗恩，让开。”
“如果你想去做什么糟糕透顶的事情，不妨先冷静下来思考一下？”
“罗恩，我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哈利一字一句地回答。
“哈利，你疯了吗？你不能那么做，你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罗恩提高嗓门，惹得很多正准备离开的学生回头。
哈利揪住罗恩的衬衫领口，但只是一下就放开了，他喘着气“抱歉罗恩。”他祖母绿的眼眸里闪烁着坚定“但我必须这么做。”
他终于承认，他不能再接受德拉科被除自己以外的人触碰。
因为喜欢，所以想要占有，想要保护完完全全，没有任何约束地。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相爱的，而不是只能在每个夜晚或者无人的教室的短暂片刻里留念。
“发生什么事了？”拉文德凑过去问赫敏，但赫敏没有回话，只是担忧地看着他们。
“你真是疯了，疯了……”罗恩不停地喃喃，但没有再阻止他。
哈利转身大步走出门，黄昏十分，夕阳透过霍格沃茨的玻璃窗洒在哈利的坚定的脚步之下……
也许四年前，他就应该这么做了。
因为那些所谓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束缚。
他们错过了整整四年的时光。
现在，他要把它完完整整地填满。
倾尽余下的所有温柔和光阴。
“德拉科。”
哈利的声音让德拉科停下脚步，布雷斯的眉头紧蹙，牵着德拉科的手下意识收紧。
德拉科看着哈利两步走到他面前，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他们从来没有在除了两人以外的公共场合有多余的接触。
布雷斯最于转身，与哈利面对面，在目光接触的第一秒，两人都从心底里感受到对对方强烈的厌恶。
“你想做什么，波特？”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毕竟——”哈利的目光坚毅得难以想象，现在任何事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他勾住德拉科的脖颈，以一种强硬却又极其轻柔的动作把他揽到怀里。
“这是我的人。”
德拉科瞪大眼睛，身体僵硬。
但哈利继续说“就算是要送他去医疗翼，也应该由我。”
这会儿刚刚下课，走廊上的人很多，但几乎每个人都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停下脚步。
似乎有不少嘈杂的声音在窃窃私语，但德拉科一句也听不清。
哈利在说什么？
不对，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你以为你是谁？就凭借他对你的一点点好感？”布雷斯的话同样咄咄逼人“你信不信，德拉科做不出选择，在你我之间。”
“我不需要他做出选择，因为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哈利故意把“朋友”两个字咬得很重。不出所料，布雷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哈利没有再理会其他，他转向身旁的人。
“德拉科，我想跟你说——”哈利的声音温和起来，他微低下头，让自己和斯莱特林男孩的额头相抵。
视线相触。
“你愿不愿意和我订下魔法契约？我是说，在我们从霍格沃茨毕业以后。”
德拉科一下愣在原地。
魔法契约的签订条件是婚姻，血誓的起始，意味着生命的相互连结——只有当一个人真正把身心全部交托于彼此的时候，魔法才能真正生效。
可是哈利现在，非常认真地问他，你愿不愿意？
片刻后，他张口，声音有些干涩的沙哑“哈利，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哈利勾起唇角，意外地迷人“德拉科，我是在向你求婚，你愿不愿意？”
望着他深情的眼眸，德拉科仿佛坠入无尽的海洋，过往的一幕幕真实闪现。
初次见他时，绿瞳黑发的男孩，明明瘦小却倔强地拒绝自己高高在上的友情。
再次相见时，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标签将他们分属两端。
往后一次次的争吵、对峙，仅仅是因为不甘被那个人忽视。
霍格沃茨舞会的醉后一吻，将命运推向交织的终点。
那些从前所压抑的感情如同奔涌而出的河流，以势不可挡的力量冲垮一切束缚和隔阂。
往后所有所有的事情，似乎都不能再脱离面前这个人。
他用自己的方式，一遍遍地向他承诺着他从前所不敢企及的事情。
多瑙河河水的见证，霍格沃茨星空下的约定。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只是为了这最后的结合。
“德拉科，我喜欢你。”
就像一句魔咒，让自己心甘情愿地堕入无可救赎的牢笼。
那一刻，他无比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再也无法挣脱。
德拉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点的头，怎么让哈利把他带离人群的中心。
可是一切都已然不再重要。
如果真的存在诅咒，真的存在冥冥中无形未知的力量，也无所谓了。
我们，仅仅只是想要在一起。
没有救世主，没有马尔福。
只是哈利和德拉科，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93章 哈利的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