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bridge(哈德)》Xuanss

144、我们的故事

　　萨拉查曾经想过，如果斯莱特林家族从来不曾没落，那么他和戈德里克会不会有这样的交集。

　　答案是肯定的，无论如何，他们之间就像是彼此牵制的风筝和线轴，离了谁都是不行的。

　　第一次见到戈德里克是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那时他是贵族的小王子，而戈德里克只是一个平民家的小仆从。但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仆人，把廉价的彩色的糖果放入他的掌心，皮肤接触时的温热让萨拉查感到耳根发烫。

　　“生日快乐。”他轻声说。

　　那是萨拉查生平收到的最为廉价的礼物，却也是最为珍贵的。

　　那时，少年不知情从何起，只道是相逢。

　　萨拉查的整个童年，都和戈德里克在一起。快乐的幸福的悲伤的，萨拉查曾经想过他们会永远在一起。直到那一天，格兰芬多家族的造访，他们带走了斯莱特林的小仆役，从此以后，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会摸着他的头对他温柔的笑的男孩，而格兰芬多家族，却终于有了一个真正纯血统的继承人。

　　几年以后，因为涉嫌与外政勾结，父亲被送上魔法部的审判法庭，萨拉查看着家族一步步走向没落，这时，戈德里克出现了。

　　他用格兰芬多在魔法部的权利帮助斯莱特林免于牢狱，而对应的，萨拉查作为牺牲品被斯莱特林家族所抛弃，以换取家族的平安。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萨拉查是戈德里克的所有物，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大部分时候，戈德里克对他的小伙伴还是很好的，除了必须有的一些床上运动除外——但这正是萨拉查最讨厌的。尽管做、爱时他仍然会产生生理反应，而戈德里克的技术也确实不错，但他依然排斥着这样的事情。

　　那天之后，戈德里克再也没有找过萨拉查。他从前也是这样，外出的时候，常常十天半个月也不能够见上一面，但这一次，萨拉查却莫名地有些焦躁。

　　起因是他收到了戈德里克的传音魔法。
　　戈德里克一如既往地在魔法泡泡里和他说话，其实通常都是自说自话，因为大部分时候，萨拉查都不怎么愿意搭理他。

　　但最后的时候，戈德里克说“萨拉查，如果你不是斯莱特林就好了。”

　　他的声音在传音泡泡里显得低沉而模糊不清。

　　萨拉查平静的内心再一次产生波动。

　　他几乎是有些忐忑地问“为什么？”

　　但是这一次，戈德里克没有再回答，传音泡泡“啪”的一下，碎了。

　　再次见到戈德里克是一个月后，在斯图亚特贵族的宴会上。萨拉查一直以为戈德里克不会参加此类宴会，他一向不削于和所谓的贵族打交道，这大概与他从前的经历有关，对压迫和剥削的排斥，让他潜意识里想要逃离有关这个富人的世界的一切。

　　但出乎意料地，他见到了戈德里克，他向他隔空举起酒杯，勾起唇角。

　　这样礼貌的、疏远的笑容让萨拉查感到不安，红酒在玻璃杯里晕染出血色。

　　变故发生在宴会的高潮，当斯图亚特对所有人举起酒杯的那一刻，一道绿光击中他的心脏。

　　他仰面倒下去，在铺着红色地毯的地面上砸出厚重而沉闷的声响。

　　下一刻，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地逃窜，魔法的光芒将整个宴会厅照亮，到处都是一片混乱。

　　萨拉查俯身躲过一道攻击，与生俱来的魔法天赋让他知道如何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并预判危险。

　　但当他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看到他的身后，那个穿着白色礼服的人向他举起魔杖时，一切还是都乱了套。他忘记自己是怎样扑过去，把他撞到一边，他忘记魔法击中身体的那一刻钻心剜骨的疼痛，唯一记得的，是昏迷前看到的那双眼睛——那是破晓时，森林最初的颜色。

　　—————————————————————

　　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眼是一片白色。但短暂的意识模糊后，萨拉查回想起所有的事情。他几乎是惊慌地坐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着门口跑去，他和一个棕色卷发的女巫撞了个满怀。

　　只见她有些生气地叉着腰，挡在他面前“嘿，你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

　　萨拉查的涵养和礼仪让他优雅地做每一件事情，可是这会儿他像个平民家没有修养的小孩，把女巫拨到一边，他甚至一句话也懒得同她理论。

　　还未走到门口，他迎面撞上一个宽阔的胸膛。耳边是他一贯熟悉的调笑声，“嘿小萨拉查，你想去哪儿？”

　　萨拉查抿着唇不说话，用他灰蓝色的瞳仁毫无顾忌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从眼睛到唇角，仿佛要把他身上的一切都烙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然后他伸手抱住了他。

　　戈德里克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安抚般地轻拍斯莱特林的后背，像是在抚慰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好了，没事了。”他说。

　　然后他注意到少年光着脚板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有些短的睡裤下露出一节细瘦白皙的脚踝。于是，他做了一件让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事——他直接把斯莱特林抱起来，三两步跨回病床，妥帖而不失温柔地安放。

　　斯莱特林显然被他过分亲密的举动弄得有些尴尬，他的耳根微微发红。

　　“你的身体还没好，不要赤脚下床。”戈德里克聊胜于无地解释着。

　　“那天——”

　　“等你痊愈了，我再告诉你，嗯？”戈德里克摸着他的脑袋说。

　　但斯莱特林从来不吃这套，他擅长于和面前的人作对“我现在就要听。”

　　戈德里克被他折腾得没辙，他牵过金发少年的手，一点点地娓娓道来。

　　当他说到斯图亚特是他派人杀死的时候，萨拉查显而易见地抖了一下，他要想缩回他的手，却被戈德里克紧紧握住。

　　“你说你想听的。”黑发男人近乎固执地说，他的目光追寻着他的男孩，可是萨拉查却怎么也不肯看他。

　　“我现在不想了。”

　　“亲爱的，你这是在犯规。”戈德里克低声说。

　　“我不听了！”

　　“不。”他残忍地拒绝了他。

　　随后，他讲到关于格兰芬多与布莱登家族的矛盾，讲到两派之间的争斗，讲到反叛，最后，他终于提及那个想要袭击他的男人。

　　“他本来是我的人。”他近乎冷漠地说“我没想到他被布莱登策反了。”

　　“你把他怎么样了？”萨拉查潜意识里拒绝得知答案。

　　好在这一次，戈德里克没有再回答他，他靠过来亲吻了一下他的眼角，说“他已经得到了惩罚。”

　　“好了，今天的故事就说到这里吧，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医疗室的门再次关上，墙上的百叶窗透出斑驳的阳光，萨拉查盯着自己的手，寒意一点点地往头皮上窜。

　　戈德里克…要反叛吗？

　　他组织了这次的屠杀？

　　什么时候，他已经变得不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