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归》探长

38、年关

　　过了腊八后石秀在王六郎的陪同下，来了石家。因种种原因小芹一直没与石秀的丈夫见过面。当小芹抱了大宝出来见礼时，，一眼看见王六郎，脑子里当时就像砸开锅一样。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这世竟然又出现在自己面前！小芹抱紧了大宝，今生今世她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大宝的 ！小芹低下头轻轻的施礼，“娘，大宝太淘气，我带他回屋了，你们也能好好聊会儿天。”
　　石秀今天来主要目的是为了交好小芹，怎能就放她走。“嫂子，我抱抱大宝。哎呀---看看我们家大宝又长了。”石秀伸手去接大宝，小芹躲了一下，“好了，来了好好陪娘说会话，娘可是天天惦记你呢。”石秀见小芹这样，心中骂她不识抬举，可是面上还是笑着“今天有事求嫂子，你可千万得答应。”小芹歪头看了石秀一眼“我能有什么本事能帮你呢？秀，你这么聪明能干，我还没见能难住你的事呢。”“嫂子，你呀有个有本事的外公，今天就是求你给他说说让六郎跟着他老人家去读书，他现在的先生没本事！求你了，好嫂子，就帮我们说句话。”小芹见是为了那王六郎，怕给赵秀才引狼入室，沉吟了一下，“回头让我外公见见妹夫吧，有些事我也不懂。”石秀和王六郎听了，俱都欢喜。
　　腊月二十学馆里放了年假，王六郎赶到石家约石头和小芹去拜访赵秀才，石头只好赶了牛车拉了小芹和王六郎一起到南殷镇拜见赵秀才。赵秀才考较了王六郎的学问，“你先生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你学问也不错，我也没什么能教你的了。一直不中只怕是考试时受外界影响太大，不能专心造成的。”王六郎听了一时欢喜一时失望，这些年赵秀才教出来的学生在济县里那都是名列前茅，能得他夸一声好，证明自己还是不错的，看来真如这赵老先生所言，自己一直不能中秀才必为外因所致。王六郎本想拜在赵秀才门下，被赵秀才拒绝了，“你根基不错，若冒然改拜他师，只怕对你做学问有影响，下次下场时，放宽心态，必能高中。”王六郎见赵秀才如此说，也只好作罢，拜别了赵秀才也不让石头送，自己转回家去了。
　　小芹当初虽答应带王六郎来赵家，可心中知道那王六郎是个惹事的祸端，怕赵秀才被王六郎外表迷惑。本想来之前和赵秀才打个招呼，只一直脱不开身。今天硬着头皮来了，心中不放心。见王六郎欢欢喜喜的走了，赶紧找赵秀才。赵秀才见小芹神色紧张，抚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示意小芹坐下。“你这个妹夫不是个善良之辈，以后少和他来往。”赵秀才怕小芹为王六郎说项，先给小芹来一下马威。人都说人老成精，这赵秀才是怎么看出王六郎不是善茬的？“外公好眼光，只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这下该赵秀才诧异了，这小芹为人平日就是个迷糊蛋，今天脑袋怎灵光了？“这看人啊，第一要看眼睛，眼睛正，心则正，这王六郎眼光飘忽，心必不正。第二呢要看他平日作为，通则观其所礼，贵则观其所进，富则观其所养，听则观其所行，止则观其所好，习则观其所言，穷则观其所不受，贱则观其所不为，这王六郎跟王秀才读书，不念其恩，只言他所不足，必不是尊师重道之人。”小芹听了恍然大悟。“受教受教！”小芹学男子的样子给赵秀才一揖到底，逗的赵秀才哈哈大笑。

　　俗话说年关难过，这王家因这几年供王六郎读书，早已家徒四壁。当时娶石秀时，还是王六郎当了石秀给的银镯子才办下来的。这会眼见过年了，家家户户多少都要置办点年货，只王家已经没有多余的铜板，陈氏想着既然六媳妇有钱就该拿出来供一家人用。抱着美好的愿望，陈氏找到石秀跟前，“我说秀啊，你看要过年了，你计划给家里置办点什么啊？”石秀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啊，听话听音，这陈氏是想让自己担起这个穷家啊，“娘，我在我娘家，过年时都是我娘置办年货，新衣裳不提，这吃的鸡鸭鱼肉可是一样都不能少，咱今年怎么过呢？”陈氏听了以为石秀会给置全这些，高兴的合不拢嘴，“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这些事都靠给你了。”“那娘拿银子来吧。”石秀朝陈氏伸出手，陈氏这时才傻了眼，“不是你出银子吗？”“呵！你见哪家新媳妇刚进门就包一大家子的营生的？娘，你可一分零花都没给过我，今天怎么要我出银子？”陈氏哆嗦着嘴“你不是有银子吗？”“我的是我的，不是大家的，你明白吗？”陈氏气的脸红，噌的一下站起来，指了指石秀愤愤不平的走了。
　　王家众人都想着娶了个财神，今年一定能过个好年，结果陈氏一个铜板都没从石秀手中抠出，难免怨气冲天。石秀看王家众人脸色，不为所动。只到年底时给王六郎置办了送先生的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