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X李寻欢]庄周》Reddragon

10、人算不如天算（中）

　　李寻欢说：“看来这把火还真不是这些鞑靼兵干的。”
　　且不论周府的火灾是仆人不慎引起还是周三算授意故意烧屋，这个仆人很可能会知道周三算的去向。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鞑靼兵白天没有任何动静，一来白天劫狱难度太大，二来估计也是等晚上来的这班人。
　　杨逍本就足智多谋，这些事自然一想就通，便说：“刚才在外堂的那班人不像是一般鞑靼士兵，比镖局里的杂鱼要强得多，如果我们阻止他们劫人，他们很可能会直接杀人灭口。”
　　李寻欢思索着说：“他们前天就到了灵州，有足够的时间去策划这次行动，单凭你我二人要从中破坏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还有……”李寻欢又想：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有没有人认出自己，那屋里谈话的几人里若是有中原武林中人，很可能会认出自己的飞刀，即便是没认出，怕也料到自己会来，早早做了准备。
　　杨逍见他沉思半天都没说下句，便问：“还有什么？”
　　李寻欢回神，说：“我们惊动了他们，怕是会有陷阱。我看这样，我们到府衙大牢附近，先别露面，看看他们有什么行动再说。”
　　二人商量定了，便施展轻功往大牢方向过去。这时，戌时三刻已过，城中除了赌坊青楼还亮着灯，寻常人家早就关门闭户，除了个别大户门前挂着两盏灯笼隐约还有点微光，城内其余地方皆是漆黑一片。
　　灵州府衙占了小半条街，与路尽头的大牢紧挨着，杨逍与李寻欢二人来到街口就停住了，只见大街每隔数户便有鞑靼兵伏在墙角放哨，再看本该守在府衙与大牢门前的卫兵却都已倒在地上，一时间看不出生死，有一伙人贴着大牢的墙边站定，估算大概有二三十人，杨逍隐约认得这正是在客栈前堂的那伙人。
　　李寻欢知道杨逍内力略胜于己，转头望向杨逍，目光中带着疑问，杨逍摇了摇头，意思大概是他也没听到任何打斗声。
　　这时，其中一人走到大牢门前敲了敲门，不一会，牢门打开，里面有人朝这伙人打了个手势。
　　“原来他们早在灵州府安排了内应。”
　　“我看这狱卒不是鞑靼人，应该是被收买了。”
　　杨逍想了想，点头说：“也是，周家的犯人不是什么重犯，走丢了或者死了可能也没多大事。”
　　这时，带头的那人向身后几个人打了个手势，忽然有两人从角落里抬出一个箱子，几人带着箱子一起进了大牢。
　　杨李二人又对望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与自己一样的疑惑。
　　“把人带出来何必这样大费周章。”杨逍着实大为不解。
　　李寻欢注视着抬箱子的人，见他们脚步有点沉，便说：“那箱子看着不像是空的。”
　　“掉包？”杨逍冷笑，“亏他们能想到把人藏在镖车里。”
　　李寻欢暗暗叹了口气，若那箱子里真如杨逍所说的是藏了个人，不论那是什么人，是鞑靼兵还是普通百姓，不是死了也是快死了。
　　等了没多久，果然见到那口箱子又被抬了出来，很快，镖师们护着箱子开始撤出，杨李二人看着镖师们护着三辆马车从大街走出来时不由一阵愣神。
　　镖师拉着的是整整齐齐的三口箱子，出了大街后，他们便分了三路，每路各护送一口箱子朝不同的城门出发。
　　杨逍把心一横，说：“这些镖师都只是普通的鞑靼士兵，凭你我二人的武功能把他们全拦下。”
　　李寻欢连忙一把拉住他：“别急！依我看，人多半不在任何一个箱子里。”
　　“哦？说说看？”
　　“这里的城门辰时才开，他们现在出不了城。”李寻欢指了指天色，“现在子时过半，距离辰时还有好几个时辰。换作是你拿到了人，这几个时辰，你会干什么？”
　　杨逍一想即明：“我会找个地方，好好审他。”他顿了顿，又说，“这么说来，人很可能还在后来的那伙人手上。”
　　李寻欢点头，他也正是这么猜想。
　　又过片刻，后来的那伙人开始往回走，谁料走到一半，竟齐齐跃入街旁的民居，大出杨逍和李寻欢的意料。李寻欢还在犹豫，杨逍已经朝最近的民居闪身去了，李寻欢无法，只得跟上。
　　二人先后越墙而入，李寻欢落到小院中，左右扫了一眼，一边的竹栏里有几只鸡窝在角落，另一边用来晒晾的筛架上还放着豆子和半干的菜叶，这家人似乎走得很匆忙。
　　这时屋内传来声响，李寻欢迅速进屋，屋里没有其他人，只见杨逍正轻手推开侧墙的窗户。见他朝自己招手，李寻欢便走过去。
　　杨逍轻声说：“我想他们应该是借道，刚才有好几个人朝东面去了，我猜是去了客栈，没准是冲着我们去的，但是有四个人又进了对面那个房子。”杨逍指了指其中一户，从外面看仍然是普通百姓的屋子。
　　“快追——”这次倒是李寻欢先闪身追过去，杨逍更是紧随其后。
　　李寻欢想的是这里与灵州府衙仅邻一条街，鞑靼人再大胆也不会选择在这里藏人。果然在穿过这所屋子后，二人便见到有四条人影朝西北方迅速移动，其中三人在前一人在后，他们不再闯入民居，只沿墙边而行。
　　“你猜前面那三人里是不是有他们劫出来的人？”
　　李寻欢却说：“别跟太近，这几个人里头肯定有那天晚上在全济镖局厢房里的人。”
　　杨逍轻轻冷哼：“我还怕了他们不成？”
　　“你不怕，我怕，我怕他们杀人灭口。”
　　杨逍一想也是，于是二人只远远跟着，眼看四人离越走越偏僻，越走街两旁的房子越残破，最终人影消失在一条小巷里，杨李二人追到巷口已不见了那四人的踪影。
　　这里似乎是城里最穷的一片地方，墙面破落，每户人家都是紧挨着，甚至两户之间就共用一堵墙，由于没有亮光，巷子显得幽暗深邃，隐约只见个别门前给土地点的香火。
　　杨逍跃到巷口的大树上四下观望一阵，招呼李寻欢上来，问：“你看会在哪一家？”
　　李寻欢摇头：“这次我是真看不出来了。”
　　杨逍狡黠一笑：“我倒有个法子，只是——会有点缺德。”
　　“什么法子？”
　　“你还是别知道的好，这样起码不损你李大侠的威名。”杨逍不等李寻欢追问，径自跃下，朝来路的方向跑去，李寻欢追下来跟了几步，见杨逍消失在街角便停了步。
　　不一会，杨逍复返，拉着李寻欢重新跃到树上躲好。
　　“留神看着。”
　　这时，一名打更人快步走进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