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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冷暖是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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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扶月清晨醒来,一睁开眼就看见林淮远撑着头在盯着自己看,一回想起昨夜种种,脸上又渐渐浮现起红云,将头往被子里缩了缩。
林淮远勾唇,抚了一下扶月散开的鬓发,低头在扶月嘴角印下清浅一吻,问道:“还疼吗?”
扶月明显感觉自己的脸肯定红得像猴子屁股了,于是干脆拉起被子,把自己的头整个埋了进去。
林淮远发出几声轻笑,将被子拉了下来,捏捏扶月的小脸蛋,说:“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既然醒来了,就起床吧,爹娘都还等着呢。”
扶月点了点头,正打算起来,发现林淮远一直盯着自己看,没有丝毫移开目光的打算,于是红着脸对林淮远说:“你转过去嘛,你这样我怎么换衣服啊?”
林淮远翻身压在扶月身上,调笑扶月说:“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我没有见过?换衣服都不敢让我看。”
扶月嘟嘟嘴,说:“可是我还是会不好意思啊!”
林淮远起身穿衣服,说:“唉,谁让我娶了一个害羞的小妻子呢。”
披上了一件外衣,林淮远转身,对扶月说:“好了,你起来吧,我不看你。”扶月这才慢吞吞的穿起了衣服。
又是一番梳妆打扮,等一切的准备完毕,扶月向林父林母敬了茶 ,又一起用过了早饭,就回房休息去了。
转眼几天飞逝,扶月坐在贵妃椅上,看窗外的飞雪流转,一片片凝结在树梢,挂上了冰霜,不禁想起昨日和林淮远一起作画时,飘落在墨迹未干的腊梅上的璀璨霜雪。
一阵寒风袭来,扶月打了一个寒颤,觉得天气太冷,比较适合去书房给林淮远送一碗汤暖暖身。
于是扶月起身,让厨房炖了汤,自己给林淮远送了去。
进了书房,林淮远猛然一抬头,神色有些许慌乱,看见扶月,又勉强弯了弯嘴角,问:“怎么突然来了?”
扶月看林淮远似乎有些不自然,也没有太在意,于是上前一步把汤端了,放在林淮远的书桌上,说:“我觉得天气太冷,就给你送了一碗汤来,你趁热喝了吧!”
林淮远点点头,扶月怕打扰他办公,于是就说:“你这里没有我什么事,那我先走了?”
林淮远苦涩一笑,说:“你先走吧,好好休息。”
扶月点头,转了身,又忽然被林淮远叫住,他喊道:“扶月……”
扶月笑了笑说:“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嘛!”
大概是扶月的笑容刺痛林淮远的眼,林淮远本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一下子哽咽在喉咙里,再吐不出一个字。
林淮远停顿了一会,说:“其实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
扶月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乖乖听林淮远的话,出了书房。
树上压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弯了树枝,扶月忽然想起沈府里的海棠,是不是如今也挂满了飘雪。
扶月独自一人走在回房的路上,看见庭内积雪上的浅浅脚印,也忍不住上去踩踩。
扶月抓了一把雪,等着雪花在自己的手中融化,最终还是受不了冰凉的温度,将一团雪扔了出去。不小心掉落在自己脚边,沾上的扶月的鞋,于是扶月蹲下来,打算拂去鞋上的落雪,忽然脖颈传来一阵疼痛,便瞬间被黑暗吞噬。
等扶月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扶月睁开眼,意识还有些模糊,看见沈暮色坐在自己身旁,发鬓散乱,头上还有从山洞口飘进来的雪花,神智慢慢清醒过来,问:“暮色,你怎么了?我们怎么在这儿?”
沈暮色抬头,盯着扶月的脸,眼角眉梢满是疲惫,过了一会,轻声说:“扶月,你信错了人。”
暮色声音很轻,仿佛可以被山洞外呼啸的狂风吹散,但是扶月还是听清楚了
扶月愣了一下,说:“暮色,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
沈暮色呼出一口气,缓慢地说:“沈府没了。一把火……那么多人,现在只剩下我。”
扶月一下子瘫在地上,过了一会儿,又挣扎着起来,说:“暮色,你是不是得了风寒了所以胡乱说话啊?我来摸摸。”
扶月说着就摸了摸暮色的额头,暮色一动不动,拼命眨了一下眼,站了起来说:“我没有生病,也没有说胡话,只是你自己不愿意相信。”
暮色看了一眼山洞外飘的晶莹剔透的霜雪,说:“扶月,你这次真的信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