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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跌宕起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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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几个月匆匆而逝,扶月终于到了及笄之年。
一直记挂着林伯伯给沈老爷的回信,扶月最近心里一直不安宁。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像扶月这般娇纵着长大,对于自家父母自然是没什么和担心的,她只是怕林伯伯不同意。
最近光景一直在安慰她,可是心不是一下子就能静下来的。看扶月这个样子,沈夫人很忧心,日日追问沈老爷,打探林府那边是什么情况。
沈老爷皱着眉头,整日也心神不宁。
终于在扶月及笄前几天受到了回信。扶月听说了,赶紧去问沈老爷,沈老爷摸了摸扶月头顶,点了点头,说:“我的小姑娘就要长大了,以后嫁过去,要听话,不要再任性了。”
扶月喜出望外,忙不迭地点头,说:“谢谢爹,扶月以后嫁过去了,还是会经常回来看你的。而且府里还有暮色妹妹啊,她也可以陪着您嘛,就像您的亲闺女一样。”
沈老爷点点头说:“好了,回去吧,去看看你娘给你布置的东西怎么样,有什么不满意的就说出来,你娘会给你换的。”
扶月乖巧地摇了摇沈老爷的衣袖,说:“那爹我走了。”
扶月转身之后,满心雀跃,她看不见沈老爷眼底的愁苦,也不会懂得沈老爷对她说出那一番话时的心酸。
及笄过后,扶月与林淮远的事已经定了下来。两家正在筹备婚事,近日十分忙碌。
婚期定在十一月底,虽然天气有点冷,但毕竟是一个良辰吉日,更何况沈老爷也希望快点把事情办了,免得徒生变故。
随着婚期越来越近,扶月有些寝食难安,大概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快要成真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吧。
扶月最近每晚搬来和暮色一起睡,到了临别时,果然人人都会不舍,毕竟和自己生活了这么些年。
扶月一直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刚好暮色也有心事,于是两个人就开始聊起了天。
暮色在黑暗中盯着扶月看了许久,问她:“你不觉得你们进展太快了吗,明明还没见几面啊?”
扶月弯了弯嘴角:“暮色,你比我小,有些东西你不懂都是很正常的。有的人你看见他第一眼就知道这个人是你无法抗拒的,就像是冥冥之中的缘分,你们相遇,就是为了在一起。”
暮色听着扶月的话,也不禁笑了说:“扶月,这么多年了,你今日这番话,第一次让我觉得你真的长成了大人。”
扶月掐掐暮色的脸,忽然又伤感了起来,说:“暮色,我走了以后你好好照顾我爹娘,他们只有我一个女儿,本来我以前还有一个弟弟的,只是他先天不足,生下来没多久就夭折了。娘受了很大的打击,我爹又心疼我娘,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纳妾,所以只有我一个女儿。”
暮色点了点头,说:“扶月,你嫁过去以后要是过得不幸福,你会后悔吗?”
扶月愣了一会,咬牙切齿:“暮色,你怎么这么坏啊,我还没嫁过去呢,你就说我以后过得不幸福,我真是恨不得咬你一口。”
暮色呵呵笑了,说:“扶月,我有时候好羡慕你张牙舞爪,自由自在的样子。”
扶月翻了一个白眼,说:“你以前不是经常说我根本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吗?怎么现在说起这样的话了。”
暮色无奈,说:“我说的是有时候啊,这个有时候就是现在这个时候。”
扶月打了一个哈欠,说:“好啦好啦,现在很晚了,我们快点睡吧,我还要做一个美丽的新娘子呢!”说着,闭上了眼。
暮色看了好一会扶月的睡颜,终于觉得有点困了,也闭上了眼。
林府
林淮逸纵马回到府邸,正要回房歇息,看见林淮远书房的灯还未灭,便走过去敲了敲门,问:“大哥,还没睡呢?”
书房里传来声音,“嗯,有什么事进来说。”
林淮逸推开门,一脚踏了进去。
林淮远坐在书桌前,刚刚写完一封信,放下了笔,抬头问林淮逸说:“有什么事吗?”
林淮逸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说:“哥,你真的打算娶那个傻妞啊?”
林淮远勾唇“不然呢?府里到处贴红挂彩,难道是你娶妻?”
“当然不是了”林淮逸赶忙摇头,凑到林淮远跟前,说“哥,我倒不是觉得你娶媳妇不好,只是我觉得沈扶月根本不适合当长房媳妇,这样你以后就又多了一个负担。”
林淮远笑了笑,说:“这些倒不是你要关心的事,你只需要知道,有的人就算和她在一起会很辛苦,可是你根本放不开手。有的人生来就是你最情愿的负担。”
林淮远想到扶月一脸绯红的样子,唇角又忍不住勾了勾。眉毛一挑,对林淮逸说:“刚好有一件事我不便去办,明日一早你去沈府一趟,把这封信交给沈伯伯,一定要亲手交给他。”
林淮逸点点头,伸手接过了信,说:“哥,时辰不早了,我先回房了。”
林淮远点头,说:“去吧,早点休息。”
林淮逸在回房的路上,随手把信放进了自己衣袖中。回到房间,脱了衣服,让服侍的人端来水,胡乱洗了个澡就上床睡觉去了。
待林淮逸熟睡,房内潜入一黑衣人,在林淮逸衣衫中摸索出一封信,就翻身离去。
金陵城一所院落内,一名黑衣人士呈给里间端坐的锦衣人一封信件。
锦衣人拆开,看了一遍信件,勾起了一抹笑,说:“既然林淮远设了一个计谋让我们去钻,那我们不妨来个计中计,让他始料未及。”
锦衣人将信递给黑衣人,说:“把信交给李承,我要这封信看不出一点拆封的痕迹,给李承处理后,你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信退回去。”锦衣人拂了拂衣摆,说:“这件事办得不错,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黑衣人叩首“谢大统领,属下告退。”
锦衣人摆手,黑衣人见状,退了出去。
屋内西窗未关,锦衣人起身,看了看窗外黑沉沉的天,月光清晖,透着丝丝寒气。锦衣人心想:金陵城的冬日,实在是寒气逼人,的确需要一场大火来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