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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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载用鲜血浸泡过的箭头所制的破魔箭矢，精确对准目标，不施以多少力气拉满弓弦，放开。
「老先生请喝杯……」
律书衡还来不及把手里装满温热茶水的杯子递给老人家，才刚转过身，人已被一张血盆大口给笼罩。
同一时间里，破魔箭矢也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呼啸射穿那「怪物」，尖锐刺耳惨叫声过后，下一刻整座落脚行馆顿时如地牛翻身般上下窜动、左右摇晃，眨眼瞬间移为平地……
「大人！」
「这也……书呆你在哪里？！快点出声啊！」
闻声急忙赶来的梁南和柳梦铃无法相信眼前所见景象，原处落脚的行馆已被移为平地，到处断垣残壁、哀嚎遍野。
梁南快速指挥还能行动的部下进行救援，所幸清点过后并无多少人受伤，看起来虽然严重，实际上除了房屋损毁之外并无任何严重伤亡。
「二位大人，所有伤者都已经移到邻近医馆。」来人向梁柳二人告知处理情形。
「有劳各位辛苦，可否有律大人消息？」
「这个……」
来人面有菜色，整座行馆都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只差没把地给掀起来找，所有伤者也都清点过一轮，完全没有人知道这宜化县令究竟去哪？更别提有哪家医馆有收留过长得像的伤员。
「老梁，去主厅！」
「是。」
一来到主厅，才知道方才所处之处完全不算什么，这里连个所谓「残壁」也没有。
所有一切全为化粉碎，望眼望去俨然已是荒原一片，若没有地上这些凌乱不堪的杂物堆，恐怕也无人看得出来这原来是座行馆。
「……」
柳梦铃和梁南面面相觑，如此景况根本无从断定里头的人是生是死，哪怕他们心底还留有一丝期望。
正当外面的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动用万千兵马也要将人给掘地三尺给找出来时……
「你……」
「可总算是醒来了。」依旧是一身万年紫衣的紫衣人见到律书衡清醒，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原本还在担心因为爆炸有伤到他，此刻小县令看来应当是没有事情，紫衣人不觉松了口气，连唇角流血也丝毫无感。
「伤了？」颤抖的用指腹擦掉面前人嘴角流出的血液，律书衡心底顿时泛起难受。
「是啊……为了救汝，吾为你挡下伤害可不算少，要不是吾及时赶到，怕咱们两要来生再见……」
「不许胡言──」
眼下这种情况，这人竟然还有脸说着风凉话，到底是太过放心亦或神精太大条都显得可恶。
眼见律书衡脸色渐渐显得不悦，方知自己有些过头，赶忙道：「抱歉，我只是想让你宽心，没有恶意。」
「哼！」
谁管你有没有恶意什么的，身为一个地方父母官单纯不想看到有人无故在自己面前牺牲更别说还要欠这个人的人情，想到这里他就不高兴。
一挥袖，解除为他们挡下瓦砾残片的结界，当即听到人们的惊叫与欢呼，吵杂得令他们忍不住皱眉。
「书呆！」
抬手向友人与自家捕快挥挥手，才正要向他们告知自己很平安时，四面八方忽然涌出大批身穿全套精钢打造的黑甲卫士将二人团团围住，面对这么大规模的阵仗，律县令机警向后退一步。
「毋须害怕，这些都是我的人。」紫衣人语气放软伸手握住身旁人的手，柔声道。
「黑甲卫……你究竟是谁？」哪怕心中已有个底，律县令还是想要当面知道真正的答复。
据闻，能够动用到黑甲精卫军的只有一个人！
但此人却早已经不再过问朝中大小事务，逍遥自在远离尘嚣做着一个闲散王爷。
倘若眼前的紫衣人就是那位远在宜化县坐镇的承王，那可真是藏的有够深啊！
想来是瞒不住了，心想。
拿出一副刻有怒相明王面具覆于面上，整个皇朝中只有一个人，也只有那一个人才够格配戴这副面具───
承王。
律书衡愤怒的握紧双拳，憎恼自己的愚蠢，又被骗了……
欺负他难道真的这么有趣？一而再，再而三捉弄他于股掌之间，连自己何时惹到这一位根本没有谱，若单纯想要报复律家当年的见死不救，那此人真当是可恶至极！
「小衡……」
伸手想拉过心上人的手却被甩开，人被提到律书衡面前强迫对视，黑曜石般闪光的双眸满是怒火与平日温和的模样判若两人。
「不要叫我的名字，下官没有资格，下官就只是个小小县令，哪怕王爷是想报当年律家弃辉萝夫人不顾之仇，您也没有那权力针对我，下官信奉的是陛下的旨意，您若是有意见大可找陛下反应，为何还要来招惹下官？」
「我想保护你！」真的只想要保护你，真的！
「下官自有下属保护。」
律书衡硬声道，转过头瞪着梁南等人继续，「若连最简单保护朝廷命官能力也没有，不如就回家吃自己也好过吃干饭！」
「嘶───」
忍痛皱着眉挥退想冲上来的黑甲卫，颈部被咬得生疼但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生气。
凤璎珞深知自己确实做过头，默默接受着无声抗议，可在律书衡没看见的暗处里，又有多少个时候凤璎珞必须独自一人承受着父兄们给予的痛苦，只为求能够保护他和凤宁玥。
正当小县令红着脸意识到自己的行为逾矩想要道歉时，忽然猛地被承王抱进怀里。
只闻「当」的一声，拔出千血刀为两人挡下攻击。
「主上───」
「全都退下！」
把怀里的人交付给自家精卫队，眼神温柔的安抚拍了拍律书衡侧脸，他的书衡真不适合愁眉苦脸。
「你……小心一点……」能说的话太多、能问的事太多，此刻却什么也开不了口。
向来冰冷的唇角露出了淡淡微笑，调笑道：「我的县令大人，能否当作是您在关心我吗？」
耍什么嘴皮子啊！？
当然，律书衡没有直白的说，同样没有那个时间让他说，才刚依依不舍收回手准备转身的人突然被狠狠抛到空中，惊得底下所有人惊叫连连，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幕。
「王爷！！」
「律大人您不要靠近，全部都向后退！向后！」抓住频频想要冲出去的人，边指挥所有人到安全的地方。
领头卫士何尝不想上前救主子，无奈他身旁还有个律书衡要保护，再者现场状况还是一团糟，现下所引发的骚动有越来越大的趋向，毕竟凭空消失了一座行馆，想当然尔还是会造成了百姓不安。
「头儿现在怎么办？」
「外面不知何时聚了好多人，几个小的都快要挡不住了！」
「挡不住也要给我挡住！他娘的这都是些什么情况───」忍不住大声破口大骂，全他娘的都是没危机意识死老百姓，娘的！
天空中猛烈爆炸声随着就快要控制不住的场面传了开来，哪管是趁乱来闹场或是单纯想来看戏全被吓得闭上嘴不敢吭声，还有些胆子小的被吓得当场昏了过去被扛到一旁。
「呸！」
吐掉嘴里的血液，凤璎珞用手背抹了抹嘴角，交战几个回合下来他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想来是先前为了护住律书衡不让他被砖瓦残垣砸到时受了点内伤，竟到拖到此刻才发现，真是失败。
睨了眼底下一片黑压压人群里的某一隅，收紧握着千血刀的手，森森杀意染红凤璎珞双眼。
很好……这实在是太好了……
发丝胡乱飞散掩盖面露阴鸷的脸，时候还没有到，哪怕狂浪般恨意不断拍打心岸马上就要冲毁一切忍。
咬破指头划过手里的刀，一沾到鲜血就像被唤醒似的，赤红色刀身立即染上浓厚墨色，兵器发出无数刺耳尖锐的嗡嗡声丝毫影响不了凤璎珞，扯下不知何时捂住面容的鬼肢，冷笑。
水？下雨了？
犹记得近日已快要迈入冬季，龙章县所在比宜化县更南方，想在冬季下雨机率着实太小，那这水滴又是？
无意间的四目相交让律书衡全然忘记一切，他的目光里不在有谁，唯有那个人，那个走向他的男人，在纷飞血雨衬托下缓缓来到跟前，伤痕累累的脸硬是挤出笑容哪怕早已经疲惫不堪。
「疼吗？」颤抖的用手抚过伤口，这么深……
「真的不痛，这可是为了保护你留下的，只要书衡你平安无事就算是要取我的……」
「够了───」
「小衡……」
又露出那一脸受委屈的表情，从小到大怎么都没有半点长进……等等！？满脸是疑问的县令记得自己幼时并没有与承王接触过，印象中他们头一回见面也闹得很不愉快，当时正是朝中分裂的开端。
默默打量眼前人，世界明明依旧在转动，人们因混乱而四处乱窜，可是时间被静止的彷佛只剩凤璎珞和律书衡，没有任何前进也没有朝向后退，永远停留在相望的那一刻，直到千血刀笔直插进地面成为了重新开启让停留的时间再度流动的钥匙……
载满各家名门贵族孩子的马车忽然坠落山谷，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大人们措手不及，眼睁睁看着那些才不到十岁的孩子们面临生死关头。
天空，是红的。
重迭了，似乎与什么重迭一起。
严重损毁的马车底下压着个孩子，头……好像摔破了，到处散落着车内物品和零件，小小身躯无处不疼痛，他不知道他伤得有多重也不知道和他同行的伙伴去了哪里，脸上尽是泪水。
『娘……』
『谁能……快来救救我……』
好痛、好痛，可是没有力气喊人来救他，除了等待还是等待，哪怕早有预感等到血流干了依然没有人会过来救援，成为野兽的盘中飧反而相当符合此时此刻的他。
『咕呜！』
有幸存的小孩？！
扭动身躯从衣物堆里探出头眨了眨眼，小璎珞还来不及思考怎么又退化成虫体当下被眼前惨状给吃了一惊。
马车几近瓦解根本没一处完整，到处躺着好多被甩出来的孩子，山谷亡灵气息浓厚想来即使救活恐怕也活不过多久，白费力气而已。
顺着声音来源找到被压在底下随时会死的小孩，试图靠近虚弱的孩子然而源源不绝的死气阻挡了他，就像一道隐形空气墙无从探入，只能看着生命在眼前慢慢流逝。
『……』
这孩子───
小璎珞扬起头不管会不会伤害到那名小孩，直接一头朝死气用力撞下，打破这个虚幻空间。
「吱！」
从梦境中清醒坐直身体，地毯果真如自己预料有坨颜色不齐的毛团。
一把拎起地上四脚朝天的毛团，推开窗户作势要投入莲花池，惨绝人寰的凄厉哭声立即响遍整座别院。
「小舅舅我错了！请不要把我丢进去啊啊啊！！」
「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吗？」
冷眼看着那频频左右摇晃的大头，心道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竟然胆敢恶整起长辈来了？
左揉揉右捏捏把玩手上任自己蹂躏的外甥，自打母亲辉萝过世后不知道有多少年没与母族的亲人联络，如今送来了这个顽皮的小东西，想来最近日子应该不会无聊了。
「脚啾啾……」
「嗯？说人话，不是有教过你人类怎么说话吗？别想给我打混过去，我亲爱的小墨引。」
呜呜呜，它真的好可怜啊！好不容易从坏人手里逃了出来投靠亲人结果却是这种下场！
它承认确实小小给舅舅顽皮了下，真的，它真的只有一下！还不是看他昏迷不醒想说试试刺激下会不会清醒，谁知道就这么被发现再来就被抓到窗外被池子里的鱼儿们虎视眈眈……
原本闭上眼准备随时被扔出去，幸好小舅妈就这么及时的醒了保住它的虫命！
乖乖伏在凤璎珞背上跟着他去探视救命恩人，真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被大魔王小舅舅这么上心？
说不定是个大美人！嗯，一定是的！
希望是一个身材很棒的大美人儿，还要是一个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大美人！
无视陷入自己幻想到无法自拔的外甥，怎记得家族里应该没有脑补神人诞生过，为何独独这个小家伙脑补力比谁都强？
「嗯……」
听见床上发出的声音，赶紧抓下脑袋上的墨引扔到床尾，抱起律县令让他靠着自己肩膀。
「这……这里是……？」
没有回答问题，接过侍女送过来的水喂给怀里人喝，无视一旁帕子直接用衣袖擦过嘴角。
不理会扒着律书衡后背想探头探脑的小虫为他把了下脉，幸好只是有点水土不服，多休息个几日就没什么问题。
「承、承王？」
乖顺让凤璎珞扶起身整理身上凌乱衣物，看着他专注的目光，心底着实五味杂陈。
无论怎么思考仍然无法理解为何这人要如此对待自己，既然能和他对立也能同时护着他，不禁忆起了那时与柳梦铃刚到宜化时的事，若是属地的人不是凤璎珞是否魂断异地？
「……此次是我的错，你当时所暂定的行馆经过调查得知前身是由义庄改建来的，这件事已经派人去让龙章县令给我答复，由于事出过于紧急，我擅自作主将你从宜化带来的人全安排到别院，你……好生休息，剩下的事情自然有人会处理。」
自顾自拉过旁边矮凳坐下，挥退下人们离去。
「啊？喔……多谢王爷……」
好、好尴尬，明知对方并没有恶意，但突然两方从以前就以为是对立的人忽然聚在一块反而更难开口。
稀稀疏疏声响从脚边传来，厚重棉被里貌似躲了什么物体，注意到律书衡目光转移的凤璎珞伸手抓出缩成一团的外甥塞进小县令怀里。
「咕呜───」小力点、小力点！这么用力等下把它身上软软毛发扯下来怎么办？
抱胸冷笑俯视着得了便宜还不懂得卖乖的小东西，要不是他已经过了虫化时期，哪还轮得到它？
背过身护住怀里小虫子，律书衡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有些亲切，不由得用手揉揉那圆滚滚又长满软毛的大头。
好温暖，这就是人类吗？
才刚生下来连父母亲都没有见过就被坏人劫走，待有意识之前一直都孤零零的一个，不免有些感到眼角发酸更加贪恋了此刻的温柔。
叹了口气，跟一个小孩子计较确实是幼稚，凤璎珞来到床边弯下身捞过昏昏欲睡的外甥轻拍安抚入眠。
「睡着了？」
双脚还来不及着地就被阻止重新推回床上躺，虽然有想过要反抗，可谁叫他现在在别人家屋檐下只得乖乖听话。
「嗯，短时间内都不会醒过来，你我声音别太大就行。」绕了房间一圈，重新坐到床边。
「你似乎很习惯见到我外甥这模样，不会害怕？」开口以问句试探律书衡，不着痕迹。
「不瞒王爷，下官年幼时曾经出过事故导致忘记许多事情，此刻您忽然这么问也不知如何回答您。」
「是嘛……」
想来那日除迷心蛊是失败的，本来以为破除蛊术将灵魂平安带回来，仍然是徒劳无功。
眼前的书衡却不是自己的书衡，而凤璎珞同样也不是凤璎珞，得加紧时间把东西找出来，凤先启成长速度之快到无法预测，凤氏全族走上灭绝已经是不争事实。
把小墨引再次塞进县令怀里，起身拿着湿布走到小药炉旁，想太多也没有用先把律书衡身体调养好才是。
远远便嗅到那碗黑呼呼药汁散发的药味，不禁皱起鼻子把整张脸埋进大毛球里装睡，相信王爷会舍不得吵醒小东西而放弃。
然而，他错了。
小东西根本一点都没有感觉睡得很熟还不时踢踢脚，翻了个身滚到里头继续呼呼大睡。
「喝掉，那天你沾到符鬼血雨，虽然符鬼咒念已经驱除但对人类身体会有不好影响，想保命就乖乖喝掉。」
「嘶───」扳着脸孔接过药碗，张嘴直接喝掉，果然烫到了！
真是……
凤璎珞双手捧过律书衡的脸，倏地放大版的承王活生生出现在眼前，两只手举在半空中不知该怎办。
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扑鼻而来。
是那天、是那天那股搅乱他心智的香味……下意识翻个了身将凤璎珞压到身下，夺过主导权开始疯狂吻着身下人。
唇齿相互渴求彼此，两人呼出的气息像两条蛇重重缠绕，因情绪而盈满水气的眼里即便看不清面前人容貌，也能因为体温和炙热情欲加深融入双方骨血的冲动。
「你……该死的……」
「书、书衡……唔唔……啊……」
偷空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仍敌不过那双诱惑的眼睛，咬着下唇连犹豫时间都没有，抬手环抱那人。
自投罗网的猎物，好比凤璎珞此刻。
吻不够，怎么都吻不够，撑起身体紧盯身下人，律书衡全身都在叫嚣咆哮，叫嚣着想要这个人，咆哮着想要吞掉这个人，想要用世间最恶毒的咒术永远囚禁这个人，哪怕灰飞烟灭───
「……怎么了？」
手搭着男人肩膀落了个吻在嘴角，不解热情不已的他为何为停下动作，担心是不是符鬼咒念影响对方。
把脸埋进七王爷颈侧呼吸着那股香气，脑子里满是杂乱不清的思绪，夹杂许多片段模糊记忆，然而……
「闭上眼。」
「嗯？」
「闭上眼睛去感受……好好体会……」手悄悄探入凤璎珞衬衣内，熟门熟路寻找到了他的目标。
「别碰那里……啊……」
被情、欲染红的双眸忽然给这么个刺激下更加深颜色，为何有种处境强制转换的感觉，看来自己仗着他失忆而放肆挑逗的结果，反到引出了某人心底深处凶猛野兽。
推搡那不安份的手继续攻略城池，并非他不想要小县令，然而现下真心不适合，尤其旁边还有个被棉被盖住呼呼大睡到不醒人事的小屁孩。
「求求你停下，我们……唔唔……」
「安静！」
凤璎珞简直欲哭无泪，有谁能告诉下他总是大话捞又爱管闲事的县令为何画风变那么的快，而这个霸道地将他压倒于床上还强硬扳过脸逼迫对视的男人究竟是谁？
「呼呼呼……不……」
「璎珞、璎珞……璎珞……赭绯！」
「啊啊───」
在听见最后那二字瞬间凤璎珞瞳孔放大倾泄在律书衡手里，满室香味与麝香交织一块，令人迷醉久久无法回神。
「你……方才喊我什么？」他记得，他还记得！
满怀希望的颤抖开口，然而身上沉沉的重量熄灭昙花一现的希望火苗，放下高举的手苦笑。
「小舅舅……」
原来是说梦话，连同被子把外甥移到两人中间，逗弄了会儿觉得热而踢被子扭头不顾体型差异硬要埋进县令胸口的外甥，想了想是该给族里支会一声了，虽然没花一兵一卒轻易就找到确实省事许多，可是总觉得哪边不对劲？
手托着下巴欣赏二人多变睡姿，忽然有股冲动想差人也把另一孩子带过来龙章县团聚，一家四口的画面光想象就觉得美好。
「若真相最后是残酷的，你还会要我吗？」依偎着他们，垂下眼睑对空气问道。
「书衡……」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