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第九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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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离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十多分钟来到天文台。
这天晚上天文塔没有课程，差点没头的尼克也一脸坏笑着答应他会帮忙提前吓走那些往往挑傍晚时分聚在这里谈情说爱的学生们——哦，天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这里的高度足以俯瞰整个霍格沃茨，黒湖的波光，古堡的巍峨，甚至禁林的幽深。傍晚夜幕间的高塔安静得像是另一个世界，而天台尽头在寂然中亮着一束光。
哈利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随后他下意识就去看他那块达力淘汰下来的破旧手表。
他确定他没有迟到或者看错时间什么的，那么是……马尔福早到了？
“嗨，马尔福——emmmmm……晚上好？嗯，我是说，你等了很久了吗？”
他快步过去，站定在捧着一本书的斯莱特林小王子身边打招呼，莫名其妙地感到语无伦次。
德拉科合上那本看着就绝对不薄的书，随手把它放在了一边。他双手合了合，随即便拢出一朵散发着温和热度，闪烁着暖洋洋橘色光芒的火焰来，让它漂浮在一旁，照亮了昏暗中的方寸之间。
“哇哦，”哈利继续语不成句：“这可真不错——我是说，赫敏也会这个，事实上她……”
“是我早来了，波特。找个离火近一点的地方坐下吧，之后我们谈一谈这次见面的目的。”
绿眼睛男孩被打断了话也不尴尬，反倒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打量一下天台宽阔的外围石砖，双臂一撑就稳稳坐在了上面。
“为什么忽然想要约我出来见面？”
德拉科直截了当的问道。
“……其实是因为，嗯……”哈利后知后觉地有点尴尬起来：“海格有只很喜欢的宠物……”
“我假设你指的是那头因伤人被判处死刑的高危神奇生物鹰头马身有翼兽——”
“判处死刑？”救世主瞪大了他碧色的眼睛：“可是巴克比克的审判甚至还没开始！”
“没有用的，所谓的审判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德拉科不着痕迹地把那朵跳跃的火光挪得离哈利的衣角稍远些，一边认真地把事情解释给他听：“神奇动物保护司的司长跟贵族交情不错，他太乐意帮这个小忙了。”
“所以你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帮你们救下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德拉科猛地抬起眼，他浅灰蓝色的双瞳隐隐映出一点修长的火光，显得格外闪亮：“你就是想问我这个？”
“……可以这么说，是的，”哈利显得有点局促不安：“既然那个司长可以帮那个斯莱特林的忙，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帮你的忙——我是说？”
“他不会答应的，”德拉科回答道：“你愿意找我帮忙，我很荣幸。但是那位克劳福德司长不会在意我的意愿，他看重的是我父亲，而父亲不可能去管这件事。在我被主战派算计之后，他已经花费很大心思去跟那些人算账了——忙的够呛。”
哈利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什么来。平心而论他不是没有想到过这种可能——马尔福也不能帮到他。他听得出马尔福并不是推辞，而是真的帮不到忙。
可他要怎么去告诉辛辛苦苦一直在花心思准备辩词的海格，其实早已注定巴克比克会败诉，它就要被执行死刑了呢？
铂金发色的媚娃看着伴侣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由低叹一口气。
“……我只是告诉你他不可能胜诉，没有说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一定得死。”
哈利猛地抬起头看他，神情充满了迷茫。
“可是你不是说巴克比克会被判处死刑吗？”
“没错，但假如这只神奇生物在被执行死刑前消失了，魔法部也犯不着大动干戈地宣布自己的办事不利。”
“什——”
“你只要知道那只神奇生物有救，其他的你可以去问格兰杰，我想她也已经有了点想法。”
哈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对这番话隐隐有了点头绪，也打定了主意回去就把马尔福的话转告给赫敏。
“那你现在回去吗？”
他听到马尔福不甚清晰的声音问道。
“啊？”
他疑惑地抬头看着媚娃，随即就红着脸转过了身去不再直视他——马尔福的魅力真是越来越可怕了，哈利自暴自弃地想。
“你是为了请我帮你的忙才找我出来，现在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不回去吗？”
德拉科垂下眼去，语气平淡地问，一边还拿起了被放在一旁的那本书。他修长的食指翻过书页，顺着看过的段落滑动。
哈利莫名地有点窝火。
他一瞬间特别想说点什么，然后他干脆站了起来。
德拉科依然没有抬头。他并不觉得哈利忽然站起来有什么好奇怪的，等他回格兰芬多之后再过一会儿他也该走了。
“我不觉得你像他们说的，是个，哦，对我觉醒的媚娃，”哈利语气很冲地说：“看看你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赫敏说你会喜欢我？她该来看看你对我是个什么态度！天知道我为什么会想到找你来帮忙？”
媚娃正划动书页的手指猛地停住了。
德拉科抬起头，他浅灰蓝色的双眼对上了哈利那双灼灼的绿眸。他的神情并无变化，倒是一时有些哑然。
哈利看着他美丽得过分的眼睛，莫名燃起的火气就像是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不但熄灭得一干二净，还甚至让他有些结巴：“算了……总之，我是说，这些，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确实帮了忙，我很，唔……”
……
柔软得不可思议的触觉堵住了他的唇舌。思绪混乱，心脏狂跳，头脑空白，一无所知。那样柔嫩的触感甘甜中带着某种强烈而令人心痛的焦灼与压抑，无端端的绮思与幻梦烟花一样炸开，在唇舌口腔齿列间带起令人心悸的快意与干渴，满足却更不够。
然后哈利猛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马尔福在吻他！
哈利的脸颊涨得通红，他条件反射性地后退，无处安放的双手也就要把咫尺间的气息推出去。
……然后他感受到对面的人低喘着气，松开了他的唇舌。昏暗之中他察觉那人几不可感的颤抖，随即湿润的感觉随着滴落的触感漫开在唇间，是咸涩的味道。
……他哭了。
哈利的手维持着推动的姿势，却已经使不出分毫气力。他任由那只冰凉的手拂过他僵硬的面孔，之后他被黑暗中细细抽泣着的媚娃又一次堵住了双唇。
浑浑噩噩中，他似乎不顾一切地吻了回去，也似乎没有。
这是我的第一个吻，哈利漫无边际地想。
它充斥着甘软与咸涩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
第138章 第九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