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希腊神话]梦海之歌》时间契约者

2、第二章：暗夜的低语

　　回到海界，我依旧是过着每天在礁石上发呆的无聊生活，因为我还是没事做。真好奇其他海仙女是怎么做到那些活动都还没玩腻的，还有各种讨论男神们的八卦，幻想着甜甜的恋爱。我就算了，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就，人家一个身份尊贵的神凭啥看上你呢？就算可以，看看琉刻的结果就知道了。并非永生的我们，无论做什么都会是悲剧吧？我很悲观，主要是也没什么可乐观的事。
　　“帕西忒亚姐姐，去岸上吗？”海仙女依莎游过我的身边。“听说沿海的那个国家有好多好玩的东西。”
　　“可是天要黑了诶。”我说，好吧我承认我就是单纯不想去罢了，岸上那些事早就看腻了。以及，我总觉得黑夜有一种令人恐惧的东西存在，尤其是这个时代又没有电灯，到了晚上人类就该睡了。
　　“好久没去过陆地了，反正也无聊着，可以去岸上走走嘛！”依莎摇着我的手，她年纪小，就是对什么都好奇。我出于无奈就答应她了，话说我也很少去陆地，因为那些水泽仙女就喜欢讨论哪个人类更帅，什么男神的风流事迹之类的问题。我对这些八卦又不感兴趣，所以也懒得去和她们说话。我也几乎不去人类多的地方，人多没什么好玩的。
　　现在的人们还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大街上几乎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
　　“这下你满足你的好奇心了？我们回去吧。”我拉着依莎的手，回到了大海。
　　“嘻嘻！帕西忒亚……帕西忒亚……”令人发凉的笑声，是谁？我让依莎先回去，自己则很破天荒的呆在无边的海上。结果除了觉得可怕外什么也没有，我疑惑的回到了海底神殿，忒提丝姐姐听后也只是安慰我那是幻听。神经病吗那是？这样的声音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我不会是无聊久了精神都出了问题吧？那可太糟糕了。
　　第二天我奈不住依莎的请求又带她去了森林，依莎倒是喜欢和那些水泽仙女聊天。我再次百般无聊的乱走，碰到了正在打猎的月亮女神阿尔忒弭斯和雅典娜。
　　“很荣幸遇到你们，雅典娜女神，阿尔忒弥斯女神，我是海仙女帕西忒亚。”我屈身行礼，她们对我友好的微笑。还好还好，这两位女神算是平易近人的类型，阿尔忒弥斯女神也时常和水泽仙女们在一起。这就是我讨厌的事了，最为底端的海仙女基本出个门碰到的都是要行礼的神明，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我都是宅在海上。
　　“和我走一走吗？帕西忒亚。”雅典娜突然邀请我，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那天在奥林匹斯山上应该没有冒犯到她吧！
　　“很荣幸智慧女神殿下。”我表现出适度的谦卑，说实话这样很累，每说一句话前就要思考合不合适，我已经决定以后还是少出门为好。
　　我们顺着小溪向海边走去，一路上遇到不少玩耍的水泽仙女。唉，像她们那样单纯点也好啊，什么时候我要是也失个忆就好了，拥有太多的记忆反而带来了成倍的烦恼。
　　“看到水，我就会想起母神。”雅典娜突然这么说。对哦，雅典娜的母亲好像是水文的女神，因为一个预言就被宙斯吃了真可怜。
　　“所以我想，男人有什么好的，什么爱……终究抵不过权利罢了！”雅典娜看上去没有过多的哀伤，话说就是因为这个她才发誓为处女神的吗？我心想，其实她也是很可怜的人呢，明明宙斯原先想要杀死她们母女，现在她还要面对这个曾经的凶手。不过我倒还没到同情的她的地步，毕竟我是什么东西，雅典娜作为神王所宠爱的女儿，和我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许是该她来可怜我差不多，我自嘲地想着。
　　【是被命运眷顾的人】
　　“帕西忒亚你知道欧律诺墨吗？”
　　“大洋的女神欧律诺墨，美惠三女神的母亲吗？”不知为何雅典娜突然提起欧律诺墨，虽同在海界，欧律诺墨那样的女神可不是我们这样的海仙女能见到的。
　　“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的。”雅典娜没有回应我的回答，她转过身郑重地对我说着：“一定要远离宙斯，还有波赛东！不然你会有危险。我只是不想再看到和我母神一样的结果了。”
　　您真是多虑了……这肯定也看不上我啊……可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我说这些？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海仙女，不是吗？不过宙斯和波赛东这种渣男我肯定是不会靠近的！不过印象中宙斯波塞冬和我没有交集吧！尽管如此，听到这样带着关心的话语我仍是心中一暖。我不指望能和雅典娜搭上关系，可她肯这么和我说话已经是很令我感动了。
　　我回到海上时已是黄昏，依莎也早就回去了，我坐在礁石上，看着太阳神架车驶向神殿，黑夜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渲染天空。夜晚的大海，神秘又恐惧。一天又过去了，想到我能活两千年我就烦。这种无聊的日子竟然能有两千多年，真是令人绝望。
　　“你还在这里。”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抬头一看，是修普诺斯。夕阳的最后光辉撒在他身上，黑夜已经来临，黑夜女神尼克斯的孩子，他也是像暗夜一样神秘吗？不过有工作是好的，至少不会像我一样无所事事。
　　“您有事吗？我也正要回去了。”我可没有大晚上唱歌吹风的习惯，那是黑夜的美人鱼干的事。“您要去哪儿呢？”出于客套我多问了一句，他出现在海上才不正常吧！
　　“夜晚来临，我当然要去赐予人类睡眠和梦境。”他就这样驾着马车在空中俯视我，让我很不爽！罢了，谁让我处在诸神的底层呢？
　　“顺便路过而已。”修普诺斯说得很随意。“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上次你对本神如此无礼，不会想就这样逃过吧？”
　　好腹黑的笑容，我暗想，剧情应该不会向苏文的方向发展吧……他真记仇了？啊，不管怎么说我都提不起什么兴趣。相比之下，我真的好懒得去应付各种关系了。
　　“帕西忒亚。我之前已经道歉了，如果你真的觉得还不够那就……杀了我算了。”我真的已经厌烦了这样的生活，如果我没有曾经的记忆，我就和其他海仙女一样，单纯且快乐地活着。可作为外来者的我，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这样的生活。心累，成日里无所事事，面对各种神明还要小心翼翼，这样活着，无聊又无趣还累。我好像对活下去没有什么期待，可是又总是不舍得去自我了断。
　　【也许我还抱着一丝小小的希望吧？】
　　所以，如果能被别人干脆地杀死也许不是什么坏事。
　　我没有注意到他是何时离开的，可突然，独自一人观望着这黑夜的海洋，孤寂感逐渐将我吞噬。
　　是啊，没有人能理解我的孤独，我的痛苦，这样嬉戏打闹的日子快要将我扼杀。
　　我独自坐了许久，最终还是跃入了水中。
　　“又是谁惹了我们的帕西忒亚，一脸不高兴的。” 阿伽薇一脸坏笑地走来。
　　“一边去。”我没心情搭理她。
　　“你就是情绪多，忒提丝姐姐最忧心你了。”卡吕普索笑嘻嘻地说。
　　“要你们管，我睡觉去了。”我转身就走，也只有在这些熟悉的姐妹面前可以耍耍脾气了。
　　别问我为什么睡这么早，晚上又没事干不睡觉做什么，现在的人类也还是过着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生活，我也是。至少睡觉是打发时间的好办法。
　　渐渐睡去，我发现自己来到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里是……我突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黑暗之中，随即一阵旋转，我看见黑色褪去，我又站在一片草地上，和以前梦里一模一样。
　　没有什么欣喜，这是睡觉都不让人消停吗？本来醒着的时候就够烦了，现在睡着了还得打发时间吗？活着真艰难。
　　远远的，看见那个黑色的身影，我试图走近，发现这次没有什么阻碍我。
　　“修普诺斯？”我走近，试着叫了一下，发现他比我更惊讶。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皱着眉头。“本来想深夜再去找你，你倒自己过来。”
　　“你以为我想来吗？我都来过好几次了。”我撅着嘴说，只不过前来几次动不了而已。无聊的时间变长了吗？我好烦。
　　他像在思索什么，突然诡异一笑，看得我莫名其妙，但说实话我并不觉得害怕。
　　【死亡就是解脱吧】
　　如果真的可以结束，这并不是坏事吧！
　　然而下一秒，他一下揽过我的腰，此刻，脚底的草地瞬间崩塌。
　　“你、你要干什么？！”原来不是要杀我吗？我发现自己好像有点脸红，我以前最讨厌别人碰我的腰了，何况现在是搂着的，剧情开始变苏了吗？我应该一巴掌扇过去然后大喊滚犊子吗？
　　“不逛逛梦界吗？很难得的机会。”他笑着说。
　　单看颜值的话修普诺斯还是很……等等我在想什么！我总是很及时地能遏制住自己任何妄想。
　　【是啊，妄想】
　　梦界，其实是一片精神的世界，是意识。现在掌管睡眠与梦境的修普诺斯当然可以自由出入，而我目前只是意识罢了。
　　从未见过的美景，我们在一个地方停下，这里开满了白色的花，异常好看。不过我却看见了一株黑色的花朵，作为一个强迫症看着真不舒服，我走近，伸出手，指尖刚刚碰到到花瓣的瞬间，一片花海顷刻腐烂，变为黑色的沼泽。我的面前一下窜起一个黑影。
　　“你的脸无论怎么看都令人恶心！”黑影居然说话了，声音满是怨恨和愤怒，我的脚陷入黑色的沼泽，看着它逼近却动不了。
　　“恶心你别看！”气死我了，本来我平日里就憋屈得不行，这回在梦界我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但我还是下意识双手挡在了眼前，不过没有预想的疼痛，只有一只手轻轻搭在我肩上。我睁开眼，看见修普诺斯挡在我身前，那团黑影似乎被什么拦着没有接近。
　　“运气真好，不过就你一个小小的神怎可以和我对抗！”黑影奸笑着，似乎在积蓄着力量想要再次进攻。
　　“帕西忒亚你退……”修普诺斯话还没说完就眼看着帕西忒亚无视他的话要走上前去。“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吗！！”修普诺斯气得赶紧拉住了她。刚刚在海上碰到她时修普诺斯就注意到了，一如死寂般的眼神，修普诺斯从来没有在任何海仙女亦或是水泽仙女那里看到过。所有神明都说，那些仙女们成日里便是快活地嬉戏，没有什么烦恼，可为什么，她就这么孤寂呢？
　　【那时的话并不是玩笑】
　　杀了她……那是她所说的，不是在开玩笑么？
　　“你不是也打不过他吗？”我能察觉到，那团黑影说得是真的，即使是在梦界，修普诺斯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是何时惹上了这样的怪物呢？我不知道，可能也没机会知道了。
　　“反正他只是想杀了我吧，正好，你赶紧走吧！就当我还你一个人情了。”一般这样的怪物杀人都是魂飞魄散灰飞烟灭，挺好的，这样我可以彻底地死去，还顺便还个人情。其实刚刚我很惊讶的，因为我一直都以为在大多数神明眼中，我们的生命并不是那么重要，至少不值得拼上命去保护。可是修普诺斯竟然还会保护我，光是这一点我已经很感动了。呵呵，真是可笑啊我竟然会这样想，明明所有的生命不都是一样的吗？
　　“你真是疯了！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命吗？”本来修普诺斯就只是开玩笑而已，本来也没真的觉得她无礼，真论起来那还是他路过海面是看到她正在跳舞才饶有兴趣地多看了一会儿。修普诺斯不是没和海仙女，水泽仙女们搭过话，但就帕西忒亚这种毫无情趣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又是一次猛烈的撞击，这样下去梦界的结界就快要撑不住了。
　　我不记得古希腊神话里有这样一个大反派，不都被关在塔尔塔洛斯了吗？它刚刚说看我的脸，那么之前它认识的那个人长得很像我吗？天呐！之前的人到底用这张脸给我拉了什么深仇大恨啊！凭什么我要为她背锅啊！当然也可能只是无妄之灾。
　　“再这样下去我们俩都会死在这里的！你放手！”主要是我不想死了都要牵连到旁人，可奈何修普诺斯现在干脆就揽着我的腰死活不松手。
　　“你以为他杀了你我就什么事也没有吗！”理论上，修普诺斯确实可以选择逃走，可这样的话，整个梦界都会受到影响。
　　“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非要杀我！在塔尔塔罗斯待久了连脑子都待没了吗！”我恶狠狠地喊着，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好像被吓了一跳，连修普诺斯也被我吓得，趁着它愣住的瞬间，修普诺斯赶紧带着我逃走了。
　　“你最好祈祷不要再碰到我……”
　　我听到它的咆哮，好像还叫了一个名字，当然我没听清，而它也没追过来。但我气是真的气，我怎么了我？我天天老实做神，本分生活招谁惹谁了，一上来就要杀我。
　　“现在不想死了？”
　　“你还和我说笑！那还不是因为你！”把我气笑了。
　　“我？”我怎么了？修普诺斯一脸无辜。
　　“你！我主要是，不想牵连到别人……”我自己死了也就算了，不能害人啊！那玩意儿就是冲我来的，要是没有修普诺斯我肯定早就死了。
　　没办法，我太弱了。大部分海仙女真的毫无战斗力，真就是个好看的花瓶。
　　“对不起……这次麻烦你了。”这次是我幸运，可不可能有人会永远保护我。我好像更消极了，这样的我可能没多久就会被杀掉吧！
　　“先回去吧，你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修普诺斯严肃地说。
　　还有一些话没问出口，我就醒了。
　　我所厌恶的无力感，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我就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现在又凭空多了个要杀我的人，唉，罢了，我也没有改变这些的力量，那就好好等待着，死亡降临的那一天吧。
　　【我可能是讨厌，这样的无力感】
　　“发生了什么事？你今天回得这么早。”达纳都斯在冥界碰到了修普诺斯，他正匆匆地向黑夜女神的神殿走去。
　　“可能是我们都无法解决的事。 ”塔纳都斯看见修普诺斯这副严肃的样子，便没有打趣他，反而和他一同去了神殿。
　　那个潜藏在梦界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比暗夜更加深沉的，不可探知的黑暗。
　　黑夜的女神尼克斯，一身墨色的长裙，腰间一条金色腰带，威严无比。
　　修普诺斯把在梦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尼克斯。听罢，尼克斯紧锁眉头。
　　“预言的时刻，即将来临。这次是你幸运，你们都无法与他对抗，所以尽可能地远离吧！”
　　尼克斯也没有明说，可修普诺斯想，连母亲都如此忌惮的力量，绝对不是他能抗衡的。
　　【究竟是怎样可怕的存在呢？】
　　“那个海仙女……不管最终是否与她有关，安全起见最好不要再靠近她。”
　　【帕西忒亚】
　　修普诺斯已经记住了她的名字，那个不要命的人。可是……
　　【为什么要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