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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封历王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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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焕1年
封历王朝虽建国仅有不到40余年,但国富兵强,四方臣服,百姓安居乐业,是大陆最大的国家,繁荣昌盛。
但这繁华的背后,弊端蛀虫也日益加重,时值新旧政权更替,平静的外表下,是暗潮汹涌。
新帝登基,朝廷表面风平浪静,实则鱼龙混杂,早以不是几年前和平安逸的局面了。
新帝长兄内心深沉,对新帝怀恨在心,一心想谋取皇位,夺取政权。
当朝宰相表面忠于职守,尽职尽责,实则却中饱私囊,暗地捣鬼。
人人觉得新帝更是荒唐至极,现下虽国库充裕,但皇帝也过于挥霍,但这背后的人事纠纷却无人知晓过问。
“皇上上朝……”太和殿宁静的天空被尖锐的声音刮破了。
只见一个俊秀的男子双眼微睁,一身黄色绸缎甚是华贵,懒散的坐在龙椅上,温柔下透着清冷, 不耐烦的表面却透露着心机。
此人就是新帝…封焕城
封历律法,百官上朝必须衣冠端正,身穿朝服,首发微低盘起,表情严肃。
庭下百官首当一位身着朝服却首发高高盘起的男子,表情威严的看着封焕城。
最先说话的是如今权倾朝野的微生宰相:
“启禀皇上,新帝登基,后宫虽说…额…妃嫔无数……但都是一些不正统之女子,也应该纳些官员之女充实后宫,为皇室绵延子嗣。”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微生丞相话音刚落,立刻就有大臣站出来附和,微生宰相手中与众大臣的私交可见一斑。
微生宰相此话听上去是为了封历王朝,实则就是像在皇上身上安插眼线,随时监视皇上的一举一动,只是无人发觉罢了。
封焕城依然不动声色的坐在龙椅上,好似没听见一般,让人琢磨不透。
许久才睁开眼睛说:
“爱卿说的不错,朕会酌人安排下去。”
“皇上,氐①(dī)族屡次三番冒犯我国边疆,边塞百姓人心惶惶、苦不堪言,请皇上酌情处理。”
“朕知道了。”
众大臣走后,封焕城的眼神渐渐冰冷了下来。人前的他即使不说话也是温和的面容,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冰冷下来。太和殿的大门一个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衣着虽不如封焕城的华丽,但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又想起以前的事吗? 也许你早就应该放下了”
“放下? 呵,你叫我如何放下? 是忘记我母妃如何毙于先帝剑下,还是让我忘了焕秋是如何死在他们手中!”
“唉……这些回忆永远像一把刀,深深刻在你心里,即使早已拔除,烙印却再也抹不去了。”
“伤疤已经铸成,就再也挥之不去,忘记?我可能永远忘不了。”
也只有现在大殿上站着的齐染才知道这个万人眼里看似高高在上、享尽荣华富贵的皇上到底心里承受的多少痛苦的回忆。
“告诉朕……城儿究竟是不是朕的骨肉”
明晃晃的大殿中央跪着一个绝美的女子,长发显然有些杂乱,一身丝绸白衣,腰间围着一个红色的镶花腰带,超脱一切凡尘的优雅气质。此时云贵妃的脸上挂着泪痕,更被风干却又刮过新泪,更加显得楚楚可怜。
云贵妃继续沉默,但在封佁(Chì)眼里,云贵妃已经默认了。
啪……
封佁大手一挥,云贵妃便倒在了地上,嘴角流下血痕。
“城儿是他的孩子?” 云贵妃瞥了封佁一眼,自然不说话。这一举动引得封佁怒火更加旺了。
“来人!” 门口听到宣召的内侍立刻走了进来。
“传朕旨意! 云贵妃行为不端,不易管教幼子,即日起搬离云祥宫,于冷宫!”
“诺” 一句冰冷的“诺”决定了魏云的一生。
————尉迟②府————
在屋里无聊的问嫣命人搬来一把椅榻 决定在院子里晒晒太阳。
问嫣正享受这阳光浴时,不远处的门被人毫不留情的推开,紧接着传来一阵尖锐的女声 “呦!姐姐终于出来了,我以为姐姐死里边了,哼!”
这应该是尉迟•涟lián清,尉迟府的二小姐,问嫣已经知道了尉迟•涟清在府里嚣张跋扈,却没想到她这个嫡系的姐姐也能用这样的语言。问嫣冷酷的转过头,一双美丽的眸子死死盯着尉迟•涟清的脸。让尉迟•涟清不敢直视,自己的嫡姐何时有过这个淡然的神情,以前自己这么说她,她都不敢抬头。
“你在说我?” 问嫣故意的问尉迟•涟清。
“说的就是你,怎…怎么样。”
尉迟•涟清的母亲得宠,虽然问嫣是嫡女,但在府里的地位却无异。再加上从前的尉迟•问嫣生性懦弱,府中庶女也就欺负到她头上来了。
“啪” 问嫣前世这样的屈辱早已守受够了,二话没说甩了尉迟•清一巴掌。 被打了的尉迟•涟清迟迟没缓过神来,从小到大何人打过她。
“这是你和嫡长姐说话应有的态度吗!”问嫣的眼神顿时暗了下来,如同枯井一般,深不见底。
一旁的羽岚已经吓坏了,自家小姐何时有过这样的神情。
“你敢打我?你以为你是谁!”
“打你又如何?凭借你方才的语言,我身为嫡女把你赶出府邸去也不为过!”
“不过……我尉迟•问嫣一向大人有大量,也不会和咬人的疯狗一般见识,更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说着还一脸嫌弃的看了看尉迟•涟清。
一旁的羽岚听到小姐这话,想笑却不敢笑只能憋着,身后的小丫鬟更是如此。 而不远处的尉迟•涟清也听到了,小脸更是气的发紫,问嫣全当看不见,转身和羽岚继续假装闲聊,不再搭理尉迟•涟清。
“羽岚,你说有些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我都说了她是狗,她还能在我这表演杂技,还不赶快爬出去。”
听了这话,羽岚真是哭笑不得,还是怕涟清小姐恼羞成怒,欺负自家小姐,殊不知现在的小姐,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了。
“你……你!” 尉迟•涟清支支吾吾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到底还是不到17岁的小丫头,虽然刁钻,却没有太多心机。
“算了,既然有人喜欢我这翊嫣院,那便留给她欣赏,咱们走。”
说着,起身走了出去,到尉迟•涟清身边时,还故意讽刺一笑。
“小姐,我们去那就呀?”
“我们……出去走走,这些天我可闷坏了”羽岚犹豫了,京城里的哪家小姐不是每天在阁楼闺房中绣花,哪有在大街上逛的。何况,上次小姐出事就是出去被马车撞到,使得羽岚这段时间都不与问嫣提及出门之事。
“你放心吧,反正你在呢,而且我会带几个护院,不会出事的!而且父亲的生辰不是快到了吗,我看过衣柜里的服饰,都太朴素了,我们顺便出去买几件衣服。”
问嫣说完没等羽岚回答就跑了出去,羽岚赶紧找了四个护院跟了出去。
问嫣与羽岚岚在马车上聊天时,马车却在街角停下了,羽岚探头出去,问道:“怎么了?为什么停了?”
车夫赶紧回答道:“回大小姐,前面好像有个人晕倒了……”
羽岚朝他指着的地方望过去:“小姐,是个小乞丐,浑身脏兮兮地躺在路中间,不偏不倚挡在了咱们马车的前面。”
羽岚皱起了眉头,后面跟着的护院赶紧上来道:“小姐放心,奴才马上把他赶走!”
那护院三两步走到那倒地的小乞儿面前,一只手一提溜,没费什么劲,就拎着脖子把人整个提了起来。
看着这般情景,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纷纷侧目,心道这马车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看这护院的架势,那小乞儿估计要吃大苦头了。
也有人好心想要求情,可是看着那马车上的荷花标记,却谁都不敢上前帮忙,只有达官贵人的马车上才会被准许刻有族徽……
“住手!”那马车又有了动静,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来。
那是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没有精心修饰的长指甲,没有涂得鲜红的蔻丹,手指上没有佩戴金银宝石的戒指,腕上也没有名贵的玉镯珠链,只牵露出一截天青色的衣袖,上面竟也没有一般贵族小姐袖口惯有的繁复花纹,不知为何,覆在那只手上,立时也变得惹人遐思起来。
众人不约而同脑海中出现了浮想联翩的美人样貌,但不过是一瞬间,那只掀开帘子的手却又收了回去,一道轻柔的嗓音同时响起,道:“羽岚,放了他。”
小乞丐这时也被那护院的大力气给弄醒了,正在用力挣扎,一听这话那护院立刻松了手,低头道:“是,大小姐。”
小乞丐连滚带爬地跑到一边,他刚才不过是饿晕了而已,否则也不会不小心挡住了达官贵人的马车,还以为要像以往一般被毒打呢!
刚松了口气,却见到刚回到马车里的羽岚竟然又走了下来,小乞丐吓得赶紧往后躲!
羽岚走过去,一边大声斥责他、装作要打他耳刮子的样子,一边趁别人不注意将一个银锭子交给他,道:“这是我家小姐给你的,别给人看见抢去了!”
小乞丐瞠目结舌地望着这个眉清目秀的丫鬟,却见她笑着大声道:“算了,这次就放过你!以后再叫我家小姐瞧见,一定打死你!”说完,转身上了马车。
看完了热闹,众人纷纷散去,唯有小乞丐一直站在路边,攥紧了手心的银子,呆呆看着马车离去。
这一幕,一点不落全看进茶楼二楼雅阁中一个年轻男子的眼中。
一旁站着的男子恭敬地低声道,“您在看什么?”
“没什么。”说完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问嫣下了马车就如同刚放出笼子的小鸟,准确的说,问嫣就是被放出了笼子的小鸟。
可怜了羽岚,只能快步跟在自家小姐身后跑。
“这就是封历王朝的京城呀,看样子还挺繁荣的。” 问嫣自言自语的说。
“小姐你说什么,这太吵了 羽岚听不清,咱们先坐在茶楼里喝喝茶吧。”
问嫣听到羽岚说去喝茶,发现自己也有点饿,便说: “好呀 正好,我也饿了 我们去茶楼吃点儿糕点吧”
—————茶楼—————
靠窗户的位置上一位白衣男子坐在窗下。
阳光洒在他那笔直而高大的身上,隐隐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晕笼罩着他,阳光下,他柔软的头发折射着栗色的光泽,完美的脸型犹如刀刻般精雕细琢,挺直的鼻子在光线下显得更加硬朗,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漆黑的双眸似两个深不见底的深潭,瞳孔中不时散发着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神秘莫测,薄薄的嘴唇勾勒出冷酷却又温柔的弧线。
“公子,前日微生宰相早朝上的意思……您到底怎么看?”
“如今还不能硬碰硬,既然说选,便选吧,我也就是走个过场,这件事,还要你帮忙。”
对坐的齐染点了点头,伴随着点头的弧度落下几缕黑发,不管何时,嘴角永远都是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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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氐(dī)族,是我国历史上一个重要的民族。对当时的历史有重大的影响,南北朝以后氐族逐渐消失。
②尉迟(拼音:yù chí)是以部落名命姓。尉迟姓源流有两种,一种源于塞种人,出自南北朝时期鲜卑拓拔部尉迟氏族,属于以部落名称汉化为氏;一种是源于赐姓